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隨便吸貓會出大問題 第91節(jié)
她走進城主府之后,府內(nèi)的守衛(wèi)與傭人都有煉氣到金丹不等的修為,他們見了她,也友好點頭問好,從這些細節(jié)猜測,容真覺得無境城的城主并不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 如果這城主是個和善的人,那么在城主府外,為什么沒有行人來往,這無境城里的居民都在害怕著什么? 此事詭異,容真也不敢妄動,只抱著阿玄坐在前廳內(nèi),安靜等待城主的到來。 不多時,前廳外的小院里傳來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還有隱隱的交談聲。 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這么多年,還有別的修士敢靠近咱們城主府?” “是,我見她膽子大,便將她叫了進來,只是看她這修為,實在是低了些,但也沒有辦法……”守衛(wèi)的聲音響起。 “無事,修為倒不是大問題,你看我都出竅的修為了,不也還是奈何不了‘它’么,我且去看看?!睂儆诔侵鞯呐曉俣软懫?。 容真聽到他們的對話,趕忙坐直了身子,她拿出誠懇認真的姿態(tài)對待即將與她見面的無境城城主。 此時,身著一襲藍青色繡金長衫的女子邁入前廳之中,她的身量高挑,一襲青絲以一枚簡單的紋金發(fā)冠束著,發(fā)冠以金簪固定,末端流蘇垂下,走動時,有淡淡光影掠過,她的容貌清麗貴氣,眉間有一垂下的額飾,與衣衫同色,蘊著灑金般的光澤。 “道友?!彼呱锨皝恚瑢θ菡纥c了點頭,“我是無境城的城主虞卿?!?/br> 容真見虞卿氣息深厚,氣質(zhì)不俗,她趕忙站起身來,行了一禮道:“我是容真,聽城外村里的周大伯說這里要招攬修士。” “是如此。”虞卿坐到了容真對面,拿起了茶壺,她掌心法力運轉,瞬間這壺茶內(nèi)的清水便被加熱至沸騰,她取來茶盒,往壺里放了些許茶葉。 容真注意到,虞卿這里的茶葉沒有像王村長那里的“一魂聚”那般神奇的功效。 “不過,自從咱們城主府的消息放出去之后,最開始還有些修士來踴躍參與,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人敢靠近我們城主府了?!庇萸漭p嘆一口氣說道。 容真的手輕輕摸了摸阿玄的脊背,她明白了,想來城主府準備招攬修士的這個差使十分棘手,這才導致無人敢接近城主府。 “不過你既然來了,我也要對你說明這差使的性質(zhì)?!庇萸鋵θ菡嬲A苏Q?,“至于愿不愿意接下這個任務,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 “這差使,是什么?”容真感到好奇,畢竟這個差使能讓許多修士對這城主府退避三舍。 “是保護咱們無境城的圣物?!庇萸淇粗菡娴暮谏垌潇o說道,“當然,自從圣物‘蘇醒’之后,它便有了奇怪的特性,它會吞噬人的靈魂。” “人的靈魂,吞噬……”容真重復了這幾個關鍵詞,她怎么聽著這個圣物的行徑有些像賀玄靈呢? “是,之前幾位去看守這個圣物的修士,有出竅、元嬰、金丹的修為,但他們都死了,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們只剩下一個無知無覺的空空軀殼?!庇萸渚従徴f著這一切,給這個神秘的圣物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為什么?”