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多嫵媚 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人設又崩了、淪陷非難[娛樂圈]、韓少的童養(yǎng)媳之團寵嬌妻萌寶、我在明朝開貓咖、帶著交易系統(tǒng)穿六零、被奪氣運的原配重生了、別人家的女朋友、七零之穿成炮灰男配的媳婦[穿書]、馬奴、十米之內(nèi),原地飛升
蕭燁將金玉手鐲穿在四指上,拇指屈起,緩慢地摩挲著上面的雕刻紋路。 這玉鐲剛從她手腕上取下來,內(nèi)里的玉璧上還有些溫熱。 蕭燁扯了扯嘴角,惡意道:“不夠?!?/br> 第5章 . 生氣 沒臉沒皮! 寢殿之內(nèi),陳賢妃悠悠轉醒,由侍女扶著起身,疲憊地打了個呵欠。 “榮國夫人來過了?” 侍女一邊服侍她穿好衣服,一邊應道:“夫人正在偏殿呢。” 陳賢妃嗯一聲,料想著榮國夫人那邊該是一切如常,她得等梳妝好了,再去見夫人,問問她可還滿意。 這時候,劉嬤嬤卻走到屏風后,輕喚了一聲:“娘娘,吳公公來了?!?/br> 陳賢妃一怔,轉眸間就瞥見那鏤刻屏風后隱隱約約的影子,他躬著身,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在屏風盡頭處露出一片暗紅的衣角。 “進來吧,”陳賢妃盯著那片衣角,直到那宦官吳海上前一步,現(xiàn)出全身,她抬目朝吳海望去,“你不在偏殿伺候榮國夫人,來這里做什么?” 劉嬤嬤站在一側,隱晦地看了一眼左右。 陳賢妃會意,擺擺手讓隨侍的宮人們都退下了。 “娘娘,太孫殿下去了西偏殿,把奴婢趕出來了。”吳??匆谎坳愘t妃,緩緩說道。 這下陳賢妃是真的詫異了:“太孫殿下?” 太孫殿下和榮國夫人能有什么交集?皇太孫才剛從荊州回來幾天,不過是在宮宴上與榮國夫人見過一面…… 陳賢妃想起午時兩人用膳,皇太孫聽到她提起榮國夫人時那不太好看的面色,頓時有些憂心地蹙起了眉。 皇帝昏庸,宮中眾人哪個不看在眼里?就這半年盛寵榮國夫人,下面的人都沒少說些風言風語,說什么國夫人風流嫵媚,習得一身惑人的本領,最會討皇帝開心。哪怕陳賢妃深居簡出,不問世事,都有所耳聞。 但這些傳言畢竟是私下里的,誰都不會把這種難聽話擺在明面上說。 陳賢妃現(xiàn)在就是擔心,萬一皇太孫一時沖動,與榮國夫人發(fā)生了什么沖突,可怎么辦? 這可是在她居住的翠微宮,一旦出事,她難辭其咎。 陳賢妃思索片刻,當即便喚來宮婢,快些為她梳妝,等一結束,直接起身朝殿外走。 午后的日光正是毒辣,陳賢妃剛轉過回廊,走到西偏殿外,就瞧見房門突然打開,榮國夫人一臉怒意地走了出來。她皺著眉頭,氣沖沖的,似乎是剛剛才跟殿中人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沒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陳賢妃,大步往離開翠微宮的方向走了。 陳賢妃一愣。 一直在殿外等著的書圓也是一懵,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榮國夫人要緊,于是她趕緊和其他幾個宮人一起跟上去:“夫人,您這是怎么了?” 顏芷腳步未停,徑直往前走去,眨眼間主仆幾人就出了翠微宮。 劉嬤嬤扶住陳賢妃的手臂,問:“要派人去看一看榮國夫人么?” 陳賢妃抿了抿唇。 