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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厭世狀元郎(穿書) 第55節(jié)

    看著岳父眼皮上的燒紅退去,詹云和心放下了。這要是在他府里出事,詹家名聲就全掃地了。

    一天下來,吉欣然三番兩次挑話頭,吉安一句都沒搭理。晚間濟(jì)寧堂的老大夫又來了一趟,知病人燒熱退了,重新給號了脈開藥方。

    知道她爹無大礙了,吉欣然眼淚洶涌。她是真的沒想到只差一件輕裘,爹就落得這般嚴(yán)重??赡锝佣B三地往她這送信訴苦,她僅僅是…是想爹不中進(jìn)士,只好好做個舉人享福富。

    “你哭什么?”吉安忽轉(zhuǎn)過身,冷眼看吉欣然:“說你愚蠢,你還自覺冤得很?!?/br>
    聽著這冷言,吉欣然也許是心里虛,不禁打了個激靈:“姑,我…我真的沒想到來春寒。倒春寒時,我…我怕得要命,跑去你府上,可你沒見我。”

    沒想到?吉安嗤笑:“你話說得也忒好笑了。入貢院前,你不知道給你爹加衣。開考了,倒春寒,你來尋我有何用?我是能做法把衣送進(jìn)貢院嗎?”瞧她那樣兒,“出事了,就想著推責(zé)任?!?/br>
    “我沒有。”吉欣然急辯:“小姑,你相信我。我爹病了,我恨不能替了他?!?/br>
    “我相信你什么?”吉安直視她:“你當(dāng)然恨不能替他,他又不傻不瞎。你盡沒盡心,他看不出來嗎?”見她張嘴還想辯駁,干脆將話挑明,“黃氏瘸了,你就想斷了你爹的路,是誰給你的底氣?”

    吉欣然一顫緊聳著肩,不由地退了半步,連連搖頭:“我沒有,小姑,我真的沒有?!?/br>
    “你有沒有自己心里清楚?!奔埠芷届o:“今天我也把話跟你說明了,不管將來你姑父如何,你都挨不著他的邊?!笨此沾笱?,一字一頓道,“我不許。”聽到開門聲,回過頭,目光與楚陌撞上。

    楚陌張嘴,無聲道:“太兇了,”說完就樂。安安說的話一句不落全傳進(jìn)了屋,屋里詹云和臉都已經(jīng)黑了。吉欣然這事做得…瞥了一眼那人,是真的愚。

    詹云和與她結(jié)親,除了沖他這個姑父,其父親吉彥也是重點(diǎn)。實(shí)實(shí)在在考出來的進(jìn)士,可比權(quán)貴里靠祖蔭謀取的一官半職來得受人敬重。她耍這那點(diǎn)小心思,斷的不止是吉彥的前程,還有娘家依傍和詹云和的看重。

    詹云和清傲,不會喜歡一個拎不清的人。

    “姑父,岳父醒了。”詹云和端了水到近前,給吉彥濕了濕嘴。

    關(guān)上門,楚陌轉(zhuǎn)身來到炕邊,看吉彥兩眼里不聚光,小聲喊道:“三哥?”

    隔了一會,吉彥才嗯了一聲,身上黏膩得難受,眼珠子轉(zhuǎn)兩圈望向楚陌,無力地扯起唇角:“你怎在這,小妹呢?”

