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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喜歡講大道理以及對他人做出所謂的評價,我只想通過我的作品來讓他人透徹地理解自己?!?/br> “對我來說,活著可能就是因為寫作吧?!?/br> “寫作是我反叛之后的心靈懺悔?!?/br> 男人沉穩(wěn)的聲音停止。 【坂口安吾】看著若有所思的紀德與神色不明的其他人,他干脆直接問道:“那,紀德老師,我能推薦他看你的文章嗎?” “這樣嗎?我隨意。不過我建議他去多看看福樓拜老師的書!” 【安德烈·紀德】向不知名姓的那位先生安利了自己崇拜的作家。 “你……”紀德還想再詢問自己的同位體一些問題,但是電話里傳來的聲音卻更加的吵鬧了。 “喂——”電話里突然傳來了猛烈地撞擊聲,似乎是有什么東西被重重地踢開了。 討論聲戛然而止。 “各位,可以安靜一些嗎?”那是一個青年的聲音,聲音不是特別清楚,但是足以聽出他性情的暴躁與惡劣,“你們打擾到我趕稿了!” “Fedya!請冷靜一點!”電話里又傳來了一個親切的男聲,聽起來就感覺比之前的那位青年有教養(yǎng)多了。 “Fedya?”太宰治感興趣地眨眨眼,“費加?” “還不是因為你嗎?列夫!”那個青年的聲音聽起來更生氣了,“如果不是你,我會賭輸了嗎?我會被迫趕稿嗎?” “對不起,F(xiàn)edya。”似乎名叫“列夫”的青年自然地道歉了,“不過,F(xiàn)edya能叫我‘列尼亞’嗎?” “不要離我太近?。 蹦俏籉edya先生難得驚慌了一下,但還是不情不愿地小聲說了一句,“列尼亞……” “那個,我沒聽錯吧?”青年喜悅的聲音里透出了無窮的期待,“能在說一次嗎?Fedya?!?/br> “不行!”有些暴躁的青年果斷地冷酷拒絕,他“嘖”了一聲,便帶著另一個青年回到隔壁房間寫作了。 電話的另一頭仍安靜著,直到一個溫和的男聲響起。 “真不愧是列夫老師??!果真,我還有的學(xué)習(xí)呢!” “沒錯,竟然能讓那個‘圖書館第一難對付的男人’乖乖寫作……” “在某種程度上真是可怕,但值得一次完整的采訪?!?/br> …… 電話里的聲音又嘈雜起來,【坂口安吾】已經(jīng)聽不到【紀德】老師的聲音了,他干脆一了百了地掛斷了電話。 “你們那里真的很熱鬧呢!”太宰治鼓起掌來,看起來完全擺脫了“墮落論”的影響,“不愧是‘圖書館’嗎?” “是很熱鬧!”【坂口安吾】直接承認,但他又轉(zhuǎn)口,“果真三言兩語還是說不清啊。” “不過,聽見自己同位體說話的感覺真的是很奇妙呢!”他意有所指。 安德烈·紀德問道:“另一個我,是作家嗎?” “是。我們都算作家。”【坂口安吾】毫無顧忌地回答,“對我們來說,寫作可以說是能夠代表我們生命價值的事情了?!?/br> “他找到了生命的價值嗎?”紀德喃喃著。 “咱事先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書了?!贝筅婷廊嗽谄渌藢υ挼臅r候已經(jīng)拿出了【安德烈·紀德】的作品,“去看看另一個你寫的書吧?!?/br> “人總能從書里汲取到自己靈魂所需的營養(yǎng),當(dāng)你遇到一本好書時,你靈魂的空缺就能補上?!薄咎字巍侩y得露出了認真的樣子,“就比如芥川老師的書!” “你也是他,盡管經(jīng)歷不同,但你們都是‘安德烈·紀德’,你是最能夠理解他的人?!薄聚嗫诎参帷可儆械南蛩酥v起了大道理,“然后去寫作吧!在另一個你看來,無論在哪一種生活里,人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嘛——我還真的不太擅長講這些道理呢!”櫻花下的墮落者這樣微笑。 但那微笑落在他的同位體眼里卻顯得無比蒼涼。 第16章 MIMIC決定離開橫濱。 在安德烈·紀德做出這個決定前,他已經(jīng)翻看了同位體所著小說的大部分內(nèi)容。 明明經(jīng)歷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同,他卻能從自己同位體的作品里感受到了對方對生命意義的追求。 紀德合上了《窄門》,這本名字和自己異能力完全相同的中篇小說。 盡管書里描寫的是愛情故事,但他能從主角對宗.教的矛盾感情中窺見了自己被祖國拋棄的復(fù)雜感情。 他能從這本書里獲得了自己一直追求的救贖。 結(jié)束通話后,已經(jīng)降下同化度的羽生唯滿意地看著安德烈·紀德似乎逐漸有了新的生存目標(biāo),不禁再次感嘆異世界同位體的奇妙之處。 只是一部作品,幾句話語,完全比其他人的勸導(dǎo)更有效。 想到這里,羽生唯越發(fā)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荒誕之處。 不過,雖然決定了離開,但現(xiàn)在MIMIC還不一定能成功離開橫濱呢。 “紀德先生,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織田作之助】好奇地問道。 “我決定去追求我們?nèi)松囊饬x,弄清楚戰(zhàn)爭對于我們究竟是何種意義?!?/br> 銀發(fā)的“戰(zhàn)場幽靈”這樣回答。 “或許會像‘我’一樣,選擇旅行,嘗試寫作?!?/br> “在此之前,我能夠讓我的部下們也閱讀這部小說嗎?”紀德?lián)崦墩T》的包裝書皮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