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離婚不是在胡鬧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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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時(shí)不愛你了?難道不是你始亂終棄嗎?”謝珃咬唇, 眼神如同冰上燃燒的火:“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我也已經(jīng)付出代價(jià)了。為什么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不、能!”姜眠看著他的臉色, 將言語放到最冷最利,“謝珃,你付出什么代價(jià)了?是指我分走八成婚內(nèi)財(cái)產(chǎn)嗎?你很在乎這筆錢嗎?所以你覺得這筆錢就能抵消你跟你家人對我的傷害, 然后又能高高在上地俯瞰我、命令我、跟我談判嗎?” 謝珃茫然:“這么多年,你見我哪時(shí)對錢斤斤計(jì)較?就算要計(jì)較,我計(jì)較的也只有你跟孩子!我是因?yàn)閻勰悴畔肴⒛阕銎拮? 從未想過高高在上地俯瞰你、命令你、跟你談判呀!” 呵呵。 姜眠失笑不已, “你確定沒有?” “謝珃, 我跟你結(jié)婚后,你的親朋好友逢人就說我高攀占了你便宜,你有出言捍衛(wèi)過我嗎?你沒有!你在商場浮浪快活、后宮三千,你有想過我的尊嚴(yán)面子嗎?你也沒有!當(dāng)我提出離婚,你第一個念頭居然是用凈身出戶來威脅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 你捫心自問,在這場婚姻里,你是不是自詡站在最高位置?你覺得這個家的經(jīng)濟(jì)來源是靠你一個人在維系,所以哪怕你做錯了事,道歉安撫幾下就可以了。我還不能有意見?如果我有意見,那就是我不懂事,不識抬舉,‘我他媽沒給你臉’,對嗎?” 謝珃愣住。 ——多久以前,姜眠曾在他面前哭鬧。他一時(shí)暴脾氣也上來,遂吼道:“我他媽給你臉是不?” ——當(dāng)時(shí)聽見姜眠提出離婚,他冷笑:“你一畢業(yè)就嫁給我生孩子,五年期間從未工作,全靠我賺錢供你在家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裕生活。如果離婚了,你從我這里拿不走一分錢!” 這些殘忍戳人心的話,全部出自他口。 謝珃顫聲道:“……對不起,那些都是我氣急說的話?!?/br> 姜眠回道:“謝珃,我真是聽夠你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了!” “那你告訴我怎么做?你告訴我呀,姜眠,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彌補(bǔ)這些?” 謝珃嘴角浮出一個悲哀的微笑,“我知道是我犯了錯,是我經(jīng)受不住外面的誘惑,傷害了你跟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帶著孩子搬家走的那一天,我回到家像個瘋子四處找,我明明已經(jīng)知道你們離開了、不在了,可我還自欺欺人喊著‘別玩捉迷藏’了…… 姜眠,這根本不是習(xí)慣問題,是我承受不住失去你們的痛苦。我的心,每天又悶又痛好像快要死了一樣!我比誰都清楚我有多愛你跟孩子,只是我荒唐的忘了,我以為你們永遠(yuǎn)都在,所以我就肆無忌憚?chuàng)]霍你們的愛。 當(dāng)時(shí)你提出離婚,我腦子一下子空白,我被嚇慌了,所以口不擇言、不擇手段,哪怕你罵我混蛋卑鄙也無所謂,我決不能讓你跟孩子離開!姜眠,我求求你,我向你道歉,你再給我一個機(jī)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這一次,我絕對不會重蹈覆轍。我一定都聽你的,我會專心致志對你好,我真的真的已經(jīng)知道一個家的維護(hù)和經(jīng)營比什么都重要!” 姜眠聞言,臉上的微笑冷酷而復(fù)雜。 謝珃顫抖地等她回答,直到姜眠唇角那個笑意蔓延開了:“謝珃,我從前就是聽多了這樣漂亮的話,什么都相信,結(jié)果我跟孩子被你丟在家里,看著你左擁右抱,聽著你一擲千金,等著你夜不歸宿,因著你被人攻擊嘲笑。 更甚者,就連你——我憎惡誰你就幫誰,我喜歡什么你就奪走什么。我哪里痛,你就往我哪里插刀!如今你以為你說一聲對不起,我再回一句沒關(guān)系,然后我們就能復(fù)婚像從前一樣?