容真輕輕皺起了眉頭,她有些不理解,這樣的東西一看便是邪物,又為什么會被無境城奉為圣物呢? 虞卿看懂了容真的疑惑,她輕輕笑了聲說道:“容道友,你知道嗎,有些東西,咱們自己無法掌控,也不能讓它落到別人的手上?!?/br> “暗中一直有一股勢力對無境城虎視眈眈,它試圖統(tǒng)治、奴役我們這個城池,想要將此界所有的力量都納入他的統(tǒng)治之下?!庇萸涞氖种盖?,她輕輕敲擊著桌面,“而他增強力量的途徑之一,就是將圣物收集齊全,到時候就算是我也奈何不了他了?!?/br> 容真點了點頭,她理解了虞卿的意思,就是這個會吞噬他人靈魂的“圣物”十分危險,身為城主的她若是無法掌控這圣物,等到它落入敵方勢力手里,便會增強對方的力量。 “我明白了?!比菡鎸τ萸湔f道。 在她懷里,一直在聽著她們對話的阿玄已經(jīng)精神起來了,因為他在聽到無境城圣物能夠吞噬他人靈魂的時候,他就意識到,這圣物很可能就是彼岸花剩下的花瓣。 “那么容道友,你愿意接下這個守護圣物的差使嗎?”虞卿的兩手交疊,撐著自己的下巴,她看著容真認真問道,“說實話,以往守護圣物的修士,還沒有修為像你這般低的,但修為低也不一定是壞處?!?/br> 容真對她笑了笑:“你是第一個說對我說修為低也挺好的人?!?/br> 她點了點頭:“好,我接下這份差使。” 虞卿聞言,笑了:“守護圣物的危險我已經(jīng)對你說明,若容道友沒有別的想問,我便領你去存放圣物的塔樓?!?/br> 容真在思考她接下這個任務能夠獲得的報酬,以及,虞卿所說的守護時間究竟是多久。 于是,她跟著城主虞卿往塔樓走去,一邊走,她一邊問道:“城主大人,我需要看管這圣物多久?” 虞卿朝她笑了笑:“我已對你說過,在無境城外——或許已經(jīng)滲透進了無境城中,有一股勢力一直想要得到它,等到我想到辦法將這股勢力徹底鏟除,這圣物便不再需要守護了。” “當然,如果你成功完成了這個任務,無境城里收藏的寶物,功法、法寶或者是提升修為的力量,任你挑選。”虞卿對容真說道。 容真想,鏟除那股不知名的勢力,不會也是懸芳秘境試煉的一部分吧? 但是看這虞卿城主,她已經(jīng)是出竅期的修為了,連她也解決不了的對手,難道讓只有煉氣修為的自己出手? 容真知道懸芳秘境對修士有挑戰(zhàn),但她沒想到,這挑戰(zhàn)竟然如此艱巨,跨越兩個大境界的對手,她又該如何解決? “懸芳秘境是不是出錯了?”容真小聲嘟噥道,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個秘境里的任務都沒有完成的可能。 難道她還要像山猿與那個村子一樣,讓那股勢力與無境城握手言和? 容真自忖她干不出來這樣的事,因為暗中的那股勢力或許并不是善良的。 但沒過多久,她就沒空思考著些事了,因為虞卿已經(jīng)領著她來到存放圣物的塔樓下。 這座塔樓是無境城最高的建筑,它高聳入云,四角都掛著紅色燈籠,在晴朗的天空下,刻出一道凌厲的剪影。 “走進這座塔樓,便是屬于圣物的范圍了,曾經(jīng)進入過塔樓守護它的修士,有的撐了三天,有的撐了幾個月,還有的連一天都沒有堅持下來?!庇萸鋵θ菡嬲f道,“我們無境城為了保證它不要落到別人的手上,這些日子一直在派出城里的守衛(wèi)看守它,當然,已經(jīng)有數(shù)百位守衛(wèi)死在了里面?!?/br> 容真本來沒有那么緊張的,但是虞卿這么一說,她就開始感到害怕了,這話說得,好像塔樓會吃人一樣,但她知道自己不一樣,因為她所掌握的力量是靈魂之力,正好對這所謂無境城的圣物有克制作用。 懸芳秘境設計任務很巧妙,竟然考慮到了她修行的特殊力量。 “我希望能撐過一天。”容真對虞卿笑笑,這笑容里帶著從容之意。 