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8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惑君、步仙階[修真]、我靠美食在逃生綜藝爆紅、婚妻已定:總裁,別亂來、歲月不敵他、請控制住你的向?qū)?/a>、穿成年代文男主的炮灰前妻、金屋囚、帶著農(nóng)科院和爺爺一起穿了、女配和魔尊同歸于盡后
他們來的時候,因為有一陣沒人打理,枝葉稀疏,結(jié)出的棗子很小。 去年年底,筇洲派出幾個農(nóng)科站的專家到西珊島進(jìn)行指導(dǎo)。 她特意去問了棗樹的種植,買來新型混合肥料辛苦照料大半年,老棗樹抽出新條,煥發(fā)生機。 舒安看了眼棗樹上剛結(jié)的小果,“這才剛長出來呢。要不你再等等?等它大,我讓陳叔叔摘了,給你們家送一份去?!?/br> 梁向軍嘴巴癟得像只鴨子,眼尾下垂,委屈巴巴地望著她,“我挑成熟的、大的摘,絕對不會浪費的。小舒阿姨,拜托你,好不好?” 舒安皺眉,“行吧。那你小心。要不要我去拿梯子?” 梁向軍一拍胸脯,“不用!” 說著就徒手往樹上爬。 那棵歪脖棗樹不高,島上的孩子又皮得很,爬樹技能滿分,舒安瞄了幾眼,看梁向軍動作嫻熟,便不再管他,低頭做自己的事。 院里安靜了沒幾分鐘,窗外忽然彈進(jìn)個東西。 那東西震破玻璃,發(fā)出一聲脆響,然后落進(jìn)她的餃子餡里。 舒安沒準(zhǔn)備,驚慌地大叫一聲‘啊’。 她側(cè)臉火辣辣的疼,下意識地伸手一摸,臉上溫濕溫濕的…… 第56章 .1984以牙還牙 奧運首金獲得者許海峰接受賽后采訪時說,他從小喜歡用彈弓打鳥,是學(xué)校里公認(rèn)的‘彈弓王’。后來在他中學(xué)體育老師的極力推薦下,參加了安徽省第五屆運動會,沒想到并未受過射擊方面的專業(yè)訓(xùn)練的他不僅奪冠,還打破省記錄,因此被招進(jìn)國家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從那個采訪后,島上掀起彈弓熱。 孩子們拿小刀削木頭、綁皮筋、做彈弓,幻想自己就是下一個天賦異稟的奧運冠軍。 劉毓敏來到西珊島后,特意在學(xué)校新開了一門課程,就教孩子們辨認(rèn)島上的珍稀動植物,教他們?nèi)绾伪Wo(hù)這些動植物。 島上隨便一只海鷗都是劉毓敏教的保護(hù)動物 孩子們不敢碰,就用彈弓打果子、打事先標(biāo)記好的葉片,比誰打得準(zhǔn)。 梁向軍練了三四天,各家院子里的果樹讓他糟蹋個遍。 幾個軍嫂在院里遠(yuǎn)遠(yuǎn)看見他來,立刻將門關(guān)上了,制造家里沒人的假象。 中考成績上周放榜,西珊島中學(xué)的成績很差,只有一個軍屬院的孩子過線了。學(xué)校這幾天開大會,商討教學(xué)方式和目標(biāo),劉毓敏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空理會梁向軍。 梁向軍在軍屬院轉(zhuǎn)了兩圈,將目標(biāo)瞄準(zhǔn)舒安家的棗樹。青中帶紅的棗子藏在茂盛的枝葉里,隨風(fēng)輕輕晃動,在梁向軍眼里就是一個個小移動靶。 舒安手上沾滿面粉,心思都撲在面前的面粉盆里,根本沒注意到院外的梁向軍從樹上跳下來,站在院子當(dāng)中,拿彈弓射樹上的棗子。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打偏的石子擊碎窗戶玻璃,掉進(jìn)面盆,玻璃碎渣四處飛濺,有幾塊就貼著她細(xì)嫩的肌膚擦過,流下道道血痕。 舒安捂著臉,輕嘶一聲。 她看向窗外,梁向軍知道闖禍了,一臉驚恐地站在那。 