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控制住你的向?qū)?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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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并不覺得這是運氣不錯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彼薹庵壅f話間下意識地就要向前,旁邊的相嘉言也在同一時間敏銳地攔到了他的跟前。 這樣的反應速度對于一位科研助理來說顯然有些過分迅速,宿封舟微微地瞇了瞇眼:“讓開?!?/br> 相嘉言言語客氣:“不好意思,現(xiàn)在應工的身體狀態(tài)還沒有恢復,我需要……” 不等說完,宿封舟已經(jīng)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后面的話:“同樣都是處理‘事故’的相關(guān)部門,我難道還能對你們應工做些什么?” 相嘉言還記得回來時看到應奚澤被徹底捏紅的手腕,柔和的眉目間難得浮起了銳利的神色,表現(xiàn)得寸步不讓:“這我就不知道了?!?/br> 劍拔弩張間,床上的人終于緩緩地開了口:“沒關(guān)系相助理,宿隊也不過是想找我了解一下情況。” 相嘉言看了宿封舟一眼,但是出于對應奚澤無條件的服從,不太情愿地退到了旁邊。 應奚澤想了想,似乎在很認真地想要回答之前的問題:“當時我非常害怕,很多細節(jié)也都已經(jīng)記不清了。如果宿隊非要問清楚情況,以我慌亂當中的觀察,恐怕的確只能告訴你,我們的運氣確實不錯。” 說完之后平靜地抬頭看去,眉目間是很淡卻沒有太多情緒的笑意:“另外,不論怎么說我也安全地把您交到了七隊手上,就算不準備道謝,怎么也不應該是這樣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吧?” 宿封舟:“……謝謝。” 停頓了一下,又補了兩個字:“抱歉。” 應奚澤:“不客氣?!?/br> 言語間雖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兩人都很清楚這句所說的抱歉是指什么。 周圍的氛圍有那么一瞬陷入了幾分微妙,但很快宿封舟又繼續(xù)地問了下去:“那么請容許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應工,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那天到底去天臺做什么了嗎?” 此時宿封舟站在床邊,雙手插著口袋,看著靠在床墊上的應奚澤,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姿態(tài)。 而應奚澤只是平靜地回視,帶點疑惑的神態(tài)間,仿佛很難理解對方對這個問題的堅持:“首先,我并不知道異化者會出現(xiàn)在那里。其次,我本來只是想去找消查部外圍的人了解一些事情,但是德龍商業(yè)區(qū)實在是太大了,我對方位向來不太敏感,不知不覺間就迷了路才對到了那里。” 宿封舟微微地瞇長了眼:“所以這話的意思是說,您這位研究精英其實是一個標準的路癡,因為迷路的關(guān)系,一通亂找之下不自覺就上到了商場頂樓,然后又很不湊巧地遭到了異化者的襲擊?” 應奚澤點頭:“路癡這件事情研究院的同事都知道,或者你也可以問相助理?!?/br> 相嘉言說:“我可以證明?!?/br> 宿封舟的嘴角微微地抽動了一下:“……我看起來像是很好糊弄的白癡嗎?” 應奚澤神態(tài)無奈:“如果宿隊不相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br> 確實沒有辦法,又或者說累到極點的時候,應奚澤甚至已經(jīng)懶得去想其他的說辭去應付這位難纏的七組組長。因為他很清楚,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對方也同樣不能拿他怎么樣。 就算宿封舟潛意識中肯定會存在一些奇妙的質(zhì)疑,但是這種主觀的揣測或許確實從各種角度制造出奇怪的感覺,卻并不足以支持這個男人對他采取任何措施。 畢竟,他本身就不是什么犯人。 所以這個時候,應奚澤也并沒有真的想要得到宿封舟一個妥協(xié)的答復,反而是將雙手細長的手指在交織在了身前,神態(tài)無波地對上了那雙眼睛:“那么宿隊,你現(xiàn)在算是在審問我嗎?” 對視在無聲中持續(xù)著。 許久沒有人說話。 “當然不是?!弊詈?,還是宿封舟率先收回了視線,“感謝您的配合,作為消查部門存有合作關(guān)系的友方人員,在辦理完相關(guān)手續(xù)之后您就可以回去了?!?