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嬌顏(重生)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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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從哪里來看,如今的盛嘉兒都與當年的她過于相像了。 滿心歡喜地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幻想著未來的種種,甚至甘愿與他人一同嫁給那人…… 不過卻也不同。 起碼盛嘉兒得到的是正妻的位置,而上輩子的她只是個妾室。 “吱呀?!遍T忽然響了一聲,有春夜里微涼的風吹進了屋里—— 許紓華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朝著門口看去。 第65章 追妻 把命交到你手上,任憑處置?!?/br> “浣心?”許紓華試探地喚了一聲, 卻并未聽得回應,只見一抹高大的身影被映在屏風上。 來者顯然是個男子。 月色朦朧,眼下借著那一點光許紓華并不能分辨出來人是誰, 只覺得這身影熟悉。 她緊緊攥住被角坐起身來,“何人在此, 難道不知深夜私闖皇后寢宮是死罪嗎?” “咣當!”那人猛地踉蹌了一下, 大手慌忙扶住了屏風的一角, 嚇得許紓華的心都跳到了喉嚨,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屋里的氣氛僵住,每一刻都十分難捱。 這般坐以待斃也絲毫不是許紓華的風范, 眼下她正準備叫人進屋,就聽得屏風后的那人啞著嗓子喚了一聲:“紓兒……” 這聲音是……傅冉? 許紓華微瞇了瞇眸子企圖看清那人的身影,就見一只攥著酒壺的手從屏風后先伸了出來,緊接著那人的身影也晃晃悠悠地從屏風后面走出。 “傅……陛下?!痹S紓華眼看著他腳步不穩(wěn),趕忙下床將人給扶住。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她不住地擰起眉頭,沒好氣地把人往榻上扶,“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醉成這樣?” 誰知那人扒拉開她的手, 兀自朝著床邊踉蹌而去,“我……我高興?。 ?/br> 許紓華拿他沒辦法, 也只得任由他栽倒在半半床上,自己則是去點床頭的那盞燈。 “別點?!焙龅挠幸恢淮笫稚爝^來扼住了她的手腕, 傅冉身上濃重的酒味再次襲來, “紓兒,別點……過來陪我說會兒話吧?!?/br>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此刻這人的語氣軟乎乎的, 聽起來十分黏人,全然沒有了平日里身為皇帝的模樣。 許紓華沒說話,卻也真的沒再點燈,任由他拉扯著坐到了床邊。 夜色濃重,只有淺淡的月光從窗口傾瀉下來,隱隱約約地照亮著床邊的一切。 許紓華不由分說地把酒壺從他手里奪過來,“陛下的傷才好,不宜飲酒過度。孫太醫(yī)的話您都忘了?” 傅冉笑了幾聲,湊過來把臉埋在她的肩頭,聲音悶悶的,“太醫(yī)的話我為何要聽……我只聽你的話。” 他說著還不忘在她肩上蹭了蹭,像個撒嬌的小孩子。 許紓華的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又酸又澀。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將人從肩膀上扒拉下來倚在床欄上,“陛下喝醉了,臣妾去給您熬醒酒湯?!?/br> 她說著便要起身,那人卻意外地沒有反抗,直到她走至屏風處,才聽得身后幽幽傳來了一句:“你又要把我拋下了,是嗎?” 許紓華腳下的步子猛地一頓,轉過頭去看那人,“你說什么?” 不知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她竟借著月光看到了那人眼角淌下來的一滴淚。 傅冉的眼底泛著紅色,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那情緒說不上來是什么,甚至比以往還要復雜。 “紓兒,”他踉蹌著起身從背后抱住了許紓華,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fā)頂,“我明白你如今還愿留在我身邊,都是為了頤兒……我也知自己不配再得到你的愛,是我貪心……” 大抵是因了這兩日始終回想著前世的事,許紓華這會兒并沒有反抗,只任由他抱著自己不停地道歉,說著上輩子如何對不住她,說著自己想要如何贖罪。 “傳位詔書我都寫好了,就放在御書房,你隨時都可拿出來?!彼麑⑹直凼站o了些,像是怕她再離開自己一般,“朝中幾位可信的大臣我也都叮囑過了,屆時他們也定會好生輔佐你和頤兒。其他的想必你也都有準備,無需我擔心?!?/br> 許紓華沒想到他會這般,明知她所做的一切是在一點一點地掏空他的實權,卻還將一切拱手奉上。 這會兒她不由有些不知所措,“我……” “紓兒,”他說著將人在懷里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大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臉龐,“你說過,我這條命是上輩子欠給你的,只有你才能動?,F在我就把這條命交到你的手上,你想如何處置都行。我都心甘情愿。”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他們被囚禁在一起的夜晚,他是以自己的性命為誘餌讓她逃命。 她記得那晚的夜色比今晚還要更暗些,她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聞到他傷口處的血腥味兒和一旁木柴的腐朽味兒。 ——“傅冉,這條命是你上輩子欠給我的,只有我才能動?!?/br> ——“好,記下了?!?/br> “那便先留著吧?!痹S紓華淡淡開口,抬眼對上那人比夜色還要漆黑的眸子,“我只是……不想讓頤兒做沒有父親的孩子?!?/br> 屋里默了半晌,忽的聽得那人笑了一聲,許紓華被他重新攬進了懷里,耳邊是他清晰的心跳。 他說:“好。都聽你的。” * 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喜樂都奏了好一會兒。 宣敬侯府內的氣氛卻仍舊低沉。 “小姐今日真美,比什么伯府的那位美上不知多少倍!”一旁的小婢女說著替主子簪好最后一支珠釵,喜滋滋地說道。 坐在鏡前的女子抬起眼來,看著鏡中映出足以用驚艷來形容的容貌,眉眼之間卻始終抹不去另一個人的影子。 許稚華忽的冷笑了一聲,“想不到我連婚事都要與她這般相像?!?/br> 小婢女也猜到了主子的意思,不由有些慌了,“小姐,您在說什么……” “浣云,”許稚華目光死死盯著鏡子的自己,“你說她入東宮時也不過是個側妃,如今卻能坐上皇后的位子。那我……是不是也能做將軍府的少夫人呢?” 浣云不敢吱聲,卻聽到主子笑得更放肆了些,“我這張臉,可得好好利用才行啊?!?/br> …… 迎親的車駕從承寧伯府回到將軍府的門口,坐在馬上那人始終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并不達眼底。 在一陣吆喝聲中,沈以昭下了馬走至轎輦前,將新娘子給扶了出來。 “小心。”他低聲提醒著,大手輕輕握住那溫熱的小手。 盛嘉兒蓋頭下的臉都羞紅了一片,忙道:“多謝?!?/br> 那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沒再說什么,只穩(wěn)妥地扶著人往門口走。 “跨火盆!” 許是被喜婆這一嗓子給嚇到了,盛嘉兒腳下一軟,整個人都跟著踉蹌了一下—— “別怕,有我扶著你。”身子忽然被支撐住,耳邊再次響起那人溫柔的聲音。 沈以昭握著她手的力度似乎更大了些,像是在給她安慰為她打氣一般。 那一刻,她分辨不出自己的心跳到底快了有多少,只覺得哪怕日后沈以昭對自己并不好,有今日的這兩句叮囑,她也知足了。 許紓華站在前堂,滿眼的大紅色映入眼簾。她望著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一對新人,心中五味雜陳。 若非是許稚華自作聰明,想來她也能夠在某天參加自己meimei的婚禮,親自為她主婚…… 手忽然被人握住,她偏過頭去看,便見傅冉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大抵是這人的笑容讓她安心,抑或是他手心的溫度實在溫暖,許紓華心中的不安霎時間便被沖淡了。 她回給那人一個微笑,是難得的溫柔。 許紓華轉過頭來,剛好見沈以昭與盛嘉兒已走至了跟前。 目光有那么一瞬的交匯,許紓華下意識地別開眼去看盛嘉兒,并未見著沈以昭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而后在看到她與傅冉牽著的手時緩緩淡去。 “如今沈老將軍在外征戰(zhàn),不便回京,故而讓朕來替他祝福你們這對新人?!备等秸f著讓人將東西盛了上來,“這是沈老將軍托朕為你們送上的新婚賀禮,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許紓華則是從浣心手里接過了禮盒,親自遞給了面前的二人,“這一對鴛鴦環(huán)玉佩是陛下與本宮的心意?!?/br> “多謝皇后娘娘與陛下?!笔⒓蝺簹g歡喜喜地將自己的那塊玉佩接過,倒是一旁的沈以昭遲疑了一下才接過東西謝了禮。 傅冉笑著過來牽了許紓華的手,“禮物既已送到,朕與皇后便不耽誤你們成親了,拜堂吧?!?/br> 他的目光剛好與沈以昭對上,兩人誰也不曾避開,卻也同時收回。 ——“晟洹,若你這次護不好她,我定會……” 那日沒能聽完整的話恍若又回響在耳邊,傅冉不由將握著那人的手收緊了些。 他會護好她,一定。 …… 朝中事務繁忙,皇帝并沒有留下來參加晚宴,只匆匆喝了杯喜酒便回宮了。 許紓華原本應當與他一同回去,卻因許稚華會在當晚入府而選擇留了下來。 她還有話要叮囑稚兒。 “讓喬誡留下來保護你吧,這樣我才放心?!迸R走前,傅冉不由分說地將喬誡留下來保護她。 許紓華想著今晚人多眼雜,確實不好生出什么事端來,便也沒有推脫。 故而她與浣心在后院花園的涼亭里等著妾室的轎輦進府,喬誡便在涼亭外候著。 “娘娘,你之前也叮囑過四小姐了,是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嗎?”浣心說著忍不住朝岑們的方向張望。 許紓華嘆了口氣,“她的性子你也知曉,我如何放心得下。我倒也不指望她與嘉兒好好相處,只想著她別再動什么歪心思,讓侯府跟將軍府鬧得尷尬便好。” 浣心自然不懂這其中的利害,還寬慰她說:“娘娘您放心吧,四小姐之前被侯爺關在府里那么久,想來這些都已心中有數的?!?/br> 豈知她這話說的反而讓人更擔心了,許紓華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正因如此,我才怕她更加極端?!?/br> “啊?”浣心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聽得花園的另一角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喬誡時刻戒備著,下意識地將佩劍都拔.出來一半,隱隱泛著寒光,“娘娘小心?!?/br> “是我?!鄙蛞哉训穆曇暨m時地打破了方才的緊張氛圍。 許紓華循著聲音看過去,心不由跟著沉了一下。 今日是沈以昭大婚,這個時間他不在前廳陪著客人們飲酒卻來后花園與她相見,實在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