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倉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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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婼棠先行一步回到了宴會之上,很快魏詔也帶著子夜歸來。 太子看向二人所在的方向,臉上寫滿了焦急。 按照之前的計劃,這個時候應該已經(jīng)開始動手,他甚至都已經(jīng)想好了等下要如何裝出一副無辜且懼怕的樣子。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些所謂的死士,如今終于是死士了,因為沒有一個人生還下來。 不知道太子得知豢養(yǎng)了多年,好不容易培養(yǎng)成才一些,僅僅一晚便損失過半到底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 姜婼棠從來都是一個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的人。 太子這次想要對她出手,那么就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最終即便沒有成功,也是在她和魏詔謹慎小心的前提下,無論如何,今日這筆賬算是記下了。 “王爺,您回到京中這么久,難道就沒有打探到一些太子的軟肋嗎?”姜婼棠看著其他人把酒言歡,無意間這么一問。 魏詔沉吟了片刻,那雙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一抹玩味兒:“怎么?你是想幫本王復仇不成?” 姜婼棠微微笑著,很是不以為然的說道:“王爺別多想,我也是為了我自己,您不是都已經(jīng)聽到了,太子除了盧閣老之外,目標還在你我二人身上,而不是你自己。” 魏詔看向舞臺上的舞姬,眼底滿是嫌棄:“曾經(jīng),有一個叫倉伊的舞姬在京中紅極一時,幾乎見過她的人都為其美貌所傾倒?!?/br> “沒有人知道她來自何處,光聽名字就不像是北越之人,可偏偏就是這么一個人,唯獨對太子異常熱情,二人時常相伴而行。” “倉伊不僅相貌傾國傾城,舞姿更是天下無雙,臺上的這些舞姬雖然礙于盧閣老的規(guī)矩不敢太放肆,可即便在她們放開了去舞的時候,也不及倉伊萬飛之一的風采?!?/br> 姜婼棠聞言若有所思,輕輕頜了頜首:“原來如此,怪不得太子面對眼前這些舞姬的時候,表現(xiàn)的毫無興致,原來是有這么一位俏佳人伴其左右?!?/br> 魏詔深吸了一口氣,依舊看向舞臺上的舞姬說道:“你可不要小看了太子對倉伊的依戀,二人之間的關系,早已經(jīng)超越了雇主和舞姬之間的那種?!?/br> 雖然他不知道姜婼棠到底想要做什么,但卻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已經(jīng)無法容忍太子對她出手,看來太子接下來就要倒霉了。 原本該由魏詔出面懲治太子一番的,既然姜婼棠決定趟這渾水,他倒是樂得自在。 只要姜婼棠不會因此而傷害到她自己,魏詔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些似有若無的默契。 完全不需要明說什么,彼此的行動便已經(jīng)心知肚明。 很快,盧閣老的壽宴終于結束,一眾大臣們開始向盧閣老告別。 直到此時太子才意識到,那些死士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處置了。 至于這個人是誰他完全不得而知,只覺得今日有高人在場,眼下縱然心有不甘,卻也無能為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姜婼棠和魏詔成雙入對,拿他們沒有絲毫的辦法。 太子深深蹙著眉頭,踱步走向盧閣老所在的位置。 當他出現(xiàn)在盧閣老面前的時候,臉上的不甘和憋悶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恭敬。 他第一個告辭而去,眾人也紛紛離場。 姜婼棠和魏詔陪著盧閣老來到了內(nèi)堂之后,正欲開口告辭,卻被他老人家攔了下來:“你們先別急著走?!?/br> 魏詔闔了闔雙眸,微微笑著向姜婼棠使了個眼色:“您日您也累了,不如早些歇息,應付這樣的場合,即便是您也有些力不從心吧?” 盧閣老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眼底閃過一絲無奈:“還是詔王最是懂我,這次的壽辰本不想大張旗鼓的去辦,奈何不辦又會被人詬病,只能硬著頭皮應付?!?/br> 忽然,他話鋒一轉(zhuǎn):“倒是你們,期間離去那么久,去了哪里?” 姜婼棠微微一怔,她不明白,盧閣老一直被人圍著,怎么還能夠發(fā)現(xiàn)她和魏詔離去了片刻。 魏詔倒是坦蕩,鎮(zhèn)定自若的輕聲笑道:“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您?!?/br> “呵呵……” 盧閣老爽朗的笑了笑,看向魏詔和姜婼棠的眼神滿是贊賞:“我知道你們做了什么,也知道今日你們前來的目的,若不是有你們二人在,怕是真的很難收場?!?/br> 姜婼棠有些吃驚,她沒想到盧閣老這樣一把年紀,心里卻和明鏡似的,什么都知道。 她不免有些好奇,他口中的難以收場,到底是不是和二人處置的事情一樣:“盧閣老慧眼如炬,可婼棠卻很想知道,您到底是如何知曉的?!?/br> 魏詔在一旁笑而不語,盧閣老則深吸了一口氣:“盧府的地牢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魏詔知曉,這么久都未曾看到他的身影,若不是去了那里,又能去哪里呢?” “還有太子殿下慌張并不難看出,很顯然是魏詔壞了他的好事,他不止一次前來拜訪,可卻都沒得到滿意的答復,皇后一脈向來心狠手辣,這一日我早就料到了。” 