    “屋外守著呢。”

    僅僅幾日,吉彥臉上皮rou都松了,眼窩凹陷,面上也是蠟黃蠟黃,毫無血色。不過楚陌不可憐他,今時今日所受的罪,也有他種下的因。

    “叫你們擔(dān)心了?!奔獜]問吉欣然,嘴里干得很,撐著床想爬坐起。詹云和趕緊放下杯子,助他一把:“這回您落病,是我與欣然的錯。欣然沒為您準(zhǔn)備御寒的衣物,初八那日我看見了,想提醒一句,但被一些事岔開了。到了貢院外,我又存了僥幸?!?/br>
    吉彥擺擺手:“我自己的錯,”不該指望閨女,他又不是死人。剛渾渾噩噩間,他也聽到幾句話,小妹的聲音。黃氏瘸了,欣然怕了。

    她們都想錯他了。分家后,接二連三的鬧騰,早讓他厭煩透了,怎可能再尋一房?信旻大了,可以開始相看了。

    以丑惡度人之事,他曾經(jīng)干過,還是針對父母兄長。如今他的妻女也這么對他,是報(bào)應(yīng)到頭了,該!

    “我想喝水?!?/br>
    詹云和聞言立馬重兌了溫水,送到他嘴邊。連喝了三杯溫水,吉彥精神了些,擦洗了身子,換了身里衣。

    吉安進(jìn)房,依舊是張冷臉,看著炕上瘦脫了相的人,也沒冷言冷語:“接下來的日子好好養(yǎng)養(yǎng),你這才三十六,還能再考?!?/br>
    哪那么容易?吉彥笑之:“不早了,你和善之回府吧,我沒事。”熬著命把策論寫了,他現(xiàn)也不抱什希望,就等著放榜。

    詹云和強(qiáng)留著用了晚飯,吉安兩口子回到自家已近亥時,一句沒提詹府中事,洗漱后倒頭就睡。次日又走了一趟詹府,看吉彥下床走動,他們也就沒再來了。

    養(yǎng)到月底,會試出榜前一日,一直避著的吉欣然終于來找她爹了,跪在地上抽泣著:“女兒不孝,女兒不該為顧全娘蒙了心,那樣對您嗚女兒錯了?!?/br>
    吉彥背手站著,病著的這些日子,苦藥穿喉,滲進(jìn)了心。他回想了很多事,也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自作自受,怪不得旁人。當(dāng)年爹娘不讓他娶黃氏,說了多少話,他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只以為他們存了別的心思。黃氏進(jìn)門后鬧娘,他心歪怪閨女嗎?怪,但她亦不過是有樣學(xué)樣,孽根在他這。

    “你起來吧?!?/br>
    吉欣然痛哭流涕,搖著頭:“爹,您讓女兒跪著吧?!?/br>
    “好,那就跪著。”吉彥也不想與她多說什么,現(xiàn)他只想一件事,信旻的親事。來京前,他去了一趟州府,譚東邀他吃酒。席上酒過三巡,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譚東大夸他閨女,還問及了信旻。

    黃氏那般樣,不好出門。原他是想若這回有幸得上金榜,待回鄉(xiāng)時,就讓欣然給譚家遞帖子,幫著看一看?,F(xiàn)在是不用了,無論他能否得天幸,信旻的親事都不能讓欣然沾手。

    她不知好歹,只適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地活著。

    吉欣然哭得不能自已,云和近日都歇在外院,她送了甜湯過去。湯是喝了,但他也沒回內(nèi)院。樟雨嬤嬤說,她錯大了。她真的錯了嗎?娘的擔(dān)心亦是她心里憂。妾上不得臺面,爹中進(jìn)士后,勢必要娶平妻。

    若是她沒出嫁,還能學(xué)譚靈芷那毒女,廢了“小娘”的肚子??伤黾蘖?,鞭長莫及。萬一叫“小娘”生下孩子,那他們怎么辦?

    爹和小姑是親兄妹,爹心偏了,小姑、爺奶本來就不喜娘和她,最后三房的好都會盡數(shù)落到“小娘”身上。與其這樣,還不如折了爹的前程,讓他安心守著娘過。

    她錯了又如何?明日就放榜了,那位會試第二,雖落在江崇清后,但殿試他是頭名。小姑氣她又怎樣,她還是她嫡親的侄女。明晚,云和會回內(nèi)院的。

    委屈一年半罷了,等那位成了宣文侯,詹家還是得捧著她吉欣然過。只吉欣然太小估吉安那句話了。今兒二月二十九,楚陌的生辰。吉安天沒亮就起來忙,直至午飯后,她都沒有想過著人來詹府說一聲。

    “怎么樣?”