虞卿看著她自信的姿態(tài),忍不住開口提醒道:“最開始前幾位來到這里的修士,也與你一樣,自信滿滿地以為自己是特殊的,能夠一直守護下去?!?/br> “但是他們都死了?!庇萸湟蛔忠活D說道,她在提醒容真要小心。 容真點了點頭,她知道此地危險,但這是懸芳秘境的試煉,為了得到更強的力量,她必須走進去不可。 她與虞卿揮手告別,而后,她抱著阿玄,走進了塔樓之中。 當容真推開厚重的門走進去之后,阿玄已經(jīng)從她懷里跳了出來,他輕盈落在了地上,尾巴高傲翹著,在接近這里的時候,他已經(jīng)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別人來這里或許會感到害怕,但他卻覺得回家了一般。 這座塔樓頂部被封上了,外面明亮的日光照不過來,內(nèi)里的光源來自于沿著旋轉而上階梯兩側擺放的夜明珠,它們散發(fā)著幽幽的冷光,而順著階梯而上,在盡頭便是存放圣物的寶匣,在塔樓外,有嚴密的陣法守護,尋常人都進不來。 當然……覬覦這圣物的人,應當會想辦法接近這里,容真想著她不僅要抵御這詭異圣物的侵襲,還要警惕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外來者。 她打算先帶著阿玄去看看所謂的“圣物”究竟是什么,只有知道了它是怎樣的存在,她才不會害怕。 其實,在聽聞這里死了很多人之后,容真的雙腿便有些發(fā)抖了,她其實也很害怕,但也只能強撐著。 現(xiàn)在,夜明珠幽幽的冷光照在她的面頰上,她緊緊抱著阿玄,沿著螺旋的階梯一路往上走,一邊走,她還一邊試圖發(fā)出聲音與阿玄對話。 “你說,這個傳說中的圣物究竟是什么東西?”容真小聲對阿玄說道,“它如此邪惡,落到壞人身上又會增強對方的力量,那么城主為什么不直接把它毀了。” 阿玄在容真懷里探出頭來,他能夠回答容真的這個問題,進入塔樓之后,他已經(jīng)很接近圣物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個圣物就是彼岸花的其他幾枚花瓣。 無境城的城主沒有毀了它,是因為她根本沒有這個能力,這彼岸花內(nèi)蘊含著他散落修真界里的大部分力量,這部分力量加起來,可比一個出竅期的修士強多了,甚至于……比那蓮華派的掌門修為還要高。 所以,虞卿如何有能力將它毀了? 阿玄慵懶打了個哈欠,他靠在容真懷里,很是愜意,甚至還有空伸出爪子按在容真的手背上安慰她,讓她不要那么害怕。 容真繼續(xù)自言自語:“這個圣物,又為什么會將來到這里的人都殺了呢,他吞噬他們的靈魂,有的人能夠撐得久,而有些人為何一兩日就死了?” 阿玄又甩了甩尾巴,他自然也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 此時,容真已經(jīng)來到存放圣物的寶匣面前,虞卿沒有囑咐她不能觸碰這圣物,她一定要看看圣物的真容才能放心。 她打開了寶匣,內(nèi)里竟然躺著兩枚花瓣,細長,深紅色,這模樣……與周大伯給她的那枚花瓣一模一樣。 這玩意……就是無境城的圣物?它有如此危險嗎,那為什么一直持有它的周大伯還有自己沒有事呢? 阿玄在寶匣打開的那一剎那,便知道這圣物就是花瓣了,他此時看著那花瓣,又感覺到了容真接連的疑惑,他覺得他很有必要回答一下容真的這些話題,不然容真今晚非得嚇死不可。 正好在容真眼中那花瓣神秘兮兮,于是阿玄計上心來。 “松手?!卑⑿儞Q了一個更加高亢的聲線,把這個聲音加在彼岸花花瓣的上面。 所以,在容真聽來,就仿佛是這花瓣說話了一般,此時的她正拈著花瓣研究,被這一聲“松手”嚇得趕緊將手指松開。 細長的花瓣飄落回匣子里。 “你太吵了,從塔樓底端到頂部,議論了我一路?!