姜婼棠聞言心下對盧閣老欽佩不已,這樣的人活得才叫通透,在這種情形之下還能鎮(zhèn)定自若的與其他人交談,一般人可沒有這樣的素養(yǎng)和自信。 魏詔緩緩起身,看向盧閣老說道:“既然您都知道了,那么日后必然要小心行事,我會時刻注意他的動向?!?/br> 盧閣老搖了搖頭:“你無需在意,他一擊未中,斷不敢輕舉妄動,早晚有一日皇上會明白,到底把這江山交給誰才不會后悔?!?/br> “你們也累了,回去吧?!?/br> 隨即,魏詔和姜婼棠沒有多言,平安無事的離開了盧府。 回去詔王府的路上,姜婼棠對盧閣老贊嘆不已,魏詔則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 馬車停在詔王府的大門口,魏詔笑看著姜婼棠,試探性的問道:“詔王妃不打算讓本王前去蘭苑喝上一杯茶嗎?” 姜婼棠撇了撇嘴,很是不屑的看了看魏詔:“蘭苑廟小,容不下王爺這尊大佛,您近日可是冷落了蕭姨娘一整日,難道不打算去安慰一番嗎?” 提及蕭云月,魏詔瞬間面色一凝,很是無趣兒搖了搖頭,不在說些什么,作勢便要帶著子夜回去書房。 他早就料到,說出這一番話必然要被姜婼棠嘲諷一番。 至于蕭云月的心情,他才懶得去理會。 “等等……” 姜婼棠忽然開口喚住了他,魏詔面色一喜。 可當他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卻是一臉平淡:“怎么?你反悔了?可惜本王已經(jīng)不想去了?!?/br> 姜婼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挑了挑眉:“逗弄我有癮不成嗎?您又得不到什么好處,何必如此呢?我找子夜有些話要說,王爺能否把他借給我片刻?” 子夜一怔,有些慌張的看向魏詔。 顯然他誤會了姜婼棠的意思,正在思索著如何應對,魏詔卻已經(jīng)開口:“當然可以,若是你不想讓他活著回來的話,就帶上他回去吧?!?/br> 子夜渾身一震,忙跪倒在魏詔面前:“王爺,子夜不敢?!?/br> “呵呵……” 魏詔笑出聲來,親自將子夜服了起來:“本王只是隨口開個玩笑,看把你給嚇得,去吧?!?/br> 子夜有些不明所以,從前的魏詔可不會與他開玩笑。 今日心情即便很好,也不至于變化如此知道,苦思冥想他也不清楚魏詔為何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 姜婼棠對他這樣的把戲則有些不耐煩,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王爺還真是童心未眠,那我就當您答應了,子夜隨我來,我有些話要問你?!?/br> 子夜還是有些猶豫,站在魏詔的面前不敢邁開步子。 魏詔低著頭,恢復了之前的嚴肅:“詔王妃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就好,去吧,早去早回。” 說著,他轉(zhuǎn)身離去。 子夜這時才放下心來,跟隨在姜婼棠的身后緩緩向蘭苑走去。 誰都沒注意到,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把他們幾人的所作所為全數(shù)看在了眼里。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蕭云月。 她足足守候在詔王府一整日,到現(xiàn)在才見到魏詔,本打算第一時間迎接他的歸來,卻看到了這般不一樣的他。 蕭云月心中酸楚不已,纖細的手指緊握成拳,那雙琥珀色的瞳仁之中盛滿了憤恨之色:“對我都不曾如此笑過,在姜婼棠的面前卻可以如此,看來,我在您眼中真的不重要了?!?/br> 一旁的素蘭也為蕭云月感到悲哀,曾經(jīng)那個深愛著她的王爺,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另一邊,姜婼棠帶著子夜來到蘭苑,對采蓮使了個眼色。 采蓮立刻會意,給子夜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姜婼棠居然從采蓮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絲羞澀,但她并未點破。 從以前二人眉眼間的交流就不難看出,采蓮有心,子夜無意。 不光是采蓮,甚至有些時候折柳看向子夜的眼神都有些不同。 姜婼棠還在想,她們二人跟隨在自己身邊這么久,其實也該婚嫁了,若能和子夜在一起,倒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不用分離。 “你不必緊張,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問你而已,說完了你自然可以離去?!苯獘S棠定睛看著子夜,微微笑著說道。 子夜神情有些緊張的看向她:“不知道王妃有什么想要從我這里知道的,我不過是一介侍衛(wèi)而已?!?/br> “你為何如此緊張?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嗎?你不會真的將剛剛王爺?shù)脑挿旁谛纳狭税桑俊苯獘S棠黛眉微微蹙著,已經(jīng)有些耐不住性子。 子夜連連擺手:“不,不是王妃想的那樣,我只……只是……” “你可知道倉伊這個人?”沒等她把話說完,姜婼棠直接開口打斷,眼底閃過了一絲不耐煩。 從前怎么沒有發(fā)覺子夜也和魏詔一樣,關鍵的時候總是想一些有的沒的。 子夜微微一怔,回想著魏詔對他的叮囑,便開口說道:“屬下知曉,不知王妃為何有此一問?” 姜婼棠拿起面前的茶盞淺酌一口:“此事我不方便直接去問王爺,也希望你不要讓他知道,我要得到關于她所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