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厭世狀元郎(穿書) 第1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說離婚不是在胡鬧、鎖嬌顏(重生)、重生后我成了我哥、驚!假千金是流落異國的公主、專房寵、我靠開養(yǎng)殖場火爆全星際、新婚夫妻穿七零[年代]、臨闕、大秦始皇后、第一萌寶:總裁爹地請自重
“這都得多謝您?!痹履镎f著又滑下凳子,要給吉安磕頭。她一動,兩孩子也跟著跪。 “呀,”小虎子手擺擺,晶亮的鳳目盯著地。花朝輕輕撫著小主子的背,歪頭擋在小主子的眼前,做起鬼臉,逗他樂。 吉安無奈:“辛語、大良快扶你們娘起來,咱們坐著,一道說說話。” 說話…月娘還真有事要與楚夫人說道說道,就著兒女的力站起,坐到凳上:“夫人不知,今兒我與大良差點被那駱張氏拖出去亂棍打死。” “怎么會?”吉安蹙眉細想,難道駱張氏知道駱斌云是死在楚陌手里? “好在張首輔壓住了。”月娘都不敢往回想:“其實也不怪。駱張氏那個兒子生死不知,膝下又沒個帶把…”察覺失言,不由抬手掩嘴,見楚夫人不怪,又笑著接著道,“現(xiàn)在駱氏族里要駱張氏記嗣子。駱張氏不愿…” 吉安懂這其中的道道:“她當然不愿了,駱斌云是失蹤不是死了。若記了嗣子,就意味著津州駱氏當駱斌云死了,也不會再費力去找去查?!?/br> “對,是這個理兒?!痹履锬迹骸安恢柜槒埵希褪邱槺笤颇情|女駱溫婷也是極不愿的?!币獡Q作她是駱張氏,便認了。其上有張首輔那么個弟弟,族里給尋的嗣子必差不了。 也確實不差,駱氏旁支孤子駱愈,年紀輕輕已是舉人。 “駱溫婷的事…想來您在京里也沒少聽說。近日…”月娘嘆氣,沉凝兩息道:“她找張首輔哭訴沒用,就又找上張家那大孫兒了,求他幫著說服張首輔出面壓一壓駱氏。張首輔今兒也把話說明了,講那駱斌云沒活口,勸他姐早點認命?!?/br> 張仲很懂權衡。吉安有點欣賞他了,嚴啟倒了,呂曹華也因私德被罷官了。反倒他這個開了兩百家書岳樓的人,還在文官首站著。 確實厲害。那么多家書岳樓,說關就關。 月娘瞄了下上座的楚夫人,遲疑幾息,抿抿嘴:“大良他爺有個外甥女…以前是伺候駱斌云的,現(xiàn)在駱張氏身邊服侍。前個…她到屋里用飯,提了一嘴您?!?/br> “我?”吉安訝異。 “是。”月娘笑笑:“她…她說您現(xiàn)在的福氣啊,原都該是大姑娘的。” “她胡嘞什么呢?”辛語不高興了:“姑和姑爺?shù)挠H事,可是老太爺和周老管家親上門求的。姑爺半夜翻墻,都把我們家大黃喂肥了。”好幾個夜里,她都蹲在后墻那,給他們守著。 姑爺抱姑,還被爺給逮到過。 吉安面上笑意不減,讓月娘繼續(xù)說。 “雅丫也是聽伺候駱張氏的一個老嬤嬤說的。族里逼著記嗣子,那老嬤嬤忍不住私下里念了幾句。講楚大人在與大姑娘議親的時候,外出一回,遭了您算計?!?/br> 月娘想說駱家大姑娘跟那張培立不清不楚的,嫁誰誰臉上沒光。真要講算計…又看了一眼上位,還不知誰算計誰? “若大好的親事沒被您截了,那今天壓根就沒人敢欺駱家嫡三房。這個雅丫吧…” 見娘一臉為難,大良接上話:“愛攪和,什事都敢摻和。上奴…小的家門,話里話外都在打聽您。我娘說您是主家,來您府上,除了磕頭見不著您,也與您說不上話?!?/br> 第104章 宣文 打聽她做什么?