他身體繃緊,站得比訓(xùn)練的士兵還板正,兩手緊貼褲縫,嘴巴閉緊,眼里滿是慌張,一會看看棗樹,一會看看舒安。 梁向軍自知逃不過去了,抿唇想了會,聲如細(xì)蚊地說:“小舒阿姨,對不起……” 舒安兩手在腰間的圍裙上蹭蹭,抓起柜邊的鏡子照照臉。 傷口在右臉中間的位置,沒傷到要害,也不是很深,她拿紙巾按了一會,血就止住了。 其余三處傷口都在靠窗這側(cè)的手臂上。 舒安邊低頭處理傷口,邊斥責(zé)道:“誰允許你在我家用彈弓打棗子了?” 梁向軍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低著頭一個勁地道歉。 舒安抬頭看看院里,滿地都是被他打下的棗子和葉子。 那些葉子翠綠翠綠的,一看就是被他誤打下來的。 梁向軍感受到她眼里的怒氣,貼在褲縫的手抖了下,跑到工具房拿出掃帚和筐子。 他先是彎腰將地上的棗子撿到筐里,又拿著掃帚清掃落葉。 “小舒阿姨,你別生氣。我?guī)湍闩蓛?。以后再也不敢了?!?/br> 舒安不想就這么算了,但一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她手叉腰,說:“等你陳叔叔回來,看他怎么說?!?/br> 聽到陳竹青的名字,梁向軍臉色大變,兩腿微微打顫,又想起被陳竹青懲罰干活時的恐懼。 他鼻翼輕抽,怯怯地說:“我真的不敢了。我把彈弓給你,再也不玩了。小舒阿姨,不要告訴陳叔叔,好不好?” 舒安擰眉,嘴角墜著鉛,不肯輕易松口。 就在此時,院外傳來一聲熟悉的,“安安,我回來啦……” “今天工作結(jié)束得早,我就……”陳竹青拎著從碼頭買回的兩條鮮魚走進(jìn)院子,看到梁向軍拿著掃帚,先是一愣,隨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前天,這小子剛把食堂里的玻璃水壺打破了,被他爸懲罰在炊事班戰(zhàn)士面前作檢討,現(xiàn)在那張檢討書還貼在食堂公告欄上。 他把魚放進(jìn)門口鐵桶,快步走進(jìn)屋內(nèi),“怎么回事?” 舒安指指窗戶邊的碎玻璃,“他打棗打偏了,把咱家玻璃打碎了?!?/br> 陳竹青本要走近去看,發(fā)現(xiàn)舒安總以左臉對著他。 他走到左邊,她又轉(zhuǎn)過身去,將另一邊臉對過來,像是有意隱瞞什么。 陳竹青扣住她的手腕,聲音沉下,語氣里不容拒絕的意味很濃,“臉受傷了?轉(zhuǎn)過來。讓我看看?!?/br> 舒安眉頭緊鎖,慢慢地轉(zhuǎn)過來,“小傷,只是劃破層皮。你好好教育下他就行?!?/br> 陳竹青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細(xì)細(xì)檢查了她臉上的傷口,又低頭看看她手臂上的血痕,“你等著。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劉毓敏說過,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幾乎把梁向軍看成命根子。 所以這孩子才會如此頑劣、嬌縱。 舒安看陳竹青從門口的鞋柜上抓起幾顆石子走出去。 西珊島的沙灘有很多漂亮的石子,舒安每次下班都喜歡從海灘那兜一圈,看見有喜歡的石子和貝殼就撿回來,放在鞋柜上的小盤子里。小的只有拇指頭那么大,大的比雞蛋還大。 她看陳竹青氣勢洶洶的,怕出事,趕緊跟上去。 舒安牽著他的手,小聲提醒,“口頭教育就行,千萬別動手?!?/br> 陳竹青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劉毓敏和梁向軍有著天然的默契,他一遇到危險,她這邊就能收到信號。 