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澀澤龍彥就被對方控制了個徹徹底底。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就連費奧多爾也感到了自己的失策, 他原本認(rèn)為即便澀澤龍彥再蠢, 至少也能逼迫安使用一次范圍死亡, 試探出對方的異能力波及的最小范圍。

    誰想到澀澤龍彥的異能力扔進橫濱連個水花都沒有濺出來, 就悄無聲息地當(dāng)了港/黑繼續(xù)壯大的養(yǎng)分之一。

    他沒寄什么希望的mimic卻反而在橫濱這片死水中激起了漫天飛瀑。安德烈·紀(jì)德的窄門硬生生在鐵板上擠出一道縫隙, 擊出了第一顆有效的子彈。

    被無所謂放手的織田作之助帶走了太宰治，從此五大干部的其中一個位置被所有知情人士默認(rèn)懸空。

    與他同盟的月見里沙羅第一個抓住機會, 眼疾手快地趁著混亂往其中插了幾個眼線。

    塞繆爾過去在外部開拓上一直做得無功無過, 趁著這次機會, 他第一次展現(xiàn)出自己在內(nèi)部治理方面的手段，輕輕松松地平定了混亂局面，將上上下下都整頓地服服帖帖。

    其速度之快讓費奧多爾都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要不是月見里沙羅動作及時，他可能真的會錯過這一次機會。

    “我們對彼此都很了解。”在他詢問月見里沙羅這件事的時候，她以一種隨意的態(tài)度回答道, “來來回回也打了這么幾百年, 大家都對彼此有什么能力都很了解了?！?/br>
    “他們也是同樣？”

    “對, 他們也是一樣的?！痹乱娎锷沉_點頭, “所以他們之后就會進行內(nèi)部的大清洗，可能沒幾個眼線能順利地活下來吧?！?/br>
    “真是可惜?！辟M奧多爾遺憾的語氣換來了月見里沙羅探究與好奇的目光：“你在可惜他們的命，還是在可惜失去了可能有用的棋子？”

    “……誰知道呢。”費奧多爾微笑著，“或許是在可惜你的手上，終究還是沾上了凡人的血吧?！?/br>
    月見里沙羅不置可否：“我的手早就弄臟了?！?/br>
    費奧多爾沒有繼續(xù)這個敏感話題：“安·格維在擂缽街究竟做了什么，你之前提的日用品和消耗品究竟代表什么？”

    “……他難道正在人為地制造著異能力者嗎？”

    “沒有?！痹乱娎锷沉_說, “他只是正和某個人進行合作，在那里試著制造完美的鬼。”

    “只能夠使用一次就銷毀的品種叫消耗品，能夠使用很久的品種叫日用品?！?/br>
    “……這個目標(biāo)聽起來有點熟悉?！?/br>
    “你們天人五衰的老大，那個叫福地櫻癡的家伙不就在研究吸血鬼？”月見里沙羅無所謂地道，“兩個人不過就是一拍即合而已?！?/br>
    “您知道的真多?！辟M奧多爾露出驚訝表情，“您的情報來源究竟是什么呢？”

    “是陽光。”月見里沙羅說，“天照大神賜予我的權(quán)能，即便是被我殺死之后也沒有收回……那位大人就是如此寬容的神明啊?！?/br>
    ……又突兀地切換人格了啊。

    費奧多爾對對方頻繁的人格切換習(xí)以為常，對她對天照大神的評價不予置評。

    “我之后可能會稍微去找找收留你那個顧問的組織的麻煩，當(dāng)然不會傷害你重視的顧問，這樣你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

    “我非常介意。”月見里沙羅平靜地說，“但我也沒有阻止你做些什么的辦法，只能說如果你的行為傷害到顧問，就給我自己去地獄冷靜一下吧。”

    “真嚴(yán)格?！?/br>
    “謝謝你的夸獎?！?/br>
    “如果那位顧問插手的話，我會及時收手的?！?/br>
    “感謝理解?！痹乱娎锷沉_活動著身體，“我會投桃報李的，你對福地櫻癡怎么看？”

    “如果一但有可能，他就會殺掉我吧?！辟M奧多爾無所謂，“如果有什么機會，就想辦法幫我殺掉他好了。”

    “明白了，我會努力試試的，你可不要再趁我不在隨便欺負(fù)小沙羅哦?！痹乱娎锷沉_照例警告一句，就把自己切換回了失憶的狀態(tài)。

    “……”

    費奧多爾迅速地失去了對她的興趣，隨口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他和月見里沙羅見面的次數(shù)一直不是很多，當(dāng)然這要除去每周一次的固定見面，按照另一個月見里沙羅所說，這是穩(wěn)固記憶封印的重要儀式。

    每周一次固定返回橫濱很麻煩，但是結(jié)合著月見里沙羅的價值考慮，就遠遠算不上是麻煩了。明明是自由行動，卻能夠讓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計劃發(fā)展，這樣的同盟他心知不可能找到第二個。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考慮過月見里沙羅與安·格維合伙欺騙他的可能性，但長時間不著痕跡的試探向他證明了兩個人糟糕的相性和敵對的立場。

    那種恨不得把對方殺死，卻礙于某種原因只能勉強維持和平，但私底下又寸步不讓地針鋒相對的態(tài)度，除非兩者是同一個人，不然根本不可能有這樣演戲的默契。

    兩人實際為同一個人的可能性也排除了，他用能對靈魂起效的異能力試探過，雖然在兩人身上都不能起效，但異能力者明確說明了月見里沙羅靈魂中有著太陽的加護，但是安的靈魂里只有一片純白。

    ……對，安·格維那家伙的靈魂，居然是最純粹無異色的潔白。

    費奧多爾選擇了沉默。

    “請不要誤會，白色不代表善良?！碑惸芰φ叨己诡伭?，“只是代表著對方有著很純粹地為了一個目的而付出一切的信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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