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多嫵媚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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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又忍不住濕了眼眶:“我活這么大,還從沒對誰這般費盡心思討好過。你要什么我都依了,前段時間我每天都要忙著籌備大典,還要趕來見你,還給你跳舞……你還想要我做什么,我都聽嘛。” 蕭燁垂眸看她,感受到胸腔處她的身軀輕輕顫動,單薄的衣料上傳來一絲溫?zé)岬臐褚?,他輕輕抬手,觸上她的后背。 “我要你一生?!笔挓畹?。 - 天將破曉,整個宮城還處在一片混沌的黑暗里,瑤華宮卻早早亮起了燈。 幾十名宮人魚貫而入,她們手里捧著衣物、沐浴要用的香料、干巾,排成兩列,站在寢殿的兩側(cè),垂首等候。 顏芷被書圓叫醒,只覺得滿身疲憊。 她才剛從蕭燁那里回來沒多久,昨夜也根本沒有睡好。 她腦子里回想著蕭燁那句“一生”,心里就覺得很慌。 什么意思?他把她救出宮,脫身之后,她還要跟他繼續(xù)保持這種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一直到她死嗎? 這是否也太可怖了一些? 難道活著的代價是被他豢養(yǎng)在宮外,一輩子做一個太監(jiān)的外室,不能回家嗎? 與此同時她也感到費解。 明明兩人各取所需,世上的美人千千萬,他也不必可著勁兒地盯著她不放。難道就算將來他膩了,她也得在他身邊待著,直到病死老死嗎? 趙蘇葉說得對,這些太監(jiān)果真沒一個好相處的,與他們做交易,都要做好被扒掉一層皮的準(zhǔn)備。 相比起來,性格溫潤,一開始就無比坦誠,盡心盡力幫她的祝清川就順眼許多。 顏芷腦子里暈暈乎乎,由書圓扶著起身,宮女們簇?fù)碇鶞厝ァ?/br> 她不僅要禁食一天,連沐浴焚香都要來回做上三次,才能在明日一早,穿上皇后的翟衣禮服,到玄天臺接受冊封。 湯池里早已被宮人們蓄滿了熱水,熱氣蒸騰著氤氳往上,霧氣蒙蒙,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香氣,是湯中所加的香料散發(fā)出來的。 顏芷被女婢們剝了衣裳,扶著踏入池中,溫?zé)岬南銣D時向周身涌來,顏芷泡在其中,舒服地喟嘆出聲。 她還挺能自得其樂,不管有多少糟心事,好好享受當(dāng)下的舒坦,才是要緊。 裴仙姑放輕步子,走入殿中。 她是皇帝親自指派來教導(dǎo)榮國夫人的女夫子,在瑤華宮素來地位極高。她看一眼在殿中服侍的女婢們,隨意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們退下,女婢們便聽話地離去了。 顏芷睜開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朝裴仙姑看過去,神志頓時清明幾分。 “您來了?!?/br> 裴仙姑應(yīng)一聲,走到池邊,在放置的玉凳上落座。她視線微微往下一轉(zhuǎn),就看到榮國夫人那如云的鬢發(fā),和裸露在外的那一截白膩瑩潤、微微泛紅的肌膚。 的確是好顏色,與當(dāng)年名動望京的江貴妃一般令人驚艷,也難怪會讓皇帝如此癡迷,鐵了心要用她一試。 “明日一早,鳳鸞車會先來瑤華宮迎接夫人,繞皇城巡游一周,而后入太廟,拜見皇家先祖,待得巳時,方入玄天臺,受冊封大禮?!迸嵯晒每粗?,緩慢道,“玄天臺下有一靜室,夫人在登上玄天臺之前,還要再經(jīng)歷一次焚香換衣,這中間約莫要等上兩刻鐘的時間。