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隨便吸貓會出大問題 第112節(jié)
“因?yàn)槲耶?dāng)時太過虛弱,需要一個安全的空間恢復(fù)?!辟R玄靈低頭看著懷里的容真,低聲說道,“你不知道,在你身邊,有一種很奇特的氣氛,能夠幫助我隱藏氣息?!?/br> 容真知道,這是因?yàn)樗碾s靈根,無法溝通五行靈氣的她,也相當(dāng)于一個屏蔽氣息的屏障。果然,賀玄靈一開始裝貓留在她身邊,沒安什么好心。 但此時賀玄靈已經(jīng)將當(dāng)初他與容真簽訂靈獸契約的符咒拿了出來,這是一個篆刻著文字與包裹著某種能量的小小符咒。符咒產(chǎn)生核心效用的,就是被裹藏在符咒中央的能量,修真界的修士曾經(jīng)收服過許多靈獸,他們收集這些被修士收服的靈獸氣息,封入符咒之中,這才讓這符咒能夠形成修士與靈獸之間的契約。 所以,當(dāng)初容真才會一直以為賀玄靈就是一只普通的靈獸黑貓,因?yàn)檠皪菇o她的符咒確實(shí)一直在產(chǎn)生著作用。 容真接過那枚賀玄靈遞過來的符咒,這枚符咒甚至還帶著他身體的溫度,想來他一直貼身存放,從未想過丟棄。 “可以打開看看嗎?”容真以手摩挲著這枚被封裝得極好的符咒,長睫微顫,輕聲問道。 “打開還可以合上,并不影響效用?!辟R玄靈提醒他。 他自己亦好奇真相,薛景嵐究竟是從何處來的本事,將他也納入了可以簽訂靈獸契約的范疇。 “那我打開看看?!比菡媾踔涞氖种赣行╊澏?,因?yàn)樗坪蹩煲|碰到某些真相了。 看到她不住顫抖的指尖,賀玄靈的大掌上翻,攏住了她的手:“在害怕你師父對你不利?” “并未?!辈徽撊绾?,容真都不會去懷疑薛景嵐會對她不利,因?yàn)榇饲暗乃?,根本沒有利用價值。若沒有他的這些謀劃,她也不可能修行靈魂之力,那么一位雜靈根的修士,又有什么算計(jì)的必要呢?她本就是一個極普通的人。 “打開。”賀玄靈牽引著他的手,帶她將這枚符咒打開。 在行動的時候,兩人的動作都小心翼翼,似乎害怕傷害這枚脆弱的符咒,當(dāng)封裝符咒的走線被認(rèn)真拆開之后,它終于露出內(nèi)里藏著的東西。 一根黑色的貓毛,從符咒中央飄落,容真能感應(yīng)到上面?zhèn)鱽韺儆谫R玄靈的氣息,她的指尖輕輕拈著這根貓毛,有些驚訝。 她師父,是從何處得來的賀玄靈的毛?她記得薛景嵐很早就將這枚符咒交給她了。 “這是你的……”容真啟唇說道,她的另一只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賀玄靈的頭發(fā),他的墨發(fā)在她指間傾瀉而下。 “他從何處得來?”賀玄靈自己亦是疑惑。 “你不掉毛嗎?”容真問了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 “我不掉毛。”賀玄靈理直氣壯說道。 容真仔細(xì)想想,她養(yǎng)阿玄的這些年,他似乎十分省心,連毛都沒掉過。所以,她師父又是從何處得來的賀玄靈的毛呢,難道是趁他睡覺偷偷拔的?但那時候賀玄靈應(yīng)該還沒受傷,他一個金丹修士,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這真是……容真手里摩挲著那根貓毛,賀玄靈卻從她手中拿了回來,將之重新封入符咒之中。 “若有疑惑,問你師父便是?!辟R玄靈說道,他亦是有些好奇薛景嵐是從何處得到他的東西,這讓他隱隱有了種被算計(jì)的感覺。那個薛景嵐壞得很,似乎就是在利用他培養(yǎng)他徒弟,而他自己做這一切,竟然都是心甘情愿。 當(dāng)初叼走這枚符咒的是他,篡改功法的也是他,幫容真打破修為瓶頸的也是他,他做事一向遵從自己的意愿,嚴(yán)格來說,薛景嵐并沒有逼迫他做任何事,但他就是如此做了。 “他或許并不會回答?!