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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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瞥見她,擺手和她打招呼。 她尷尬地應了聲,又轉頭向陳竹青,“你是藏著什么不愿意告訴我的嗎?” 陳竹青的手搭在她肩上,推著她往樓梯下走,“哪有。怎么會這么問?” 舒安撇嘴,“那你不讓我進辦公室?” 陳竹青沒急著回答,牽著她走出辦公區(qū),才說:“他們在辦公室里抽煙,不想讓你聞到。我們不是……在準備要孩子嗎……” 一向沉穩(wěn)的陳竹青在說到后半句,情緒有所波動,嘴角上揚,難掩激動。 他的拇指指腹在舒安的虎口輕輕摩挲,若有若無的,很是撩人。 “嗯……”舒安握著他的手松了一些,步伐跟著變慢,“我能自己回去,你快回去工作吧。” 陳竹青頓住,低頭瞧她。 沒等他說話,先聽見舒安說:“想要小朋友,你就得快點把工作完成,然后回家陪我?!?/br> 陳竹青笑開,“好?!?/br> 他傾身湊過來,啄了她側臉一下,“那你小心點。我會很快回來。” 他站在原地,舉著手電為她照亮,看她走出幾米,將要消失在視線前,忍不住叮囑一句,“別著急睡。要等我?!?/br> 舒安漲紅臉,四處掃了一眼,還好沒人。 她轉身,將食指壓在唇上,提醒道:“知道啦。你小點聲。” 陳竹青折返回辦公室時,幾個人全捧著碗圍在辦公桌那等他。 他們的眼神灼灼,幾乎要把那鍋排骨湯燒穿。 陳竹青掀開蓋子,拿里面的大勺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干嘛等我。想吃就舀好了,本來就是給你們準備的。我回去還有得吃呢?!?/br> 后一句話,他尾音上挑,說得很得意。 向文杰嘖嘖兩聲,半開玩笑地說:“你家屬都跟來了。這次春節(jié)假,你留在島上值班得了,讓哥幾個回家,也享受下有人惦記的滋味。” 陳竹青爽快地應了,“行啊。我也是這么想的。” 幾人說著話,梁國棟走過來,站在門口招招手,“陳總工,你出來一下?!?/br> 陳竹青放下東西走出去。 梁國棟塞給他一封信。 那是舒平從看守所里寄來的。 陳竹青說了舒安有多想他之后,舒平越發(fā)內(nèi)疚,覺得愧對舒安。 也是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舒安說的那句‘錢多錢少無所謂,只要哥哥能平安陪在她身邊’。 在舒安心里,她需要的不是錢而是關心。 舒平給她寫信,在信里說了他和老婆離婚的事,還有一些家庭瑣事。 但看守所的事實在難以啟齒,他還是選擇了隱瞞。這封信他等不到出來再寄,寫好就拜托獄警寄過來,地址寫的西珊島,收件人是陳竹青。 除了寫給舒安的,里面還有一頁是專門寫給陳竹青的。 在看守所,舒平有很多時間去思考。他回憶起小時候兄妹倆相處的點點滴滴,并把這些事都寫進信里。他告訴陳竹青,舒安的所有小習慣,從飲食到睡覺,全都寫得很詳細。 在信末,舒平是這樣寫的—— ‘舒安從小就很聽話,只要爺爺說了,哪怕是她不喜歡的事,她也會努力去完成。爺爺?shù)南敕ㄎ覜]法干涉也不能改變,但我相信舒安的眼光。她之前給我寫的信,說了很多你的事,她很喜歡你,所以選擇了你。我只有這么一個meimei,我懇求你好好對她,不是為了彌補虧欠,而是不辜負她對你的喜歡?!?