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朝開貓咖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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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機靈,這般手段,又與山精鬼魅有何區(qū)別? 想到這里,那白老虎的藍眼睛似乎又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杜永昌身上頓時隱隱作痛。 他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變了又變,終是出聲叫來了長隨:“去通知小郎君備禮,我們?nèi)ヒ惶擞虚g貓咖?!?/br> 給貓咖的禮并不好備,這既是賠禮道歉,又是找人討?zhàn)?。對方還是個心胸狹小的妖怪,誰能知道他們妖怪都需要些什么? 杜永昌帶著人親自開了庫房,挑挑揀揀大半天,才湊了三車禮,又臨時去灘頭買了一筐鮮黃魚,著人一同拉去了貓咖。 夕陽漸斜,橙紅的光撲在河坊街的青石道上,照出了一片熱騰騰的煙火氣。 夜市的行商們在積極地做開攤工作,學堂的孩子們抱著書袋嘻嘻哈哈的跑過,兩側(cè)鋪子店小二的吆喝聲好似能穿透云霄,激起大運河里層層的漣漪。 杜永昌莫名松了口氣。 那貓咖……開在這樣的地方,對人總歸還是有幾分善意的吧。 不多時,車隊就停在了貓咖大門處。杜永昌下了馬,又去馬車將神色萎靡的杜子規(guī)拎下車,才朗聲道:“顧郎君,我等有事拜訪,還請行個方便?!?/br> 貓咖大門緩緩打開,那冷漠的機械聲道:“歡迎光臨?!?/br> 杜子規(guī)一聽這聲,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杜永昌伸手壓在他肩上,低聲道:“站穩(wěn)了!” 他說完放開手,率先進了貓咖大門。 夕陽已至,橙黃的光自整扇琉璃墻淌入,給貓咖也鍍上了一層金。白色老虎在二樓,居高臨下地看著來人,金色貓咪窩在樹梢處,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環(huán)顧室內(nèi),除了這兩只貓,再無旁人了。 “請問,顧郎君可在?”杜永昌問。 白老虎站了起來,自二樓一躍而下,落到杜永昌跟前,將他帶去沙發(fā)后,拍了拍沙發(fā)面。 這就是讓人落座的意思了。 杜永昌聞弦歌而知雅意,當即拉著杜子規(guī)坐下,又讓隨從們將東西一件件抬進貓咖。 等連隨從們都落了座,顧長安才從廚房出來。 杜永昌一見他,心里就打了個突。 不一樣了,這貓妖與上次見面,太不一樣了。上次他額間雖有紅紋,整個人確是溫柔又從容的,是不卑不亢的翩翩君子。 這次……杜永昌驚疑地上下掃視著。 他穿了一件青色竹紋的絹絲外氅,并未系著,就那樣大敞著。內(nèi)里則是那沒有縫合線的奇怪衣物。 本是衣衫不整的模樣,卻被他穿出一股灑拓勁兒來。 額上紅紋沒了,頭發(fā)更長了些,已經(jīng)到了肩頭。分明該變得更文氣,可他一眼看來,那渾身的冷漠疏離,掩都掩不住。 “客人要點什么?”顧長安問。 杜子規(guī)頓時冒了火:“你裝——” “子規(guī)!”杜永昌一手拍向杜子規(guī)背脊,隨后沖顧長安拱拱手,“小兒頑劣,顧郎君莫要計較?!?/br> 顧長安微微揚起下頜:“知道頑劣,就該在家中好好管束?!?/br> 似乎是在響應他的話,枝頭上的金色貓咪也跟著“喵”了一聲。 杜永昌只能拱手作揖:“今日我父子二人前來,是來與顧郎君道歉的?!?/br> 他說著站起身,伸手示意那一地箱籠:“略備薄禮,不成敬意,還請顧郎君一定收下?!?/br> 顧長安眨了眨眼,笑了:“兩位老爺做了何事才需道歉,我怎么聽不明白呢?” 杜永昌當即道:“月前小兒無禮,放縱手下擾了顧郎君的清凈……” “你說這事兒啊?!鳖欓L安打斷他的話,“你對它說去?!彼f完,沖院子里招了招手,喊道:“咪咪,過來。” 在院門口探了個腦袋的小警長略一猶豫,便站起身,朝著顧長安走去。 顧長安俯身抱起它,才又說:“你兒子帶人來砸我的鋪子,嚇到了我家的小孩子。道歉總歸要給正主,才是真道理。是也不是?” 杜永昌對上小警長的綠眼睛,只覺得太陽xue一跳一跳。 讓他給一只貓道歉!無知小兒也欺人太甚! “若不認這道理,杜指揮使離開便是。”顧長安語氣淡淡。 “顧郎君說的是哪里的話,”杜永昌咬牙笑道,“道歉自是該給受驚的正主才是?!?/br> 他用力一拍杜子規(guī)的背脊:“去,你嚇到了人家,還不快給顧郎君家的孩子道歉!” 杜子規(guī)抬頭看著那只貓,綠眼睛的貓縮在顧長安的懷里,分明是萬事不知的模樣。 它怕個屁!