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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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她這么做,明顯是在欺負(fù)舒安。 陳竹青輕哼了聲,“狗屁。” 聲音極小,卻還是被舒安聽了去。 她瞪大眼,略感意外地抬頭看他。 陳竹青面上沒什么變化,單手插兜,另一手曲起食指,在門上叩了幾下。 里面的聲音有些煩躁,“都說我馬上寫完啦!” 陳竹青臉色更沉,甚至有些駭人。 舒安隱隱捏了把汗,反正明天不上課,她不介意多等等,“別叫她了?!?/br> 陳竹青極為嚴(yán)肅地開口:“是我。小叔。開門。” 每個詞間隔很短,擲地有聲的,像不能違抗的命令。 ‘咿呀’一聲,門開了。 陳雯側(cè)身站在門邊。 她以為是舒安告狀,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陳竹青往旁邊走了一步,擋掉她的視線,背影陰沉沉地壓下來,冷到了極點。 陳雯認(rèn)錯似的,低頭站在那。 他沒說話,看了她一會,繞過她徑直往里走。 陳竹青彎腰將舒安床上的被褥、枕頭收拾了,兩手抱起,又轉(zhuǎn)身放到了自己的屋里。 舒安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 臉燙得能煎蛋。 他在干嘛? 隔了會,陳竹青再走出來時,手里還是抱著一床被褥,這次是他自己的。 他下頷一揚,朝屋里努努嘴,“以后這個房間,是你的了。” 舒安迎上去,“那你呢?” 陳竹青笑笑,“反正我也不在家常住。偶爾回來,就睡沙發(fā)得了?!?/br> “那怎么行……”舒安不答應(yīng),要進去拿回被褥。 陳竹青攔住她,“你和雯雯都要學(xué)習(xí),還是有自己的房間比較好。就這樣決定吧。你要是再不同意,那我以后不回家了,就住在工程院宿舍了?!?/br> 后一句,像瓢潑涼水,當(dāng)頭澆下。 舒安一顆心頓時沉了,也冷到了極點。 現(xiàn)在,陳家所有人都待她很好。 可舒安總覺得這種好是有原因的,陳順是覺得欠著她了,馮蘭則是因為她能幫她種地,只有陳竹青好像什么也不為,就只是對她好,把她當(dāng)成meimei,像小時候一樣。 她在這過得如履薄冰,生怕哪里做得不好了,會被人討厭。 只有待在他身邊時,她才敢做回自己。 舒安重重地應(yīng)道:“嗯。竹青哥哥,還是回來住吧……” “我想你給我?guī)Ч鸹ǜ狻彼蛱虼?,聲音一點點小下去。 “好。給你帶。”陳竹青兩手按在她肩上,往屋里推了一把,“去睡吧。很晚了?!?/br> — 陳竹青的房間布置簡單。 左面是床,右面是一個書桌,后面放著個衣櫥,一眼就看到底了。 衣櫥邊壘著五六個紙殼箱,看那個大小,和她家里裝書的差不多。 書桌上壓著厚厚一疊圖紙,還有一本《羅密歐與朱麗葉》。 出于好奇,舒安隨手翻了幾頁,發(fā)現(xiàn)是全英文版的,她怔了下,對他的敬佩陡增幾度。 舒安mama是英語老師,她比普通孩子更早接觸英語,但要看這樣的書,還得借助字典才可以。 陳竹青晃過門邊,瞥見她在看書。 忽然站定,倚在門邊。 還未說話,先聽到她的道歉。 “對不起。我不會碰了?!?/br> 舒安合上書,后退半步。 陳竹青指了指屋內(nèi)幾處放書的位置,“你想看什么都可以。有看不懂的,又想知道的,可以來問我。” “謝謝哥哥?!?/br> 陳竹青食指勾起,彈了她腦門一下。 他控制著力道,只是輕輕擦過,以開玩笑的方式怨道:“除了‘謝謝哥哥’,沒話同我說了?” 舒安抬眸,眼睛眨巴,“???” 陳竹青被她這么一看,頓時沒了脾氣,恢復(fù)了笑模樣,“很晚了。good night,aight.” 他的發(fā)音很好,像磁帶里的標(biāo)準(zhǔn)音,聲音偏啞,好聽得不像話。 