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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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急匆匆躍進灌木叢時,顧珝轉(zhuǎn)過身,把煙扔進海里,狼脆弱的嗚咽聲令他煩躁,他的二哥像逃竄的罪人一樣離場,他很憤怒,很久沒有這樣憤怒了。 他沖進小房子里,抓起厲輕的肩膀,迫使她站起來,她后仰著身子,夜光下一張驚恐的臉,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怒,咬緊牙沒說話。然后alpha大叫起來,“你為什么不能抱一抱他!為什么!” 他嫉妒,竭力埋怨抗議,恨著眼前這個冷漠的女人,不管他們做什么,都不會得到她的愛,只有漠視和恐懼,永遠藏在她看似柔弱的眼神底下。他受不了她了,恨不得將她殺死。 “放開?!?/br> 顧焱的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他推開她,用力摔上木門而去,胸腔膨脹,心跳聲比海浪更駭人。 他回了自己的莊園,靠走的,到的時候天都亮了,他疲憊地洗了澡,出來,床上坐著一個人,正攥緊拳頭抵著大腿怒視著他。 噢,他把安德烈給忘了。 安德烈此刻面黃肌瘦,也許剛逃出來,他騰得站起身向他走過去,朝他的臉上狠狠來了一拳。他沒躲,半邊臉腫起來,嘴角滲血。 “你要完了。”他啐他,望著窗外,靜靜地等待。 他沒說什么,笑了一下,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對面是他的保險柜,已經(jīng)空了。散了滿床的珍珠一定被打掃的仆人撿走了,巴巴得藏起來,偷偷運出莊園賣了錢。 安德烈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和他昨夜一樣焦躁,他此刻是寧靜的,無比寧靜,一顆子彈貫穿他的胸膛時他停止了呼吸,瞳仁中映射出兇手的臉。 紀丞身后烏泱泱跟了好一堆人,他穿著顯眼的紅色,走近,扇了他一巴掌,緊接著是另一巴掌。他偏頭朝左邊的人使眼色,他被人架著拖走,血跡流在白地毯上,安德烈血紅的眼睛盯著紀丞僵硬的嘴角。 “王子殿下,我會帶路。” 安德烈花了很長的時間逃出莊園并探聽王妃的下落,他不喜歡皇家緋聞,可是有什么事情比報仇更重要。 海邊的小屋的門板很少在白日發(fā)出吱呀的聲響,今天也一樣,只是厲輕正合安靜的alpha面面相覷時,門板突然塌了,砸在地上,拍起一陣輕煙似的揚塵。 厲輕顫抖了一下。 “jiejie……” 她又顫抖起來,猛烈地,羞恥地看著他,眼球干澀起了裂縫,他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擁抱住了她。他纖細的手攬住她的頭發(fā),清新芬芳的懷抱一如既往,她激動地摟住他的腰,士兵整齊的腳步聲在響,拘捕的鬧聲格外刺耳,銀色的手銬銬住顧焱,他傲氣地挺著胸,壓低眉眼望向她,厲輕立即閉上眼睛,將臉埋入紀丞的胸膛。 他給她披上白色的袍子,摟緊她的身體護送她往車上去。 海確實就在不遠處,他帶著她遠離涌動的波浪,到了車上,他吻住她的唇,低聲訴說他的擔(dān)憂和想念,她把海浪忘了,眼底蒙上紀丞吐息的熱氣。 她回到了王宮,不一樣的臥室,不一樣的仆人。珍珠滿臉是淚地撲進她的懷里,問她去了哪里,為什么要去這么久,為什么不帶上他一起。她無法回答,抱著他親吻他稚嫩的臉,她拉過紀丞的手,泣不成聲。 厲輕變得特別沉默,除了在珍珠面前,她很少能笑出來。關(guān)于她離開他的那幾天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他們從來沒有細致的交流,厲輕不說,也不問被他抓起來的alpha們的任何消息。他給她提供了一種特別的餐食,有點苦澀,厲輕不喜歡,不過也吃掉了。有一天晚餐時,他提了一句。 “顧凜還沒抓到,他會危害jiejie的安全?!?/br> 厲輕正大口吃著甘美的梨子緩解方才那頓飯的苦澀,眼神平靜,一直吃到腮幫麻痛,她停了下來,趴身嘔吐,嘔吐物弄臟了她的裙擺,弄臟的她的頭發(fā),紀丞大聲叫仆人去請醫(yī)生來。醫(yī)生來得很迅速,提著藥箱跪在她的床前。 他問了癥狀,斟酌著請王妃去他的實驗室一趟,希望能更仔細地檢查她的身體。 紀丞的臉色變得慘白,一路上抱著她,下顎緊繃。 高科技的儀器在厲輕的肚皮滑動,紀丞坐在角落抽煙。 “是的,血液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是個公主。