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蝙蝠俠又伸出另一只手摸向法斯特的后腦勺，解開了法斯特的多米諾面罩。

    隨著一聲輕響，法斯特臉上的面罩啪的落在地上，露出法斯特那雙覆蓋著水霧，比起平常更加漂亮的森色眼眸。

    不是蝙蝠俠上一次見著法斯特，或者說小丑時(shí)的漆黑渾濁，而是璀璨的明亮。

    遮擋在眼上的障礙物消失，法斯特沒來得及隱藏眼中的情緒，霎時(shí)間，眼中的苦痛、悲傷以及憎惡全部在蝙蝠俠面前暴露無遺。

    那雙森色的眼眸像是一面最純粹的鏡子，倒映著蝙蝠俠的模樣。

    蝙蝠俠凝視著法斯特，他雙手捧著法斯特的臉頰，湊近法斯特，以此確認(rèn)法斯特的眼中只裝得下自己。

    “你要記住現(xiàn)在的憤怒和無力——”

    “就像當(dāng)初那樣，報(bào)復(fù)這總是對你不公平的世界?！?/br>
    “成為我的宿敵?！?/br>
    “為我成為小丑，法斯特?！?/br>
    蝙蝠俠降低了嗓音，沒有之前那般冷厲，反倒是一種更加肯定的語氣。

    法斯特的眼中只容得下他，同樣他的眼里也只看得見法斯特，或許在過去，或者未來，他們不會再有這樣的機(jī)會凝視彼此。

    但此刻，他們的眼中只容得下對方。

    下一秒，法斯特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他皺著眉，臉色變得煞白，他滿臉痛苦地弓著腰彎下身。

    蝙蝠俠退后半步。

    法斯特捂著嘴嘔吐，從他捂著嘴的指縫里流下的卻不是食物的殘?jiān)?，反倒是漆黑的液體。

    液體落在地上留下一地帶著腐臭味的黑色液體。

    正如那些怪物身上的黏液。

    看起來法斯特被困在這個(gè)世界的這兩天被喂下了不少這類玩意。

    法斯特抬起另一只手，那只手顫抖著摸到了蝙蝠俠的腹部。

    蝙蝠俠頓了頓，沒有躲開，哪怕他心中的那名為警惕的神經(jīng)正突突作響，叫囂著把這只手折斷，然后慣倒法斯特揍他，直到他失去所有戰(zhàn)斗力。

    那手的指尖順著軟甲的紋路向上，指尖很輕，法斯特手指摸過的地方像是火焰，燎的蝙蝠俠并不好受。

    法斯特的手指在觸碰到蝙蝠俠的左胸，也就是心臟的位置時(shí)停了下來，改為整個(gè)手掌覆在蝙蝠俠的左胸。

    這樣的位置對蝙蝠俠來說更是危險(xiǎn)到了極致，而他也確實(shí)感受到了某種危險(xiǎn)。

    他抬眸注意到，法斯特指縫間沒有遮掩住的嘴角上揚(yáng)的幅度。

    現(xiàn)在撤開已經(jīng)來不及了，疼痛如約而至。

    突如其來的尖銳疼痛直擊蝙蝠俠的心臟，隨即飛快從心臟蔓延到全身，幾乎麻痹的疼痛。

    蝙蝠俠因?yàn)樘弁垂铝搜?，他渾身劇烈的抽搐，他腦袋充血眼前陣陣發(fā)黑，耳鳴聲響徹在他腦海，除此之外他什么也聽不見。

    蝙蝠俠發(fā)黑的視線里，他見著原本蹲在地上嘔吐不已的法斯特站起來。

    法斯特隨意擦了擦嘴角的黑色液體，面無表情地從蝙蝠俠身邊走過。

    法斯特居高臨下地盯著蝙蝠俠身后躺在地上抽搐不已的凱拉，鮮血從佐拉的腹部涌出。

    “..為什么...你要..放任這個(gè)殺了安琪的怪物..？”

    佐拉金色的發(fā)絲被鮮血染紅，她無助地躺在地上，嘴角也在溢著鮮血。

    隨著生命的流失，她淚眼迷蒙的雙眸靜靜地注視著法斯特，里面是對生的需求。

    “..咳，法..救救我..”佐拉的聲音充滿著希望與乞求。

    她并不清楚自己明明險(xiǎn)些偷襲到蝙蝠俠，為什么會被突然打穿了腹部。

    法斯特冷眼看著佐拉，他踩著佐拉的手將佐拉手里的刀子踢開。

    蝙蝠俠在與法斯特對話的時(shí)候并沒有注意到，佐拉舉著刀子正從他身后悄無聲息地靠近。

    “佐拉?！狈ㄋ固芈冻鲆粋€(gè)溫柔的笑，正如他每天早晨會對佐拉展現(xiàn)的笑容那樣。

    那森色的眸子里卻沒有帶有任何笑意，只是一片冰冷。

    法斯特臉上露出愉悅、殘忍的笑容，他眼眸瞇起，以一種詠唱般的語調(diào)感嘆。

    “遺憾的是，我的命總是很好。我猜你沒有回去告訴那人任務(wù)失敗的可能性了。”

    法斯特抬起腳，對準(zhǔn)怪物的喉嚨毫不猶豫踩下。

    對于這個(gè)有著和佐拉相同樣貌的怪物，法斯特也絲毫沒有留情。

    處理完佐拉，法斯特拿著紙巾擦了擦手，提了根椅子放在蝙蝠俠身前，他雙手抱著背靠，岔腿坐在椅子上，他頭枕著背靠。

    法斯特歪著頭饒有興趣地盯著正從疼痛中緩解過來的蝙蝠俠。

    蝙蝠俠急促地喘著氣，麻痹感和疼痛正逐漸從他身體里消失。

    盡管疼痛很真實(shí)，但蝙蝠俠清楚地知道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只有疼痛。

    法斯特是故意的，他本可以直接解決身后的那怪物，卻故意將傷害隔著蝙蝠俠的身體打出，目的大約是為了報(bào)復(fù)蝙蝠俠的所作所為。

    蝙蝠俠明白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在耳鳴的期間，他也不是沒有聽見來自身后怪物的慘叫聲。

    法斯特使用某種方法，通過將手貼到他身上，隔空干掉了他身后的怪物。

    蝙蝠俠抬起頭，法斯特坐在他正前方，他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蛋沒有什么表情，眼角殘留著緋紅。

    他垂著眸，悠閑、認(rèn)真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察覺到蝙蝠俠的視線，法斯特頓了頓，抬眸，歪著腦袋沖蝙蝠俠戲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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