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敵他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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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不是被她看的有些不耐,倒像是不好意思。 倏地,她像是被打通了六脈,思緒一下清明起來。 “你是不是又相親失敗了?”她試探著問了句。 曾憶昔像是沒聽清,視線偏過來,重新聚焦于她:“什么?” 江月稠低著眸,努力整理思緒。 首先,她打碎了曾憶昔那么重要的東西,他沒道理還這么好言好語的跟她說話。 其次,昨晚那些個情況也是特別吊詭。她要睡曾憶昔的床、穿他的衣服,他都好脾氣地依著她。 最后,聯(lián)系到他昨晚回來時那惱火的情緒,她一切都明白了。 雖然目前對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她尚沒什么徹頭徹尾的頭緒。但根據(jù)能想起來的東西,以及曾憶昔這過于反常的表現(xiàn),她冷靜地捋了一下思路。 年關(guān)將近,每一個適齡年齡的單身青年都過的不容易。過年又要見父母親朋,一人問一句“你怎么還沒對象”,這些唾沫都能蓋過你頭頂。 思忖片刻,江月稠拿捏好語氣,有幾分小心地問:“你家是不是過年,要你帶個對象回去?” “……倒也沒這么著急?!痹鴳浳粽f。 不著急嗎?好像不像曾憶昔說的這么風輕云淡吧。 一連幾次,她都聽到他媽擱那邊催他,包括見吳培那次,他貌似也是在那里跟個姑娘相親。 不知道為什么,曾憶昔在新時代相親這條路上屢戰(zhàn)屢敗。 但更殘忍的是,你還是得屢敗屢戰(zhàn),直到找到媳婦為止。 但曾憶昔這人吧,可能不太好意思直說。 可他的這幾分討好,卻有點欲蓋彌彰。 要床給床,要衣服給衣服,打碎他mama給兒媳婦買的杯子也不找她的茬……要是沒點事求她,曾憶昔不早把她攆出去了? “你是……”揣測完他的心思后,江月稠主動問了句,“要我做你女朋友?” 或許要“裝”更合適些? 曾憶昔怔愣了幾秒,黑沉的眸光里浮現(xiàn)出一絲慌亂。 但他到底沒否認,不答反問地說了句:“你怎么說?” 江月稠抬眸看著他:“也不是不行?!?/br> 曾憶昔:“……” 江月稠沒有立即收回視線,還打量了一會兒曾憶昔。 她發(fā)現(xiàn),在給出肯定回答后,他這表情有些復雜,高興也不像高興的樣子。 但也不像是不高興。 默數(shù)秒,曾憶昔清了下嗓,神態(tài)輕松地笑了聲:“江月稠?!?/br> 江月稠:“……嗯?” 曾憶昔又笑,“你酒是醒了吧?!?/br> “嗯,醒了?!苯鲁睃c了點頭。 “那行。”曾憶昔看著她,眉梢微微一揚,一字一句地開了口: “女朋友。” “……” 說完,曾憶昔拿起他撂在一邊的純凈水。 起身出去了。 屋里,江月稠聽這腳步聲遠走越遠,心里一下敞亮輕松了起來。 果然,是叫她給猜中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曾憶昔,你又又又相親失敗了! 江月稠抬眸看著這間屋,看看這里的陳設(shè),羨慕之余,也不得不說,她江月稠要是能有這家底,哪里還用得著相親。 喜歡她的男生不得繞那浩浩大江排它個十八圈? 她忍不住,“撲哧”一聲,笑的比她心情還敞亮。 門外旋即傳來一陣懶淡的聲音: “倒也用不著這么高興吧?” “……” 懶得去拆穿他,江月稠沒在賴床。 她起身穿鞋,準備將床給曾憶昔鋪好。但發(fā)現(xiàn),床前擺的鞋子比她腳大許多,明顯也是曾憶昔的。 可能也是她昨夜撒酒瘋要穿他的吧。 轉(zhuǎn)身看了眼她昨晚說過的床,其實醒來這么久了,也并沒嗅到什么酒氣,她身上也不粘膩難受,感覺還挺清爽的。好像沒把他東西弄臟。 