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海島戀愛日常 第2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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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細(xì)致的形容里,向文杰腦海里已經(jīng)自動勾勒出那棵茶樹的生長環(huán)境。 他再低頭,淡黃的茶湯里似乎現(xiàn)出一棵落滿黃色桂花的茶樹。 陳竹青笑容更甚,“我還以為你喝不出什么呢,沒想到你舌頭還挺好的?!彼呎f,邊要伸手去拿茶壺,準(zhǔn)備給自己倒一杯也嘗嘗鮮。 沒想到手剛伸出去,就被舒安打落。 舒安從桌下拿出普通的陶瓷茶杯,給他倒了一杯茶。 陳竹青捏著茶杯,嘟囔:“怎么到我這就是陶瓷茶杯了?” 白玉茶杯昂貴,舒安怕碰壞,只洗了一個出來。 她說:“人家是客人,當(dāng)然要用好的了,你就將就一下吧?!?/br> 連品兩杯茶,向文杰終于想起他今天是來干嘛的。 他小心地將茶杯放到桌上,轉(zhuǎn)過臉問:“你們真打算離開西珊島了?再也不回來了嗎?” 陳竹青重重地點頭,“嗯?!?/br> 兩人從大學(xué)到現(xiàn)在,相識超過二十年,向文杰對他來說是家人般的存在,是他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陳竹青拍拍他的肩膀,承諾道:“我們會回來看你,你也可以去筇洲找我們呀?,F(xiàn)在通航了,過來都不要一小時,又不麻煩?!?/br> 在辦公室向文杰已經(jīng)看過他的調(diào)任文件,只是難以接受這個消息,特意趕回來和他確認(rèn)。 如今聽到肯定的答復(fù),他長嘆一口氣,兩手無力地垂下,心像被挖空一塊似的。 工作上,陳竹青比他能力強(qiáng)。初到福城工程院時,向文杰算錯過一個數(shù)據(jù),幸好讓陳竹青檢查出來了,從那次之后向文杰一直有個習(xí)慣就是無論多確定的工程稿,都要讓他再幫著核對一遍。 現(xiàn)在他陳竹青要調(diào)走,對他來說打擊頗大。 向文杰靠在椅背,“以后沒人幫我核算數(shù)據(jù)了?!?/br> 陳竹青撇嘴,“說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樣。辦公室有傳真機(jī)、有電話,有不懂的還是可以找我阿。而且以你的水平,完全沒問題,要自信點?!?/br> 陳竹青見他還是嘆氣,繼續(xù)說:“我這次調(diào)過去,主要是去筇洲大學(xué)任課的。工程這邊事少,會空閑一些,你有事隨時找我。” 他們要走已是定局,向文杰沒法干涉,只能默默應(yīng)了聲‘嗯’,自己慢慢消化這個消息。 晚上,向文杰拉著他們回梁家吃飯。 飯桌上,兩家人坐在一起回憶在西珊島一起度過的這十四年。 梁國棟不愛看書,書架上不是劉毓敏的動植物保護(hù),就是這幾年攢下來的軍|事雜志。 里面詳細(xì)記錄了這十四年來,西珊島的變化。 幾人翻著相冊,不由得紅了眼眶。 陳嘉言正在跟盤子里的最后一塊糖醋排骨較勁,注意到大人們的神色變化,默默地收回筷子,靠到舒安身邊。 她伸手,小心地幫她擦眼淚,“mama,為什么哭呀?” 舒安的手按在她腦袋上,輕輕地揉了揉,“mama這是高興的?!?/br> 陳嘉言咬著筷子,舔掉上面的糖醋汁,擰著眉想。 她想不通這有什么可開心的。 要離開西珊島了,她就沒法跟現(xiàn)在的小伙伴一起玩了。 尤其是一想到去筇洲,爸爸肯定會給她報興趣班,押著她去上課,她眉間的疙瘩更黑更大,愁成了苦瓜臉。 這頓飯算是提前給他們踐行的,劉毓敏從下午就開始忙,做了好大一桌飯菜。 他們有了更明確的人生規(guī)劃,要去更好的地方,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她舉起酒杯,送上幾句祝福,打破沉重的氛圍。 已經(jīng)戒酒的梁國棟則以茶代酒地敬了他們一杯。 梁飛燕想起第一次到舒安家。 那時候,樊云良還在,十四年里工程隊換了兩撥人,只有陳竹青和向文杰剩到現(xiàn)在。再想到,她們通訊連這幾年也是調(diào)來調(diào)去,換了好幾撥人。 她用肘關(guān)節(jié)戳戳向文杰,“你不是喜歡唱歌嘛。再唱一首唄?!?/br> 陳竹青覺得這主意不錯,回家去抱吉他。 向文杰心情不好,不太想唱,看陳竹青調(diào)琴弦,想到當(dāng)初在工程院宿舍彈琴唱歌的日子,眼淚流得更快。 梁飛燕塞給他一塊抹布,“怎么回事啊你?” 向文杰輕嗤一聲,一臉不開心地接過那東西擦臉,都擦完了才發(fā)現(xiàn)是抹布。 他丟到一邊,傷心瞬間被慍怒取代,“玩我呢?” 梁飛燕捂著嘴偷笑,“誰叫你胡思亂想了,我只是遞東西給你,又沒讓你擦臉,讓你幫著擦擦桌子不行?。俊?/br> 向文杰跟梁飛燕無論結(jié)婚前,還是結(jié)婚后,全是這樣,整日在拌嘴中度過,只有剛領(lǐng)證那陣消停過一會,幾人都看倦了。 