比菡媪私庋皪?,他不愿說的事便是不愿說,就像她有些好奇他與月心仙子之間的關(guān)系,但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總是會圓滑地將話題帶開。 “他想做什么?”賀玄靈輕哂一聲,“倒是有趣。” “我不知?!比菡娣词謱⒎淙亟o賀玄靈,她又想起了那把輾轉(zhuǎn)來到她手上的寶劍,莫非她的定波被毀,也是她師父的手筆吧?那把劍曾經(jīng)屬于他,他想要在其中封入幾道劍意,再簡單不過。 賀玄靈將那符咒接過,他再沒有言語,他當(dāng)然不屑去問薛景嵐一個人類答案,他自有缺失的記憶,要等他找回失落的最后一分力量才能想起。只是,現(xiàn)在連那一絲力量在何處的線索也沒有。 他厭惡這樣一無所知的狀態(tài),但他心性一向堅(jiān)定,此時的他只是沉默著,他在思考要到何處找線索,繼續(xù)與容真在一起,是個很好的選擇。 在發(fā)現(xiàn)了符咒的秘密之后,容真雖有滿腹疑問,但也不好直接去問薛景嵐,她想著現(xiàn)下她也休息夠了,也是時候去外面走走,見見老朋友了。 她的身子一動,從賀玄靈的懷里跳出來,原來她已經(jīng)在他懷里窩了那么久,而她自己竟然沒有覺得一絲不妥。 “我要出天嵐門看看,賀玄……阿玄,你要同我一道去嗎?”容真問道。 沒想到賀玄靈一人坐在秋千上,他高挑的身形隨著秋千的擺動微微搖晃。 “有一件事?!彼ň粗菡?,第一次對一個人類說出了他的訴求,“我要尋找我失落的最后一分力量?!?/br> “我?guī)湍阏??”容真會意,“可你已?jīng)那么厲害了,還有缺失的力量嗎?” “是?!辟R玄靈斂眸,從容說道。 “從始至終,都是你在幫我?!比菡婵粗?,輕聲笑了,“現(xiàn)在好了,總算有一處地方我能幫助你了。” “我陪你找。”她走上前去,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第120章 一百二十根貓毛 愚昧(='_'=)…… 容真的手指勾住了賀玄靈的手指,他的指尖有些涼。 賀玄靈微訝,他低頭看向兩人相牽著的手,長睫微垂,并沒有說話。 容真的手又觸電般地彈了回來,她這才想起賀玄靈是一個真實(shí)存在著的男子,而不是她家可親可愛的小貓咪。 但是,等她的手縮回去之后,賀玄靈已經(jīng)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他并不厭惡她的觸碰。容真的手被他握著,而后賀玄靈的手逐漸變化,它變化為一只貓爪。 賀玄靈變回他小貓一般的獸形,他輕盈跳上容真的肩膀,如往常一般在她肩膀蹲著。即便他蹲在容真身上,幾乎沒有重量,但在知曉他身份之后,容真覺得她的肩膀沉甸甸的。 她反手摸了摸賀玄靈的腦袋,手感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你還需要隱藏嗎?”容真輕聲問道。 “在救你時,我已經(jīng)暴露了,我只是不習(xí)慣以人身示人?!辟R玄靈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還是那般好聽。 但此時的容真想的是,好你個賀玄靈,原來之前不喵喵叫,是因?yàn)樗静粫l(fā)出貓叫聲。 她拍了拍賀玄靈的腦袋,走出了院門。 天嵐門的建筑還是以前的樣子,那極具特色的建筑與周遭的山水景色格格不入。其實(shí),在當(dāng)初那些修士準(zhǔn)備入駐天嵐門的時候,他們私底下其實(shí)對這建筑發(fā)表過許多意見,但最終,他們還是和薛景嵐一樣,看久了竟然就順眼了。 容真想到了司翰,也不知道他的師門怎樣了,所以她打算先去拜訪一下丹霞門。 她走向天嵐門的山門處,這路上要經(jīng)過一泓深潭,此時,那只蠱雕從深潭底部游了上來,它一路朝容真奔了過來,濕噠噠的大掌踩在地面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你近日來好像胖了些。”