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就像不能控制自己一樣做了很多蠢事。

    那天之后，姜瑤天天泡夜店里，也沒有再訂包房，回到了bounce區(qū)的卡座。一晚上和很多個男孩兒喝酒、玩游戲、聊天，撩到對方招架不住時問他要不要滿分，如果要，她就讓人家滾，再找來新的男孩。

    姜瑤知道這種行為特別岔道，但是她就是覺得爽。

    朋友們看笑話的居多，都是熟臉，知道她是什么人，也沒人敢動她。

    蹦到凌晨叁四點(diǎn)，姜瑤差不多是最后一批回家的。

    陸寧總是非常剛好的跟在她身后，陪她吃宵夜，再送她回家。

    某一天，在姜瑤站起來要走時，角落里坐的陸寧也跟著走了，走到門口時發(fā)現(xiàn)姜瑤在等他。

    “別他媽跟著我了，煩不煩？”她抱臂站著，路燈拉出了好長的影。轉(zhuǎn)身上出租車時長發(fā)甩動，漾起一陣香風(fēng)。

    陸寧不怒反笑，“真野啊?！?/br>
    這下姜瑤也沒了去夜店的心思，深夜上完課就開車到處兜夜風(fēng)。

    有時候會開到燈火璀璨的CBD，遠(yuǎn)遠(yuǎn)望一眼他工作的地方，即使那里現(xiàn)在空無一人。

    凌晨叁點(diǎn)，雖然燈光還亮著，但還在營業(yè)的店鋪很少，車輛也很少。城市睡著了，在輕輕地吐息著，意識到這點(diǎn)會讓人感到很寂寞。

    姜瑤在一個肯德基門口停車，店內(nèi)燈光明亮，打掃得也很干凈。一個女生坐在柜臺背書，時不時拿起書來看一眼，背得很認(rèn)真。

    看到有顧客，女生抬起頭來笑著招呼，“歡迎光臨肯德基，麻煩門口掃健康碼?！?/br>
    女生長得很干凈，明明很疲憊，還能笑得這樣明媚。姜瑤被她感染，也笑了一下，“在背書準(zhǔn)備期末嗎？”十一月中，也快期末了。

    “哪里，”女生擺手笑道，“我都28了，在xx律所實(shí)習(xí)，抱佛腳背背法條而已?！?/br>
    正是江啟言所在的律所，姜瑤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在那里實(shí)習(xí)還用來肯德基兼職？”

    “實(shí)習(xí)也是前幾天幸運(yùn)才找到的，就想著在這里上到月底拿完全勤獎再走?！?/br>
    姜瑤點(diǎn)了兩杯咖啡，邀女生坐下一起聊聊天。

    女生叫蘇連英，剛剛研究生畢業(yè)。她本科并不是學(xué)法律的，在工作幾年后才回頭考了一直向往的法學(xué)研究生。

    “我考了兩年才上岸，當(dāng)時確實(shí)挺不容易的，沒人支持我，積蓄也快花完了，冬天不敢開暖氣，夏天不敢開空調(diào)，房東來敲門我都不敢應(yīng)，躲在柜子里假裝不在家。”女生嘆口氣，但很快笑了，“但是都過去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沒有一個冬天不能過去。”

    姜瑤低頭喝咖啡，有些不敢看她眼里的光。她伸手把自己的咖啡和蘇連英的咖啡輕碰了一下，“敬你的勇敢?！?/br>
    努力生活的人都值得敬佩，盡管這讓姜瑤自慚形穢。

    “再敬你光明的未來。”

    蘇連英笑著道謝，她笑起來會露出兩顆虎牙，很可愛。

    五點(diǎn)多，姜瑤才準(zhǔn)備離開，蘇連英還讓她帶了早餐再走。

    “早餐特別重要的，我就是常年不吃早餐才得的低血糖。我前兩周在路上還低血糖暈倒了，幸好有好心人幫忙才沒事?！碧K連英一邊幫她打包一邊說，說話間眉梢眼角帶著春色，姜瑤也就明白了，這個好心人肯定長得很帥。

    姜瑤拿過紙包，對蘇連英揮揮手，“走了，祝你和好心人早日結(jié)婚。”

    “什么??！我哪敢想這種事?！?/br>
    “你這樣的女孩子，什么樣的男人拿不下？”姜瑤邊推門邊說，外面天還未亮，空氣帶著晨露的濕氣，很冷。

    那時候她是真沒想到，這個好心人會是她的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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