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厭世狀元郎(穿書)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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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我們回小楚府?!?/br> 大頭蒙豈小嘴一癟:“小贏還沒學(xué)會說‘平安喜樂’?!彼麄冎v好的,今日要教會鸚鵡說話。 “我們還有要緊事?!睏钚敍]打算帶上蒙豈豈,事關(guān)刑部尚書進(jìn)奎文和獨眼老怪, 他得謹(jǐn)慎些。不是不相信好胖友, 而是不想將蒙府牽扯進(jìn)來。蒙爺爺年事已高, 經(jīng)不起幾回大折騰了。 再有兩天, 欣欣就要回家了:“我們明日還來找你玩, 繼續(xù)教小贏說話。”到時她順便跟兩位好好的胖友道個別。雖然很舍不得,但爹說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珍惜一起玩時的愉悅, 不留遺憾就好。 嗯, 她除了不能將爺奶小姑帶回村里,沒別的遺憾了。 “好吧,那我明兒早點起來晨讀, 等你們來?!?/br> 與楊寧非跑回小楚府,不待欣欣開口喚人。楊寧非已經(jīng)丟開她的腕, 像只脫韁的小野馬,跑向正屋:“楚小嬸…楚小嬸您在哪里?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br> 正在里間給小羊帽子收邊的吉安,聞聲不由笑著應(yīng)道:“我在屋里,你進(jìn)來說話。” 坐在繡架前的吉孟氏也樂, 她就喜歡火氣重的娃兒,讓青雨去把剛做的奶酥端來。腳步聲漸重,王二娘放下手里的織針,站起身向放慢腳的男孩屈膝行禮。 她也是才知道這整天一身短打的男孩,竟是權(quán)貴之后,永寧侯爺?shù)挠H孫子。丫兒家前頭那占了要有三四十畝地的大宅,就是他住的地兒。 “楚小嬸,我們叫上吉老爹快去書房。”楊寧非拿杯給自己倒了茶,咕嚕咕嚕幾口喝完。 “別急。”吉安收好針線,站起身。 跑得小臉紅撲撲的欣欣追進(jìn)屋:“楊寧非,你腿腳挪得真…真快呀?!鄙蠚獠唤酉職?,走到奶身邊倚靠著她腿歇口氣。 “我天天跑。”楊寧非看著楚小嬸那大肚,不自覺地抬手?jǐn)v扶,仰首上望鄭重道:“我剛在蒙爺爺府上見著進(jìn)奎文了?!?/br> 心頭一動,吉安扭頭示意蘭月去二門說一聲,請她爹來小書房。進(jìn)奎文是個大難題。楊家派去南延晉華的是兩個老兵卒,最擅偵察,可即便是有晉華縣知縣配合,也一無所獲。 楊寧非心里急切,但扶著吉安卻邁步小小,嘴里還不斷道:“慢一點慢一點。” 瞧他那樣兒,吉安彎唇,小墩子只要不長歪,以后定是個會疼媳婦的主兒。一高一矮進(jìn)了小書房,楊寧非立馬跑到書案那。案上恰好就鋪著一張獨眼老怪的畫像。細(xì)細(xì)比對,雖畫不夠生動,但他是親眼見過老怪的。 沒有感覺錯,刑部尚書進(jìn)奎文就是像了獨眼老怪。 丫兒著人來叫,吉忠明與楚鎮(zhèn)中封了下一半的棋,一道來了小書房。楊寧非見著吉老爹,就跑去拉他:“您幫我畫兩張人像。同一個人,一幅瞎了右眼,一幅兩眼都好的?!?/br> “可以。”吉忠明來到書案后,拿起一根細(xì)細(xì)的石墨條:“咱們就從眼睛開始。一只瞎了的右眼…” 楚鎮(zhèn)中站在親家身后,專注看著。楊寧非描繪著人樣,也拿了根石墨條,不時去描補(bǔ)。吉安坐在搖椅上,看拿著小花繃子挪進(jìn)屋的欣欣繡元寶。這胖乎乎的元寶,她已經(jīng)繡了七天了。 