榮國夫人是在翠微宮碰上的皇太孫,也是在她這里發(fā)生的不愉快,這會兒榮國夫人估計是覺得自己故意坑害她了,就算追上去寬慰,對著一個正在氣頭上的人,恐怕也會被認為是虛情假意。 還是等過兩天,榮國夫人氣消了,她再準備些禮物上門賠禮吧。 這般思緒在陳賢妃腦中過了一遭,她微微轉眸,抬步去了西偏殿。 西偏殿房門大開著,陳賢妃進去的時候,正看見皇太孫坐在椅子上,手里握著一只金玉手鐲把玩。 陳賢妃沒關注過今日榮國夫人的穿戴,因此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她只是吩咐劉嬤嬤關上門,然后溫聲問皇太孫:“我看到剛剛榮國夫人離開了,瞧著有些生氣,不知……” 蕭燁沒有接話。 陳賢妃嘆了口氣,自己在椅子上坐下,語重心長地說:“你便是有什么不滿的,也不該如此沖動。” jian宦當?shù)赖某?,皇太孫自己地位都不穩(wěn)固,何苦在這時候給自己結仇呢?仇家還是如今最得圣眷的榮國夫人。 雖說在她與榮國夫人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來往中,覺得她也不像是那種煽風點火、搬弄是非的人,但人心可怎么賭?何況榮國夫人才受了氣,正委屈著,萬一就去皇帝那里哭訴了,不是平白讓皇帝對皇太孫更加不滿嗎? 蕭燁清楚陳賢妃的擔憂,頷首道:“您放心,她不會說出去的。” 她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怎么說? 陳賢妃見蕭燁如此篤定,倒也松了口氣:“殿下剛回望京不久,或許有些誤解。這宮里的傳言五花八門的,能有幾分可信?榮國夫人雖得盛寵,卻并沒有仗勢欺人、為非作歹,便是上午來尋我?guī)兔Γ彩强涂蜌鈿獾?。我在這深宮待了二十年,看人還是有些準頭。身處宮中,多少人身不由己,殿下實在是不必怪她?!?/br> 蕭燁想起榮國夫人一開始進來,以為自己是那個宦官,恭敬有禮地請求自己幫忙的樣子,心知陳賢妃說的對。 那會兒,是他執(zhí)意認定她心術不正、刻意勾引,是他魔怔了。 蕭燁默了默,問:“她來翠微宮什么事?” “左右還不是你皇祖父吩咐的那些事,”陳賢妃笑了笑,“陛下讓她學作詩呢。□□國夫人說她以前書都沒讀過幾本,這可不覺得為難么,就求到我這里來了?!?/br> 蕭燁驚詫抬目:“作詩?” 陳賢妃道:“不只是作詩,我聽說陛下還盯著她練字,每月往瑤華宮送的筆墨和宣紙呀,比賞賜她的財寶都多?!?/br> 蕭燁眸光微閃。 那女人…… 那女人是錢遠從揚州帶回來的,生得婀娜嫵媚,窈窕纖細,擅長的是跳舞,那是最能迷惑男人的本事。她能寵冠六宮,絲毫不讓人感到稀奇。但皇祖父……居然還對她生了些旁的要求么? 陳賢妃看著皇太孫,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殿下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 顏芷出了翠微宮,沒乘轎輦,只腳步飛快地往前走。 書圓快步跟在身側,她不像榮國夫人一樣每日練舞、體力好,才跟著小跑了這一會兒,她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剩下的那些宮婢們,都被遠遠地落在了后面。 “夫人……”書圓喘著氣問,“可是那宦官惹怒您了?” 顏芷稍稍冷靜下來,腳步慢了一些,氣道:“那人簡直貪得無厭!” 那會兒在翠微宮,她好聲好氣把自己的鐲子給他,他居然還不知足,說什么“不夠”。 