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讓人驚訝，”伊凡沒有用多大力氣，就把自己的手腕收了回來，“萊克特先生，您居然也在這里，這可真是太巧了?！?/br>
    漢尼拔看著伊凡后退了兩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他笑了一下。

    “巧合嗎？”漢尼拔說，“伯德先生，我不這么認為。你從我出酒店開始就跟著我，你是在跟蹤我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伊凡面無表情，“萊克特先生，我只是剛好和你來了同一個地方，不代表你可以用這件事來污蔑我?！?/br>
    漢尼拔收起了笑容，他盯著伊凡，然后向前走了一步。

    “如果我沒有感覺錯，”漢尼拔壓低了嗓音，“你好像有些怕我？或者說不太喜歡我？”

    伊凡抬起頭對上漢尼拔的眼神，對方眼底的冷意讓他在一瞬間后脊泛上了一股寒意。

    “這是當然的，萊克特先生，”伊凡說，“沒有人會喜歡一個第一次見面就猜出別人有一個不幸的童年，同時還直白的將這件事問出來的人?！?/br>
    “是嗎？”漢尼拔又走近了伊凡一步，“原來是這個原因，我還以為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br>
    “別的原因？”伊凡反問，“別的什么原因？”

    漢尼拔沒有回答伊凡的話，他的臉上又掛起了笑容。

    “我要回FBI大樓了，”漢尼拔說，“這一次，我們應該不會再一次在FBI大樓門口巧遇了?！?/br>
    “當然?！币练裁銖姷某冻鲆粋€僵硬的笑容。

    “伊凡·伯德，”漢尼拔突然貼近伊凡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得見的音量快速的開口，“不止一個寓言故事講述了一個真理，不要追根究底?！?/br>
    男人的突然靠近，讓伊凡條件反射的后退了兩步，他看著對面直起了身體的漢尼拔。

    “恕我不能贊同，”伊凡說，“有些東西是一定會暴露在陽光下的，先生?！?/br>
    “事實上，我很欣賞你，”漢尼拔說，“伯德先生，你有一種特質，你只缺少一點引導?！?/br>
    這句話說完后，漢尼拔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然后轉身離開了這棟大樓。

    看著漢尼拔的背影，安控制不住的開口了。

    “我確定他是在威脅你，”安說，“你確定我們還要繼續(xù)下去？也許我們應該……”

    “按照現在的時間來看，”伊凡打斷了安的話，“我送給格雷厄姆探員的話應該已經送到FBI大樓了?！?/br>
    一瞬間想起了伊凡在那束花里附的卡片上寫了什么，安閉上了嘴。

    伊凡往大樓外走去：“所以，我們沒有回頭的可能性了?！?/br>
    “就在剛剛，我發(fā)現我后悔了，”安的聲音里罕見的帶了些許哽咽，“我絕不應該隨便進入你的大腦的，我當時就應該好好的挑一挑。”

    “你要是有時間說這些廢話，”伊凡說，“你還不如多回憶一下漢尼拔·萊克特的記憶，多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東西?！?/br>
    “按照你的計劃，”安說，“我們要讓威爾·格雷厄姆脫離他的掌控，然后再找出漢尼拔·萊克特殺人的證據，但是這是紐約，又不是巴爾的摩，我去哪給你找證據?！?/br>
    “他們多久回巴爾的摩？”伊凡問。

    “至少還要一個月左右，”安說，“沒有那么快?！?/br>
    “我們沒有時間等那么久?！币练舶櫰鹆嗣?。

    “我覺得漢尼拔·萊克特不太可能會在紐約動手，”安嘆了一口氣，“如果他不露出破綻，等到他們離開的時候，我估計我的能量早就耗盡了，我們倆可能已經長眠于地下了?！?/br>
    “除非，”伊凡抬起頭，“我們讓他動手，或者說逼他不得不動手?！?/br>
    “什么？”安叫起來，“讓他不得不動手？誰能讓他這么……別，伊凡，你別告訴我是……”

    “漢尼拔·萊克特已經懷疑我了，”伊凡說，“從我說我能讀取別人的記憶開始他就已經懷疑我了，我覺得我的一些表現幾乎就是坐實了他的猜想。”

    “所以？”

    “所以，我想沒有任何一個誘餌，會比我更合適了。特別是當他知道，是我讓格雷厄姆探員脫離他的掌控之后?！?/br>
    漢尼拔走進威爾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的目光被威爾桌面上的那束百合花吸引了。

    “百合，”漢尼拔坐在威爾對面，“誰送來的？”

    威爾的目光落在漢尼拔的臉上，在漢尼拔察覺到之前，他又迅速的移開了目光。

    “不知道是誰送的，”威爾回答漢尼拔，“今天送過來的，沒有署名?！?/br>
    漢尼拔看向威爾：“自從你來了紐約，你的狀態(tài)似乎好了很多。”

    “也許只是因為太累了，”威爾說，“但是我確實沒有夢游了?！?/br>
    在漢尼拔開口的前一秒，威爾突然又一次開口了。

    “我覺得我得了腦炎?！蓖柖⒅鴿h尼拔說。

    漢尼拔皺了皺眉：“什么？”

    “我覺得我出現幻覺和夢游是因為我得了腦炎，”威爾說，“也許我應該去醫(yī)院看看，我的癥狀和腦炎很像?！?/br>
    漢尼拔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改變，他說：“當然，這種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br>
    威爾看著漢尼拔的笑容，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抽屜里那張從送來的百合花里發(fā)現的卡片。

    【格雷厄姆先生，您的夢游和幻覺，也許因為腦炎。這一點，我相信您的心理醫(yī)生比我更早知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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