陳竹青擺手調(diào)停,“我吉他都架上了,到底唱不唱?。俊?/br> “唱。唱?!毕蛭慕茏テ鹨浑p筷子作話筒。 可筷子抵到嘴邊了,他又不知道唱什么。 好幾年,沒參加過什么文藝活動了,箱子里的錄音帶也積滿灰,他腦袋空蕩蕩的,想不出歌。 旁邊人七嘴八舌地給建議,但說的哪首他都不喜歡。 陳竹青眼睛一轉(zhuǎn),手撥動琴弦說:“唱《今晚夜》吧?!?/br> 這首歌是幾人第一次在陳竹青家小聚時唱的。 向文杰用筷子敲了下桌面,“唱!” 而后,幾人跟著輕快的音樂晃動身子,敲打桌面。 如此快節(jié)奏的歌,唱了好幾遍,幾人卻越聽,心里越難過…… 唱到高|潮處,向文杰響應(yīng)歌詞地舉杯,“同樂碰杯今晚夜,就趁美酒芬芳香四射,能盡興就開心笑,知否明天一到花亦會謝,緣分到展開歡顏,省得過后怨嘆……” 剛好桌上的幾人全都會粵語,也跟著一起舉杯唱,“同樂碰杯今晚夜?!?/br> ** 舒安已經(jīng)幫雙胞胎找好要轉(zhuǎn)過去的學(xué)校,只等著這個學(xué)期結(jié)束,準(zhǔn)備暑假的時候搬家。 陳竹青的職位高,筇洲工程院的福利房隨他挑。 他帶著舒安去看房子。 工程院的福利房在市中心,交通便利,附近還有學(xué)校和醫(yī)院,位置非常好。因為是工程院的房子,所以設(shè)計十分合理,最大程度地開發(fā)、利用了占有面積。 工程院小區(qū)的房子是清一色六層小樓,一梯兩戶,全是二層的樓中樓設(shè)計,最下面的一樓還帶一個院子。 舒安剛進(jìn)小區(qū),就說想住一樓,這樣還能在院子里種點東西。 陳竹青看她決定那么快,勸道:“不再考慮其他的呀?下面的太潮,上面的又太曬,中間的三樓四樓好。” “可我想要種東西……”舒安的聲音一點點小下去。 筇洲的大型商超不少,還有專供進(jìn)口商品的柜臺,要什么都買得到。 但種花種菜是舒安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她就喜歡在房前屋后擺滿花壇菜圃,有一種歸屬感和安全感。 小區(qū)里還空著的一樓有兩棟,一棟在入門的位置,一棟在邊角。 舒安覺得后面的房子安靜,就選了后面那套。 房子很大,是標(biāo)準(zhǔn)的樓中樓設(shè)計。 樓下有客廳、飯廳,廚房、衛(wèi)生間,還有兩個房間,二樓有四個房間和一個客廳。二樓邊角的兩個房間要大一些,套內(nèi)還有獨立的衛(wèi)生間。 最讓舒安滿意的是每個房間都有個小陽臺,光線充足。 雙胞胎還在上學(xué),陳竹青的工程也沒結(jié)束,兩人只得把裝修房子的任務(wù)交給舒平。 陳竹青拿出一個存折,直接把密碼告訴舒平了。 舒平受寵若驚地接過,聲音顫抖,“我這有錢,可以先幫你們墊,到時候再來算。別把存折直接給我啊,萬一出什么問題……” 陳竹青拍拍他的肩膀,“哥。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相信你。” 這兩年,陳竹青和舒平相處融洽,稱呼已經(jīng)從‘舒平哥’簡化到‘哥’。 舒平只對家電懂一點,對裝修可是一竅不通。 他特意帶了筆記本來,“你想要什么樣的,得先告訴我,不然我怕我裝了,你們不滿意。” 陳竹青按下他的本子,“不用這么麻煩。工程院的房子內(nèi)裝修都做完了,就是想讓你幫我們買家具和電器?!?/br> “嗐。原來是這樣。”聽到只是買家具,不是真讓他去敲墻刷漆地搞裝修,舒平懸著的心放下一半。 林素聽說他們要到筇洲來工作,也跑來新房這找他們。 這時候,正和舒安挽著手在二樓看房間。 陳竹青和舒平在樓下繼續(xù)討論裝修的事。 他上下掃了房子一圈,“這么大的房子我也是第一次住,不知道要買什么。哥,你按安安喜歡的樣子買吧。你不是說,安安最喜歡你們以前舒家的小洋房。雖然這房子不是獨門獨棟,但面積應(yīng)該差不多吧……” 其實,就算舒安不提要到筇洲工作,陳竹青也有這個想法。 一方面是,他覺得做工程在外奔波的時間太長,一直讓舒安照顧家里不太好,到筇洲當(dāng)老師,就有更多時間陪在家人身邊。 另一方面是,他到筇洲開會時,看過工程院小區(qū)的房子,覺得這樣的樓中樓更符合舒平心里的期待。 這么多年來,始終有兩句話縈繞在耳。 一句是舒平在給舒安的信里寫的,說他在香|港那么努力地賺錢,就是為了讓舒安和他住上小洋房。 另一句是舒平跟舒安私下說的,說林建業(yè)的七號別墅有多氣派豪華,說那才是舒安最好的歸宿。 陳竹青不是小心眼的人,他明白舒平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討厭他,也不會反對他和舒安在一起了。 可他就是對這兩句話耿耿于懷。 舒平希望舒安過上的生活,他也能給。 舒平把想買的東西大體跟陳竹青交代一遍,但陳竹青斜靠在門邊發(fā)呆,無神的眼睛盯著一處,不知在想什么,一直沒回應(yīng)他。 “陳竹青?”他抬手在陳竹青眼前晃了晃,勾回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