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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有呼喚她的聲音傳來,她爬起身,隱匿進一個空房間,惶惶地清理自己的身體,干凈的濕手伸到腿間帶走黏膩和腿心殘留的xue渣,她散開頭發(fā),疲憊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很快,便垂下眼睫。 蓬大的裙擺完美遮住她的腿,肩披已經(jīng)不能用了,她順著頭發(fā),竭力維持著人前的優(yōu)雅,往自己的臥室走。她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不想讓仆人看出她經(jīng)歷了任何事情,艾琳攙扶住她,擔憂問:“您還好嗎?” 厲輕怕極了一樣推開她的手,在梳妝鏡前坐下,輕聲讓所有人都離開,張皇地發(fā)抖。 “jiejie……” 紀丞從身后摟住她,手臂橫在胸口,貼著她的臉。 “去哪兒了,我在找你?!?/br> 厲輕無法掩飾自己的悲傷,抱著他的手臂低聲啜泣,紀丞聞不見她身上沾染了alpha的味道,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哥他,是不是為難你了?!彼み^她的身體,蹲著,仰頭看她。 “是……他,他很恨我,說想殺了我?!彼鎸ψ约旱膼廴?,無法坦誠地將剛才的經(jīng)歷和盤托出,她抱住他,不想讓他注意到她頸間的掐痕。 可他還是注意到了,用手輕柔地撫她的頸,“對不起。” “我沒有保護好jiejie。” “不是你的問題?!?/br> 厲輕繼續(xù)抱著他,很久才覺得足夠,起身去洗澡,她洗了許久,將郁金香氣完全沖掉才敢讓自己睡在紀丞的身邊,他們結(jié)婚好幾年了,她愛他勝過許多。 她一直睜著眼睛,隆起的小腹讓她覺得很惡心。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去找避孕藥,絕不能懷上別人的孩子。 厲輕早上出門時帶著一只不大的手包,里面裝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她不能親自去問醫(yī)生開避孕藥,思來想去,派了艾琳幫自己找藥,她給了她很多錢,和一個請求的眼神。 艾琳轉(zhuǎn)頭將這件事稟告給了顧珝,他聽完什么表情也沒有。上午,厲輕去教堂禮拜,參加城里的兒童慈善活動,紀丞在議會里忙碌,他們約好晚上一起晚餐。 很多人包圍著她,她卻依舊沒有安全感,不時環(huán)顧四周,摸摸自己的匕首,確保它就在手邊。 傍晚要回王宮,她坐在車里發(fā)呆,對窗外的閃過的景致提不起興趣,她想念大海。車行至半途,她的司機在某個街角改道,脫離了隊伍,她望著后視鏡里那張冷漠陌生的臉,頓時抽干的力氣一樣癱軟在后座,深深的無力感將她透支。 她被帶到一處宅院,顧珝就在門口等她,甚至在她下車的時候,牽住了她的手,諷刺她,“邀請王妃到我這里坐一坐,沒有問題吧?” 厲輕不說話,一點也不想說。 她以為他又要侵害她的身子,可是他把她帶進了書房,桌子上擺著一杯溫水,旁邊是幾粒白色藥片。 “昨天說讓你生個孩子是單純想羞辱你,事實上,你根本不配,我也不需要。”他拿起藥往她嘴邊塞,干澀的藥片卡在她的唇邊,她啟唇:“避孕藥嗎……好?!?/br> 說著吞下他給了每粒藥片,他扶著水杯喂她喝水。 “唔……” 水撒在她的下巴和胸前,他灌得很急,給她毒藥一樣急切,她趴著咳嗽,品味苦澀,他摔了杯子,砰的破碎聲響嚇得她身體搖晃。 “顧珝……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知道,背叛者沒有好下場,感情騙子更沒有?!?