徐婉婷聳了聳肩，說涂羽平時不這樣。

    夏爽倒是很滿意姐妹的覺悟，朝眾人擠擠眼，又給涂羽滿上酒杯：“那就下一個更乖——來年拐個大一學(xué)弟，小奶狗他不香嗎？”

    涂羽點點頭：“有道理！”

    她舉起杯子，目光最終鎖定在陳喆身上：“敬香香小奶狗……”

    陳喆受寵若驚，低頭喝酒時卻抬眼偷瞄涂羽。

    *

    吃完生日蛋糕，一行人又在包廂里拍了幾張搞怪照，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火鍋店。

    夜幕深沉，瞧不見星和月。

    唯有美食街上各種醒目的霓虹燈字牌照亮歸途。

    徐婉婷笑嘻嘻地和三位學(xué)姐道別，說是要和陳喆出去過夜，如果查房記得幫她遞一張請假條，涂羽她們當(dāng)即露出“我們懂”的表情，囑咐兩人路上要注意安全。

    送走那對如膠似漆的小情侶，夏爽不由調(diào)侃道：“我看，不止是路上要注意安全吧？”

    孟子涵接了話：“……還有床上?！?/br>
    涂羽的“酒瘋”還沒過，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惹得路人頻頻側(cè)目，她也毫不在意；聽了一會兒兩人閑扯，她扯開大衣前襟開始迎風(fēng)小跑，想要驅(qū)散一身嗆人的火鍋味兒，正好也醒醒酒。

    只是沒跑開多遠(yuǎn)，便聽到落在身后的室友發(fā)出驚呼：“下雪了！”

    涂羽停下腳步，仰面望天。

    果然，有雪片徐徐落于她仍染著緋色的臉頰上。

    冰涼的，細(xì)碎的，悄然無聲的。

    楠豐下雪了。

    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所以呢？

    然后呢？

    不同于興奮到摸出手機(jī)開始拍視頻的室友，涂羽并沒有因為這場不期而至的冬雪流露出多少喜悅，相反，她的心無端沉了下去，任由那些精靈一般的白色雪片喚醒腦海里零星的記憶碎片。

    一路走到芳華樓下，在孟子涵的催促下，涂羽這才想起來去給她點贊。然而點開朋友圈，首先引入眼簾的，卻是高昱發(fā)的一張照片：桌上擺著一大份足夠兩人吃的炸雞，還有備好的甜辣醬和蜂蜜芥末醬，看上去就很誘人。

    沒有文字，只有照片。

    沒有喜悅，只有沒落。

    涂羽久久地盯著那張照片，直到眼睛酸脹——他還記得那個約定。

    孟子涵瞧出些許端倪，關(guān)切道：“你怎么了？”

    “我沒事?！彼龘u搖頭，迅速將手機(jī)放進(jìn)口袋，伸手接了幾片雪花，“只是忽然覺得，楠豐的冬天……真的好冷啊。”

    第17章 “你在哪里？”

    真的姐妹，并不會因為距離而生疏。

    哪怕是在寒假期間，402宿舍群“亂室佳人”依舊每天熱鬧到飛起，介紹家鄉(xiāng)美食的，分享節(jié)日穿搭的，撒狗糧秀恩愛的，直到開學(xué)前一周，窩在南方艷陽里的夏爽提議早點回學(xué)校查四級成績……

    從那天起，這個群里再也沒有人說過話。

    盡管心中一百個不愿意，涂羽還是在四級成績公布當(dāng)天回了豐大，推開宿舍門才發(fā)現(xiàn)，孟子涵和夏爽也都到了，唯一缺席的徐婉婷，已于半小時前發(fā)朋友圈宣布自己四級沒過，但他家吉吉考得不錯，聽力近乎拿了滿分。經(jīng)過二十多天在家“休養(yǎng)生息”，姑娘們多少圓潤了些許，顧不上彼此調(diào)侃，三人急忙打開電腦登錄查分界面。

    五分鐘后，夏爽站在涂羽身后，發(fā)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聲音：“我和孟子涵兩個混日子的沒過也就算了，你一個成天往圖書館、自習(xí)室跑的，怎么也沒過四級？”

    涂羽嘆氣：“就……正常水平發(fā)揮。”

    又菜又愛學(xué)，說的就是她。

    孟子涵苦笑：“誒，明年考四級之前，咱們也帶點兒蘋果、利群、牛欄山什么的去人工湖那邊拜拜孔子像吧？我看莫杰他們宿舍考前集體去拜的，他剛還在和我說，這次‘低分飛過’了呢！”

    涂羽提出質(zhì)疑：“孔老夫子他什么時候拓展了境外業(yè)務(wù)？”

    孟子涵回過味兒來：“算了，當(dāng)我沒說?！?/br>
    夏爽卻聽出點別的意味：“涵涵子，你最近和莫杰走的很近喔？”

    關(guān)于這件事，涂羽也知道一點，孟子涵寒假就說過，說莫杰在追她。對于原本心儀自己的對象改變攻略目標(biāo)這件事，涂羽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上了大學(xué)之后，她見多了這種“廣撒網(wǎng)，多斂魚，擇優(yōu)而從之”的男男女女。

    孟子涵撅撅嘴，不緊不慢地解釋著：“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說過，要找楠豐本地的男朋友，而且，莫杰家條件好像也就一般般，你們看他平時穿的衣服背的包，沒幾樣名牌……和他出去約會，好沒面子的?！?/br>
    宿舍里安靜了一瞬。

    半晌，夏爽深吸一口氣：“涵涵子，你當(dāng)初讓涂羽去撩高昱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br>
    孟子涵臉色一僵，掩飾道：“我、我和涂涂子的情況又不一樣！”

    涂羽笑笑，沒接話。

    就在孟子涵打算請兩人喝奶茶緩解一下尷尬時，莫杰打來了電話，她對著手機(jī)嗯嗯啊啊好一陣子，掛斷電話后問涂羽和夏爽晚上要不要去酒吧？莫杰他們宿舍組局，還叫了班里另外幾個女生，差不多十來個人，費用AA，最多一百塊錢出點頭。

    涂羽有點心動：“我還沒去過酒吧呢。”

    夏爽也有興趣，便催促孟子涵趕緊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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