/br> 應奚澤微微地露出了笑容,還是那平平淡淡的三個字:“不客氣?!?/br> 第11章 “老大,你真的不打算送人家回去嗎?”慎文彥終于忍不住問。 宿封舟雙手抱著身子,視線許久地停留在不遠處的工作臺前,眼里落入忙碌的人影,卻是答非所問:“你知道那位老先生是誰嗎?” 一樓的行政大廳里面來來去去都是各地來辦業(yè)務(wù)的人員。 消查部對外也不過是普通的行動組織,辦公區(qū)域里來來往往的除了忙于公務(wù)的哨兵和向?qū)В匀灰灿胁簧倨胀ㄈ罕姟?/br> 這個時候,站在那里簽寫表格的老人一頭斑駁的白發(fā),鼻梁上掛著黑色框的眼鏡,斯斯文文、慈眉善目。 放在那些來往的人群當中,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比較有教養(yǎng)的老人。 慎文彥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出什么端倪:“是誰?。縼眍I(lǐng)應工回去,應該是研究院的人吧?” “確實是研究院的,不過不是我們寧城的人物?!彼薹庵墼S久停留的視線這時候淡淡收回,眼眸緩緩落下,意味深長地輕笑了一聲,“這位可是研究總院的冀院長?!?/br> “冀院長?”慎文彥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后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連說話都不由地磕巴了,“冀、冀松?” 宿封舟嘖了一聲,語調(diào)悠長:“這樣的人物居然親自來我們這里保一位分部的科研人員離開,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慎文彥瞅著自家隊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沒有意思他不知道,但是看老大這幅樣子,倒是覺得對那位所謂的“科研人員”挺有意思的。 不過,冀松這個身份的人能夠突然出現(xiàn)在寧城,也確實讓人很是意外。 眾所周知,當年異形危機剛出現(xiàn)的時候,最早發(fā)現(xiàn)問題的正是冀松所帶領(lǐng)的科研團隊。 他們通過基因取樣提出了關(guān)于外來物種入侵的設(shè)想,因為沒有任何理論依據(jù),當時還險些以擾亂治安的罪名被集體下獄。 直到——后面發(fā)生的種種全都證明著,冀松所提出的一切理論都是正確的。 連續(xù)的慘案發(fā)生之后,冀松被上層領(lǐng)導畢恭畢敬地迎出了監(jiān)管區(qū),但畢竟年事已高,還是在那段時期內(nèi)落下了病根??珊髞?,他還是非常積極地帶領(lǐng)團隊投入到了關(guān)于異形對抗的作戰(zhàn)武器研發(fā)當中,一直奮斗至今。 那會兒的條件跟現(xiàn)在完全不能比,在作戰(zhàn)過程中完全沒有任何參考與依據(jù)。 尤其是在普通槍炮武器很難造成傷害效果的情況下,面對毫無預兆冒出來的地窟異形,所有的作戰(zhàn)過程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摸黑。當年的先烈們?yōu)榱耸刈『推?,只能憑借著自己的血rou,生生地筑起了阻攔外來異種入侵的步伐。 無數(shù)人喪生異形之手,無數(shù)人被感染擊殺,又有無數(shù)人前赴后繼。 冀松就是在這樣毫無基礎(chǔ)的背景下,帶著一眾的科研人員經(jīng)過數(shù)不清顛倒的日夜,甚至在期間還發(fā)生了極度慘烈的實驗事故,最終才得以推出了針對異形的一系列新型武器。 回溯那段歷史,就算說是由這支團隊的背后支持才逐漸挽回人類作戰(zhàn)當中的劣勢,都不為過。 事實就是,自從那個關(guān)鍵的截點之后,人類和地窟神秘勢力之間的博弈才逐漸步入了正軌。 而且即便是在十余年后的現(xiàn)在,不管是消查部門還是地窟崗哨防衛(wèi)隊,前線人員手上所使用的武器很大一部分依舊還延續(xù)了當年的研發(fā)成果。 足見重大意義。 因為研發(fā)期間的工作強度過分巨大,當年的藍晶科研團隊中有不少的科研人員都因為勞累過度而猝死在了工作臺上。另外還有一些,則是在現(xiàn)場樣本采集與協(xié)助期間不幸犧牲。 如今僅存的三名研究人員已經(jīng)成為了重點研究院的領(lǐng)軍人物,至于冀松,則是一直坐鎮(zhèn)首都研究總院,以院長的身份進行著全局范圍的調(diào)控。 毋庸置疑,這段危機結(jié)束之后,這位老人注定會被永恒地記入歷史。而此刻卻是毫無預兆地來到了寧城,而且剛落腳的第一件事,就是趕來保取一位年輕的科研人員。 確實,很難讓人不做更多的聯(lián)想。 宿封舟打量的視線可以說是絲毫沒有遮掩,應奚澤遠遠地站在大廳中央就清晰地感覺到了。 