吉安輕眨眼:“這個雅丫是不是我買的那個遲陵縣北郊小莊子的東家?” “是她?!睆哪巧钫锇纬鐾葋? 月娘身心都松泛了:“以前給駱斌云做姨娘時,上頭有大婦壓著,她行事還挺謹慎。駱斌云沒了, 大婦膝下又有個不成器的閨女纏著,也就懶得管后院。這幾年, 雅丫上躥下跳的,是越發(fā)沒了樣子?!?/br> “你先前常來我府上, 都是向誰告的假?” 吉安在意的不是雅丫,而是駱張氏與駱溫婷。駱斌云一直沒音沒信,照著大氏族的那些條規(guī), 嫡三房記嗣子是勢在必行。依著駱張氏要將月娘母子活活打死的勁兒, 可知其并不樂見月娘助她…亦或楚府。 這“不樂”在哪, 總得有個根兒吧? 那駱張氏到底是信了她耍手段截駱溫婷大好姻緣的事兒, 還是…其早知駱斌云和韓蕓娘之間的jian情?前者先擱著, 先說后者。若早知jian情,那與楚家議親是試探嗎? 試探的結果是…楚陌外出,撈了她。 若不知jian情…駱溫婷與楚陌當初僅僅是在議親, 并未定下。如今駱溫婷也已嫁人。駱張氏縱有頗多不甘, 也不至于動大怒要將月娘母子打死。 楚陌是一品武官,他都開口要人了。兩份賤籍…竟要張仲親自去一趟津州。可就算這樣,駱張氏還不講情面…濃密纖長的眼睫慢慢下落, 吉安覺…駱張氏是知道駱斌云與韓蕓娘之間不干凈。 既如此…在張仲調(diào)駱斌云去陜東齊州府時,她為何沒阻止?貓兒眼前吊條魚, 它能忍住不偷腥? 不用深入去想,吉安勾唇笑之,答案很俗但實在,為楚家家財。韓蕓娘在太爺眼皮子底下忍氣吞聲十五年, 應也是舍不下楚家的厚底子。只兩人都小瞧了…眼睫一顫,觸及到什么,她不由抿唇。 駱斌云是楚陌下的手,那韓蕓娘的喪呢? “也是我想當然了。以為主家允了假,是望我助一助您。今兒看到樣兒了,才知那駱張氏的心。她啊…見不得您好,想辛語上枝頭膈應、惡心您?!?/br> 只叫月娘想不通的是,他們母子真的需張首輔親自上門要嗎?楚大人也是大吏,與張首輔在朝堂抬頭不見低頭見。駱張氏就算不為駱氏子弟想,也該顧一顧親弟。 今日打死她和大良,不就是等于狠抽了楚大人兩大耳刮子嗎?再者楚大人與駱溫婷現(xiàn)都各有歸屬…實鬧不懂這里的怨結。 “叫你們受驚嚇了?!奔苍惨詾檫@就是件小事:“辛語,領你娘和弟弟下去安置。再拿五兩銀子,請廚房方大娘和宥大嫂準備幾桌席面?!笨聪蛟履锖痛罅?,“算我賀你們娘倆得自由身?!?/br> “使不得…” 吉安抬手打住月娘的話:“別推拒了,今兒我見著你們好,也高興得很??煜氯ハ聪磯m,歇息會?!彼退麄兡锶介T口。 “您留步?!痹履镱I著兒女再跪地叩首。 人走了,吉安陷入沉思。不想韓蕓娘之死,只思慮駱溫婷…她知道那些事兒嗎? 該是不知的吧。月娘說了,駱溫婷不以為她爹死了,堅決不同意記嗣子。為了阻撓記嗣子一事,更是不惜找上張培立。 之前那般牽扯,如今求上張培立,駱溫婷即是不顧清名了。那他日…被逼無路了,其會不會厚顏求上楚陌,找上她? 還真說不準。 吉安轉過身,朝著窩在花朝懷里的小虎子拍了拍手。小家伙毫不矜持,一拍…小身子就傾過去。兒子入懷,母子貼面親香了會兒。出屋,站檐下。 日頭偏西了,吉安看向二門:“你爹午飯后出去,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也不知溜達到哪里去了?” 楚陌此刻正在城西浣麗街進府黎祥院。進奎文妻兒老小都不見了,下人十幾個,全被帶去了大理寺審。 這會黎祥院里只楚陌一人,站在庭中花池假山一角上,看山間曲直。