卑⑿耆脒@兩枚沒有靈魂的花瓣,繼續(xù)說道。 “對不起?!比菡骜R上認錯。 阿玄決定對容真說出彼岸花瓣吞噬人類靈魂的真相,有些未知的事件,在探明緣由之后,便不會再使人恐懼,恐懼這種情緒皆來源于未知。 “我之所以會吞噬他們的靈魂,是因為他們有罪。”阿·彼岸花·玄如此說道。 “為什么,他們有什么罪?”容真好奇問道。 “……”我怎么知道有什么罪,這部分探查罪業(yè)、審判靈魂的力量尚未回到他身上,他也無法說出那些死去的靈魂身懷何種罪業(yè)。 “此乃天機?!卑⑿趴诤a。 “不說就不說,小氣鬼?!比菡鎸毾坏纳w子合上。 “村里的周姓之人與他的祖先,生命短暫,罪業(yè)不深,我只有五分之一的力量留在他那里,與那種平和穩(wěn)定的靈魂相處,我們相安無事?!卑⑿^續(xù)對容真解釋,“但來到這里的,都是修士,并且我有兩分力量在此處,于是他們的靈魂因為身懷的罪業(yè),而被我削弱吞噬?!?/br> 其實,這種力量本來是他天生的能力,但自從與帝吾一戰(zhàn)之后,他的力量散落修真界四處,他也就失去了這個能力,現(xiàn)在這些力量被懸芳秘境收攏到了一處,他被剝離的力量現(xiàn)在憑借本能行事,便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事。 “啊——”容真理解了,就是之前來到這里的修士,或多或少都做了一些錯事,所以這花瓣將他們有罪的靈魂吞噬。 但是……容真在思考一個很嚴肅的話題,那就是她有沒有被這花瓣吞噬靈魂的可能? 她自忖沒做過啥壞事,這花瓣應該不會對她下手吧? “你吃我嗎?”容真馬上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阿玄:“……”你好吃嗎? 他決定不再與容真討論這個話題,于是他直接從容真懷里跳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了存放彼岸花的寶匣之上,將尾巴蜷縮在前腳處,抬起頭來幽幽看著容真。 “阿玄?”容真摸了摸他的腦袋,“你跳上來做什么?” 阿玄側過頭,舔了舔容真的手背,試圖讓她閉嘴。 “好啦,下次我只跟你說話,不跟奇怪的東西嘮嗑?!比菡嬷佬∝堖涫浅源琢耍隙ㄏ又魅税阉鲆暳?。 阿玄:“……”剛剛的也是我,我不是奇怪的東西……算了,他確實很奇怪。 容真把阿玄從寶匣上抱了下來,她將自己空間錦囊里作為野外帳篷的翠綠珠子拿了出來,她還要在這里守好幾天,等觀察情況之后,再看看下一步的任務是什么。 她將翠綠珠子住案幾旁一掛,而后身形便消失在原地,她進入了翠綠珠子索創(chuàng)造的獨立空間之中。 這珠子并不會阻隔外界的聲響與氣息,如果有異動,容真可以隨時出來查看,她猜測暗中隱藏的那股勢力會不斷地派出修士來到這里試圖奪取這詭異的花瓣。 走進珠子里的容真抱著阿玄在房間里走了一圈,她想了想,又走出了珠子的獨立空間里。 她抬手,直接把放著兩枚花瓣的寶匣拿起來,塞進懷里,又跳回了珠子里。 回到房間之后,容真把寶匣放在桌上,在這屬于自己的小小空間里,她自言自語說道:“其實……我一個也不相信。” “看這花瓣的描述——假設它沒有騙我,它只審判有罪之人,身懷罪業(yè)不重的人接近它不會有危險,那么這就代表無境城城主那一方的人并不是正面的?!比菡孀谧郎?,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喉嚨,自己如此說道。 阿玄忍不住了,它跳了過去,一把將寶匣的蓋子打開,而后它又開始裝花瓣發(f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