    楚陌有舀了一勺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品。牛乳沖雞蛋,放點(diǎn)糖,然后蒸一下。他媳婦說這叫雙皮奶,奶味濃郁,但皮呢?想是這般想,只看她一臉期待地等著話,他沒敢問:“甜而不膩,吃起來很絲滑。”

    吉安笑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痹窍虢o他做蛋糕,但也不知道哪一步錯了,奶油沒打出來。最后只能將被攪得出泡的牛奶和雞蛋液混一塊,等細(xì)密的小泡破了,再蒸一下。

    “你也吃?!背八鸵簧椎剿爝叀<渤粤?,不住點(diǎn)頭:“比雞蛋羹好吃?!?/br>
    你一勺我一勺,兩人將一大湯碗的雙皮奶吃個精光。楚陌站起身來,拉著她去小園里走動:“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辰了?!?/br>
    是不想記起有韓蕓娘那么個母親吧?吉安靠著他的肩:“明天就要放榜了,方大娘說今兒榜下就有不少人守著?!?/br>
    “周明也去了。”楚陌是沒所謂:“我考得很好,不會跌出十名外?!碑?dāng)然也不絕對,但若跌出二十名,那他就等著看殺頭。

    “這么肯定?”吉安厚著臉皮,心想真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前生她考完高數(shù),對分?jǐn)?shù)估得也很精確,高低都在十以內(nèi)。只他與她,好壞分兩頭。撇過臉垂目看冒新芽的牡丹,忍不住發(fā)笑。

    楚陌不懂她在笑什么:“我是說認(rèn)真的?!眲偰菙嘌砸呀?jīng)非常含蓄了,他自認(rèn)不比江崇清差。雖外頭都在嚎江崇清會重拾他祖父盛名。但江叔臻有何盛名?

    張仲的起勢,可以說已經(jīng)讓昌平皇帝厭極江叔臻,即便他辭官歸隱江南又如何?江崇清是江叔臻一手教出來的。安安有一句話說得很對,不要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故別說狀元了,榜眼、探花沒準(zhǔn)都無江崇清的份。

    吉安回過頭,正經(jīng)道:“對,我相公最棒?!眲倓傄粯?,她就想起一事,以后孩子要是隨了她可怎么辦?得找找法子,把這口鍋甩出去。

    她這正經(jīng)樣兒,叫楚陌心里毛毛的。掰著小下巴來回看幾遍,沒找出哪不對。楚陌對著她:“我們打個賭?!?/br>
    “我不賭?!奔差^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腦子銹了也不會和他賭。

    楚陌不放過她:“賭一文錢,就賭江崇清會是傳臚?!笨祵幘拍辏瑥堉倬褪嵌最^名,傳臚。昌平皇帝心里那口怨氣總要出一出,江崇清二甲頭名,就是對江叔臻最直白的諷刺。

    賭這個?吉安有點(diǎn)動心了,主要賭注就一文錢。自嫁給他,她兜里的四百六十七文零散錢都用不出去,雙手一張:“賭十文錢?!?/br>
    “可以?!背耙话褦堊∷_始逼問:“小娘子,請好好與你相公說道說道,是什么讓你加十倍注?是江崇清的盛名,還是你相公讀書不夠用功?”