尤其是夾雜在英語里,那聲無比清晰的‘安’,聽得舒安心微微一顫,聲如細(xì)蚊地回:“good night.” ** 翌日。 舒安沒有認(rèn)床的毛病,但睡在他躺過的床上,難免多想了些,翻騰到后半夜才暈乎乎地睡去。 早上,天邊剛泛起魚肚白,細(xì)微的光透過窗,晃在她眼皮上。 她揉了揉眼睛,伸手打了個呵欠,慢吞吞地起床。 陳竹青起得比她早。 她拿著牙杯要到院子洗漱,經(jīng)過廚房時,看到他在那熬粥。 “你起得好早?!?/br> 陳竹青笑笑:“你也是。昨天睡得好嗎?” 舒安紅著臉,應(yīng)了聲,速度跑出門外去洗漱。 待她再折返回來時,陳竹青端著熱粥上桌,“你先吃。我去喊他們起來?!?/br> 陳竹青皮膚偏白,如竹節(jié)般直挺的小臂露在外邊,手腕那有塊微微的凸起,修長又不失男人特有的力量感。 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注意到他手背上有一串蚊子包,微微泛紅發(fā)腫。 舒安想起她包里還有一支薄荷膏,于是她按住陳竹青的手。 同樣是剛碰到即收回。 “竹青哥哥,我那有薄荷膏,我?guī)湍悴咙c藥吧?” 陳竹青背過手,瞧了眼,不以為意地說:“不礙事。以前我做工程時,被咬得比這厲害……” 舒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塊。 或許是睡得晚,小姑娘的眼尾泛紅,眼里像蒙著層水霧似的,怎么看怎么惹人憐。 陳竹青拒絕的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卻又及時反悔地將手伸到她面前,“麻煩你幫哥哥擦藥……” 第7章 .1979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舒安不習(xí)慣陳竹青在醫(yī)科大門口等她,覺得那樣太招搖,又很奇怪。 于是,陳竹青換了個方式。 舒安去市圖書館借書,他就去還書。 她和同學(xué)去街心公園劃船,他恰好從隔壁的影院出來。 下雨天,她沒帶傘站在車站等雨停,他從面前停的公交車上撐傘下來。 總之,他就是能在各種場合、各種她需要的時候,恰好出現(xiàn),拍拍自己的自行車后座問:“我正好要回家,順帶載你?” ‘順帶’兩字削弱專門等候的負(fù)擔(dān),讓人難以拒絕。 幾次,兩人一起從外面回來碰上田雨薇,舒安目光滯了一瞬,面上的表情尷尬。 作為當(dāng)事人的田雨薇和陳竹青反倒很淡然,只是相視一笑,默默錯身走開,似乎并沒有將那件事放在心上。 好在不管在軍屬院和學(xué)校,舒安和田雨薇的生活都沒多少交集。 舒安英語基礎(chǔ)扎實,詞匯量大,被老師點去幫著翻譯文獻、資料,平時若是沒課,幾乎都泡在圖書館,有時學(xué)習(xí),有時看小說。以前管控得嚴(yán),許多書都被禁讀了,改|革|開|放后,經(jīng)過重審,這些書又重新被擺上書架。 大學(xué)城里的圖書館,對舒安而言就像一座寶庫。 每次來都有新發(fā)現(xiàn),怎么也看不完。 田雨薇性格外向,她的樂趣在于與人交往上,校內(nèi)校外各種活動不斷,話劇社、詩朗誦比賽、合唱團哪里都有她的身影。被陳竹青婉拒的傷,很快在安排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纳鐖F活動中得到緩解。 ** 一九七九年,六月。 福城熱得讓人打不起精神,就連孜孜不倦的蟬似乎都疲憊了,鳴聲漸小。 臨近期末考。 圖書館爆滿,所有人皆邊打著蒲扇,邊埋頭苦讀。 那么多人悶在個不通風(fēng)的小館里,什么味道都有。舒安做了一套題后,從書架上拿了本愛情小說,走到樓下的院子里去放松。 林素被鄰桌男生的呼嚕聲擾得心煩,拿著專業(yè)書走下樓,瞧見舒安坐在那晃腿,眼眸低垂,看到高-潮處,還會忍不住地笑出聲,肩膀一抖一抖的,完全沒有那種大考臨頭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