容真摸著下巴,繞著蠱雕轉(zhuǎn)了一圈,評價道。 蠱雕搖晃著它毛茸茸的大尾巴,它伸出爪子,指了指其他門派修士居住的方向,示意容真是那些修士們非要投喂它,它其實(shí)也不想吃的。 容真摸了摸蠱雕的腦袋,她不在的這些日子,蠱雕的日子過得不錯,她就放心了。 她低頭,在自己的空間錦囊里翻找了一下,又摸出了一些吃食,遞給蠱雕。這蠱雕被喂得那么胖了,竟然還吃得下,容真一面喂,它就一面吃,直到遠(yuǎn)處的草地里傳來腳步聲。 容真抬眸望去,便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身形,他身著一襲墨藍(lán)色的衣袍,更襯得他身材高大。他的眉眼威嚴(yán)冷肅,眉心有一抹殷紅的印記,發(fā)絲被嚴(yán)整地束在發(fā)冠之中,舉手投足,盡是強(qiáng)大的威壓。 其實(shí)他的氣息相較素月心,并沒有弱上多少,在須彌城時,容真面對素月心,覺得自己頭都要抬不起來,但現(xiàn)在她面對眼前這位修士,竟然還能保持從容。 容真見這位陌生的修士,便抬眸問道:“您是?” “海之域,顧久煜。”他對容真報出自己的名字,“之前的海之域由我統(tǒng)領(lǐng)?!?/br> “顧道友?!比菡嬗米鹁吹恼Z氣喚了他一聲。 她不知道顧久煜就是那名被困在魂繭之下的修士,她花了數(shù)年時光去消融他的魂繭,同時自己也在修煉著。 曾經(jīng)相伴了數(shù)年的兩人,在見面時,竟然都沒有認(rèn)出對方來,只是覺得對方的氣息有些熟悉。 容真不知為何海之域的修士會在這里,因?yàn)楹V蛱厥?,?nèi)里并沒有門派之分,只遵從一人的統(tǒng)領(lǐng)。如果連身為海之域領(lǐng)導(dǎo)者的顧久煜都來到了月之域,這是否意味著—— “海之域的修士都陷于惡鬼之中?!鳖櫨渺祥]上雙眼,冷靜的面龐上有痛苦之色,“雖然海之域距離九淵獄最遠(yuǎn),但海中有歸墟,在此之前,誰也沒有想到,這歸墟竟然會與九淵獄相連?!?/br> “一部分的惡鬼,從陸地進(jìn)發(fā),而另一部分的惡鬼,從歸墟之中逃出?!鳖櫨渺险f道,“那時我不在海之域中——當(dāng)然,就算我在,也無濟(jì)于事?!?/br> 容真自然能想象那個慘烈的景象,更何況,海之域的惡鬼是從內(nèi)部涌出,想來那里的修士更加抵擋不住。惡鬼只要存在一日,對人類來說便是浩劫,她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 “有人告訴我,或許還有希望,將我從無盡的夢境里喚醒,只是我不知道,這希望在何處。”顧久煜緩聲說道。 他只是在閑暇之時,在天嵐門內(nèi)散步,正巧撞上了容真,又覺得她氣息熟悉,便好奇過來隨口搭話。但容真周身的氣場確實(shí)奇特,他竟然忍不住將海之域內(nèi)發(fā)生的事告訴了她,連帶著,連他那無法醒來的夢,也說了出口。 當(dāng)顧久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容真愣了一下,她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凈化過的那個魂繭,那個厚厚魂繭的主人,想來也沉浸在無邊無際的夢境之中不愿醒來吧,這世上究竟有怎樣的煩惱,能夠?qū)⑷说男姆獯嬷吝@個地步? “但夢境終究是虛妄的,不論多么美好,它都與現(xiàn)實(shí)無關(guān)。”容真將手里的小魚喂給蠱雕——這還是她在宗門大比第二輪的海里撈的,“只要醒來,不論現(xiàn)實(shí)多么殘酷痛苦,它都是真實(shí)的,即便是極微弱的希望,也能伸出手去抓住它?!?/br> “我該如何?”顧久煜望向了遠(yuǎn)處的天空,“他們還是陷于惡鬼帶來的苦難之中?!?