其實幾次的接觸下來,他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位七組組長確實不是一個好應付的角色,只能說拋開那多少有些過分旺盛的好奇心外,幸虧他們之間并不存在立場上的沖突問題,要不然恐怕會更加麻煩。 整個流程非常順利地走完,應奚澤始終沒有朝宿封舟的方向多看一眼。 直到走出了這扇大門,落在背上的視線才終于徹底阻斷。 一輛絲毫不起眼的私家車早就已經(jīng)等候在了不遠處。 幾個人陸續(xù)上了車。 相嘉言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應奚澤則是跟著冀松一起入了后座。 等車子緩緩地開始啟動,他才開口叫了一聲:“老師?!?/br> 剛從首都飛來落地不久,冀松眉目間還有些疲態(tài)。 拋開這個時代壓在他肩上的重任,單看那慈善的眉眼,也不過是一個無比和藹的老人。這樣的年紀,本該在家里平靜地頤養(yǎng)天年。 冀松打量了一眼應奚澤,低低地嘆了口氣:“瘦了?!?/br> 應奚澤沒有回答。 自從母親去世之后,他就被送到了冀松的身邊,和昔日的亡母一樣叫這位資深學者為“老師”。 雖然在很多人看來,冀松對他一路的扶持無疑充滿了知遇之恩,但是他自己卻很清楚,他和這位至高無上的大人物之間存在的,更多的也不過是合作關(guān)系而已。 或許聽起來確實有些冷血,畢竟捫心自問,不管是不是出于對母親事件的自責,冀松這幾年來對應奚澤確實不錯。 可是自從那些事發(fā)生之后,他的經(jīng)歷就逐漸有些擺脫了正常的人類生活,也不可避免地讓他感受到了對不少人類情感的逐漸缺失。 不過,他本人倒是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 車廂內(nèi)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應奚澤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專門跑這一趟,麻煩您了。” 冀松也習慣了應奚澤這樣冷冷淡淡的態(tài)度,笑了笑:“不麻煩,本來過來寧城就是為了找你,倒是省了我再去跟研究院的那些人應酬?!?/br> 說到這里他的語調(diào)微微一沉,嘴角的弧度也跟著收斂了起來:“所以,你這次見到零號了?” 一個許久沒有聽人提起的稱呼忽然擦過耳邊,連應奚澤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氣息跟著豁然一沉。 直到在不自覺散發(fā)的精神威壓之下,私家車因為司機手上控制不住的顫抖而隱約一震震。 車輛突兀的晃動讓應奚澤這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收斂起了精神力:“不算見到,但可以確定是牠。” 應奚澤伸手,從口袋里摸出了那張已經(jīng)皺成一團的紙。 遞去的時候嘴角充滿了譏誚的弧度:“字還是一如既往的丑?!?/br> 冀松接過,整個手難免有些顫抖,臉色已經(jīng)完全地沉了下來:“上次的爆炸……牠果然沒有死?!?/br> “沒死,但應該傷得挺重。要不然也不至于這么久了才重新露面,更不至于氣急敗壞地,著急想要找我算賬?!睉蓾蓚?cè)眸看向窗外,斑駁的景色落入淺色的瞳孔當中,冷漠的神態(tài)陸離莫測。 耳邊的發(fā)絲柔軟地擦過臉頰。 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發(fā)現(xiàn),他的發(fā)色比起幾年前已經(jīng)明顯地又淡了很多,甚至有種隱約的透明感。 相嘉言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著兩人的對話。 看著后視鏡中的應奚澤,他本想說什么,然而頓了頓嘴角,到底還是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 “所以說,這次陳山地窟發(fā)生的異化體泄漏事件,就是牠特意為你安排的‘禮物’?”微妙的停頓后,冀松皺了皺眉,“牠總喜歡總這種毫無意義的事?!?/br> “牠怕我,不敢過分接近,當然也只敢使用這種幼稚的方式。而且在牠看來,這些或許并不是毫無意義?!?/br> 應奚澤緩緩地靠在后座,眼底的神色隨著外面飛逝的景色也有些游離,“老師,‘量變引起質(zhì)變’的道理當初還是你教給我的。不管會否受到感染,牠只是想找到所有的機會進行嘗試而已。零號不過是在跟相助理一樣等待同樣的時機,當我承受不住基因過載之后,遲早總是會徹底爆發(fā)的。” 后面的話緩緩地懸浮在不大的空間當中,宛若平靜的囈語。 “唯一不同的是我們把那天定義為‘結(jié)束’,而牠則是,定義為了‘重生’。所以真要說起來,最后能否徹底打破牠的妄想,相助理的工作才是真正的任重道遠,你們說是不是?” 一個字一個字落入耳中,相嘉言的指尖已經(jīng)隨著緊握的拳嵌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