    吉安拽著他的玉帶,樂道:“都不是,是我兜里那四百多枚銅子在作祟哈哈”

    “這個可以。”楚陌看著她比夏花燦爛的笑顏,心柔軟成水。他也可以給她帶來很多快樂,湊過去用鼻頂了頂她的鬢,跟著笑了起來。

    二月三十這日,貢院外擠滿了人,連插腳的地兒都沒有。卯時正,一次敲鑼,人聲漸小。一刻后再敲鑼,人群開始挪動。待到辰時,人群已讓出一條四尺寬的甬道。

    踩著激烈的銅鑼聲,官差攜榜走到張榜處。銅鑼聲停,帶頭的官員開始報(bào)榜:“昌平二十八年會試第一名,江寕省粟州府江崇清,會試第二名,陜東省范州府楚陌,會試第三名,江寕省筠州府談宜田”

    只報(bào)前十,江南占了七席,北地士子多有不忿。在官差貼榜離去后,一涌上前,好在前十之后,南北勢均。不多時,有大笑響起。

    “我中了哈哈…我中了。”一個兩鬢見灰白的中年男子擠出人群,光著腳又哭又笑,仰頭大喊:“爹娘,兒子中了…兒子中了。”

    由他開始,接二連三地痛哭、狂喜,大家見慣不怪。被擠得臉都快扁了的周明,好不容易鉆到榜前,趕緊找。五舅已經(jīng)回去報(bào)喜了,他現(xiàn)在要找三舅老爺和詹府少爺。

    一眼下來十行,沒有。扭頭看向右,與另一人手指同時落在十六上,一照面,原來是詹家少爺?shù)臅★L(fēng)。詹云和,陜東省齊州府,十六名。還想往旁擠,繼續(xù)找,就聽那小風(fēng)喊道:“親家老爺也中了,九十三名?!?/br>
    周明一愣,九十三,那還不如不中呢。

    一甲、二甲只取八十名。三甲百名,賜同進(jìn)士出身。同進(jìn)士雖也含“進(jìn)士”二字,但與進(jìn)士天差地別。若是八十三也許在殿試拼一拼,還有點(diǎn)盼頭。九十三名…那得求皇帝老爺?shù)凝堁弁笤俪虺蛄恕?/br>
    汪香胡同里已經(jīng)是吹鑼打鼓,鞭炮炸響。吉安讓辛語拿了銀錢予方管事,趕緊地打賞,把那些報(bào)喜的人送走。不是說不歡喜,而是這地方不對。前后左鄰住的都是權(quán)貴,她怕驚擾到人家。

    只這一片向來寧靜,今日這般大的動靜早就散開了。那報(bào)喜的差人才走,門房就來報(bào),說前頭永寧侯府的管事代主家來賀喜。

    要是旁人家,楚陌不會出去應(yīng)酬,但永寧侯府…不一樣。老和尚剃度前,親手將北伐軍兵符交給了當(dāng)時的永寧侯楊奕。五十多年過去了,楊家沒辜負(fù)老和尚的信任。

    永寧侯府的管事十分客氣,送的禮也不厚,就是自家莊子里產(chǎn)的櫻桃。楚陌收了就提到內(nèi)院,吉安見了兩眼都冒星星。竟然是櫻桃,嘴里冒酸水,她想了十多年了。

    “你喜歡?!背扒扑橇恋么棠康难?,不知該酸還是該笑,將手中小籃交給辛語:“去洗干凈?!彼麤Q定了,一會就讓方管事去尋摸莊子,就種櫻桃。

    要不是被拉著,吉安都想跟著櫻桃走。

    楚陌實(shí)忍不了,把她小臉掰過來朝向自己:“媳婦,你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吃膩櫻桃?!?/br>
    既然這么說,那她就不客氣了:“我還喜歡吃楊梅、石榴、柑橘、夏瓜、蒲桃、荔枝…”報(bào)了一大串,看楚陌面不改色,她非常滿意。

    “就這些了嗎?”楚陌將它們都記在了心里。只要不是人,他都可以滿足她。能種的自家種,不能種的…可以帶她去吃,吃最新鮮的。

    吉安是看出來了,楚某人對她是一點(diǎn)不摻假的溺愛,正欲說什,門房再跑來報(bào),“少爺少奶奶,內(nèi)閣首輔張大人家派管事送禮來了?!?/br>
    第55章 送人

    內(nèi)閣首輔張大人, 不就是駱斌云的舅舅?吉安蹙眉,張府與她家隔了兩條街,這也能吵到?