/br> “若是惡鬼,便將他們殺了,報仇也是好的。”容真朝他笑笑,“我們現(xiàn)在做的,不就是這件事嗎?” “惡鬼是無窮無盡的。”顧久煜似乎認(rèn)清了惡鬼的本質(zhì),“即便我們消滅了惡鬼,那我們又該如何對付惡鬼背后的賀玄靈呢?” 容真一愣,蹲在容真肩膀上的賀玄靈身子也僵住了,他早就想撓這個顧久煜了,結(jié)果說著說著,話題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 “賀玄靈?”容真無奈問道,“他又何錯之有?” “放任惡鬼,為禍蒼生?!鳖櫨渺险f道,“惡鬼與他同居于九淵獄之中,他與惡鬼相伴而生?!?/br> “此前與帝吾一同討伐賀玄靈,竟沒有將他殺了,當(dāng)真可惜。”顧久煜補(bǔ)了一句。 賀玄靈:“……”當(dāng)初就該直接把你的靈魂光團(tuán)一口吞了。 容真看著顧久煜,無奈地輕嘆口氣,她知道與他們講不清楚這件事,就如同在懸芳秘境之中,鏡城里的那些人所固守著的規(guī)則一樣,有些東西,是預(yù)先被印刻在他們的觀念之中,很難扭轉(zhuǎn)。 就仿佛是宗門大比第一輪試煉里的那株植物,在一開始的幻境之中,它就被帝玄殿的長老一點(diǎn)一點(diǎn)設(shè)置好了行動的程序,它就是為了前來參與試煉的修士而生。但是,即便是那誕生于虛無之境的花兒,也有尋求真實(shí)的勇氣。 “顧道友,你為何不想想,為何賀玄靈受傷之后,那些惡鬼便逃出來了?!比菡婵粗櫨渺贤?yán)的雙目,沉聲說道。 “那么又是誰制造了這些惡鬼?”顧久煜自言自語說道。 “人心生錯,步入歧途,則生惡鬼。”容真抬手,指了指顧久煜身后的影子,“顧道友,為何不看看身后呢?” 她將最后一份食物送入蠱雕的嘴里,這妖獸雖然實(shí)力強(qiáng)大,但它根本聽不懂容真與顧久煜之間的對話,它歪了歪腦袋,與容真告別,又轉(zhuǎn)身一竄,竄回了深潭之中。 “你……”顧久煜抬眸看向容真,“這就是你帶領(lǐng)砂之域修士突破惡鬼包圍時發(fā)現(xiàn)的事情嗎?” “是?!比菡纥c(diǎn)了點(diǎn)頭,“顧道友,究竟是誰催生了惡鬼,我們應(yīng)該都清楚?!?/br> 顧久煜閉上雙眼,他的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一幅畫面,那是被族人鮮血染紅的海洋,從修士到海里的靈獸,所有的活物都未能幸免,只有他一人立于海島中央,他踏上由族人尸體堆疊而成的階梯。 是的,他應(yīng)該清楚的。 顧久煜睜開雙眼,與容真對視著,直到容真自己先開口說話。 她將蹲在自己肩膀上的賀玄靈抱了下來,她摸著他的耳朵,對顧久煜問道:“顧道友,他可愛嗎?” 賀玄靈瞪著一雙燦爛的金色雙眸與顧久煜對視,任他如何想象力豐富,也想不到容真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來。 他可愛嗎?他自然一點(diǎn)也不可愛。 顧久煜沉沉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可愛。”不知為何,他看這只黑貓并不順眼,但他還是客套了一下。 “顧道友,有些東西,是要用眼睛去看,用事實(shí)去佐證的?!比菡鎭G給顧久煜這么一句話,便直接離開了,她還要去丹霞門,沒有空再在這里逗留。 顧久煜站在原地,愣了一瞬,也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直到他們離開顧久煜視線之后,賀玄靈的聲音才在容真的耳邊響起:“容,你不記得他了?” “我第一次見他?!比菡姹еR玄靈走出了天嵐門,這一帶的惡鬼都已經(jīng)被肅清,只要不是離天嵐門太遠(yuǎn),他們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