/br> 他怒怒而去,腳還沒跨出門,兩個高大警督一樣的冷臉者便架著她,將她拖拽回車里,安然無恙送回去。他們的關(guān)系是隱秘的,行蹤卻可以在謠言網(wǎng)迅速開始傳播。 紀丞站在二樓,珍珠站在他身邊,拽著碩大的窗簾,父子倆遙遙看見厲輕從偏門消失,紀丞蹲下,摸摸珍珠的頭。 “爸爸?!闭渲槿嘀劬?,有些不高興,展開胳膊要抱。 “珍珠乖,走?!彼寡郏鹚?。珍珠歪著頭閉上眼睛,嘴角勾起,“爸爸爸爸……” 幼稚的童音總是惹人憐憫疼愛,他問他想要什么,珍珠咯咯地笑,他的爸爸最近太忙了,他只是單純很想他。 紀丞把他抱到床上,親親他的臉,溫和說:“等你mama進來了,說你愛她,讓她多陪你?!?/br> 珍珠眨著眼睛,堅定地猛點頭,他樂于做這樣的事。 正想著,眼睛長大了,甜甜地叫一聲,厲輕便走到他身邊,溫柔地摸他的臉。 “曬傷都好了……珍珠以后記住不要曬太久太陽,會不舒服?!?/br> “為什么???”珍珠白嫩的臉蛋皺起來,他回城時見過的,很多小孩在街道上踢球,玩耍,皮膚曬得和金沙一樣,渾身是汗,他不覺得自己有何不同。 厲輕抬頭和紀丞對視,嘆息著,微笑得有些勉強。 “因為珍珠的身體很特別,可以曬太陽,但是不能曬太久,要多喝水,少流汗?!?/br> 珍珠撇撇嘴,“我和mama一樣嗎?要很多水,要去海邊。” 厲輕坐下,讓他坐進自己懷里,他靠在母親溫暖的胸懷中,聽著舒緩柔和的聲音飄進耳朵:“嗯,珍珠和mama一樣,只是身體暫時還沒有mama這么強壯?!?/br> 珍珠是人魚,他的一切幾乎都和她那么相似,常常讓她感到萬分欣慰,唯獨小人魚在陸地上成長的不便,使她所愧疚。珍珠的身體很脆弱,她也沒有教他要變成人魚跟她一樣去大海里游水,希望他再稍稍長大些,再接受自己的種族,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F(xiàn)在,她喜歡他在身邊,她已經(jīng)被困在陸地上了,只能渴望他的陪伴再久一點。 “今天累不累?我該陪你去的?!奔o丞摟住妻子的肩,注意到她的別扭閃躲,眼神驟然晦暗。 “不…不累的,我自己可以,大家都在的,很照顧我?!?/br> “聽說,回來的時候,你的司機開錯了路。” 厲輕微僵,“是……是。” 紀丞笑了,“看來要我當jiejie的司機才靠譜,不過最近我很忙,所以,jiejie好像只能少出門了?!?/br> “好,好……”她咬緊牙關(guān),求之不得,“能不能再派兩個守衛(wèi)給珍珠。” “mama……!不可以?!闭渲榫锲鹱炜棺h,他不喜歡被很多人成日盯著。 紀丞伸手安撫他的肩,“mama也是為了你的安全,最近是不太平,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們。” 厲輕有點不敢看他笑著的眼睛,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謝謝小丞?!?/br> “jiejie,下個月,有聯(lián)邦的外交團到王宮里?!彼朴普f著,眼神鎖在厲輕的表情上,預(yù)料之中,她忽然變得很緊張。 好一陣,她著皺眉,才問:“都有誰啊?!?/br> “現(xiàn)在不知道,不過高級將領(lǐng)一般不會作為外交使者?!?/br> 她胸口憋悶的那口氣瞬間松了,抓住他的胳膊,“知道了……” 瘋狂跳動的心臟和發(fā)麻的頭皮都在昭示著她在耿耿于懷,就算和紀丞結(jié)婚這么多年,她還是無法忘記那些人。 紀丞不好說自己看明白了厲輕表情的含義,猜疑著,仆人端來晚飯,他牽起珍珠的手,“jiejie先吃晚飯,我哄珍珠睡覺。” 厲輕愣著,點了個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