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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不要再說了嘛!”太宰治一想到名叫“安吾”的幽靈君似乎也能和織田作產(chǎn)生共同話題,雙眼就立刻失去了高光,“為什么幽靈君會叫‘安吾’啦……” “而且重點不是一百份嗎?正常人誰會一次性吃那么多咖喱??!”太宰貓貓抗議道。 織田作之助有些疑惑:“不過,太宰認(rèn)識幽靈嗎?” “是的哦!我還好心地提醒他掉了東西!”太宰乖巧地回答,還試圖讓天然的友人夸夸他。 “真是個好孩子呢,太宰?!?/br> 太宰治的身邊飄起了小紅花。 深夜,兩人不緊不慢地喝著酒,暈黃的燈光下,一切好像回到了從前。 似乎什么都沒有變,又似乎什么都變了。 老板擦完所有的酒杯,便在一旁看起書來。 “老板竟然會看書!”太宰治懶散地趴在桌子上,口齒不清地說。 織田作之助則好奇地看著老板手中的書,他想了想,自己應(yīng)該沒有在書店里看見過,是最近新出的小說嗎? 老板大大方方地回答:“這不算書,只是一本筆記罷了,里面記著些文章的節(jié)選,連我都覺得是些優(yōu)美的故事?!?/br> “老板,這不是你的東西吧!” “我來猜猜——是那個男人留下的吧?!?/br> 明明是疑問句,卻硬生生地被太宰用肯定的語氣問出來了。 老板沒有遲疑,直接回答:“是?!?/br> 織田作之助更加好奇起來:“老板,能借我看看嗎?” 而太宰治早已站起,從老板的手中得到了筆記,并把筆記放在自己和織田作之助的面前。 太宰治:“真是夸張的包裝呢?!?/br> 織田作之助也感嘆道:“嗯。有種走在潮流前線的感覺?!?/br> “哪有這種潮流啊!” “沒有嗎?” 太宰治直接翻開筆記,試圖找到有關(guān)筆記主人的信息。 但筆記里面只有一些文段摘抄,字跡和封面一樣的瀟灑。 『櫻花樹下,明明沒有風(fēng),卻總覺得能聽見風(fēng)的嚎聲;在僅余自身形影和跫音的櫻花樹下,這名山賊被挾帶寒意的空氣和毫無動靜的“風(fēng)”所包圍,目睹花瓣緩緩飄零,他感到自己的靈魂好似也隨之慢慢凋落……』 『男子變得再不害怕孤獨,因為他自己已經(jīng)成了孤獨本身?!?/br> “很優(yōu)美的文字!不知道是哪位老師寫的?!笨椞镒髦鷾?zhǔn)備解決完事情后,就去書店尋找文段節(jié)選的來源。 而太宰治卻突然合上了筆記。 他收斂起了笑容,眼神放空,雙手死死地緊握筆記,靈魂里透露出一股異樣的孤獨。 “織田作。” “怎么了,太宰?” 聽到友人的聲音,太宰的表情才柔和了一點:“我決定——” “我開始討厭櫻花了?!?/br> “哦哦?!笨椞镒髦行└悴磺宄顩r,便問道,“太宰喜歡什么花呢?” “桃花?!?/br> “桃花那么好看,誰都會喜歡吧!” 太宰突然理直氣壯地嚷嚷道。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像之前那樣微笑起來:“那——讓我們?yōu)樘一ǜ杀?!?/br> 太宰治眨了眨眼,他愣了一下,欣然舉杯道:“為桃花干杯!” 玻璃酒杯相撞,發(fā)出了清脆的“?!钡囊宦?。 …… “那么,我想傳達(dá)的都應(yīng)該傳達(dá)到了吧?!庇鹕ㄆ茐牡糇詈笠粋€竊聽器,確定安全后,才解除了扮演狀態(tài),“反正聰明人都喜歡腦補(bǔ)?!?/br> “不過在某種程度上,同時扮演兩位老師真的很累呢。”羽生唯默默地想。 其實他還挺享受這種扮演文豪的狀態(tài),或許是因為在“書”的幫助下深度扮演,提高了同化度,甚至還能和老師們的虛影對話,四舍五入就是和崇拜的老師近距離貼貼啊! 這簡直就是文學(xué)愛好者的福音! 隔壁太宰老師都快饞哭了! 想起太宰老師,羽生唯臉色一黑,他想了想紅發(fā)作家可愛雀躍的表情,試圖遺忘今天見到的黑泥精。 “為什么這個世界里的太宰老師會是這種性格的?。 庇鹕ǜ袊@道,他望著錢包里的竊聽器,無奈地想,“這完全就是一個加強(qiáng)版本的大庭葉藏嘛!” 就是因為太宰治這個文豪與文豪不太相似的例子,羽生唯義正言辭地先拒絕了“書”有關(guān)部分同位體的介紹,決定先緩一個晚上。 但是,他已經(jīng)把所有文豪都混黑的糟糕可能性考慮到了。 “這個世界真的算是平行世界嗎?”羽生唯終于吐槽道,“難道除了夏目老師之外就沒有一個老師在寫作嗎?” 如果不是“書”的提醒,羽生唯甚至不知道,今晚與【坂口安吾】擦肩而過的青年就是太宰老師的同位體。 唯一值得開心的是,經(jīng)過這幾天的扮演,以及與坂口老師的對話,羽生唯已經(jīng)對坂口老師的性格有了更深的感觸。 他想起了【坂口安吾】故意贈給Lupin酒吧老板的手抄本。 羽生唯恢復(fù)了【坂口安吾】的扮演狀態(tài),他戴上墨鏡,處理完已銷毀的竊聽器。 男人隔空變出一團(tuán)櫻花,又任憑櫻花消散。 那么—— 就先讓橫濱的櫻花開得更盛吧! 第3章 明明春天已過,橫濱各大街頭卻開始飄起了櫻花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