呵呵,不可能!我用五年婚姻證明自己眼瞎嫁錯了人,一次痛徹心扉就夠了,我怎么可能再犯賤?” 謝珃蒼白的臉變慘白,眼睛悲涼,用盡了力氣將聲音掙出來:“如果能有什么方式補(bǔ)償,我一定做得更多!是我虧欠了你,我愿意拿我將來的十年、二十年甚至下半輩子彌補(bǔ)你!” “我不需要?!苯邊栠常暗狼?、賠禮、討好,這種不痛不癢的表面功夫,我在面對你們時(shí)已修煉得爐火純青了。這些年,我關(guān)關(guān)難過關(guān)關(guān)過,夜夜難熬夜夜熬,事事難忍事事忍,悲喜自負(fù),崩潰自愈。如果我都能原諒,那我承受的這些痛苦不就證明是我活該受的?謝珃,我寧可再賭其他男人的真心,也不會再信你這位前科累累的前夫!” 謝珃忍不住想伸手抓住她,卻被路涵和莫閆菲擋得太死。 他喃喃反復(fù)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好多個“對不起”。 素來矜貴自持的他,竟一點(diǎn)一點(diǎn)彎下腰,摒棄尊嚴(yán),屈膝跪地,跪她。 姜眠頓了頓,路涵和莫閆菲則是愣得不輕。 謝珃的眼神是心力交瘁的悲涼,但還掛著一絲薄薄的期盼。他顯然不會被輕易打發(fā)。 姜眠皺眉道:“路涵,閆菲,你們先回去,我這邊還有私事要處理?!?/br> 兩位好友愣住,爾后紛紛露出不贊同他們單獨(dú)相處的神色。 姜眠冷笑:“放心,難不成他這回會殺了我們母子不成?” 謝珃蒼白的臉陡然變得慘白,手指微微發(fā)抖。 所有人都已把他當(dāng)成洪水猛獸…… 莫閆菲還是不同意,卻被路涵捂嘴直接往外拖。 姜眠做事自有分寸,路涵覺得旁人最好不要指手畫腳,等她開口需要再出手相助。 人一走,屋里瞬間清凈下來。 姜眠沒有開口喊他起身,謝珃也就直直跪著。 他抬眼看著她跟趴在她肩頭揉眼的孩子,語氣悲憫而討好:“……兒子是不是困了?” 姜眠扭頭看著困困欲睡的謝子奇,道:“寶寶,mama不是告訴過你,困了也不能用手揉眼睛嗎?” 謝子奇“哦”了一下,松手咕噥:“mama,紅紅說爸爸mama離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所以爸爸吃完飯就走對嗎?” 謝珃企圖想趁機(jī)爭取點(diǎn)什么,姜眠已道:“對!你爸爸等會就走,所以mama先抱你回房睡覺?!?/br> 她轉(zhuǎn)眼看回謝珃,又是疏離至極的語氣:“麻煩謝先生稍等片刻,如果等不及可以直接走。” 謝珃道:“你放心,無論多久我都等!” “別誤會,我都無所謂?!苯呋氐脑频L(fēng)輕。 她抱著謝子奇轉(zhuǎn)身回房。 謝珃視線一直跟隨她們,看著姜眠給孩子換了身姜黃色的小熊睡衣,看著她給孩子講睡前童話故事,看著孩子兩只小手握拳擱在臉旁,軟萌萌睡相好不可愛……看得他眼睛酸澀不已。 這些年的成長陪伴,他全都缺席了。 姜眠出來時(shí),已隔大半個小時(shí)。 謝珃仍是直著頸背跪著。 她關(guān)上兒童房的門,示意謝珃到沙發(fā)坐談。 謝珃踉蹌起身,有種可憐委屈:“……姜眠,我餓?!?/br> “我這邊就是些剩飯剩菜,恐怕難以入謝先生之口。謝先生不如——” “我想吃!”謝珃截話道,快速轉(zhuǎn)身走到飯桌前坐下,翻開被盤子倒蓋的兩盤菜,就剩糖醋排骨、豆豉鯪魚。此時(shí)初秋,天氣已涼,尤其是糖醋排骨這種油榨食物,菜一冷,又硬又甜不拉幾。 他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 ——“姜眠,你嫁給我。以后我負(fù)責(zé)賺錢養(yǎng)家,你負(fù)責(zé)貌美如花。” ——“我答應(yīng)爺爺要繼承四膳堂,弘揚(yáng)粵菜文化。要不,換我賺錢養(yǎng)家,你在家英俊如花?” ——“不行,我煮個泡面都能把鍋給炸了!我就想每日三餐都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吃,姜眠、眠眠、老婆、老婆大人,你就答應(yīng)我嘛……” 謝珃埋頭,大口大口的咀嚼哽咽。 姜眠靜靜坐在沙發(fā)里。 謝珃狼吞虎咽地吃光所有剩菜,踉踉蹌蹌地走到姜眠面前,未及她開口,他終于忍不住了,伸手抱住她的腰,埋首跪下,泣不成聲。“姜眠,明明是我求你嫁給我,明明是我求你在家照顧我,可是我怎么都忘了……” 第28章 “誰知道你是忘了, 還是不屑記得?” 姜眠早已心如止水,目無波瀾:“你無需太自責(zé),因?yàn)槲乙沧鲥e了。是我犯賤,放棄一切想倚靠男人而活, 自甘墮落成為你們眼中那個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卻不知滿足的蛀蟲。” 