/br> 第49章 .1984跳舞 西珊島的戰(zhàn)士幾乎沒有節(jié)假日,每天都忙于訓練和建設任務,春節(jié)算是唯一所有人都能得以喘息的休假。 駐守三年以上的戰(zhàn)士允許申請?zhí)接H假,批準回家的歸心似箭,早早開始收拾行李,回不去的則將攢下的津貼塞進他們的手提袋,要他們幫忙從島外帶東西。 節(jié)前最后一趟物資船來港時,送行的人站滿碼頭。 工程隊除了陳竹青和向文杰,全選擇回家過年。 這些人里樊云良辦事最為靠譜,向文杰列出一張磁帶和錄像帶購買單,本想拜托他一并購買,怎奈陳竹青趕在他之前給樊云良開了一張書單,上面列出十幾本工程專業(yè)書。書重又厚最占位置,但和工作相關,樊云良沒有拒絕,將書單折疊三次,放進公文包內(nèi)袋,拍著胸脯交代,“你交代的事我肯定給你辦妥了?!?/br> 向文杰把目標轉向另一個家在廣東的同事。 他要的全是粵語歌的磁帶,廣東那比較齊全。 同事撇嘴,“我行李可多了。飛燕不是也要回家嘛,你怎么不讓她帶?你們倆關系那么好……” 同事收下那個單子,嘴里仍喋喋不休地念著梁飛燕,絲毫沒注意到向文杰面上細微的變化。 梁飛燕到碼頭來送室友,此刻就站在幾米之外,若不是周圍人太多,聲音嘈雜,他們說的,她肯定聽得一清二楚。 向文杰咳嗽一聲,剛要回話,梁飛燕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回身瞧他一眼,把他的后半句話愣是嚇回去了。 梁飛燕轉過身,“我今年不回去?!?/br> 不是恰好轉過來,而是真的聽到那些話,特意轉過來解釋的。 那個同事‘哦’了聲,隨口問:“怎么又不回去了?” “去年回去過了,今年又是我,不太好意思。”梁飛燕心里清楚,她能回去占的是梁國棟的份額,雖符合規(guī)矩,但也算一個小特權了。部隊里紀律嚴明,總是這樣難免被人傳閑話。猶豫后,她決定放棄這個機會,留給更需要的戰(zhàn)士。 她嘴角扯出一抹很淡的笑,又掃了眼向文杰才轉回去和室友說話。 向文杰聽到梁飛燕要留下來,眉頭不自覺地擰緊。 從那個表白后,兩人的關系急劇降溫,冷至冰點。平時他忙著外面小島的建設,大部分時間都不在西珊島,和她也算是眼不見心為凈。 春節(jié)雖是放假,但工程隊和通訊連都安排了值班的人。 他和梁飛燕又得回到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尷尬日子。 物資船開離港口,碼頭上的人揮著手和船上人告別。 向文杰心里揣著事,低頭跟在陳竹青后面,走得很慢。 梁飛燕走在兩人前面,她走出一段,忽然回頭對他們喊:“陳總工,晚上在活動室前面的院子放電影,你帶舒醫(yī)生來看吧?” 陳竹青點頭,“嗯。好啊?!?/br> 她快走幾步,用手拍了下向文杰,“你一會過來幫忙搬器材和凳子?!?/br> 不是請求,而是下指令的口氣。 向文杰怔住,呆呆地‘啊’了一聲。 若是之前,他會爽快地答應,但現(xiàn)在他的嘴抿直成一條線,稍顯猶豫。 梁飛燕嘴角癟著,下巴微抬,高傲又嫌棄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掃下來,“你該不會還浸在那件事里吧?”她兩手環(huán)胸,語氣里滿是驚嘆又帶點嘲諷的意味,好像在說‘我都翻篇了,你別多想了’。 向文杰松出一口氣,眼底的緊張瞬間懈去,“我會去幫忙的。幾點開始?” 梁飛燕伸手比出個‘5’,“你四點半到活動室來吧,有很多東西要搬,我們幾個女兵準備不來?!?