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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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竹青沒動舒安的錢,拿的全是他的工資。 舒安圍過來,“你拿這么多錢干嘛?” 陳竹青頓住,隨口胡謅:“樊云良上次去筇洲,在那開了個戶頭,把錢都存銀行了,有利息的。這也算理財?shù)囊环N手段吧……” 舒安對數(shù)字不敏感,但她相信陳竹青,她把自己的工資從鐵盒里拿出來,一并塞進他手里,“那我跟你一起。你把我的也存進去?!?/br> 陳竹青按住她的手,“拿我的就好了。你的留著,家里不能一點錢沒有?!?/br> 舒安點頭,笑得很甜,“嗯。聽你的?!?/br> 說完,她又坐到小馬扎上,幫他整理行李。 西珊島這邊沒冬天,兩人帶的衣物都很輕薄,舒安從自己的抽屜里掏出一條棕色圍巾塞進行李箱。 還好她買的顏色男生戴也不違和。 “這個圍巾很寬,如果你冷了,可以應(yīng)急披一下?!?/br> 舒安絮絮叨叨地將給他帶的行李清點一遍。 她越是這樣,陳竹青心里的愧疚越深。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撒謊,還是這么嚴重的事,他不敢想舒安知道后會怎樣。 舒安見他呆坐在那,抬手在他面前晃晃,“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呀?” 陳竹青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隨手指著箱子里的幾樣?xùn)|西,一字不差地復(fù)述出舒安的話。 “行吧?!笔姘矟M意地點頭。 她不懂他工作上的事,但能看出他心里藏著事。 舒安抓著他的手臂,站直身子,“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說?” 陳竹青嘴角一抽,“這么明顯的嗎?” 舒安戳了戳他的臉,“是啊。全都寫在臉上了。你不會騙人。” 陳竹青嘴角的笑凝住,“要是有一天我騙你了怎么辦?是那種善意的謊言?!?/br> 舒安擰眉,嚴肅開口,“謊言就是謊言,哪有什么善意不善意?!彼吹疥愔袂嘌鄣谆芜^一絲猶豫,想著是不是她太認真了,不過一句順嘴接的話,卻展開說了這么多,她撲進他懷里,笑著仰頭吻在他的下頷,“竹青哥哥,不會騙我的。所以不用擔心這些?!?/br> 陳竹青的胸口仿佛中了一箭,話到嘴邊又咽下。 在那刻,他迅速做出決斷。 如果他去了廣州,舒平?jīng)]犯什么大事,就回來告訴舒安是他去外地學(xué)習(xí)的時候,恰好打聽到舒平的消息。 萬一舒平的情況很糟,就繼續(xù)瞞著她,等他處理好這攤子事,再想辦法跟她一點點透底。 舒安靠在他懷里,許久都沒等到他的回話。 她伸手在他眉心揉了揉,把那個黑疙瘩揉散,“你看起來好不開心。是不是剛回來又要走了,舍不得我呀?” 陳竹青俯身,與她額頭相抵,“又要離開我的小寶貝了。好舍不得。我把事情處理完就回來。乖乖等我回家?!?/br> 舒安的腦袋偏開一些,鼻尖錯開,兩人的唇瓣無縫貼合,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第47章 .1984爸爸每次都騙人 陳竹青到廣州時,恰逢元旦。 在西珊島待過一年,猛地扎進繁華都市,他有些不適應(yīng)。晚上,街道兩旁的店家全搬出彩燈招牌,硬生生將黑夜照成了白天。 廣州一連下了幾天雨,凹凸不平的街面藏著無數(shù)小水洼,稍有不慎就會踩到,濺出一片水花,水花回落洇在地面,倒影著遠處的霓虹,將城市映得更加夢幻。 陳竹青被街上的人流擠著向前,在燈紅酒綠里晃暈了眼。 他踮腳看看前面循著燈光前涌的人群,又低頭看看踩出泥濘、臟得難以入眼的老舊街面。 愣神之際,有人不停從他身邊擦過,像是要把他撞翻。 陳竹青咬牙,加快腳步。 他靠著不流利的粵語和手勢,一路尋過去,找到了梁國棟在廣州的同學(xué)家。 因為是元旦,看守所放假,不允許探視。 陳竹青在小旅館待了四天,那邊才來接他去看守所。 他出示證件,填寫了四五張單子,又聽獄警讀完兩份長長的探視須知,并且將所有物品打開,讓他們仔細檢查過后,才提著東西走進會面室。 會面室里有四張桌子,四個角都有獄警把守,單向的門邊站了四個獄警,幾乎把入口堵死。 他們眼神如鷹,銳利地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那眼神,看得陳竹青有點不舒服。 在那樣的注視中,他不自覺地挺直背脊,坐得筆挺,兩手攤開地放在桌上,表明他沒有藏東西。 十分鐘后,舒平被兩個獄警押著,從深邃、幽暗不見底的長廊里走出來。 他低著頭,喪氣地跟在身后。 獄警喊到他的編號時,他肩膀一抖,隨即恢復(fù)了精神,抬眸,響亮地回了一聲。 但不過是一瞬,而后腦袋又立刻低下去。 