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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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不大不小,可是在這僻靜的草原上,就那樣傳進了身后的蚩野耳中。 蚩野盯著這兩人相伴離去的背影,只覺得心尖兒都在發(fā)顫似的,他沒忘記,剛剛那個人一直都在自稱本相。 本相…… 敢這樣狂妄,目中無人的,想必也只有北涼的那一位年紀(jì)輕輕就登上相位的燕相燕無墨了。 饒是蚩野遠在邊塞,也曾經(jīng)聽人說起過這位燕相的名號。 原本他以為,那種混跡在官場朝野中的男人,只不過是會一些陰謀算計而已,根本就登不上大雅之堂,所以即使身邊有那么多敬佩燕相的話語,蚩野也從來不把他當(dāng)回事。 可是今日,不過是匆匆一見,他卻從這個男人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殊王最多就是一個笑面虎,而他,就像是一個看似隨意,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的危險人物。 直到裴卿回和燕無墨相繼遠去了,蚩野還杵在了那兒,可能是冷風(fēng)吹久了,他突然就猛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有人為他披上了外袍,蚩野側(cè)頭,便見到了遞來關(guān)懷之色的馥雅。 “蚩野,起風(fēng)了,你身子還未大好,跟著我回氈房吧?!?/br> 聽到這一句,蚩野自嘲的冷哼一聲。 “是啊,我真是沒用,遇到個沙塵暴就快廢了半條命,還指望著以后能做些什么呢……” 誰知馥雅一聽蚩野這樣指責(zé)自己,當(dāng)即就皺眉道。 “胡說,你是我見過草原上最優(yōu)秀的兒郎!” 蚩野聽了后又輕笑一聲,搖了搖道。 “馥雅,別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比不上就是比不上?!?/br> 馥雅何時見過蚩野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她眼中突然就流露出了一抹心疼之色。 “蚩野,你別這樣說,你真的很優(yōu)秀,老首領(lǐng)去世后,你就是全部部落族人的天,大家都以為你頂不下來時,你卻做到了,這難道還不算是優(yōu)秀嗎?” 馥雅的這一段話,說是不觸動蚩野的心,那是不可能的。 蚩野這才緩緩抬頭,正眼看了馥雅一眼。 “馥雅,你不怪我,不恨我嗎?” 馥雅知道蚩野是在指什么,她聞言后笑了笑。 “怎么可能會恨你呢,要不是你和裴姑娘抓到了真兇,恐怕我meimei和仁珠這輩子都無法瞑目了?!?/br> 蚩野深深地看了一眼馥雅,直到把馥雅盯地有些不太好意思,這才收回了眸光。 “好,回氈房吧?!?/br> * 好在現(xiàn)在營地里的將士們?nèi)チ艘话氤鋈コ烤殻栽僖淮魏脱酂o墨“牽手”一起回營地,路上并未受到太多人的矚目。 一回到了營帳,流雙就拿了一封密信上前道。 “主子?!?/br> 燕無墨流雙手中拿著的密信一眼,然后接過,看了一眼裴卿回。 “一起進來吧?!?/br> 裴卿回一挑眉,然后就跟著進去了。 進到了營帳內(nèi),燕無墨并沒有立即打開密信,而是在旁坐下,先接過了流雙遞來的一杯茶淺抿了幾口,這才緩緩道。 “殊王見你時,一定是對你說過什么了吧?!?/br> 裴卿回一愣,然后抬頭盯著燕無墨,正想說你怎么知道,可是回頭一想,念青不是在這嗎,或許這是念青告訴他的也不一定。 而燕無墨就像能瞬間看透裴卿回的想法一般,當(dāng)即輕笑了一聲。 “放心,不是念青說的,殊王來邊塞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他這個人心機深沉,比太子乃至于那個北涼皇還要難對付的多,你以后要少與他接觸?!?/br> 說完,燕無墨也不等裴卿回有什么反應(yīng),直接就把那密信丟給了她,然后道。 “打開看看吧。” 裴卿回拿著密信,神情微微一變,然后她抬眸看向燕無墨,眼眸中有些探尋的光芒。 燕無墨笑了笑,“看看里面的內(nèi)容你就知道了?!?/br> 裴卿回狐疑地打開了密信,信中只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了這樣一句話。 ‘當(dāng)日在救獵場地牢里母子的人,是殊王?!?/br> 從紙條上收回眸光,裴卿回震驚地看向了燕無墨! “這信里所言,是真的嗎?為什么殊王要救大娘他們母子?” 在這之前,裴卿回一直都以為是當(dāng)初的廖美人,或者是太子所為等等……可她絕對沒有把這件事和殊王想到一堆。 燕無墨微微坐直了身子,眸光中有了些許冷芒。 “就目前的所知曉的一切來說,我也不清楚殊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至始至終都在下一盤大棋?!?