當時顏芷就愣了一下,然后她抬起頭,看到那人盯著她,眸光幽暗,似乎含了些別樣的意味。 就在那一瞬間,顏芷意識到了什么。 她又不是傻子,這種眼神,她在許多男人身上都看見過,閨閣時揚州城里那些喜歡她的貴公子、初到揚州見到她時被驚艷的錢公公、官驛獻舞時在場那些官員、甚至是老皇帝…… 顏芷深知,如果不是因為錢遠能把她送進宮,謀求更大的“用處”,恐怕等她落選之后,只能淪落到更悲慘的境地,不知道被錢遠送去討好哪個官員、甚至是那些宦官了。 如今一個被陳賢妃召來的太監(jiān),也敢對她有那種想法嗎? 簡直膽大包天! 可顏芷感到生氣、委屈的點在于,即使她意識到了,她也不能做什么。她不敢把這種事告訴皇帝,更沒有能力去對付那個宦官。 她甚至連那個宦官是誰都不知道! 說起來是國夫人,看著風光,但她名不正言不順,在宮中待得時間極短,沒有什么根基,離了皇帝的看重,她就什么也不是。哪怕是失了寵的陳賢妃,也在宮中經(jīng)營二十年,名聲威望比她強出一大截,顏芷都不敢去質問她,為什么她推薦的宦官敢那么輕辱她。 顏芷想著,緊緊地咬住了下唇。 書圓也跟著義憤填膺:“可是他獅子大開口,問夫人要賞賜了?這沒臉沒皮的東西!” 要是只要賞賜就好了!她堂堂國夫人,還能給不起嗎? 顏芷呸了一聲:“沒臉沒皮!” 書圓安慰道:“夫人息怒,宮里的人那么多,陳賢妃那里行不通,咱們就想想別的法子。奴婢回去就給您翻翻這后宮娘娘們的家世名冊,聽說許多都是出身大家族的小姐,總能找出來能教您的?!?/br> 顏芷還在生氣,搖頭道:“不找了!我自己學。” 就算她出身不好,家境普通,但她也是在父母、哥哥的寵愛下呵護著長大的,要不是被無常的命運推著入了宮,誰想去別人面前伏低做小,說那些討好的話啊。 書圓連連附和:“也對,夫人向來聰慧,作詩算什么,絕對難不倒您的!” 作了幾天詩沒憋出來一個字的顏芷:“……” 書圓這丫頭,狗腿起來,她還真有點害怕。 接下來這幾天皇帝都沒來找顏芷,也沒召她去見他。顏芷便整日里把自己關在瑤華宮,悶頭看書。 這些書全都是皇帝命人送來的,有些是之前就送來,讓她練字所用,有些是前幾天才送過來的詩集,顏芷每天研讀,讀累了就抄,抄累了就去跳舞。 這般反復下來,顏芷終于在三日后,寫出了第一首蹩腳的詩。 顏芷舉起宣紙,對著窗外的日光反復觀看。 這時候,書圓捧著一個木匣子進來了。 “夫人,剛剛有個小內(nèi)官送過來的,奴婢問他做什么,他說夫人看了就懂了。” 得到顏芷的點頭首肯之后,書圓走上前,把木匣子放在桌案上打開,看到里面躺著一只精致的金玉手鐲。 書圓歪頭想了一會兒:“這不是那天夫人去翠微宮帶的鐲子嗎?” 第6章 . 框子 一個既定的模樣 顏芷眼皮一跳,快速地把木匣子搶了過來,果然看到那只鐲子完好無損地放在里面,下面還壓了一張字條。 書圓伸著頭,好奇地看過去。 顏芷說:“你去給我沏杯茶過來,要玉葉長春?!?/br> 書圓收了目光,恭恭敬敬地應一聲,轉身出門去了。 等房門關了,顏芷才做賊一般,從玉鐲下面抽出了那張字條,小心翼翼地打開。 字條上只寫了三個字: ——萬春亭。 這是還想約她見面? 傍晚時分,陳賢妃坐著步輦,來到瑤華宮外。 她是來向榮國夫人道歉賠罪的。 那日榮國夫人怒氣沖沖地走后,她到偏殿與皇太孫聊了許久。雖說之后皇太孫特意叮囑她不要把那日的事說出去,但她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來向榮國夫人解釋一二,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