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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解決辦法是讓虞清梧去后頭的空馬車歇息,不見則不念,但聞澄楓卻又貪婪的舍不得。畢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正在逐漸流逝,此時多看一眼,便是給將來多留一份念想。 突然,虞清梧睜開了眼睛。 猝不及防,兩雙眼睛直直對撞入彼此眼底。 聞澄楓偷看被抓個真著,內(nèi)心慌亂,眸光閃躲,想趕緊說點什么轉(zhuǎn)移注意力,下意識出口的話卻是心底最在乎的事兒:“望郡的瘟疫解決之后,jiejie再準(zhǔn)備去哪兒?” “我暫且還未決定?!庇萸逦嘟o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興許走一步,看一步吧?!?/br> 聞澄楓胡亂點頭。 話題再度終結(jié),他繼續(xù)搜刮腦海找可說的,只聽虞清梧的聲音先傳入耳:“昨日我沒想跳湖尋死?!?/br> “?。俊甭劤螚饕蛩龆S的話微愣。 “琴月后來同我說了,我心想既讓你生出誤會,便也該由我來解釋清楚?!庇萸逦嗾f道,“你可以理解成醉后腳滑,失足落水。后來在湯池邊,也不是排斥跟你接觸才推你,實在因為濕衣裳緊貼皮膚難受,不小心誤傷?!?/br> 她說著,目露歉意,看向聞澄楓側(cè)邊臉頰。 醉酒之下,軟綿綿的一巴掌力道極輕,紅痕只當(dāng)時殘留了不到小半盞茶時間就褪去??蛇@晌,虞清梧依舊溫柔了聲線問:“疼嗎?” 察覺她視線所落盡是關(guān)懷,恍若又回到了昔日南越宮中,她待他處處體貼。 聞澄楓渾身肌rou不由得僵了一瞬,咽下“不疼”二字,悶聲道:“jiejie究竟想說什么?我昨天傍晚……” “你昨天傍晚說的那些話,是真心的嗎?”虞清梧打斷他,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 “自然是,君無戲言?!甭劤螚髀暰€僵硬,聽起來緊繃得明顯。 虞清梧倏爾笑了:“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時候,特別喜歡斂睫毛?” 聞澄楓驀地一愣,怔怔地將下斂眼睫抬起。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虞清梧直視瞧著他續(xù)道,“聞澄楓,我可不相信你會忽然那般大方?!?/br> “你之所以說出那些話,不是因為真的甘心松口了,而是你清楚稷榮州所出大事另有蹊蹺,知道此番離宮,興許會出大變故。你難料是否還能安然無恙回京,也難測這皇位能否坐得安穩(wěn),你怕自己遇險,讓我趕緊離開是護我性命?!?/br> “我講的對嗎?” 聞澄楓望見她睿智精明的桃花美目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恍惚有些反應(yīng)不能。 這何止是對,簡直與他思量分毫不差。 虞清梧太聰明了,也太了解他了,昨日御史大夫在瑤光殿稟的三言兩語入了她耳朵,當(dāng)即被她猜透所有因果。 稷榮州下轄三座郡城天災(zāi)安定后,又驟然再現(xiàn),更添望郡瘟疫奪人性命。過分巧的巧合,往往皆出自人為。 此番,有人在借用天災(zāi)禍亂故意抹黑聞澄楓的聲名。 畢竟他本就因發(fā)尾緋色與常人不同而在民間不乏爭議,多少雙眼睛矚目著上位者,魏人又最是迷信這些個虛無縹緲的吉兇兆頭,稍微有些風(fēng)吹草動便能成為酒肆茶樓中最熱烈的談資。 偏偏這事兒還不能捂嘴,會被認(rèn)為是心虛,百姓從大大方方的議論換成竊竊私語的肯定,聲音非但不會小,反而越發(fā)張揚??扇舴湃瘟餮圆还?,有心人自然又可順勢添油加醋,三人成虎將質(zhì)疑聲推上風(fēng)口浪尖。 最好的辦法,只有盡快平息災(zāi)禍,用天地順?biāo)斓氖聦嵍伦∮朴票娍凇?/br> 御史大夫昨日焦急成那般是有道理的,這事兒拖不得了,否則有洪郡起義軍的例子在先,周遭其余郡縣的百姓亦有可能紛紛效仿。當(dāng)怨聲載道壯大成集體聲勢,百姓的數(shù)量本就多于官兵,未必沒有攻占下整座稷榮州的可能。 昨晚內(nèi)閣議事到深夜,議得也無非是撥款與派人前往賑災(zāi)。 年前去三郡賑災(zāi)的巡撫辦事不利乃事實,但到底人是被收買辦假差,還是被暗中算計擺了一道,這尚需查證。但朝中老jian巨猾表里不一的人太多,層層舉薦上來的世家門生,聞澄楓不敢輕易用。到最后篩來選去,也不過一只手能數(shù)過來的幾位。 步步緊逼環(huán)環(huán)相扣,至此,誰都能看得出來,御史臺接連收到的地方上奏,目的在于誘聞澄楓效仿先祖所為,圣駕出宮,御駕巡訪。 有人要他去望郡。 如若不然,只怕對方的污糟手段會在稷榮州鬧出越發(fā)多的麻煩,讓傳言如三月柳絮滿天飛。 可若他去了,一路上自有深坑陷阱等著他。 聞澄楓做事從不畏手畏腳,也不怕陰謀。 明知山有虎,繞路而行雖能避一時之險,可虎狼尚在,隱患尚在。唯有偏向虎山行,直搗黃龍將背后cao盤之人抓了,才最一勞永逸。 但這事兒到底敵在明,他在暗,難免會有危險,可能叫他再沒命回到顥京。而聞澄楓放心不下的,這三千世間唯有虞清梧一個,恰昨日瑤光殿的鬧劇鬧得兇,也委實傷透他的心。 所以才生出放手虞清梧離宮的念頭。 這樣,心尖上的人注定無恙,他在外無論成敗皆無畏了。 否則,他巴不得虞清梧多陪在他身邊一會兒都來不及,哪怕短短一盞茶一炷香時間都是令人奢求享受的,又怎可能讓她走。 虞清梧不相信聞澄楓會大方,實乃他本就不大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