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多嫵媚 第5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人設(shè)又崩了、淪陷非難[娛樂圈]、韓少的童養(yǎng)媳之團(tuán)寵嬌妻萌寶、我在明朝開貓咖、帶著交易系統(tǒng)穿六零、被奪氣運(yùn)的原配重生了、別人家的女朋友、七零之穿成炮灰男配的媳婦[穿書]、馬奴、十米之內(nèi),原地飛升
深濃夜色下, 蕭燁負(fù)手而立,目光陰沉地盯著從房中出來迎他的好友,語調(diào)中帶著森森寒意。 “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br> 祝清川一愣,繼而恍然, 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看來陛下也知道了?!?/br> 蕭燁拳頭倏地握緊, 停頓片刻, 他刷得一聲抽出腰間佩劍, 抬手就朝祝清川揮了過去。 祝清川反應(yīng)極快,一個偏頭就躲開了。 兩人從前就沒少私下里對打練劍, 對對方的招式都還比較熟悉。蕭燁出招極快,片刻不給喘息,幾下就逼得祝清川連連后退, 雙手高舉作投降狀:“停停停?!?!” 寒風(fēng)吹動著袍角翻飛,蕭燁神情冷肅,用劍指著他的鼻尖。 祝清川還真怕他一怒之下把自己鼻子給削了,他盯著近在咫尺的劍尖,咕噥道:“我手里什么東西都沒有,不公平吧?!?/br> 蕭燁:“去拿?!?/br> 祝清川:“……”還真是要跟他打架啊。 夜黑風(fēng)高的,祝清川只好小心翼翼又后退一步, 摸摸鼻子轉(zhuǎn)身去屋子里尋了自己的佩劍出來。 蕭燁二話沒說,頓時又抬劍劈了過去。 一時間,寂靜的院子中只聽得見劍器碰撞的鏗鏘聲, 兩人纏斗半晌, 蕭燁顯然來勢洶洶, 祝清川一不留神就被劃破了好幾處衣衫,反而他自己有所顧忌,一直沒傷到蕭燁分毫。 蕭燁譏笑道:“你就這點本事, 誰給你的膽子跟朕搶人?” 祝清川一個閃身躲開他刺過來的劍,登時大怒:“我與寶珠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定下的婚約!我們名正言順!你才是半路冒出來搶的!” 蕭燁嗤之以鼻:“之前不知道她身份的時候,也沒見你巴巴地履行那什么婚約。” 蕭燁突然晃神了一下,他想回憶祝清川是什么時候開始對江九小姐轉(zhuǎn)變態(tài)度的…… 可就是這一下晃神,讓祝清川的劍尖劃過他的手背,頓時就裂開了一道三寸長的口子。 祝清川猛然一驚,趕緊丟下佩劍。 蕭燁亦皺了皺眉,停住動作往手背看去。 王盛見狀,慌慌張張地跑過來:“陛下……” 這祝小侯爺傷了陛下,可該如何是好?。?/br> 往常兩人練劍,祝小侯爺可不會這般沒有分寸。 早就聽見動靜尋過來的昌遠(yuǎn)侯恰看見這一幕,立時眉頭倒豎,一邊走過來一邊大喝:“你這孽障!還不跪下!” 祝清川還在愣神,就被一側(cè)跑過來的父親拽著跪了下去。 昌遠(yuǎn)侯忐忑道:“陛下息怒,臣教子無方……” 蕭燁擺了擺手。 “無妨。” 他是想跟祝清川打一架出氣,沒這么輸不起。 昌遠(yuǎn)侯連忙說要讓府醫(yī)來給他包扎傷口,也被蕭燁拒絕了。 他要跟祝清川說的事,還不想驚動昌遠(yuǎn)侯。 蕭燁眉心輕皺,道:“回宮吧?!?/br> 臨走又想起什么,對祝清川說:“朕從前默認(rèn)江祝兩府的婚事,是因為不知道江九小姐還活著。但現(xiàn)在既然知道了,祝卿是不是也該去拜訪一番,問問江小姐本人、以及她養(yǎng)父母的意思?” 婚約算什么,又不是不能退。 就算是成了,也還能和離。 顏芷不答應(yīng)他,難道就會答應(yīng)祝清川么?她可不喜歡祝清川。 今日她甚至都要答應(yīng)她了,是被顏慕青出言制止才沒成的。 蕭燁思及此,原本的怒氣反而被撫平了,他心頭輕快幾分,抬步離開祝府。 留下昌遠(yuǎn)侯被皇帝的一番話弄得一頭霧水,不由轉(zhuǎn)頭看向兒子。 “什么意思?”昌遠(yuǎn)侯懷疑地問,“你干什么了?大晚上的驚動陛下駕臨侯府。” 祝清川面色復(fù)雜,道:“可能等過幾天,父親就知道了?!?/br> 昌遠(yuǎn)侯立時瞪大眼,一巴掌朝兒子背上掄了過去。 “孽障!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偷偷做什么壞事的話,我非揍你一頓不可!” - 顏芷休息了一夜,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就看見院子里候立著王盛和其他幾個宦官,都是從前就見過的熟面孔。 王盛瞧見顏芷,讒笑著走上前來:“給夫人請安,奴婢是奉陛下之命,來給夫人送節(jié)禮的?!?/br> 顏芷掃一眼院中堆著的紅箱子,道:“昨天已經(jīng)送過了?!?/br> 王盛連連擺手:“不多不多。陛下還讓奴婢轉(zhuǎn)告夫人,說是齊國公府這幾日就會收拾好,夫人隨時可以入住。這院子外面還停著一輛馬車,夫人若想入宮,直接跟車夫說一聲就好。還有夫人要是想讓陛下來的話,也是隨便找個人吩咐一聲,陛下就來了。” 王盛一口氣說完,又小心翼翼覷著榮國夫人的神色,討好道:“陛下不知道夫人心情是否好些,不方便冒然前來?!?/br> 顏芷嗯一聲,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br> 王盛不敢過多糾纏,連忙應(yīng)是,把箱子留下,帶著人離開。 