但還是覺得給他洗洗會更好些。于是,她將床單被罩枕巾也全卸了下來,抱在懷里,準備放進洗衣機里給他洗洗。 看著她抱一堆東西出來,曾憶昔問了句:“你忙活什么?” “把這些給你洗洗?!苯鲁碚f。 曾憶昔“奧”了一聲,過兩秒,又道:“放著吧?!?/br> “我自己弄?!彼f。 以為他怕她弄不干凈,或者他有什么忌諱,江月稠也沒在這件事上做糾結(jié),將東西放下,道了句:“那辛苦你了?!?/br> 曾憶昔“嗯”了聲。 她轉(zhuǎn)身走進自己的房間。 將衣服換好后出來,再去衛(wèi)生間洗漱。站玻璃鏡前,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還挺干凈。 明顯是卸完妝的狀態(tài)。 所以她昨晚應(yīng)該沒多離譜吧?不是還知道卸妝了嗎? 但一回房間去拿護膚品,又發(fā)現(xiàn)了點異樣。她東西擺放的次序不太對。 她有些輕微的強迫癥,水、乳、面霜這些是一字排開的狀態(tài)擺的。 這順序顛倒就有點別扭,必須要這么擺。 但眼下,她看著這順序,就很別扭。將它們擺整齊了,才依次去拿東西。 可能是真喝醉了吧,要不是不會這么放。 化了個淡妝沒費多少功夫,她拉開門往玄關(guān)走去。 曾憶昔走到玄關(guān)邊,倚靠著墻,仔細想著江月稠這一連串的反應(yīng)。 兩個字:古怪。 四個字:古古怪怪。 直到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聲,他那亂七八糟的思緒才被打斷,恢復了些平靜。 拿出手機看了眼,原來是某某瀏覽器推來的一則消息: 【兩性冷知識你知道幾個?1.男人多情卻長情,女人專情卻絕情……】 曾憶昔眉頭一蹙,唇角跟著扯出一抹冷笑,準備在設(shè)置里將這破瀏覽器的消息提示功能給屏蔽掉,省的成天推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點進設(shè)置后,他手指忽地一頓,又退了出來。 做了幾秒的思想斗爭,他還是去看了眼剛剛那條消息。 【每個男人的心目中都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初戀。初戀深藏于他們心底,歷經(jīng)歲月也不會消失。她是他們窗前的白月光,是他們心口的朱砂痣。男人往后無論喜歡過多少人,哪怕是娶了妻生了子,也會在某個午夜夢回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想到那抹白月光,那一粒朱砂痣。每個女人也都有過初戀,但她們有了喜歡的人后,便很少會想起她們的初戀,或者根本不會想起……】 底下還有評論:【太準了,我就是這樣?!?/br> 【昨晚還夢到我初中的女同桌了。我男的?!?/br> 下一條評論:【我想不起來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誰了。。?!?/br> 評論底下還有回復:【我也是】 這兩人還互動了起來。 【你也是女生?】 【嗯吶~】 …… 不會真有人信吧? 腦殘才信這個吧?! 都是一些機器人擱這里演吧? 曾憶昔又點進系統(tǒng)的設(shè)置里,這回不做思考,直接將這破瀏覽器的消息提示功能給關(guān)了,最后干脆將這破瀏覽器也給卸載了。 這垃圾玩意兒,能指望它搜出點什么來? 江月稠走到玄關(guān)邊,一眼就看到曾憶昔也站那兒。他低著頸看手機,表情肅冷。 聽到動靜,曾憶昔抬起眸看她。 見他一直這么看著她,眼神里像是有點難以形容的情緒。 江月稠忍不住問:“我是妝化的有什么問題嗎?” 眉毛化歪了?唇釉沒抹好? 曾憶昔沒吭聲,還是這么看她。 等不到他回答,江月稠準備自己拿手機看看。 曾憶昔這時出了聲:“能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