而這短短的兩刻鐘,就是夫人脫身的良機?!?/br> 顏芷認(rèn)真聽著,望向裴仙姑:“這是祝世子的計劃嗎?” 裴仙姑頷首,嗯了一聲:“屆時夫人只需在靜室中安靜等待,無論在外面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理會,自有世子派去的人接應(yīng)夫人?!?/br> 顏芷眸光微轉(zhuǎn),看向眼前霧氣蒙蒙的湯池。 她現(xiàn)在有了三條路可以走。 玉景真人所說的那條路首先排除,皇帝年事已高,且聽祝清川的意思,明日皇城中少不了一番動亂,屆時皇權(quán)淪落誰手還未可知,她冒不起這個險。 而祝清川看起來為人最是正派,他出身官宦世家,讀的是圣賢書,待人溫和,謙遜有禮,如果她是被他救走,她起碼不用擔(dān)心被迫答應(yīng)什么,他甚至還很有可能愿意讓她回家。 可那江霽,又豈是好糊弄的? 她與他打交道了這么久,一旦事到臨頭,他發(fā)現(xiàn)她不聽他的安排了,大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怎么辦? 顏芷覺得,在徹底解除生命危機之前,她還是老實聽從江霽的安排比較好。 可她又不愿意答應(yīng)江霽說的什么“一生”…… 顏芷抬起手臂,帶動著水聲嘩啦。她輕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對裴仙姑道:“我知道了,多謝仙姑?!?/br> 具體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她還得想想再說。 -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次日顏芷被迫起得更早了些,在天還完全黑著的時候,就被宮婢們簇?fù)碇鶞乩镢逶∪チ恕?/br> 她一天沒有進(jìn)食,只被允許喝了些蜂蜜水,這會兒感覺渾身無力,只能由著婢女們動作,讓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案板上的魚rou,被人反復(fù)洗刷干凈,好吞吃入腹。 從湯池里出來,被伺候著穿衣的時候,裴仙姑又進(jìn)來了。 她如常把婢女們都遣散,溫聲與顏芷交代:“夫人莫怕,這典禮流程早就過了無數(shù)次,今天只當(dāng)是與從前一般即可,無論如何都走不到那一步的。” 顏芷沒想到她這時候還愿意進(jìn)殿來安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我不怕的。” 正好婢女都被遣散,顏芷趁機走到一邊的矮柜里,找出自己辛苦攢了一個月的銀票,檢查一番,塞進(jìn)了貼身的衣服里。 裴仙姑瞧見她這番動作,不禁一愣。 顏芷倒沒什么好遮掩的,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給自己準(zhǔn)備些銀錢傍身。” 畢竟過了今日,她就不再是榮國夫人了。 裴仙姑彎起唇角,含笑點頭:“夫人為自己多做打算,總是沒錯的?!?/br> 顏芷嗯了一聲,想了想,又對裴仙姑說:“還請仙姑轉(zhuǎn)告祝世子……若是,若是出了意外,我沒去靜室,還請世子到東郊找我。那里有一座宅子,背靠雁山,三面環(huán)湖,應(yīng)該不難找的。” 裴仙姑目中劃過一絲詫異。 “夫人這是……” 顏芷低下頭說:“事關(guān)性命,我不得不考慮多條退路,還望裴仙姑與世子見諒。” 裴仙姑笑了:“夫人能有別的脫身之法,自然是好事,畢竟這世間之事,難免有些意料之外??吹椒蛉四軌蜃跃?,我為夫人高興?!?/br> 顏芷抿起唇角,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又在矮柜里扒拉了半晌,不妨把什么東西帶了出來,掉到厚厚的絨毯上,發(fā)出輕微的一聲響。 