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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檸伸手,指尖碰到周歸珩的唇角,輕輕地描摹。 周歸珩喉結(jié)動了動—— 空氣中像是都溢著酒香。 “帥哥,”宋檸歪頭,咧嘴笑的異常燦爛,“我覺得你好眼熟啊,好像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 周歸珩:“…” “像誰?”他穩(wěn)住了聲音,只除了眼神還像是蓄勢待發(fā)。 “像我老公,”宋檸高興道,驀地又壓低聲音,偷偷摸摸道,“我老公,周歸珩,周氏集團(tuán)的總裁,他很有名的,你聽說過嗎?” 她顯然是有些喝醉了,流露出這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 周歸珩心下微動,牽住她的手掌往自己掌心里握,“他是你老公?” “對!”宋檸點頭如搗蒜,旋即掙開他的手,“我得去找我老公了,他看到我跟你一起會吃醋的。” 她說的振振有詞。 周歸珩輕而易舉攬住她,防止她亂跑,“星星,你喝醉了,都認(rèn)不出我了。” 這語氣似曾相識的樣子,宋檸定睛搖了搖腦袋,眼神終于恢復(fù)了些許清明,面前人倒映在她的瞳孔中也不再重影。 “周…”她輕咬唇瓣,張開雙臂就徑直摟住周歸珩,臉還在他的胸膛上眷戀地蹭了蹭,“老公,你回來了啊?!?/br> 隨著她的動作,周歸珩的眼底柔了下來,“怎么喝了這么多。” 宋檸沉默了,兩人就這么靜靜擁抱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檸抬起頭,耷拉著耳朵望向周歸珩看似平靜的眸底。 “我好討厭他們啊?!彼p聲道。 “他們?”周歸珩警覺地反問,敏銳地問道,“他們來找你了?” 宋檸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抱緊了他,自顧自說道,“我小時候真的很盼望有爸爸mama的。” 周歸珩啞然,他當(dāng)然知道。 那些年,他親眼看著宋檸努力地想要靠近那所謂的家人,得到的卻是一次次的冷漠和羞辱。 “我原以為一切都會好的,可是,其實是更糟糕了。我好像…一直都是一個麻煩?!?/br> “沒有人喜歡我?!?/br> “本來,我以為我不會難過的,”宋檸說著,感覺鼻子酸酸的,眼淚滑落了出來,“可是…還是有點難過。” “我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不值得?!?/br> “有時候我還會想,如果當(dāng)初,沒有回到宋家,會不會一切就會變好——” 周歸珩:“那你的結(jié)論呢?” 宋檸像是很糾結(jié),仿佛她自己也還沒想好這個問題的答案。 良久,久到周歸珩以為宋檸不會再回答時—— “我舍不得?!彼龅氐馈?/br> “不是舍不得宋家所謂的榮華富貴,而是只要一想到,如果沒有回來,就不會遇到你…” 宋檸睫毛撲閃著,又掉了眼淚,“我就好難過。” “我不想,一輩子只能在新聞上才能聽到周歸珩的名字?!?/br> “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在宋家的那段日子,也不是這么難以忍受?!?/br> “哥哥,”宋檸踮起腳,微冷的唇瓣帶著淡淡的酒香,她像是索取溫度般貼上周歸珩的雙唇,“星星現(xiàn)在好像只有你一個人了,你千萬…千萬不要丟下我?!?/br> “不會的?!敝軞w珩嗓子有些啞。 宋檸或許知道,又或許不清楚。 可是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他先起的貪念。 是他先動心,妄想通過一點一滴地霸占她的生活的方式,讓她離不開自己。 是他步步算計,只為了得到她。 周歸珩望著她,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 所以星星,或許我們之間一直都是我更加離不開你。 宋檸的淚愈來愈烈,周歸珩嘗到她的眼淚,不帶任何情/欲地替她吻去,不厭其煩地重復(fù),“關(guān)于這個,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說好了。承諾,永遠(yuǎn)有效?!?/br> 宋檸有些哽咽,她哭的有點累,又喝了酒,腦袋不免昏昏漲漲的,只知道憑本能地親近周歸珩,不帶任何技巧地索吻。 兩人斷斷續(xù)續(xù)地不知道親吻了多久,直到宋檸因為酒勁上來睡過去。 周歸珩看著她乖巧的睡顏,一陣失笑,將人打橫抱了出去。 人安置在臥房,周歸珩凝眸盯著宋檸看了許久,這才想起調(diào)取家里客廳的監(jiān)控。 監(jiān)控從買下公館的時候就按上的,一直沒有看過,但他又實在不想放過那兩人。 宋父宋母總共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被宋檸“請”了出去,周歸珩細(xì)細(xì)看過后,眼底已經(jīng)染上了慍色。 他松了袖扣,干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好平復(fù)自己的不悅。 余光里,周歸珩瞥到宋檸的畫室門沒有關(guān),他起身打算關(guān)住,卻不想看到屋里面亂糟糟的。 看來是她心情煩悶下又“瘋狂”畫畫了。 周歸珩將屋子整理好,散落在地上的畫也幫她夾回畫冊里。 畫架旁邊放著的那本畫集,周歸珩很熟悉,就是他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本全然沒有五官的人像畫。 關(guān)于這些畫,排除了是程堯的可能性后,他其實已經(jīng)自我認(rèn)知良好地認(rèn)為這上面的人是他,雖然還沒有證據(jù)。 周歸珩翻開,原也只是想再看看,想沒有想到。 那畫上原本不存在的五官,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小心翼翼地添了上去。 而補充完整的畫上的男人,赫然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