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生意興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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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詔幫姜婼棠去鳳儀宮取暗夜幽蘭的那一晚,他便與皇后約定好,絕對不會擋了太子的路。 可如今在他并非有意的情形下,反而成為了皇上眼中的紅人。 如此一來,皇后自然會認為是他魏詔反悔了。 對于出爾反爾的人,皇后的一貫作風都是及其狠辣的,痛下殺手也是情理之中。 表面上看這件事很容易解釋清楚,可一旦沒有姜婼棠當著皇上的面犀利指出問題所在,又有誰會去調(diào)查幕后的真相呢? 即便可以去調(diào)查,皇后也絕對不會給魏詔機會翻身。 連身處天牢的囚犯都難逃一死,就更不用說一個落魄的王爺了。 對于這一切魏詔自然清楚的很,但眼下刺客已經(jīng)死了,再也無從對證,只能不了了之。 一大清早他來到了姜婼棠的臥房,看到她正在梳洗打扮,嘴角下意識的牽起一絲淡淡的淺笑:“打扮這么精致這是要去哪里?” 姜婼棠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有些不耐煩的回眸看了魏詔一眼:“王爺近日為何這么閑,有事沒事就愛來我這蘭苑?!?/br> 魏詔搖了搖頭,自顧自的坐在桌案前,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姜婼棠打扮:“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本王不是因為閑來無事,而是特地前來找你,你怎么不穿昨日那件孔雀華服了?” 姜婼棠深吸了一口氣,黛眉上最后一筆畫完,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魏詔淡淡的說道:“那不過是我為了幫難民們把布匹賣出去的手段罷了,王爺有什么話直言就好,我沒有那么多空閑和您糾纏下去。” 對于她這樣的態(tài)度魏詔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所以也并未在意,他斂去了臉上的笑容輕聲說道:刺殺皇后的人已經(jīng)被抓到了,還死在了天牢之中,這件事你知道嗎?” 姜婼棠頜了頜首:“我知道,不是昨天夜里就已經(jīng)傳出來消息了嗎?” 魏詔沉吟片刻,那雙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屑:“是啊,能這么快找到兇手,還能這么快把人給殺了,對此你怎么看?” 姜婼棠略微思索,她自認為以魏詔的機敏,絕對不可能猜不透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我不怎么想,為什么會這樣王爺想必也心知肚明吧?我只有一個請求,那就是您小心一些,別將我拖下水就好。” 魏詔聞言微微一怔,昨日明明姜婼棠還頂著皇后的壓力,在皇上面前為他開脫,怎么今日的反應(yīng)就如此之大。 真應(yīng)了那句話,女人的心,海底的針,的確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而姜婼棠根本沒有給他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對折柳和采蓮使了個眼色,什么都沒說,起身便離開了詔王府。 魏詔微微笑著看向她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去上了早朝。 經(jīng)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姜婼棠越發(fā)感覺魏詔有些不對勁。 她倒是沒往好處想,總覺得魏詔貌似隱藏著什么陰謀似的。 可魏詔卻并不這樣認為,他已經(jīng)漸漸把調(diào)戲姜婼棠當成了樂趣,一日不見就渾身不舒服。 除了想看看她不耐煩的嘴臉之外,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 姜婼棠帶著折柳和采蓮還沒到布坊的時候,便看到外面排著長長的隊伍。 其中不乏一些富家千金,各府夫人。 看來昨日的一番表現(xiàn)果然沒有白白浪費,今日就已經(jīng)大見成效了。 姜婼棠本想從正門走進去,可還沒等靠近隊伍,就被人給呵斥了:“你是誰啊?到底懂不懂規(guī)矩?沒看到后面站著這么多人嗎?臉皮得有多厚才敢站到我們前面去?” 她聞言有些想笑,又很是無奈,最終只能從后門走入了布坊之中。 “小姐,您這個辦法還真是好用,這么早就有這么多人來買,簡直超出了我的想象啊?!闭哿行┡d奮的在姜婼棠耳邊說道。 姜婼棠也微微笑著,但眼底卻閃過了一絲惆悵:“雖然現(xiàn)在來的人很多我也很欣慰方法奏效,但我們眼下還沒有怎么多衣服可以賣給她們?!?/br> 折柳一怔:“那……那怎么辦才好?這么多人都等著呢,看她們剛剛排隊的樣子,今日不拿到衣裳怕是會將我們生吞活剝了不可?!?/br> 姜婼棠搖了搖頭,并未答話。 當進入布坊內(nèi)部,立刻又一個婦人迎了上來,她滿臉的為難:“王妃您可算是來了,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br> 姜婼棠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直接走到與這些難民女子爭吵的夫人面前微微一笑:“夫人怎么這么大的火氣?” 