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楊寧非才放下石墨條,兩幅畫出來了。將它們平鋪在案上,把獨眼老怪那張放在中間。 “你們看…這嘴、下巴、臉模子幾乎是一模一樣。還有鼻子,雖然進(jìn)奎文的鼻子比獨眼老怪勾得厲害,但也像了七八分?!?/br> “你說這是刑部尚書進(jìn)奎文?”吉忠明驚了,斂目再仔細(xì)比對。一個皮rou松垮一個面部還算緊實,但這影響不了骨相。 吉安也湊了過去,三張畫像擺在一塊。乍一看,左邊兩眼完好的那張與獨眼老怪全不似。但右邊同瞎了右眼的這張,卻與老怪像了六七分。再細(xì)看對照五官,竟覺右邊那獨眼進(jìn)奎文老了之后,該就是中間畫里模樣。 “對不對,我說得沒錯吧?”楊小爺冷哼一聲:“獨眼老怪這么大個人,又不是只臭蟲,在京里憑空消失,哪那么容易?肯定是有人庇護(hù),尋機(jī)將他送走了?!?/br> “厲害。”吉安對楊小爺豎了個大拇指:“你和我想一塊去了?!?/br> 楊小爺露了得意:“我是將門虎子?!?/br> “對,”扒到書案邊的欣欣用力點了點頭,附和道:“你眼睛挺利,一眼就識出壞人了?!?/br> “那…那也沒有。”楊小爺肅著rou臉:“主要是在于只有我見過老怪,還把他看清了。”他對老怪可是印象深刻,邋邋遢遢,嘴一咧,不用靠近就知肯定是臭烘烘。也是他長了虎膽,換旁的小娃子,定是要被嚇哭。 此刻楚鎮(zhèn)中心里百轉(zhuǎn),他認(rèn)同楊寧非的話。那老怪…京里有人暗助。助他的人,不普通,至少是個官身。 “進(jìn)奎文怎么去了蒙府?” 楊寧非聞話立馬答道:“去品鑒古籍。等我明天與欣妹再找蒙豈豈玩,會問清楚他好的是哪本古籍。”曾祖母幾人說事少有避著他,他可是知曉這個進(jìn)奎文對永寧侯府不懷好心。 品鑒古籍?楚鎮(zhèn)中又看向畫像,擰眉沉思。獨眼老怪…莫名而來,被發(fā)現(xiàn)又消失了。其與進(jìn)奎文相像,單瞧骨相、五官,兩人之間進(jìn)奎文來蒙府,蒙府又挨著楚府。 不會是老的暴露了,小的接上,繼續(xù)打鬼主意吧?他們對楚府有執(zhí)念…等等,楚鎮(zhèn)中想起一事,扭頭望向楊寧非:“你那回見著獨眼老怪,他在做什?” 楊寧非抬起右手掐指:“這樣,就跟北城街上混飯吃的半仙一個手法。” 半仙嗎?楚鎮(zhèn)中神色凝重,他要給方圓大師去封信,恐是有人要壞狗崽子的天作之合。只信僅能送到楚田鎮(zhèn)陋名廟里,也不知方圓大師什時候去拿? 吉安手指擦過老怪的獨眼,提出一疑思:“你們說他的右眼是別人傷的,還是…自己傷的?”別人傷,那就是他有仇人。若是自己傷…為了什么?手指滑向左,定在進(jìn)奎文完好的右眼上。 看著閨女點著的地方,吉忠明吞咽了下,不自禁地放輕聲:“進(jìn)奎文的底只有明面的。”轉(zhuǎn)眼向沉目的老太爺。 思慮久久,楚鎮(zhèn)中小心地將三張畫收起:“不要再猜了。猜中了只會于我等不利,我們目前也無能為力。這些事還是交由…”兩眼上望。 楊寧非眨巴著眼,想了想:“我回去與我爹說一聲?!?/br> 你爹…也不成。楚鎮(zhèn)中想叫方小四跑一趟東直街,但又怕打草驚蛇,壞了事。吉安眼睫顫顫,其實自尋“客”啟事與揚“善”之事后,她就在懷疑楚府附近有人盯著。 尋“客”啟事與揚“善”,宮里那位反應(yīng)太快速了,快到幾乎與她這么事主同步。也許可以試探下。若真如她所想,那就意味著現(xiàn)在的楚府是個鐵桶。只要她不出去,就沒人動得了她和小后代。 “太爺,把畫像給我吧?!?/br> 楚鎮(zhèn)中遞予她。 拿到手,吉安將瞎了右眼的那張團(tuán)一團(tuán)又揉一揉,走往后窗。撐開窗欞隨手一扔,朝著往這來要撿紙團(tuán)的婆子擺擺手。婆子也精靈,叫了在外的幾個老姐妹全聚到廚房。 