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不是理由。”夏油杰抬起了頭，安靜地對五條悟說。

    他一只手握著五條悟的手，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懷中女孩兒的額發(fā)。

    他的目光與五條悟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拔颍以?jīng)也讀過一些佛經(jīng)。佛教里講究因果輪回。如果我們注定相愛，那她們就注定是上天送給我們倆的孩子。你看，之前一次次的回檔，她們從來都沒有拋棄過我們。”

    五條悟稍稍有些疑惑：“不應該是你從來都沒有拋棄過她們么？之前的每一次，你都選擇了救下她們。從小孩子開始，一點一點，耐心地撫育她們長大?！?/br>
    夏油杰卻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拋棄過她們，而是她們從來都沒拋棄過我。不論我是成功還是失敗，也不論我的思想有多么偏激、犯下的錯誤有多么決絕，甚至即使我變成了一個人人喊打的詛咒師、被全世界所唾棄，她們都永遠相信著我。

    不是因為我有多厲害，也不是因為我能帶給她們什么利益。而僅僅只是因為，我是她們的父親。”

    黑發(fā)的咒術師低下頭，抱緊了懷里昏迷著的白發(fā)少女。

    謝謝你，愿意成為我的家人。

    他抬起頭，堅定地對五條悟說：“悟，只要我還沒死，宿儺的那些手指，我一根都不會放過。”

    五條悟?qū)λα诵Γ骸班?，當然了。我會陪你一起?！?/br>
    （91）

    我醒來的時候，夏油爸爸和五條爸爸都在我的床旁邊。

    五條爸爸看見我睜眼后，立刻俯下身擁抱住了我：“小兔子，你可嚇死你老爸我了?！?/br>
    可夏油爸爸卻從我的床上站起身，冷淡得如同剛剛我醒來時所瞥見的他眼里的動容，全部只是我的錯覺。

    他對我說：“菜菜子，該教你們的，你們已經(jīng)差不多都學過了。剩下的東西，我可以在家里教導你們。你和美美子從咒術高專退學吧?！?/br>
    “爸爸？”我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就連五條爸爸看起來也有些驚訝。他松開了抱著我的手，轉(zhuǎn)頭疑惑地問：“杰？”

    “這件事沒得商量?！毕挠桶职掷淠叵胍D(zhuǎn)身離開，卻在邁開腿時踉蹌了一下，差一點摔倒。

    五條爸爸想去扶，可他卻輕輕推開了五條爸爸的手?！拔覜]事?！毕挠桶职值吐曊f。

    “我去休息一下。悟，你看好她?！?/br>
    他和五條爸爸對視了一眼，仿佛達成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共識。

    然后，夏油爸爸推開門走了出去，五條爸爸則是坐到我的床頭，笑嘻嘻地對我說：“來吧，小兔子，我們聊聊之后你想轉(zhuǎn)學到哪個學校？”

    （92）

    在確認過悠仁、順平和美美子的平安后，白發(fā)的少女被五條悟喂了些粥，又繼續(x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五條悟替少女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門，轉(zhuǎn)身去查看另一個房間里安靜祈禱的美美子的情況。

    他告訴了美美子，菜菜子已經(jīng)醒了，只是還需要休息。

    等到好不容易才哄好了終于躲在他懷里大哭出聲的美美子后，五條悟聽到了門被人輕輕推開的細碎聲音。

    一轉(zhuǎn)頭，他發(fā)現(xiàn)夏油杰已經(jīng)醒了，正站在門的邊上，叼著塊吐司，用手把披散下來的長發(fā)重新扎得整齊。

    五條悟拍了拍美美子的后背，讓小姑娘自己去洗臉。而他則是走向了夏油杰：“你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這才多久？兩個小時？”

    夏油杰把嘴里的吐司三口兩口咽下去?！白銐蛄?。”他說，“陪我去一趟咒術高專，不把事情完全解決掉。我心里總是覺得不踏實?！?/br>
    五條悟走到夏油杰的身旁，低頭親了親他的嘴唇。他安撫地說：“就知道你這性格，說風就是雨的。只要決定好了，就得立刻去實踐。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你身后逼你呢?！?/br>
    他勾住夏油杰的脖子，像只撒嬌的大貓一般，把頭埋在夏油杰的肩膀上，用眼睛上的繃帶貼在夏油杰的頸側(cè)摩擦，“那從咒術高?；貋砗螅阄乙黄鹚挥X吧?！?/br>
    “行?！毕挠徒芴职醋∧穷w粘人的腦袋，側(cè)過臉也親了正好抬頭看他的五條悟一口，“等回來后，我們再繼續(xù)睡。”

    （93）

    于是，兩個特級來到了夜蛾正道的辦公室。

    剛推開門，夏油杰便開門見山地直接對夜蛾正道說明了來意：“夜蛾校長，我準備讓菜菜子和美美子從咒術高專退學，轉(zhuǎn)到普通人的學校去讀書?！?/br>
    夜蛾正道被這個突兀的消息砸得愣了一下。他嚴肅地站起身：“杰，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這是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想法？”

    夏油杰說：“不，這是我的想法。但我是她們的家長，所以我有權替她們做決定?！?/br>
    夜蛾正道又看向了進門后便吊兒郎當?shù)刈搅怂霓k公桌上的五條悟：“悟，你也是這么想？”

    五條悟聳了聳肩，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慢悠悠地塞進嘴里：“別看我啊，夜蛾老師。你不是知道么？杰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向來都是支持杰的。絕對贊成。”

    夜蛾正道揉了揉被兩個胡鬧的人氣得突突直跳的太陽xue，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板著臉語重心長地勸導：“杰，這次的事件是特意針對虎杖的陰謀，所以才會發(fā)生意外。之后，只要我們多加注意，就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

    你沒必要這樣小題大做。再說了，最初是你們選擇把她們帶入咒術界的，等現(xiàn)在這兩個孩子已經(jīng)被咒術界的人盯上了，你們卻又想讓她們回歸到普通人的生活。美美子也就算了。需要我提醒你們么？菜菜子，她畢竟姓五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