顏芷低頭看去,見是很久之前皇太孫給她送來的那塊仿制的玉佩。 顏芷伸手去拿,猶豫了片刻,又把玉佩放下了。 也罷,這塊仿制品就不帶了,不是她的東西,她沒有留下的必要。 顏芷收拾好要帶的所有東西,盡可能地把它們收在了中衣里縫的布袋里。 大典上她要經(jīng)歷幾次換衣,能不離身的只有貼身的中衣。她很早之前,就讓書圓給她在里面縫了好幾個布袋。 禮儀嬤嬤的催促聲在殿外響起:“夫人,該快些梳妝了?!?/br> 顏芷應(yīng)一聲,站直身體對裴仙姑笑了一下,然后便率先抬步出門去。 裴仙姑思緒轉(zhuǎn)了幾圈,也打算跟著出屋,不妨視線卻轉(zhuǎn)到一旁的矮柜處,在那絨毯上看到了那枚瑩白的玉佩。 裴仙姑臉色一變,連忙快步走過去,將玉佩撿了起來。 這枚玉佩,這樣式…… 榮國夫人怎么會有?! - 天光亮起,宮城奏起了莊嚴(yán)肅穆的禮樂,高大豪華的鳳鸞車駕停在瑤華宮門之外。眾人屏息等待,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見宮門大開,一眾女婢們簇?fù)碇碜司b約、風(fēng)華絕代的榮國夫人走了出來。 ——不,或許該稱為皇后娘娘了。 顏芷在鳳鸞車駕前站定,目光一掃,看到車駕邊站了一圈的內(nèi)官太監(jiān),又看到不遠(yuǎn)處垂首靜立的一群小道士。 問:“那是什么?” 禮儀嬤嬤笑著說:“是陛下吩咐的?!?/br> 顏芷收回目光,嗯一聲,扶著禮儀嬤嬤的手上了鳳鸞車駕。 車駕緩緩啟動,向?qū)m城外駛?cè)?。等出了宮門,有皇城禁衛(wèi)前來相迎護(hù)送。他們在最前開道,騎著高頭大馬,威風(fēng)凜凜,隨后是禮樂儀仗隊,宦官們,道士們,最后才是顏芷所乘坐的鳳鸞車駕。 顏芷端坐在車駕中央,兩側(cè)車窗鏤空,稍一側(cè)目,便能看到沿路威嚴(yán)肅穆的皇城建筑,令人望而生畏。 顏芷入宮以來,第一次這般清晰地看到皇城,她時不時地向車窗外瞥過去一眼,一邊在心里盤算著,江霽到底什么時候會來找她。 等她拜完太廟,到玄天臺時,大典才真正開始。 可若是他始終不來找她的話,那她或許只能在靜室中,等待祝清川派人來接應(yīng)她了。 顏芷心中思緒翻滾,突然,鳳鸞車駕停了。 第50章 . 攔車 事關(guān)榮國夫人與太孫殿下——…… 乾元殿內(nèi)。 皇帝今日醒得很早, 罕見地很有精神。 他動了動頭,看見坐在床榻邊守著的人影,竟是皇貴妃,他怔了怔, 問:“你怎么來了?” 皇貴妃笑說:“今日是陛下與榮國夫人大喜之日, 臣妾特來恭喜陛下?!?/br> 皇帝神色柔和了一瞬, 想起什么, 問身旁的李玉韜:“顏氏到哪兒了?” 李玉韜微微躬身,恭敬道:“鳳鸞車駕剛出宮城, 估摸著時間,應(yīng)是快到太廟了?!?/br> 皇帝嗯一聲,沖皇貴妃抬了抬手:“扶朕起來?!?/br> 皇貴妃連忙伸出手臂, 扶住皇帝的胳膊,微微用力,讓他靠著床頭坐起來。 內(nèi)侍們捧著裝有溫水的銅盆、干巾與帝王禮服入內(nèi),服侍皇帝洗漱穿衣。 所謂立后大典,皇帝自然也要盛裝出席。只是他如今身體虛弱,祭拜太廟一事,就不出面了。按禮制, 應(yīng)由皇太孫代天子出席,領(lǐng)新后祭拜先祖,完成儀式。 但皇帝知道皇長孫對自己要立后一事, 有諸多不贊同。他籌謀多年, 并不希望計劃被皇長孫破壞, 因此他不惜破壞規(guī)矩,引得朝臣猜疑,詔令殷王代他領(lǐng)新后祭拜太廟。 如此這般, 立后一事就完全將皇太孫排除在外了。朝臣上下難免多思,可皇帝不在乎。 等他得到想要的,他可以把一切都交給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