她原本是在家里備課的,突然一陣心慌,渾身都難受。 劉毓敏下意識地朝屋里喊了聲,“軍軍?!?/br> 屋里沒人回應(yīng),她這才想起一小時前,梁向軍好像說要去隔壁找舒安玩。 她匆匆趕過來,看到陳竹青叉腰站在院中,臉頰微紅,脖子上能隱隱看見爆出的青筋。 劉毓敏邁步走到梁向軍身側(cè),低聲問:“你是不是又惹人家生氣了?” 了解過事情經(jīng)過,劉毓敏面上兜不住,與其讓別人來,不如自己動手,于是揚起手就往梁向軍屁股上揍。 每一下都很重,啪啪啪地落在臀部,發(fā)出一聲聲悶響。 梁向軍咬著牙,忍住喊叫,任由她打。 劉毓敏打了三四下,看舒安偏過頭去不敢看了,才稍稍停手,另一手按在他腦后,硬是將梁向軍的頭壓低,呵斥道:“還不給舒醫(yī)生道歉!” 梁向軍:“舒醫(yī)生,對不起?!?/br> 劉毓敏又打他一下,“沒吃飯啊?大點聲!” 梁向軍深吸一口氣,使出全身力氣喊道:“舒醫(yī)生,對不起!” 聲音沖破三道院墻,透進(jìn)丁玉芬家。 丁玉芬原本在院里做活,聽到動靜,撇下手里的東西,往舒安家跑。 陳竹青擺手,“道歉我們收下。但這事不能這么算了?!?/br> 舒安驚著,不知道他想干嘛,牽著他的手捏緊,有意提醒他什么。 陳竹青松開她的手,上前一步從梁向軍手里抽出那個彈弓,“你用彈弓打了你舒阿姨,現(xiàn)在我就用這個彈弓打你。一下?lián)Q一下,這樣才算扯平了?!?/br> 石子無眼,陳竹青是大人,力道比孩子要大,萬一打到要害可不得了。 劉毓敏一聽這話,心咚咚咚的,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她跨出一步,將梁向軍暫時護(hù)在身后,“這事確實是軍軍做得不對,我們做父母的也不對,沒管教好。這彈弓實在太危險了,萬一打到眼睛怎么辦?” 陳竹青脖子上的青筋更鼓,聲音焉地提高幾分,“那安安呢!他玩彈弓的時候想過可能會打到她眼睛了嗎?” 劉毓敏被震住,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呆呆地愣在原地。 陳竹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后,深吸兩口氣,穩(wěn)下情緒。 他表情逐漸平和,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揚起臉得意地說:“我彈弓的準(zhǔn)度高著呢。指哪打哪,從沒偏過。” 他邊說邊拉開弓,將彈弓下壓,瞄準(zhǔn)劉毓敏的鞋子。 陳竹青松手,拇指大的小石子貼著她的鞋面擦過,速度極快,沒造成損傷,但驚到了劉毓敏。 她兩腳跳起,往后退出三四步去。 因為感受過那個小石子的力道,她心里更緊張。 劉毓敏邁步,跨回梁向軍身邊,沒等說話,先聽見陳竹青低沉的警告,“讓開。” 他頭頂似團(tuán)著烏云,整個人身邊都電閃雷鳴的,危險氣息很濃,壓得人再張不開嘴。 梁向軍頑皮歸頑皮,但本性不算太壞。 他看陳竹青態(tài)度堅定,推開劉毓敏,跨步向前,昂頭挺胸地站在那,“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做錯了就該受罰。陳叔叔,你打吧。小舒阿姨挨了幾下,你就打我?guī)紫?。要是打偏了,也沒事,全是我活該?!?/br> 陳竹青眉尾一挑,“別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手下留情。” 他拉滿弓,將準(zhǔn)頭對準(zhǔn)他的左臉。 梁向軍眼睛緊閉,心緊張得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