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得饒人處且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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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月特意換了一件月白色的織錦長裙,裙裾上繡著朵朵海棠,用一條織錦腰帶系住她纖細(xì)的腰肢,將墨染般的青絲隨意挽了個髻,斜插了一支白玉雙花的簪子,看起來倒有幾分病西施的模樣。 她斜依在芙蓉軟塌之上,瞥了一眼跪在身下為她揉腳的素菊,問道:“你說,王爺瞧見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心疼的當(dāng)場就殺了那賤人?” 素菊立馬頷首,一臉套好的樣子:“奴婢可瞧的真切,王爺是真心疼愛夫人,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傷在夫人身上,疼在王爺心坎里?!?/br> 蕭云月聞言,抿不住笑,身手戳了一下素菊的額頭:“你這丫頭,屬你嘴甜。” 素菊一臉真切:“奴婢說的句句屬實(shí),不信的話……” “夫人……夫人不好了……” 蕭云月剛剛還在樂在眉目之間,忽然聽見了素梅慌亂的聲音,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素菊瞥了一眼跑丟了一只鞋的素梅,慍怒道:“夫人好好的,什么叫夫人不好了?” 素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雙手撐著雙膝,用力地深吸了幾口氣,才穩(wěn)住了呼吸:“夫人,孫mama她、她……” 提及孫mama,蕭云月的眸色微微變了變,她猛地坐了起來,急聲問:“孫mama出了什么事?” “她、她被姜婼棠給緝了起來!” “什么?” 自打蕭云月出生以來,孫婆子便伺候在側(cè),可以說威北侯夫人都不及孫婆子和她親厚。 情急之下,蕭云月猛然起身,卻忘記了腳上的傷痛,應(yīng)該小巧的秀足剛觸及地面,她頓時感覺渾身像是觸電般的疼。 “嘶……” 蕭云月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是怎么回事?姜婼棠為何要緝起孫mama?”蕭云月顧不上腳疼,抓住了素梅的手急聲追問。 素梅交代了來龍去脈,蕭云月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 她攥緊了拳頭,猛地捶了一下軟塌旁的小幾,青花茶盞跳了跳,濺起出了不少的茶湯。 “人在哪?”蕭云月扶著素菊的手強(qiáng)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快扶我過去?!?/br> 摘星館傳了肩輿,蕭云月坐在上頭一個勁兒地催促,抬肩輿的小廝快些,再快些。 這會子功夫,姜婼棠帶著采蓮、折柳在廚房里吃了個飽飯。 她從采蓮的手里接過了帕子,剛剛拭了拭唇,蕭云月就走著肩輿來了大廚房。 端是一眼,蕭云月差點(diǎn)從肩輿上掉下來。 此時的孫婆子被五花大綁,跪在大廚房的外頭,正當(dāng)午時,日頭像是個大火球,灼燒著正片大地,地面似有隱隱的氤氳彌散,連喘出來的氣,都在人的面前卷起了一股熱浪。 素梅、素菊扶著蕭云月下了肩輿,她一步一踉蹌走到了孫婆子的身邊。 “夫人……” 孫婆子瞧見了蕭云月,忽地紅了眼眶,干澀的喉嚨費(fèi)勁巴力地吐出了兩個字。 蕭云月將手搭在了孫婆子的肩上,給了她一個堅(jiān)毅的眼神。 隨即,她抬眸看向了廚房內(nèi)的姜婼棠,聲音帶著急迫和厭惡地問道:“不知道我的奶娘犯了什么錯??” 犯錯? 想要活活餓死自己,這還可以說是犯錯嗎? 姜婼棠望著蕭云月,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 反而倒是蕭云月,卻流露出了慌亂,瞳眸在眼眶中飄來飄去,似是在想著對策。 姜婼棠給折柳使了個眼色,折柳會意拿著孫婆子的荷包走到了蕭云月的面前。 “不知你可認(rèn)識此物?”姜婼棠撩起了裙裾,走到了大廚房的門口。 陽光耀在她的身上,越發(fā)襯得她眉如畫,目如星,她臉上似笑非笑,似有嘲諷,似有揶揄道:“你的好奶娘就是用這個荷包裝了二十兩銀子,塞給了廚房的管事婆子,讓廚房往后不許給我吃食,想要活活餓死我們,我想要聞聞你,按照咱們府里的規(guī)矩,應(yīng)該如何處置?” 蕭云月頭皮發(fā)緊,心中暗怪孫mama做事不小心,讓姜婼棠抓了把柄。 她環(huán)視大廚房里里外外的丫鬟、婆子,抿了抿唇,硬著頭皮說道:“孫mama是個最懂規(guī)矩的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姜婼棠垂下了眼睛,讓人看不到她在想什么:“哎呀,我原本也是覺得其中有什么誤會,可剛剛,孫mama已經(jīng)全部承認(rèn)了下來,你手握管家權(quán),我倒是想要問問你,這件事應(yīng)該如何處置是好?” 