后罩院里沒人游走,不過兩刻,再去推開窗欞,地上哪還有紙團(tuán)。小書房里幾位,唯吉安一人笑得歡。 楊寧非沉著小臉:“我回去也試試?!惫植坏脤ぁ翱汀眴⑹露喑瞿敲炊?。能有這般手段的,又是友非敵,肯定是極寵信楚小叔的皇上。 京里還真是…沒法說。楚鎮(zhèn)中兩手背到后,心情有些復(fù)雜,他還是適合種田。吉忠明轉(zhuǎn)眼望向一臉輕松的閨女,心寬也點好。 楚府高墻底下,白臉暗衛(wèi)抱著紙團(tuán),哭喪著臉,一會他怎么向首領(lǐng)交代?那話怎么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狀元爺兩口子全是千年的老狐貍投的胎。 竟然扔紙團(tuán)出來試探周圍。而這一圈地歸他守,他又不敢不撿。 只半個時辰,紙團(tuán)就進(jìn)了宮。景易看過之后,面上帶笑,眸底冷冽:“小尺子,你說進(jìn)奎文到底是誰?” 小尺子雙目盯著皺巴巴的紙,刨根三丈查不出一點東西。不想?yún)s叫個七歲童兒瞧出怪異,這于進(jìn)奎文來說,是不是過于諷刺了? “皇上,刑部尚書在西城浣麗街道的府邸,也是座老宅子。前主人乃已告老的前刑部尚書費還的夫人梁氏,當(dāng)時因這還生了一段佳話。” 雖沒證據(jù),但種種跡象都表明他的刑部尚書進(jìn)奎文景易眼一陰,好大的膽子:“查,連費還一道查。”景氏宗譜里有記載,“九九重陽之變”,并沒有表面上呈現(xiàn)出的那般簡單。 景氏七雄,五人被程隱太子所殺。圣祖痛心,但卻不怪嫡長。五雄戀慕一啞女,啞女卻獨鐘程隱。只程隱愛妻,三番兩次要殺可憐啞女,五雄一再阻攔,終釀成大禍。 程隱太子愛妻幼子說是死于五雄手,實則是被啞女所殺??纱蟮溨螅瑔∨畢s不見了,只留二字,黎隱。黎,前朝皇室。 圣祖有一恨,就是沒能捕捉黎隱,將其千刀萬剮。景易沉淀心神,他要好好想一想。獨眼老僧先是被謝家馬車撞了,然后出現(xiàn)在小楚府后墻外。被發(fā)現(xiàn),就跑不見了。 手指落在畫像瞎了的右眼上,假設(shè)進(jìn)奎文是獨眼老僧的兒子…老僧瞎眼是被傷,還是在掩蓋什么? 京里那些不明的死士誰在養(yǎng)…進(jìn)奎文現(xiàn)年五十又三。九九重陽之變發(fā)生在凱景三年,距今正好五十五年。那年重陽之后,黎隱不見了。再加上晉華縣的那場瘟疫 “皇上,”小尺子想起一事:“刑部尚書府的主院,叫黎祥院。那宅子在費還夫人梁氏手中時,主院就叫黎祥院?!?/br> 景易摳掉那只瞎眼:“去傳龐大福,朕有事要交代他?!辟M還告老之后,就回了津州祖屋。離得倒也不遠(yuǎn),他要梁氏的畫像。至于進(jìn)陳氏的,暫時不急。 垂目看破了的紙,不由笑之。楚小奶奶…與善之真真是天生一對。楊小爺也聰慧,就是長得太糙了。他以后要是有閨女,嫁還是要挑善之那般相貌的男子。 唉…主要是駙馬不得涉朝中事,楊小爺只能是旁人家的女婿。 自知道小楚府附近被皇帝布防后,吉安夜里睡得那叫一個踏實。送走二哥一家沒幾天,京城下雪了??椃灰卉囈卉嚨氖痔?、圍領(lǐng)往西北送。城外謝家粥棚因著下雪,又添了兩口鍋。 善堂也建好了,無定所的乞丐、流民都跑去了那里。 京里安靜一時。十月底,雍王被接回了京城。他是前腳才進(jìn)府,后腳吏部就上呈了肅寧總督謝寧海告老的折子。折上寫明雙腿寒濕,每逢陰雨痛苦難耐,上請皇上恩準(zhǔn)告老。 皇帝一話沒說,批了。 外頭冰天雪地,碎花胡同謝府暖熙院正屋門外,跪著兩個打扮寡淡的婦人。兩婦人身后都隨著年輕丫鬟。 地上冰寒刺骨,幾人跪著,膝蓋骨下也沒墊個墊子。一旁還有個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老嬤嬤盯著,兩婦人默默流著淚。 