/br> — 晚上五點,電影準時開始。 放的是八三年六月上映的電影《武當》。 這電影在其他地方已經(jīng)過氣半年,但對于西珊島的戰(zhàn)士們來說和新的一樣。這里交通不便,沒有信號,其他地方流行的東西,要隔上大半年才能傳過來。 電影講的是清朝末年,武當拳派后人打敗了不可一世的日本武士,捍衛(wèi)民族尊嚴的故事。這樣的熱血的故事,對于本就懷著愛國熱忱的戰(zhàn)士們而言,感染力極強。 所有人看完都熱血沸騰的,恨不能穿進熒屏里,幫著主角一起收拾反派。 電影只有一個半小時,放映后,天剛暗下來,戰(zhàn)士們的熱情一點沒消散,反而被激出了滿腔豪情壯志,卻又沒處施展。 王政委在前面招呼人,讓他們自己提著凳子放進活動室摞好。 這時,不知道是誰,混在人群里喊:“活動室空出來了,可以用來跳舞啊?!?/br> 開放后,沿海城市開了不少歌舞廳,這種休閑方式很快風靡大江南北,并且被拍進一些影視劇里。 島上的娛樂項目不多,跳舞就是他們看電視劇里學的。 只不過,王政委有些古板,對新興事物接受能力有限。士兵們休假偶爾在活動室學跳舞,他對此睜一眼閉一眼的,但到了節(jié)日聯(lián)歡會,這件事文藝兵提了幾次,都被他否決掉。 春節(jié)這個本該和家人團聚的日子,戰(zhàn)士們選擇留守在這里,心里的思念濃郁,卻是有口難言。 現(xiàn)在有人帶頭提出心里所想,附和聲四起。 王政委擰眉,臉黑得如濃墨散不開。 正在他前后為難,想著如何拒絕時,旁邊的趙學民揮手,示意士兵們暫時將椅子放下,進去活動室跳舞,“小李,你去找找磁帶??从袥]有合適的音樂。” 趙學民是上海人。 在他印象里,小時候家附近就有交際舞廳。后來動-亂時期,跳交誼舞成了腐朽的資產(chǎn)階級生活方式,所有歌舞廳被勒令停業(yè),在公開形式下的算是徹底絕跡。但那時依然有人會以極為隱秘的方式舉辦家庭舞會,比如住在他家附近的一個外國記者。 所以他對這件事沒那么排斥,平時看到士兵在活動室學跳舞,還會過去跟著扭兩下。 趙團長發(fā)話了,王政委雖有不滿,卻也不好說話,長嘆一口氣,跟著走進去。 文藝兵小李提著兩個超大號錄音機走過來,他不懂交際舞,選了一首舒緩的音樂播放。 士兵們也不在意什么曲子,只是能在公開場合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偷偷摸摸,藏著掖著,心里頓感暢快。 他們不怎么會跳,就是復刻電視劇里看到的。 一堆糙漢子,兩兩結對地拉著手,在活動室中央搖擺、轉圈,場面看著滑稽,卻沒有人一個人笑出聲。而是被每個人臉上的真誠和認真打動,不由得想要加入其中。 尤其是梁飛燕和周萍下場后,將氣氛炒熱。 女生好像天生對跳舞就敏感一些,她們同樣只在電視劇里見過別人怎么跳,可兩人手一搭上,身子就跟著音樂律動起來。哪怕是不熟練的舞姿,也因為她們曼妙的身形變得和諧、優(yōu)美。 向文杰原本是半倚在桌子上的,看了會,忽然來了興趣,將手攤到陳竹青面前,“咱倆也去跳一個試試?。俊?/br> 陳竹青搭在舒安腰間的手摟緊,半邊身子都靠在她那,眼眸半闔,極為慵懶地說:“我有老婆,為什么要跟你跳?” 他側過身,身子和小腿一起彎下,作出一個紳士的邀請動作,“愿意跟我去跳嗎?” “好啊?!笔姘矊⑹址旁谒恼菩模黄疝D到舞池中央。 舒安沒跳過,也沒看過那個電視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