蕭云月的心里咯噔一下。 若是大廚房只有她的人和姜婼棠的人,她自是怎么說就怎么算,可眼下,這大廚房內(nèi)外竟聚集了數(shù)十個丫鬟、婆子。 蕭云月能夠看得出來,姜婼棠一定是故意要讓她難做的。 姜婼棠舉步跨過了門檻,緩步走到了蕭云月的面前:“這兩日,咱們王府里可都已經(jīng)傳開了新夫人心底純善,怎么會留這樣一個心腸歹毒之人在身邊,早些發(fā)現(xiàn)也好,以免日后被她利用,反而對你的名聲不好?!?/br> 蕭云月心里恨極了,她恨不能將姜婼棠撕成碎片。 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蕭云月明面上還要擺出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 她很為難,卻又無可奈何,卻將滿心的恨意都轉(zhuǎn)嫁到了姜婼棠的身上。 姜婼棠卻似古井無波,臉上始終帶著淺淺淡淡的笑,等著看蕭云月如何處置。 孫婆子膝行至蕭云月的身邊,雙手抓住了她的裙裾,她泛著淚光的眼睛緊緊盯著蕭云月,滿是眷戀與不舍。 最終,她像是做了天大的決定似的,一字一頓地說道:“夫人,是老奴見夫人被她欺負(fù),心有不甘,想要替夫人出口氣,一切都是我的錯,夫人千萬不能因?yàn)槔吓悄哪棠锞洼p縱了老奴?!?/br> 蕭云月剛剛嫁進(jìn)了詔王府,她陪嫁的奶娘就做出如此不堪的事,這會子,大廚房里不少下人,若是被傳了出去,她在王爺?shù)拿媲耙绾巫蕴??往后要怎么調(diào)教下人? 她沉吟了半晌,仍是不愿做出決定。 即便魏詔不待見姜婼棠,好歹婚后也是衣食無缺的,可蕭云月卻是個冷心冷情,一門心思想要了自己性命的人。 她雙眸清亮地看著蕭云月,臉上的笑容明媚的好似正午的太陽:“倘若你決定不下,不如,咱們到王爺?shù)拿媲胺终f分說?請王爺給你拿個主意。” 蕭云月攥緊了拳頭,恨不能當(dāng)即撕了姜婼棠。 新婚之夜已是十分不順,若是因?yàn)檫@點(diǎn)子小事,再鬧到王爺?shù)母?,只怕…?/br> “夫人……您快決定吧!” 孫婆子見蕭云月為難不下,用力地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她趕快下決心。 蕭云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來:“孫mama不尊王妃,將她逐出王府,永世不得踏入王府半步?!?/br> 就這么簡單? 姜婼棠心中冷笑,暗忖道:“那不能夠!” “孫mama既是陪嫁,那身契就應(yīng)是在咱們王府,她做出了此等惡毒之事,那就應(yīng)該按照咱們王府的規(guī)矩來辦?!苯獘S棠微笑著補(bǔ)上了這么一句。 蕭云月聞言,身形猛地一晃,忙不低地扶住了素梅、素菊的手。 她湊到了姜婼棠的面前,咬牙切齒地道:“姜婼棠,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可別逼我……” “逼你如何?”姜婼棠笑了笑。 自個兒這么做,可就是在逼她呀。 若是能夠這么簡單了事,那她豈不是白費(fèi)了一番心思。 姜婼棠哂笑,側(cè)目瞥了一眼身后的折柳:“新夫人初掌王府,想來是不懂咱們詔王府的規(guī)矩,折柳,你來給新夫人講解講解,謀害王妃是個什么罪名?!?/br> 折柳邁步上前,高聲背誦詔王府府規(guī):“頂撞主子應(yīng)口塞核桃,打斷雙腿驅(qū)逐出府,若是謀害主子,理應(yīng)杖殺?!?/br> 杖殺二字涌入了蕭云月的耳廓之中,險些讓她直接昏死過去。 她惡狠狠地剜了姜婼棠一眼,頎長的指甲用力地扣進(jìn)了素梅、素菊的手背中:“姜婼棠,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若肯放過孫mama,我便既往不咎,當(dāng)昨日之事沒有發(fā)生過,如若不然……” 姜婼棠聽了蕭云月的話,不禁想笑。 得饒人處且饒人。 也虧得蕭云月能夠說得出口。 自己與她無冤無仇,她卻要用三日斷腸草害自己,若非自己正好需要三日斷腸草來解毒,恐怕,這會兒她已經(jīng)到奈何橋上喝孟婆湯了。 現(xiàn)在,蕭云月身邊的奶娘又想要她的性命,她竟然說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何道理,難不成,真當(dāng)她還是那個人人可欺的詔王妃嗎?! 姜婼棠緩抬纖手,輕輕地扶了扶發(fā)髻上步搖的流蘇,陽光下,步搖光芒閃耀,深深地刺痛了蕭云月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朱唇輕啟,一字一頓地說道:“本王妃要依王府規(guī)制處置?!?/br> 說著,姜婼棠一撩裙擺,她的笑容剛剛還讓人如沐春風(fēng),頃刻間卻變得寒冷如冬,夾著深寒的料峭掠過所有人,她朝著身后聚集的丫鬟、婆子們吩咐道:“按照王府府規(guī),將孫mama口塞核桃,打斷她的雙腿,逐出王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