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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幾分不解,花梨純加快腳步下了斜坡。她走到兩人面前,仰頭問五條悟:“好久不見。你是來找我的嗎?” “真要說的話……” 五條悟抬起手,胡亂抓了抓腦后的白發(fā)。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花梨純的臉上,隨后移開,望向他身邊的同伴。 “不是悟,是我要找你的?!?/br> 一旁的夏油杰向前一步,對面露意外的花梨純說:“你好,我是悟的同學(xué),夏油杰?!?/br> “啊……你好?!被ɡ婕兿乱庾R地回答。她的目光在夏油杰和五條悟之間來回交替,臉上寫滿了不解。 夏油杰簡單地沖著花梨純點了點頭,隨后從口袋里取出了那張回信,展了開來。 “可以告訴我,為什么給我的文章D評級嗎?”他問道。 看見眼前由自己寄出去的回信,花梨純先是有些愕然,隨后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筆名叫做‘Geto’的那位投稿人就是你啊?!彼鲱^看向夏油杰,不到一米六的個子和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兩個男高中生形成鮮明對比,“這么說,那個放在超大信封里的文章,都是你們的同學(xué)寄過來的嗎?” “是啊?!毕挠徒軟]有隱瞞。他指著回信的評級和建議,問道:“你在建議的內(nèi)容里,說我的筆觸細(xì)膩,但是浮于表面,而且內(nèi)容中有巨大的矛盾之處,這是怎么回事?” “這是因為……” 花梨純剛想開口,五條悟卻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花梨,先仔細(xì)想清楚了再說。” 白發(fā)少年的臉色有些發(fā)沉。他低聲說道:“有一件事我必須先和你說清楚。和星野社的回信一起寄到的,還有白浪社的信?!?/br> “杰用了同一篇文章去參加白浪社的新人獎,拿到了第一名。”五條悟的藍(lán)色眼睛越過墨鏡的上緣,直視著花梨純,“只是現(xiàn)在白浪社那邊還沒有公布新人獎的獲獎名單,應(yīng)該是在等待前五名獲獎?wù)叩幕貜?fù)。但是在回復(fù)他們之前,杰打算先來問一下星野社的評級理由?!?/br> 聽見白浪社的名字之后,花梨純的表情微微一怔。 “原來如此,這篇文章被白浪社評為新人獎第一嗎?!彼@得有些意外。 “沒錯,所以我才想來問個清楚?!毕挠徒芑卮?。 “好,既然你已經(jīng)親自過來,那我就對你直說了?!?/br> 花梨純從夏油杰手里接過了她寄去的回信,手指指向了上面的內(nèi)容。 “你這一次投稿來的,是篇幅不長的純文學(xué)《人間之苦》。里,異食癖的少年吃什么東西都沒有味道,只有在吞食人類的毛發(fā)時能夠嘗到味道。” 她總結(jié)道,“為了獲得味覺的刺激,少年偷來不同人的頭發(fā)吃下,將品嘗到的各種苦味之稱為‘人類之味’,并且描述了自己吃不同人的頭發(fā)的體驗?!?/br> 五條悟還沒有看過夏油杰寫的內(nèi)容,聞言望向他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復(fù)雜。而夏油杰卻無視了來自六眼的、令人難以忽視的目光,點了點頭:“沒錯?!?/br> “這篇純文學(xué)的筆觸很精煉凝實,想必你在寫作的時候也十分用心?!?/br> 花梨純先是說出了的優(yōu)點,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 “你想寫的,是人類的‘苦味’,使用的是能夠通過使用人類毛發(fā)而觸發(fā)自身味覺的少年的視角,通過這種奇異的味覺來剖析人類。但恕我直言,文章想要表達(dá)的觀點太浮于表面了?!?/br> 花梨純問道:“這個異食癖少年自己本身也是人類,所以應(yīng)該是通過人類的視角觀察同類吧?” “是這樣沒錯,”夏油杰的臉上還保持著溫和的神態(tài),“所以說為什么……” 但還沒等夏油杰說完,花梨純就繼續(xù)了下去,打斷了他的話。 “但是文章里的描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人類觀察螞蟻一樣,帶著一種令人不爽的自以為是和自命不凡,仿佛筆者本身已經(jīng)自認(rèn)為凌駕于自身所處的族群?!?/br> 她說,“正因為那是高高在上的、仿佛高等種族對低等種族的審視,沒有真正視作同類的那種、令自己徹底融入的平等觀察,所以你的太浮于表面、太過膚淺了,就和三年級小學(xué)生的昆蟲觀察日志別無二致?!?/br> 夏油杰臉上的笑容無法繼續(xù)維持下去了。他睜大眼睛,表情愕然:“……???” 五條悟的瞳孔微微一縮,但卻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她居然就這樣毫不留情面地,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說出來了…… 而另一邊,花梨純的話還在繼續(xù)。 “而且,表面上,你的文章寫的是少年去品嘗各種各樣的人的味道,主動通過味覺去了解其他的人的故事,角度十分新穎。但實際上,在寫作的時候,你已經(jīng)頑固地對‘人類’應(yīng)有的形象做出了定義,并且一遍又一遍在文章里強(qiáng)調(diào)你心里認(rèn)定的定義吧?” “異食癖少年的出現(xiàn),并不是為了讓讀者學(xué)習(xí)去理解他人,而只是為了反復(fù)向讀者強(qiáng)調(diào)你自己的價值觀而已。那些刻意往互相了解的主題靠攏的詞句令人毫無共鳴,只體現(xiàn)出作者在生拉硬扯罷了?!?/br> 花梨純讀過太多文豪狗勾的文章,甚至和他們朝夕相處。因此,原本對文學(xué)一知半解的她也變得敏感了起來。 假如放在過去還沒有接手星野社的時候,那當(dāng)時的花梨純,在看完夏油杰寫的異食癖少年品嘗人類之味的后,或許同樣會像白浪社的評審一樣,對此大加贊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