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諭說小丑已經(jīng)不見了，我去找紅羅賓，通訊頻道聯(lián)系?！辈剪斔乖缇蛽Q完了衣服，搖身一變變成了裝備齊全的蝙蝠俠。

    看來這個房間是他早就準(zhǔn)備好的臨時安全屋。

    “好，”林秀沒打算出去，因為他沒帶任何裝備，“我會試著也找一下小丑的?！?/br>
    回應(yīng)他的是打開的窗戶，以及自己面前的空氣。

    還是這樣，抬頭才見低頭就沒了。

    林秀聳了聳肩，然后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睛——

    他鋪展開了自己的精神力，像是曾經(jīng)入夢一樣，模模糊糊地感受著周圍的人的情緒。

    樓下賓客的欣喜、熱情、嫉妒、厭惡……更遠(yuǎn)處望著看到繁華的城區(qū)的人的羨慕、失落……

    林秀在找情緒不對勁的人。

    正在莫名其妙地亢奮、興奮的情緒飽滿到仿佛能讓自己發(fā)瘋的人。

    排除掉一些因為人生的大起大落而有些癲狂的普通人，最后，林秀鎖定了十三個人。

    通訊頻道里，神諭正好也在說小丑的情況：

    “現(xiàn)在哥譚里同時出現(xiàn)了十二個小丑，他們的妝容和小丑一模一樣，行為也足夠瘋癲，我們得迅速確定哪個才是真正的小丑?！?/br>
    與此同時，她放出了12個小丑的坐標(biāo)。

    12個？

    林秀緩緩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所“看到”的第13個小丑身上。

    這個小丑和其他12個小丑還是有所區(qū)別的。

    比如，他的瘋狂沒有那么外露，而更為內(nèi)斂。

    而且，林秀能感知到，他的情緒里除了高度的“興奮”還有絕對的自信，仿佛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看到了自己成功毀掉了蝙蝠俠的未來。

    就是他了。

    林秀推測，小丑大概用了什么辦法改造、或者說逼瘋了一些人，并且對他們進(jìn)行催眠，讓他們認(rèn)為自己就是小丑。

    所以他們的表情、神態(tài)，乃至做事風(fēng)格都跟真正的小丑有很大的相似之處，神諭會一下子鎖定12個“小丑”并不是由于她粗心大意。

    要不是林秀有他那bug級別的能力，他也沒想到小丑還能搞出這樣的saocao作。

    放12個誘餌出來，自己卻躲在某個地方搞大事？

    他真的是離開了很久啊，哥譚里的反派居然已經(jīng)進(jìn)化到這種地步了。

    林秀現(xiàn)在大可以直接把真正的享受的位置告訴蝙蝠俠，讓他去把這個意圖搞事的罪犯抓回他該待的地方。

    但是鬼使神差地，他并沒有這么做。

    林秀把自己的精神力聚在一處，延伸到小丑身旁，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個還是綠發(fā)白臉紅唇的瘋子正在漫不經(jīng)心地哼著歌，歌詞根本串不成句，聽起來很是古怪，配合著他那有些嘶啞的嗓音，對于林秀來說簡直就是災(zāi)難。

    而就在林秀偷窺的時候，小丑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左顧右盼了一陣，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人。

    但他的嘴角卻緩緩提起，裂開了一個滲人的微笑。

    他目光沒有焦慮地盯著自己面前的空氣，好像在透過虛空盯著正在注視自己的人。

    太敏銳了！

    林秀有些心驚。

    他很確定自己的精神體是沒有人看得到的，畢竟沒有物質(zhì)作為載體。

    世上總有那么一些人，第六感似乎很強大，能夠察覺到一些普通人感覺不到的事情。

    意識到這一點，林秀就覺得小丑更可怕了。

    他讓林秀想起了狂笑之蝠，那個同樣瘋狂的男人。

    但林秀卻沒有就這樣被嚇到，他的心跳加速了，一個有些大膽的想法突然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

    如果……他的精神力能探入小丑的身體……

    林秀很確定自己可以直接攪碎的小丑的腦子。

    這比起當(dāng)初吞噬狂笑之蝠可簡單多了，畢竟現(xiàn)在的小丑怎么說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類。

    林秀控制不好自己的精神力，表現(xiàn)在他無法用精神力做一些精細(xì)的事，很可能會誤傷別人。

    但如果要他直接“破壞”的話……那可再簡單不過了。

    要是小丑就這么死在這里，哥譚里的毒瘤就會一下子消失一大塊，人們不再需要在某個明明應(yīng)該是闔家歡樂的圣誕節(jié)里提心吊膽，或者失聲痛哭了。

    如果殺了小丑……

    如果……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林秀的表情變幻莫測。

    而另一邊，小丑的笑容也越變越大，逐漸顯露出他的瘋癲來，仿佛他也在告訴藏在暗處的人：殺了我吧，不要猶豫！

    然而他的鼓勵并沒有什么效果，小丑突然感覺自己身邊那無孔不入的窺視感消失了。

    因為林秀突然一腳踩空，精神力猛地收了回來。

    原來他躺的位置離床邊太近，他一個翻身就不小心摔下了床。

    林秀扶著床沿慢慢坐了起來，大腦里還映著小丑剛才那個表情。

    他的呼吸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亂了拍子，額頭上也已經(jīng)滲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這不正常。

    林秀逐漸清醒過來。

    他覺得自己剛才的狀態(tài)不正常。

    他憑什么覺得自己可以直接殺了小丑？

    就憑他曾經(jīng)干掉了同一種類型的狂笑之蝠？

    然而這樣的經(jīng)驗并不值得讓人驕傲。

    林秀也是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沒有炫耀過自己的光輝事跡，但他心里好歹是有些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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