此方暗道口設得極精巧,不在地上,不在花池里,而是鑿在腳下假山內(nèi)窟頂部?;叵胭t王府壽山嶺那婦人的死狀…也許壽山嶺的暗道口也不在地面。 足下一點,翻身離開花池。京城暗道圖,西城最后一塊空白填補上了?,F(xiàn)就只剩東城,因著居住的都是權貴…殷晌的人行動多有不便。 不過沒事,他不急?;氐礁?,天已近黑,家里晚飯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見此,臉一沉,竟沒等他。 吉安挑著最后一塊飯,左手扶著空碗,看著楚大老爺進門,飯杵在唇邊,愣是沒好意思送進嘴。 “怎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楚鎮(zhèn)中仰首將碗底的一口湯喝盡。 楚陌走去盆架那洗手臉:“一些要事需我走一趟西城?!?/br> 方圓放下筷子,沒忍住打了個嗝。今晚的麻鴨太下飯了,他有點撐,得站起走走。 “快坐下,”吉孟氏也吃好了:“左右等不到你,我們就先吃了。丫兒給你留了飯菜,我端來。順便瞧瞧小語她們?!?/br> “有勞娘了。”楚陌目送岳母出門,瞟了一眼挺著肚子的老和尚,走到媳婦身邊,挨著坐下,拿走她的空碗:“辛語她們做什么去了?” 吉安將挑著的飯送到楚大老爺嘴邊:“辛語娘和弟弟來了,我讓廚房準備了席面,花朝花夕都去吃席了?!?/br> “你吃飽了?”楚陌見媳婦點頭,張嘴就吞了那口飯,接了筷子:“小虎子呢?” “沒等到你,睡著了?!奔颐餍】诤戎鴾?,雙眉微蹙著,正不知要如何開口。女婿下午出門忙事,天黑了才回來…以后居高位,事只會越來越多。老太爺那精氣神,哪耗得過小虎子?丫兒還要管著府里…好吧,是他舍不下才好玩的小外孫。 他和老妻都舍不得。這還沒走…光想想一天聽不著小虎子的咿咿呀呀,心里就空落得很。 察覺岳父面上難色的楚陌,夾了一塊紅燒牛脊骨:“爹,您是不是有事?” 吉安抽帕子擦了擦嘴,看著她爹。自小虎子百日后,兩老就悶著,估計是悶不住了。不過暫時她還不能讓爹娘離開。 咽下嘴里的湯,吉忠明放下調(diào)羹,望向坐對面的閨女女婿:“今個六月初三,我們來京里快一年了。家里也不知怎么樣?入秋后考院試的考院試,考鄉(xiāng)試的也有兩。信旻八月底又要成親,他爹不在,黃氏…不提也罷。我和你們娘實在放心不下?!?/br> “爹…”吉安正想說什,話就被方圓打斷了。 “老僧陪他們走趟陜東,也順道去寒因寺給老僧師父燒幾摞紙錢,上幾炷香?!?/br> 楚陌抬眼看向老和尚,見其一臉哀思:“師祖給你托夢叫窮了?”都多少年了,今天才想起這茬。思及賢王府壽山嶺里的怪異,他知老和尚去陜東是圖什么。 陜東齊州府遲陵縣寒因寺,師祖正同在那出家…也是他坐化的地方。寺里有一間寒竹陋室。聽魏茲力說,燕離山谷木庵也有一方寒竹木屋。 老和尚想起祭奠師祖,除了心有愧疚,也是想查一查寒因寺有無不對之處。 “用得著你師祖托夢嗎?”方圓雙手撐著腰,微仰下巴上望著,故作傷懷樣:“與你共處一宅這么些日子,老僧反省了許久。深覺你不孝順不敬重為師,不是你的錯,錯在為師。這就是所謂的上行下效?!?/br> “你找上我的時候,正同師祖早走了?!彼矝]有不敬不孝,只是越了解當年事越覺老和尚落得那般下場…實屬應該。明曉黎永寧之所以被送去暮沉山別院養(yǎng),是因“四爪蟒”。再有她與五王之間的勾纏…這就差在臉上寫“此乃大害”,竟還留著她當餌。 