夫人見是姜婼棠,氣勢瞬間矮了下來:“沒想到詔王妃居然真的大駕光臨,也不是火氣大,而是滿懷期待的前來買您穿過的那種衣裳,她們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賣,所以……” 沒等她把話說完,姜婼棠勾了勾唇角,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們不是不賣,而是現(xiàn)在還沒有成衣罷了,這些布料都是后需要做成衣的,若是你不急著穿,不如登記一下,你排第一個,做出來立刻給你送過去如何?” 夫人聞言瞬間樂開了花:“真的嗎?那可就有勞詔王妃了,這衣裳還可以送到府上去,還真是方便。” 姜婼棠對一旁的折柳使了個眼色,和煦的笑著:“當然,不過只有前幾位有這樣的待遇,其他人都要親自來取才可以?!?/br> 折柳知道姜婼棠的意圖,立刻拿來了筆墨,開始為這位夫人記錄下姓氏名誰,想要什么款式的圖案。 完全可以根據(jù)每個人的想法來定制出一套衣裳,這才是讓她們這些人慕名而來的原因。 記錄下這些信息之后,姜婼棠也不忘提醒一番,這些衣物的價格會比較昂貴,每個人也都說銀子上不用擔心。 紛紛主動交了定金,才滿意的離開。 不知不覺間,姜婼棠居然忙到了夜晚時分,外面才終于沒有人在排著隊。 她站起身來,抻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當真是給累壞了。 經(jīng)過她在皇后壽誕上的宣傳,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效果會這么好。 好到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yīng),光是訂單就排到了明年秋季。 雖然到手的銀子已經(jīng)很多,但姜婼棠卻有些心底犯怵,這么多的圖案,還要融入每個客人的想法,想要繪制而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既然已經(jīng)接下了訂單,硬著頭皮也要讓每個人都滿意才行,否則就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了。 姜婼棠將記錄著每個人信息的賬本帶在身上,對一旁的折柳招了招手:“你過來?!?/br> 折柳也是腰酸背痛的,強忍著酸痛踱步走到她面前輕聲喚道:“小姐?!?/br> 姜婼棠指了指地上裝滿銀子的袋子,看向一旁還在忙碌的難民女子們說道:“把這些銀子都給她們分下去就回去詔王府吧,我先回去繪圖,采蓮會等著和你一起走?!?/br> 說著,她實在不想在多說一句話,徑直的走上馬車,向詔王府行去。 她從未將這布坊當成一門生意在做,她也不缺少這點銀子,只是想給這些難民更加富足的生活罷了。 所以,在知名度有了之后,姜婼棠更加的認真,一開始的這些訂單對布坊很是重要,容不得絲毫的損失。 當天夜里不出意外的,魏詔又一次來到了蘭苑,卻被姜婼棠拒之門外。 魏詔見狀也沒有硬闖,折柳和采蓮都不在府上,他索性來到靈兒身邊好奇的問道:“她在里面做什么?為何連本王都不見?” 靈兒闔了闔雙眸:“王妃在里面在繪制一些圖案,屬下也不知道具體是做什么的?!?/br> 繪制圖案? 魏詔有些疑惑不解,到底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值得姜婼棠這樣入神? 最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在燭光下姜婼棠那微微晃動的身影,轉(zhuǎn)身離開了蘭苑。 靈兒看向魏詔有些詫異,從前他問自己的問題都是姜婼棠有沒有什么不妥的舉動,有沒有在計劃著什么。 現(xiàn)如今全部都是一些她在做什么,仿佛是出于好奇隨口一問,可他卻拼命的想要知道。 魏詔眼底異常明顯的失落靈兒也都看在眼里,她逐漸有些懷疑,自己被安插在姜婼棠的身邊到底作用何在。 當折柳和采蓮回到詔王府的時候,姜婼棠還在燭火下繪制著充滿個性氣息的圖案。 她們二人看到這樣子的姜婼棠有些心疼,采蓮走上前去,關(guān)切的說道:“小姐,夜已經(jīng)深了,不如明日一早在繪制這些圖案吧,別因此將您的身子拖垮了?!?/br> 姜婼棠仿佛沒有聽到似的,依舊專心致志的沉浸在繪制之上,隨口說了一句:“你們也累了,先去睡吧,我很快就好?!?/br> 采蓮聞言轉(zhuǎn)頭看向折柳,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折柳則是聳了聳肩,對她招了招手,不在打擾姜婼棠。 直到天色蒙蒙亮,姜婼棠才熄了燭火,總算是將下半月訂單的圖案全部繪制了出來。 她來到床榻前,倒在上面片刻后就進入了夢鄉(xiāng),完全不知道,魏詔并未離去,一直守在蘭苑門外,看到她房里的燭火熄滅,才起身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翌日一早,盡管姜婼棠渾身酸痛不已,可還是早早起身前往了布坊。 有了昨日發(fā)下去的這些銀子,難民們做工的時候更加賣力,是姜婼棠讓她們看到了可以在京中生存下去的希望。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平日里覺得枯燥乏味的工序,眼下也充滿了樂趣。 看著這一幕姜婼棠很欣慰,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氛圍,這些人苦日子過久了,哪怕稍稍嘗到一點甜頭,就會感到滿足。 經(jīng)過所有人不屑努力,不到三日的時間,布坊的生意就超過了大部分的綢緞莊,制衣店。 其中一家京中老店的老板就尤為看不過眼,整日盯著布坊進進出出的人群羨慕中帶著一絲惱怒。 當你足夠成功之后,自然不敢有人說三道四,可布坊還在起步階段,自然而然的會遭到一些人的排擠。 這一日,姜婼棠正在忙的腳打后腦勺,一群人忽然闖入布坊之中。 其中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站出來挑著眉頭說道:“不是說只開布坊嗎?如今卻搶起了我們的生意,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