王妃殿下,王子殿下,恭喜,再過大概8個月,帝國就要有個公主了!”醫(yī)生一邊展示著那小小的模糊影子一樣的成型胚胎,一邊驚喜地大聲說話。 厲輕推開醫(yī)生的手,蓋住自己的肚子,坐直身體,捂著胸口粗喘。 近侍帶走了醫(yī)生和護士,她掀開被子下床,赤著腳想往外走,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紀丞和她同樣粗重的呼吸打擾了她。 他不讓她如愿,抓住她的手臂,“之前你就和他們親密過,是不是?” “是誰的,是誰的……你又懷了誰的孩子!” 厲輕定住了身,扭頭,“是我們的,我相信是我們的,小丞,不要懷疑她,她是我們的孩子?!?/br> 紀丞將她的身體拽得很近,低頭看著她目不轉(zhuǎn)睛的眼睛,這么漂亮,卻包藏謊言,“之前你就和他們親密過了,是不是,他們強迫的你,是不是?” “是?!眳栞p哽咽,“顧珝……他,他…他給了我避孕藥,這就是我們的孩子,小丞……” “你剛才想去哪?!?/br> 紀丞突然閉上眼睛,輕輕問:“你剛才不想和我待在一起,為什么,我讓你不舒服了嗎,為什么要走……我沒有逼迫你,我很愛你……你為什么要走?!?/br> “是不是連你自己也懷疑,還把疑心加在我的頭上!” “不是!我相信是我們的孩子,不會的……我吃了避孕藥的,顧珝給我的,他很討厭我,不會讓我懷他的孩子?!?/br> “討厭你……呵……jiejie,你騙自己的話,也要逼我相信嗎?他討厭你,所以纏著你,和你zuoai是因為討厭你!他給的避孕藥,你為什么要相信……” 紀丞痛苦地皺起臉,“jiejie……別騙我了,你去做DNA對比,你證明給我看,證明你有一點點在意我們的婚姻,你有一點點小心自己的身體!就算被強jian了,你也不該把懷疑的種子懷在肚子里,你為什么心存僥幸,你想懷他們的孩子嗎?你還想當一群人cao的共妻是不是?!” 厲輕驟然停住了呼吸,血液凝滯,汗毛直豎。 “不……不是的……” “不是?!?/br> 紀丞點著頭,大聲呵斥讓醫(yī)生進來,命令他采集嬰兒和他的DNA去做基因?qū)Ρ?,只準他一個人在實驗室,其他人誰也不準張望。 兩個人都站著,煎熬,全身的皮膚都在疼,厲輕仰頭看天花板,眩暈,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可悲地開始向人魚族的神人祈禱。她做錯了很多事,可是這一件,她愿意折壽換取自己沒有判斷失誤。她不想看見少年的淚水,她的丈夫,對待她永遠有少年一樣的熱情。害他這樣焦慮憂郁,她像被人刮去了半個心臟。 “你為什么不把珍珠給我。”紀丞坐著,身體前傾,雙手握在一起,支在唇邊。 “人魚的珍珠。我從來沒強迫要過,可是jiejie似乎也從來沒想過要給我。是因為我妨礙了你的自由,你在怪我,所以……不肯毫無保留地愛我,是不是……?” 厲輕的頭悶痛起來,腦子腫脹,壓迫得眼球也跟著疼。 她許久連不成一句像樣的解釋,紀丞后仰,“算了。我的確用了手段才讓你成為我的王妃,我配不上jiejie的珍珠,也配不上你對我們的婚姻用心坦誠,對你來說,我只是一個需要憐憫的人,我不是你的alpha,不能幫你度過發(fā)情期,不能給你標記……甚至…很難讓我們有一個孩子,你不喜歡我,我可以理解?!?/br> “紀丞。”厲輕的胸口疼得要裂開了。 “珍珠……小丞,我以為你已經(jīng)明白我了,珍珠就是我們的孩子,你用那個珠子做什么呢,我們有一個孩子。” 紀丞疲倦地抬起眼,生疏地凝視,“我們有嗎?!?/br> “珍珠是你和顧焱的,至于你的珍珠,你也從來沒想過要給我。” “紀丞!珍珠是我們的,他就是我們的啊……不要這樣,我求你……我…我求你……不要說這種話……”她伏在他膝前,用手撫摸他低郁的臉龐,她劇烈地咳嗽,呼吸艱難,生生在難受的時候?qū)⒄渲橥鲁鰜?,擦干凈,捧在手心,遞到他面前,深深凝望著他。 “給你。我的珍珠是你的,只會是你的,我愛你。小丞……小丞,我把珍珠獻給你,我只有這一顆,人魚的愛人才能擁有,你知道的,你都懂……不要懷疑我,不要難過……” 她近乎急切地捧著那顆粉潤的珠子往他懷里塞,紀丞的手臂在顫抖,淚水溢出眼眶,他難以置信地緩緩抬起手臂,眼神激動地在珍珠上逡巡,唇干舌燥,心臟快要蹦出胸腔。 叩、叩、叩 叁聲克制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動作,他猛地縮回手,讓外面的人進來。 醫(yī)生面色青白,一開門便跪下,身子盡可能低地伏趴著,不安地蠕動著,大難臨頭一樣驚懼。 “王子殿下……!” 紀丞熱切的眼神驟冷,熱起來的心碎成一灘爛泥。他抬手,打掉了那顆諷刺的珍珠,珠子砸在地板上,噔的幾聲,滾進了不知名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