屋里,眼下泛青的鄒氏板硬著臉,伺候著的幾個丫鬟連走路都踮著腳,生怕弄出一點聲響。坐在榻幾右側(cè)的謝紫靈,面色也不好。她沒想到父親竟沒跟母親商量,就突然告老了。 肅寧總督啊,正二品的大吏。也不知是不是因謝紫妤那封折子? 謝紫妤自大,也不想想,她能被賜婚雍王,成親后又得雍王愛重,追根究底是因何?還不是雍王圖父親手中大權(quán)。 “母親,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外頭冷得很,您就讓全姨娘和張姨娘先回自個院里吧?” “回?”鄒氏氣大不順:“那些年她們不是爭相去肅寧服侍嗎?怎么服侍的?伺候得老爺兩腿寒濕,不到年紀(jì)就告老。我沒亂棍打死她們,已經(jīng)是仁慈至極了?!崩蠣敻胬希x家門戶是一落千丈。 還有城外的粥棚…要不是在天子腳下,她早著人去將那些刁民打沒半條命。一天花用近兩百兩銀,他們不配。 丹鳳眼丫鬟硬著頭皮上去,給兩位主子換茶。不想手才碰著茶壺,就橫來一只手大力一揮,將杯盞茶壺全揮到她懷。 “滾出去跪著?!编u氏神情兇惡,怒瞪吉祥。 吉祥衣服滴著水,兩手抱著茶壺杯盞不敢放,躬身退后。謝紫靈凝眉:“母親,她就是丫鬟,您與她動氣不是失了身份?”想撒氣,又沒膽對那始作俑者撒。她看了更是發(fā)堵。 雍王回府,謝紫妤該高興極了。只沒了父親在后撐著,她那被窩里,當(dāng)真能熱乎? 擺手示意屋里伺候的下人全退出去,鄒氏等門關(guān)上拽了屁股后的軟枕就是一陣撕扯捶打:“死丫頭,翅膀硬了,她也不想想是怎么有的今天?”氣得兩眼生淚,心口生疼。 先斬后奏,逼得她不得不去信肅寧,讓老爺趕緊填礦坑?;实鄄煌炝簦苯优烁胬系恼圩?,將雍王臂膀全折。 混賬東西!活該她成不了大器。 耐心等著母親平復(fù)心緒,謝紫靈正想著以后。父親告老,她是靠不著了。母親雖向著她,但除了手里捏著的銀錢,別的也使不上力。她又僅是個閨閣女子,煩躁地嘆了一口氣。 樟雨嬤嬤算計過,吉氏生產(chǎn)大概在來年一二月。一二月…現(xiàn)都十月底了,一二月是眨眼就到,她們真能靠吉氏身邊那個妖妖嬈嬈的丫鬟一著得逞嗎? 那吉氏也是,悶在那巴掌大的小宅里幾月不出門。叫她想見一見都難,只聞?wù)劣暾f那是個美人。 樟雨今日去西樺街了,不知有沒有遇著故人? 辛語沒想到會在西樺街遇著樟雨嬤嬤,她還以為這老貨隨詹云和下放了:“您近來好嗎 ?” “勞辛語姑娘惦記,我一切都好?!闭劣瓴恢圹E地打量完小姑娘這一身,心里頭滿意。也是,整日里對著楚修撰那般男子,又常見他疼寵吉安,春心怎可能不動? “你和姑太太呢?” 辛語抽掖在袖里的帕子,似不經(jīng)意般露了半截腕,將戴著的金鐲顯了出來。捏著帕翹起蘭花指,摁了摁嘴角,婉婉道:“挺好的,”凝眉帶憂,“就是姑懷喜了,姑爺不在身邊,家里沒根主心骨。” 將她一舉一動盡收眼里,樟雨驚喜:“姑太太懷喜了,什時候的事兒?” “四月的事兒,不想沒足三月,姑爺就去了西北?!毙琳Z嘆氣。 樟雨湊近稍稍:“姑太太懷喜,沒將你開臉呀?” “嬤嬤您說什么呢?”辛語羞著嬌嗔道:“我才多大?” “你也不小了,這是規(guī)矩?!闭劣陭邒哒Z帶不忿:“姑太太一句都沒與你提?” 老東西還真是來之不善,辛語垂下眼睫,抿唇失落地?fù)u了搖首:“這不是五月國喪嗎?” 樟雨嬤嬤臉一板:“國喪是五月底的事兒,她四月孩子上的身。喝口茶的工夫,又不用大辦?!闭f著眼淚花子都泛起了,“語兒,你可不要糊涂了,該爭還是得爭??纯次摇?dāng)年我就是像了你,悶著不爭不搶,才落得今天這個沒著落的地步?!?/br> “怎么爭?”辛語撇過臉,喪氣道:“我就是一丫鬟,命都在姑手里攥著,能翻出什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