    “收下?!背把劾镉行? 轉(zhuǎn)頭吩咐青雨:“把方大娘和宥大嫂叫上,請藍(lán)花過來?!蹦罅四笃拮拥氖? “將藍(lán)花的賣身契拿來。張首輔家頭回送禮上門,我們得回禮。藍(lán)花是個好丫鬟, 待在府里只伺候你用膳,實(shí)有點(diǎn)屈才?!?/br>
    吉安看著一臉認(rèn)真的楚某人,咕咚吞咽了下, 他這是要搞事, 貼近壓著聲道:“你確定了?”

    “需要確定什么?”楚陌彎唇, 不管藍(lán)花是不是張府插進(jìn)他宅中的, 都肯定與駱斌云失蹤案有關(guān), 那就等于和駱張氏、京城張氏脫不了干系。他冤枉誰了嗎?沒有證據(jù)便往他府里插人,就跟他現(xiàn)在把人送回張府,是一樣。

    至于之后皇帝怎么想, 朝野上下怎么以為, 大景文士怎么看待?都與他無關(guān)。

    他有沒做錯什么。

    咕咚,吉安又吞咽了下,她…她知道他為什么要這樣來一出了?睚眥必報(bào), 一點(diǎn)不含糊。會試才放榜,他就把藍(lán)花送回張府。不僅僅是掃除了自家隱患, 和打了張府的臉,更是在皇家、天下有名文士的心頭插了一把刀。

    張仲,內(nèi)閣首輔,文臣之首。楚陌, 陜東解元,年紀(jì)輕輕。張府往他府里插人,意欲何為?再加上遍布各州府的書岳樓不說旁的,就今年來京參加會試的那些有名士子會怎么想?

    自己府里人干凈嗎?

    接著便是通過科舉步上仕途的那些文臣,坐得住嗎?文臣坐不住,武將就坐得住了?一個小小陜東解元,張仲都不放任,皇帝心情好的了嗎?

    楚陌不需要有何大動作,他就種下一顆疑種便足夠了。

    外人不會懷疑他傻得沒有證據(jù)就亂咬文臣之首。而張家也不敢將駱斌云之事宣之于口。

    “您這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吉安欲哭無淚,但心知此行于他利大于弊。明目張膽之后,他會試第二,殿試成績?nèi)羰遣患眩蔷腿蓮堉俚摹白铩绷恕?/br>
    授了官,本來因著駱斌云,就算沒有證據(jù),張仲也不會容他好過?,F(xiàn)在揭開了,張仲想打他一下都得三思。他但凡出一點(diǎn)事,張府就有最大的嫌疑。

    楚陌嘴杵到她耳邊:“娘子,你說錯了,明明是他們先把我往死里得罪?!彼舜沃徊贿^是小小回報(bào)一下。藍(lán)花喜給安安布膳,當(dāng)前沒到那地步,她不會使壞。他突來這一出,把人送走,不是挺好?

    眼睛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吉安道:“那我們要引導(dǎo)下輿論嗎?”

    “不用?!背皵肯卵劢?,眼底黑沉:“我都把刀磨好了,刀柄遞出去了。若有人還不接,那只能說他是爛泥扶不上墻?!?/br>
    誰呀?吉安有點(diǎn)發(fā)懵,看著她夫君,誰爛泥扶不上墻?皇帝…不不,兩眼一亮,是太子。老皇帝要死了,她不由大睜雙目,怎么忽略了這茬?

    正臨新舊更迭時,鬧出這事,只會讓朝里那些大臣疑心更重。若太子趁勢cao作得當(dāng),他登基就不會生大變。順利稱帝后,便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