顏慕青走到顏芷身側(cè),目光落在那幾個紅箱子上。 “珠珠,跟哥回?fù)P州吧。”他再一次提及此事。 顏芷漆黑的眸中一片沉靜:“那春闈呢?哥哥去年高中解元,大好前程,難道就這樣放棄會試了嗎?” 顏慕青目光幽暗:“不參加了?!?/br> 他自知昨日那番話已經(jīng)得罪了皇帝。如果meimei與皇帝的關(guān)系繼續(xù),那皇帝當(dāng)然可以不計較。 但他不想讓meimei入宮,他寧可不要這個前程,也不想在明知meimei與皇帝過往恩怨的情況下,還要為朝廷效力。 “咱們回?fù)P州,開兩間鋪子,像以前那樣過平靜的生活?!?/br> 顏芷搖了搖頭。 “不值當(dāng)?!彼D(zhuǎn)眸看向顏慕青,語氣輕柔但堅定,仿佛一夜之間就成長了,“爹和娘供養(yǎng)你寒窗苦讀這么多年,難道是為了讓你放棄的嗎?哥,你不能這么自私,我也不能?!?/br> 顏慕青握了握拳:“所以珠珠是什么意思?你還要答應(yīng)皇帝嗎?” 顏芷彎起唇角:“我和他的事,與爹、娘還有哥哥都無關(guān),不會影響到哥哥的前程的?!?/br> 這是蕭燁承諾過的,她一直都相信。 顏慕青卻不信,他覺得meimei太過天真,眼底隱隱浮現(xiàn)出幾分郁氣。 顏正山與李新柔兩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覺得兒子和女兒之間的氣氛突然變了,瞧著都心事重重的,但若要細(xì)究,又仿佛一切都好好的。 顏芷每日照常起身,給父母請安,之后便回到房中看書、練舞,顏慕青也是一樣,整日里要么看書,要么去meimei房中說話,一坐就是一兩個時辰。 如此過了幾日,李新柔終于忍不住,在飯后悄悄去了顏芷的房間,問:“珠珠,咱們什么時候回?fù)P州???” 顏芷一時沉默。 李新柔躊躇片刻,想起初一那日皇帝駕臨,與女兒的奇怪互動,又問:“你和皇帝……” “我可能暫時無法回?fù)P州了?!鳖佨频?。 李新柔一愣:“為什么?” 顏芷道:“哥哥不是還要參加春闈嗎?反正一時半刻也走不了,索性等他考完再說吧?!?/br> 李新柔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便點點頭。 第二日一早,在宅院中悶了許多日的顏芷,終于第一次踏出院門,走向了停在一旁的馬車。 車夫是早上剛過來輪值的,正靠在車身上打盹,直到聽見腳步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榮國夫人竟然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 “夫、夫人!”車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慌忙彎腰行禮,“夫人可是要……” 顏芷提裙登上馬車。 “去齊國公府?!?/br> 車夫愣了一下,不是進(jìn)宮? 但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一聲是,同時向一旁的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坐到車板上,拉起韁繩就駕著馬車往齊國公府的方向去了。 有人騎上快馬,往宮中去報信。 這會兒天色還昏暗著,顏芷端坐在馬車?yán)?,眸中一片清明?/br> 她是瞞著哥哥和爹娘出來的,她想去齊國公府看看。 有些事,逃避了這么久,也總是要面對的。 齊國公府,就是十四年前的江府。原本在江家出事之后,就被貼上了封條,衰敗了這么多年。是數(shù)月前新帝登基,追封齊國公之后,府邸才開始進(jìn)行修繕,大門處換上了“齊國公府”的牌匾。 如今為了迎接顏芷,負(fù)責(zé)監(jiān)工的官員更是督促著加快了進(jìn)度,當(dāng)顏芷步下馬車,抬頭望去時,看到的就是一座恢弘大氣的國公府。 府中管家出來迎她。 “九小姐!” 管家沒見過她,之前上頭的吩咐也只是說江九小姐不日會回來入住,因此他并不知顏芷國夫人的封號,只喚一聲“九小姐”。 顏芷點了點頭,收攏身上的披風(fēng),抬步步入宅院。 江家乃是從大曜立國時起,就代代積累下的豪門望族,府宅占地龐大,院落眾多,更有花園石景,亭臺湖泊,以供消遣。 顏芷漫無目的地在府中亂逛,管家和幾個仆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一旁,他們摸不準(zhǔn)這個主子的脾性,一時心中都有些忐忑。 但顏芷只是想來逛逛,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的。 很遺憾,她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顏芷停住步子,側(cè)目問管家:“當(dāng)年齊國公夫人住的院子是哪里?” 管家不是江家老仆,但這些資料他提前就背過,當(dāng)下便立即給顏芷指了個方向,道:“是蘭沁院,奴婢帶小姐過去?!?/br> 顏芷嗯一聲,正要抬步跟管家去,目光一轉(zhuǎn),卻瞥見在左手旁不遠(yuǎn)處的垂花門下,靜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蕭燁來了。 蕭燁目光與她交錯,當(dāng)下未曾猶疑,徑直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