謝珃顫得不能自已:“別說了!我不許你再侮辱自己!” 姜眠不禁自嘲:“謝珃, 剛剛跪著想讓我說的人是你, 現(xiàn)在哭著想讓我別說的也是你。你還真是愈發(fā)善變呀?” “這五年里, 我花時(shí)間精心裝扮自己, 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妥善理財(cái), 我自以為盡力做到最好, 可結(jié)果呢?我跟那些披頭散發(fā)、渾身掛著奶漬、用剩菜剩飯把自己揣成200斤的邋遢女人是同個下場,丈夫不忠、備受嗤笑。憑什么呀?謝珃, 你告訴我憑什么?” 姜眠抓緊他的碎發(fā),將這顆埋在她膝間的頭顱扯起來。 兩人對視。 她伸手撫上謝珃這張沒有血色的臉, 表情譏誚, 眼神滲人:“謝珃,你承諾給我感情跟婚姻, 把我從少女變成女人,再變成一個被你們欺壓得喘不過氣的怨婦!你失信,辜負(fù)承諾, 到處撒情種,有人上鉤你就吃,你枉顧你已經(jīng)結(jié)婚從男人變成丈夫, 你枉顧你已經(jīng)有子從丈夫變成父親。你從未盡到你該有的責(zé)任!你跟你的父母甚至聯(lián)手幫我最憎惡的人, 搶走我爺爺臨終前留給我的最后一點(diǎn)念想……謝珃, 你的良心是不會痛的嗎?” “姜眠——”謝珃緊緊抱住這具瘦弱的身子:“我任憑你打罵,你想朝我怎么發(fā)泄都可以!只要你心里能夠好受些!” 姜眠慘淡勾唇:“抱歉,我是知法懂法的良民,你我非親非故,我怎敢傷你?” 謝珃再也無法聽下去,哀求道:“我是你丈夫!就算我們離婚了,可是只要你肯給我一個機(jī)會,我們隨時(shí)可以重頭開始,我保證不會再重蹈覆轍。” “算了吧,我需要你的時(shí)候,你從來都不在,你的‘保證’從未生效!是你讓我明白人能得到的‘保證’,只能來自于自己。我如今練出來了,我能帶著子奇正常生活,不需要再加一個你。” 謝珃瞬間如被錐心刺骨,“姜眠,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一起經(jīng)歷那么多事,沒有人比我再了解你。浪子回頭金不換,我求求你了,還有子奇,子奇是我們共同的孩子……我求你看在子奇面上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是他親生爸爸呀!你不能讓孩子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呀!” 姜眠無動于衷:“沒事。反正子奇還小,也多虧你以前跟他不親近,所以日后我讓他管別人叫爸爸也很容易?!?/br> 這句話太殘忍,刺激得謝珃臉色青紫:“你休想讓我兒子喊別人做爸爸!” 姜眠靜靜反問:“……那你們就可以讓我兒子喊別人做mama?” 謝珃被哽住,有種絕望似火在他心里瘋狂燃燒。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這句話,姜眠自詡曾做得問心無愧,可其他人卻沒有。 “謝珃,我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你可以走了。以后除了探視日,煩請自重,請你跟你家人包括你那群親朋好友、紅顏知己,不要特意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我不會客氣?!?/br> “姜眠……” “走呀!”姜眠喝道。 謝珃直接被姜眠推搡趕出門。 當(dāng)門重重摔上那一刻,謝珃狼狽回頭,掙扎地想撲過去,但門關(guān)上了,徹底隔絕兩人。他看著消失在門口的姜眠,陡然有種非人世的恍惚,痛不堪忍。 ——五年前放下一個人,她心如刀絞。 ——如今徹底放下一人,她如釋重負(fù)。 *** 翌日,姜眠照舊送謝子奇上學(xué)。 兒童座椅上的謝子奇照舊眉眼彎彎,喋喋不休,姜眠試探了下,發(fā)現(xiàn)他并未因謝珃昨晚的出現(xiàn)而有異樣,遂松了口氣。 她照舊將孩子交到班主任手中,特意環(huán)視一周。 班主任是個明白人,小聲說校長跟林老師已被撤職查辦。 姜眠立即到微信寶媽群里給陸小晗mama點(diǎn)個贊,說好的“最多三天”,這才隔天! 父母將幼兒寄放在幼兒園,根本不知道孩子離開自己會遭遇了什么事,他們選擇相信老師。 若不是謝子奇在法庭上隨口說有人告訴他“爸爸只喜歡跟別的女人玩”,她也不會注意到其中有一個“林老師”,更不會連根拔出這么多孩子正在無辜遭受來自成年人的心靈摧殘! 膽敢將成年人的齷齪骯臟施加在孩子身上,那就要承受所有當(dāng)母親的怒火。 姜眠離開幼兒園前往四膳堂。 路上突然接到外婆的電話,一接聽,背景嘈雜,全是哭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