舒平緩慢地轉(zhuǎn)過頭,或許是在昏暗的環(huán)境里待久了,陽光乍地晃到他眼睛,他瞇著眼看了好一會,才認出坐在那的是陳竹青。 他眉毛挑動一下,倏地愣住。 是獄警扣著他的肩膀,將他推入會面室,按到了陳竹青對面的位置。 獄警提醒,“你們只有十五分鐘?!?/br> 舒平的嘴抿成一條直線,抖動一會說:“怎么會是你?” 即使是舒安嫁給陳竹青了,舒平見到陳家人仍是緊鎖著眉,眼里的厭惡壓不住,也不想掩飾。 陳家的薄情深刻地印在他腦海里,他至今想不明白舒安怎么會跟陳竹青。 尤其是現(xiàn)在他身陷囹圄,落魄至極。 最不想見的人的名單里,就有陳家人。 他不想讓人看輕,更不希望因為他的關(guān)系,讓舒安在那被人瞧不起。 所以他揚起下頷,冷傲的目光掃下來,“你來做什么?” 陳竹青把帶來的東西放到桌上,得到獄警的允許后,他打開兩個飯盒,“我給你帶了一些吃的?!?/br> 里面裝的是炸藕夾和煎帶魚,舒安說過這兩樣是舒平的最愛,每次他生日或者過年,家里都會做給他。 舒平看到那兩樣?xùn)|西,眼眶泛紅,“安安,她還好嗎?” 陳竹青點頭,從上衣口袋里翻出幾張照片,“這是我們在西珊島拍的。舒安現(xiàn)在在那當外科醫(yī)生,還被分配了宣傳任務(wù),她拍的照片和文章在很多軍事雜志上都有登出的?!?/br> 照片里的舒安笑容淺淺,臉頰兩側(cè)綴著小梨渦,天真浪漫。 那是舒平一直想看到,卻給不了她的。 舒安和別的小朋友不同,從出生就過分懂事,不哭也不鬧。 舒平不怎么會帶小姑娘,常常帶她出去后回來,就成了兩個小泥猴。偶爾他沒看住,跑在前面,后面的舒安摔倒,磕得膝蓋淤青,手肘破皮,她都沒有哭,兩手撐在地上,自己爬起來跟著他繼續(xù)跑。 有幾次,他悄悄拿出醫(yī)療箱幫舒安處理傷口,問,“你摔倒了,怎么不和哥哥說?” 舒安眨眨眼,“不疼。傷口總會好的。我不想你被爸爸mama罵。” 中學(xué)時候,家里條件不好。 舒安和奶奶需要幫人縫補衣服,賺錢貼補家用,戴頂針的手指磨出了繭子,甚至有變形的痕跡。 從那時起,舒平就發(fā)誓,長大要賺很多錢,要給meimei優(yōu)渥的生活,讓她不用在冬天碰涼水,不要做那些會磨傷手指的粗活。 他不喜歡陳竹青,但舒安喜歡,從照片里能看出小姑娘跟他在一起是真的開心。舒平想以哥哥的身份囑咐他幾句,可低頭瞥見身上的馬甲和編號后,心倏地涼了一片,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跟陳竹青說這些。 舒平十指交錯、緊握,擱在桌面上,猶豫半晌后,問:“安安,她知道我……” “不知道。我沒跟她說。她很想你,一直打聽你的消息。但廣州確實離我們太遠了,你之前的那個通訊地址又查不到人。是住我們隔壁的梁團長正好有同學(xué)在廣州當兵,這才知道你的消息。我不清楚情況,不敢貿(mào)然告訴她?!标愔袂嘁Т较肓藭?,跟著舒安喊他,“哥。你怎么會……” 話一出口,他又后悔了。 舒平是違法了,但后果不嚴重,算不上罪大惡極,看他這模樣,也是真心悔過。 陳竹青知道他會顧慮舒安的面子,不愿告訴他太多。 他主動開解道:“我和我們家都很喜歡舒安,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她怎么樣。你如果有需要就告訴我,我會想辦法幫你的,不管是錢還是什么東西……” 提起陳家,舒平心里就壓不住火。 陳竹青那是還是學(xué)生,說不上話也就罷了。但陳紅兵和陳順對他們卻不聞不問,舒家賣掉市里的最后一間茶葉鋪時,陳紅兵正要報名參兵,舒爺爺擔心他去那么遠的地方會吃苦,主動拿錢給他買了兩件皮襖。 十年。 說不聯(lián)系就不聯(lián)系了。 舒平擰眉,聲音壓得很低,帶著滿腔的抱怨和怒火,“舒安喜歡你,跟你在一起開心,所以我叫你一聲妹夫。但陳紅兵和你爸爸,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br> 陳竹青垂眸,“對不起……我……” 探視時間有限,舒平?jīng)]空聽他無意義的懺悔,“你對她好就行了。我是個不合格的哥哥,答應(yīng)她的事都沒做到。不過,我真的有一個忙,希望你能幫幫我……” 陳竹青從兜里掏出一沓錢,“你說。” 舒平搖頭,“不是這個。我老婆和我離婚了,現(xiàn)在夢欣寄住在她大姨家,我進來前給她留了錢,她不缺錢。就是……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她?我一直忙著生意場上的事,很久沒去看她了,本來想著元旦要去看她,又一時沒控制住情緒跟人打架,鬧成現(xiàn)在這樣?!?/br> 陳竹青點頭答應(yīng)。 舒平找獄警要了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夢欣大姨家的地址。 探視時間結(jié)束。 舒平起身時,堅持要陳竹青先出去,不想讓他看到他被人左右押著離開的窘迫。 陳竹青照做。 他捏著那張紙片,轉(zhuǎn)身離開,跟著獄警一路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