/br> “乃至于他當(dāng)年為陛下?lián)跸铝舜炭鸵粨簦瑐送戎劣跓o法行走,都是他的陰謀?!?/br> 燕無墨不可能會隨便說說,他如此說就一定有他的猜測和證據(jù)。 裴卿回再看了一眼手中密信,抿了抿唇,終于還是道。 “就在前兩天,我在塞都里碰見了我那個大娘。” 燕無墨聽后,眸光忽地瞇起。 “所以,她對你說了什么?” 對于自己的身世,裴卿回并不想對他人提起,包括燕無墨,不是她怕燕無墨會走漏風(fēng)聲給其他人知曉,而是她單純的不想讓別人知曉。 燕無墨看了一眼旁邊的流雙,流雙會意,當(dāng)即就躬身退了出去。 對于燕無墨此舉,裴卿回有些意外,她正想問他這是要做什么,燕無墨就已經(jīng)先一步開口道。 “裴老爺子當(dāng)年還是個在京城里賣風(fēng)箏的小攤販,有一夜里,他在京城街道撿回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女嬰,帶回了鄉(xiāng)里?!?/br> “而同時,當(dāng)夜的京城里發(fā)生暴亂,鎮(zhèn)國大將軍謀反,北涼皇下令斬殺將軍府一干人等,長公主墜下城樓,禁衛(wèi)軍血洗長街……那一夜,可謂是整個京城的噩夢。” 燕無墨說的很平靜,一字一句就像是在述說了其他人的事,可裴卿回的雙手,卻在不自覺的拽緊。 她豁然抬頭,盯著燕無墨的眸光變得有些陌生。 “你……怎么知道這些,你調(diào)查我?!?/br> 燕無墨看著情緒逐漸不穩(wěn)的裴卿回,勾唇一笑。 “你覺得就當(dāng)初的情形,本相會隨意同意一個死囚當(dāng)同盟?” 的確,作為北涼開國以來最年輕最有聲望的丞相,燕無墨的確不會隨隨便便就找個人當(dāng)同盟,說是他調(diào)查自己,也是應(yīng)當(dāng)。 裴卿回默然了半晌,這才低聲道。 “所以,你還知道了些什么?!?/br> 燕無墨看著裴卿回如此謹(jǐn)慎的模樣,似覺得有些好笑。 “怎么,你以為本相是那種人會利用你的身世來亂做文章的人?” 難道不是嗎? 一代jian臣,還能有什么做不出來的嗎。 等等…… 燕無墨既然能查出她的身世端倪,那么,殊王呢? 一時間,裴卿回立即站起了身,皺緊皺眉,將殊王出現(xiàn)之后發(fā)現(xiàn)的一切都細想了一通。 “難道殊王也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 燕無墨上前,抬手輕撫平裴卿回緊皺的眉心。 “怕什么,有本相在,還怕區(qū)區(qū)一個殊王嗎?!?/br> 這等狂妄的安撫話語,并未讓裴卿回舒心,她只道。 “殊王還有意在我面前提過一個人。” “誰?”燕無墨揚眉,眼波中有異色微閃。 裴卿回冷冷答。 “盧鼎升,當(dāng)初揭發(fā)鎮(zhèn)國大將軍謀逆的文臣之一。” “盧鼎升……這個人居然還活著?!?/br> 燕無墨這話,像是還包含了點其些其他意思。 裴卿回當(dāng)即就問。 “怎么,你以為他早已經(jīng)過世了嗎?” 燕無墨負手在營帳里來回踱步,先是沉思了一瞬,然后回答。 “當(dāng)初揭發(fā)鎮(zhèn)國將軍府的文臣幾乎無一人幸免,表面上是告老還鄉(xiāng),可是在途中,基本都被殺手處決,我以為這個盧鼎升也早就死于非命,沒想到,居然還活著?!?/br> 這一番話中的內(nèi)容,當(dāng)初殊王可是半個字兒都未曾提過啊。 裴卿回冷冷一笑。 “看來,這殊王還真是留了一手。” 燕無墨輕撩袍角落座,手指輕叩著茶杯邊沿,聲音也冷了幾分,一針見血地道。 “如我所想,殊王是想利用你的報仇心切,去替他做什么事吧?!?/br> 這一刻,裴卿回也不打算繼續(xù)掩飾自己的身份了,畢竟她再怎么掩飾,燕無墨該知道的也全都知曉了,根本沒有必要去多加隱瞞。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后道。 “殊王的意思,難道是想讓我去為鎮(zhèn)國將軍府翻案?可是,為什么呢,難道他也想替鎮(zhèn)國將軍府報仇嗎?” 從表面看來,殊王和北涼皇是感情深厚的皇室兄弟,他沒有必要去做這種事吧。 對于裴卿回的疑問,燕無墨想了想才道。 “或許整件事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以往,殊王根本鮮少會出現(xiàn)在人前,也就是最近幾個月,他才經(jīng)常出入皇宮?!?/br> “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怎么做?”裴卿回想聽聽燕無墨的意見。 燕無墨沒有一絲遲疑,直接甩出了四個字。 “順其自然。” 裴卿回仿若沒聽明白。 “什么意思,什么叫順其自然?” 燕無墨輕笑了聲,看起來極為淡然,似乎并不把這件事當(dāng)回事。 “急什么,別人還沒有出手,你就急著對付,這樣太過于打草驚蛇了,明白嗎,若你想真的知曉殊王接下來的意圖,或許可以慢慢等,是狐貍,就不會永遠藏住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