釣誰?釣他們自己。 既然有方圓師父作陪,吉安也無甚擔心了。見她娘端飯菜進屋,站起迎上去接手。 “飯菜來了,你好好吃飯?!狈綀A氣鼓鼓地轉過身,面朝外:“為師警告你,你再氣我,我就給你收個小師弟?!?/br> “前頭楊小爺嗎?”楚陌看媳婦給他留的飯菜,臉上露了笑意:“收吧,皇上鐵定照三餐賴你跟前伺候?!?/br> “別?!币惶岬骄耙祝綀A兩耳都嗡嗡的。那死小子太能哭了。 人都在,吉安將下午月娘說的事給講了,說時特地留意了騙婚團伙,見幾人是面不改色,心中連嘆厲害。 方圓凝目,片刻后搖首:“無需管,由他們作?!币蛑侨肫邭⒚鼘m,駱家那姑娘的命勢也隨之生變??杉瘸闪擞H…為何又要回頭?一回頭,死劫又起,終…難逃命數(shù)。 剔去魚刺,將rou送進媳婦嘴里。楚陌嚼著脆骨,咯嘣咯嘣響,低垂的眼眸里陰沉沉。 近來忙著帶小虎子,他沒空收拾津州駱家。不想有人竟自己往這撞,怎的…是怕他忘了嗎? 要怎么收拾呢?楚陌嘴角微揚。讓他們沾點不能沾的…譬如黎永寧。黎永寧現(xiàn)正拿他沒法子。他決定給她鋪條路子。 經(jīng)了幾回事,全京城都知他在乎安安。動到安安,就能亂他心智。刨一口飯進嘴,楚陌嘴角揚得高高。 一直盯著的吉安,湊近稍稍輕聲問道:“相公,你在想什么美事?” 楚陌轉過臉,不等嘴里飯咽下就道:“想著怎么正確地下餌釣魚?!甭犃嗽履锼?,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駱張氏早知道駱斌云與韓蕓娘通jian又聯(lián)手殺人的事。 看來他楚家的家財是入了駱老太太的眼了,不然也不會放獨子到齊州府。他得慶幸駱老太太胃口大,想獨吞楚家,將一些事瞞了張仲。 下餌釣魚?吉安余光瞥見方圓師父調(diào)頭過來一臉怒色,有些不明。這是又怎么了? “你是在諷刺為師?”方圓看孽徒還刨飯,心里堵實了:“你再陰陽怪氣地刺我,我就拿缽出去化緣。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不孝順?!?/br> 楚陌抬眼細細看他:“去吧,京里除了那么幾個人還能從您這張老臉上找出程隱太子的影兒。旁的…估計連程隱太子是誰都不知?!?/br> 跟安安說話,他聲兒都是輕輕柔柔,哪里陰陽怪氣了?還對號入座。 “你…” “師父,我給您裁了兩身僧袍,已經(jīng)做好一件了。您試試…”吉安掐了一把嘴壞的楚大老爺,站起跑去小書房,將昨晚上收好邊的那件僧袍取來:“料子是相公挑的,輕薄絲滑,天熱時穿著正好?!?/br> 方圓有了臺階,立馬下,摸了摸袍子,抱著就往西廂去。 真恨自個嘴賤。不孝徒小時話少,他就不該為引悶葫蘆說話,常逗他拌嘴。后來話是越說越多,可師徒拌嘴…他這個師父的勝勢愈發(fā)弱。到今…已經(jīng)有些年頭沒贏過了。 看著方圓師父入了西廂,吉安回頭瞪那位在喝湯的大老爺,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他什么好。 “幸虧我是你親生的太爺?!背?zhèn)中雙手背在后:“打斷骨頭連著筋…” 不是,吉安怎聽著這話不太對,轉眼望向爹,見其沒什么反應,又看向娘。吉孟氏掩嘴笑了,老太爺這嘴話術,在他跟老頭子下棋時,她沒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