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熱情地描述著利爪們的優(yōu)點：“他們也不太需要吃飯，睡覺同上，皮糙rou厚，不會有太激動的情緒……”

    “那樣只是活著的尸體，”諾拉溫和道，“和我被冰凍的時候差不多?！?/br>
    杰森看了她一眼。

    諾拉接著說：“看樣子我現(xiàn)在就得雇傭一批靠譜的護工了，長期在此工作，簽保密協(xié)議的那種，如果市長想讓我照顧尸體，那么去軍隊里找就好……而如果照顧的是一批活人，護工們也應該是活人?！?/br>
    利爪們被搬運到各自的房間，諾拉沒有多問，這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那沒有意義，她只是問清楚了利爪們的生活習慣，以及能夠制服他們的武器——后者有的是，畢竟武器制造者就是她的丈夫。

    解決了利爪安置問題后，薇薇和杰森站在養(yǎng)老院門口，看著諾拉比對著照片給所有人起名字——因為薇薇說他們沒有名字，杰森突然問：“你其實根本不在意她怎么對待他們吧？”

    “我只在意結(jié)果，”薇薇伸了個懶腰，“現(xiàn)在結(jié)果會很好?！?/br>
    “把一群殺手當孩子養(yǎng)在這座偏遠的鎮(zhèn)子里是很好的結(jié)果？”杰森不信薇薇最開始的目的是這個，就像是有人拿到了能殺死奧丁的命運之矛，卻用它來射兔子。

    薇薇瞇著眼睛看他。

    “每個人都有價值，”大約是現(xiàn)在的氣氛太過平和，又或者這座房子本就具有讓人心平氣和的力量，她輕聲說，“但他們的價值不是穩(wěn)定不變的，而是動態(tài)變化的?！?/br>
    “當殺手在其他人手中時，他們的價值是零或者負數(shù)，但只要他們變成了我鎮(zhèn)子里的一員，他們就開始產(chǎn)生價值了……”她抬起手，在空中劃了一道線，“至少，他們讓南欣克利鎮(zhèn)的人口密度增加了，接下來經(jīng)濟會開始流通，超市里的東西能賣出去，他們的日常生活會開始耗費物品，照顧他們需要雇傭更多的人來到南欣克利，如果現(xiàn)在能產(chǎn)生的價值只是1，但眼前的1會逐漸變多，因為——價值是動態(tài)變化的?！?/br>
    而他們的狀態(tài)也是變化的，解凍一群利爪和解凍一群安靜的小孩比起來，后者收益沒有前者大，但至少更安全。

    看樣子養(yǎng)老院真的是個交流的好地方，從復活到今天，他一直在被無名的憤怒與沖動的情緒困擾著，有一部分是他與生俱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拉薩路池的饋贈，也是詛咒，但待在這里，他感覺到那些情緒似乎與他隔了一層膜，那層不存在的膜將他保護了起來。

    杰森·陶德甚至有點貪戀這一刻的感覺了，難怪魔法能掌控人心。

    但他變化的只是心理，不是智商，杰森敏銳地從薇薇·懷特的話語中聽出了什么，這些剖析般的話語似乎也側(cè)面反應了她是怎樣的人，他說：“你是因為什么不殺人？”

    蝙蝠俠不殺人，是因為他不能放任自己墮落。

    羅賓、夜翼他們不殺人，是因為他們是由老頭教出來的，他們愿意為了他遵守規(guī)定，遵守哥譚市默許的規(guī)定，義警們的不殺原則。

    但薇薇，他本以為她和其他人是一路人。

    薇薇看了他一眼，她雙手插兜，語氣平靜：“小丑和稻草人就被關押在之前的礦洞里。”

    她完成了她和杰森的契約，“告知”了他小丑的位置，這段雇傭關系結(jié)束。

    “我不會勸你放棄殺死小丑的，”她笑瞇瞇地揮揮手，“不過，如果你沒能達成目的，養(yǎng)老院還沒填滿，你今晚可以來借住……說不定還能在這兒找份工作?！?/br>
    杰森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跨上了自己的機車，這輛車果然沒壞，速度快極了。

    一旦離開養(yǎng)老院，瘋狂與憎恨重新纏繞住了他，把他拖回了拉薩路池森綠色的池水中——和女孩的瞳色一模一樣。

    他會干掉小丑，用撬棍打碎他的每一根骨頭，以牙還牙，這未必是他重返人間的真正意義，但必定是他需要達成的人生目標之一。

    如果小丑不死，他就會被永遠困在埃塞俄比亞的那間倉庫里，永遠困在過去的人生里。

    樹木向兩邊后退，機車戛然停下，杰森看著眼前的建筑——

    最顯眼的是一棵巨大的樹，每一片葉子都散發(fā)著金色的光，它的根系穿過下方嶙峋的碎石與混凝土板，扎入更遠處的土塊中，茂密的根系幾乎是樹冠的三倍，充分展示了植物強大的生命力，而根系下方，是比土層略高三公分的玻璃天頂。

    有鳥雀撲棱著飛過，這兒安靜地像是個世外桃源。

    但杰森知道不是這樣，因為他知道這棵樹是什么，亮著“金色的光芒”又是什么意義，這說明附近有強烈的恐懼情緒，就在纏繞交錯的樹根之下。

    會是小丑嗎？

    杰森走向礦洞的入口處，那里現(xiàn)在堵著幾幢一模一樣的建筑。

    第151章 發(fā)表

    天色漸暗了。

    蝙蝠洞中的忙碌接近尾聲。

    殺手昏迷不醒, 但該采集的試樣都已采集完畢。

    薇薇接通了通訊，說：“是不是該把人給我了，按我們說好的那樣？”

    薇薇把可能會前去刺殺塔爾的殺手預支給蝙蝠俠研究，作為請他幫忙的報酬。如果殺手沒出現(xiàn), 那她一點代價都不用付, 最吝嗇的商人不過如此。

    她不想把任何一只利爪交出去, 才分地這么清，和蝙蝠之間不是互相幫助而是交易。

    “交易還差最后一環(huán)，我們交換情報?！奔热晦鞭币欢ㄒ灰祝敲打饌b也把這件事當交易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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