這貓妖就是在找借口作踐他! 心里想著,面上就露了出來。顧長安笑意更深:“杜百戶看來是不愿意的,杜指揮使還是走罷,強扭的瓜不甜?!?/br> “顧郎君誤會了。我兒天生黑臉,其實心里是很歉意的?!倍庞啦Φ?,“道歉?!?/br> 杜子規(guī)只得拱手作揖,不情不愿地說:“對不住?!?/br> 顧長安垂眸看著他,手里不緊不慢地撫摸著小警長的背脊,好一會兒才問:“咪咪接受嗎?” 小警長聽他叫自己,就小聲“咪”了一聲。 “行吧?!鳖欓L安說,“他原諒你們了?!?/br> 杜家父子頓時松了口氣:“多謝顧郎君?!?/br> “杜指揮使不必客氣?!鳖欓L安道,“既然杜百戶頑劣、無禮又天生黑臉,杜指揮使還是得多加管教才是?!?/br> “您說的是?!倍庞啦?,“我就不擾您清凈了,待到歸家,我自會好生管教他?!?/br> 顧長安微微頷首:“請便,不送了?!?/br> 一行人留下一地箱籠,快步逃出了貓咖。 顧長安撓著小警長的下巴,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河坊街深處,才說:“咪咪你看,他們好害怕啊?!?/br> 他一邊說,一邊把小警長放在沙發(fā)上,自己也蹲了下來,與貓咪平視著:“咪咪??赡苣懵牪欢歉绺缫嬖V你,一切對弱小施以暴力恐嚇的人,都是弱者。因為他們懦弱,只敢對著比自己更弱的生命下手。一旦遇上強大的人,他們就未戰(zhàn)先怯了?!?/br> “哥哥不知道你是因為什么愿望,才到了這里,更不知道你會擁有怎樣的未來。但你要記得,你有尖牙和利爪,你無須害怕懦夫。你要學會用尖牙與利爪來保護自己?!?/br> 小警長迷迷糊糊地看著他,這些話都好深奧啊,小警長一個字都聽不懂。 可是長安的目光暖融融的,比照在身上的陽光還要暖。長安的手也軟綿綿的,落在背脊上,比夜晚的小被子還要舒服。 我好喜歡長安啊。 小警長懵懵懂懂地想著,伸長了脖子用頭頂去蹭了蹭顧長安的下巴。 第18章 天上仙童 河坊街商賈云集,是杭州府最熱鬧的街市。 待到夕陽西下,它也就擁有了最熱鬧的夜市。 行商們就著余暉鋪上鋪席,將所販物品挨個擺上。有賣花果的,亦有賣香囊絹扇的。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兩側(cè)還有架著攤子賣果酒與舊歲里的梨膏糖的。 杜永昌就是在這樣的熱鬧里,大張旗鼓的來,又扯旗放炮的走。 “哎喲。杜老爺家那晦事解決啦?”書鋪掌柜悄悄伸著脖子看,“好多魚咧?!?/br> “就是那貓老爺做的事嘛?!币粋€書生說,“求上門去,當然就好了?!?/br> “誰又知道了?山精鬼魅,本就性情不定。”一個正在抄書的青衣書生搖著頭,“妖者,怪矣。不可信也。” 徐秀才聽得眉頭緊皺,忍不住道:“圣人有云‘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觀你之面貌,亦是個讀書人,怎的連這道理也不懂?!?/br> 他今日穿著一件豆青的圓領襕衫,身側(cè)墜有深色絳帶,是唯有取得功名的學子才能穿的士子巾服。 那青衣書生見狀,微微移開視線,不想與之爭辯。 徐秀才卻接著道:“人有好壞之分,妖自然也是。難道只因是妖,便處處是壞,不可信嗎?” “秀才公若要與我爭辯這個,不若去茶樓酒肆多聽幾段評書?!鼻嘁聲涞?,“是非曲直,自有公論?!?/br> “說書人講的便是公論?”徐秀才笑了,“那故事里還說讀書人多是負心漢,郎君可是?” 青衣書生被他這話堵得呼吸一窒,只能抬手對掌柜拱手道:“山精鬼怪慣會惑人。秀才公被惑著了,掌柜的還是給他叫個大夫的好。鄙人先告辭?!?/br> 他的腳比嘴還快,說完告辭人就離了鋪子。 徐秀才氣得不輕,掌柜的見狀連忙道:“秀才公你也別氣啦,他那等人,讀書不如你精細也是常事?!?/br> “貓老爺那般好一個人,就被他背后瞎嚼舌根?!毙煨悴耪f,“貓老爺來這兒月余了,有做何惡事?反而是那杜——”他話音一頓,煩躁地揮揮手:“算了。” 掌柜的樂呵呵的,就跟沒聽見似的:“小秀才公又能來我這兒挑書了,是那頭痛的惡疾都好了?” “貓老爺給了我一個法子,我照著試了試,當真好了不少?!毙煨悴鸥呗暤?,“高掌柜我先去看看貓老爺,書我待會兒來拿?!?/br> 高掌柜看著他快步跑向貓咖的身影,不由得搖搖頭。 那青衣書生話雖偏頗,但也沒有太錯。怎么說也畢竟是妖呢……哪兒能那么信呀?不過這要真的能治病…… 嗐,這又關他們平頭百姓什么事呢?反正那貓老爺不傷人,只賣點吃食。要真能治病,他也要攢攢錢,帶妻兒去吃上一餐才好。 …… 徐秀才在貓咖解決了生平大事,自詡和貓老爺親近了不少。他熟門熟路的挨了噴,就問在窗戶前睡覺的尺玉:“你們主人呢?” 尺玉甩了甩尾巴,懶得搭理他。反而是顧長安聽見動靜,從院子里出來,笑問他:“小徐秀才,你的頭疾可好些了?” 小徐秀才就像只小狗似的,一見他便雙眼一亮,滿身都洋溢著快樂地沖過去了。 “我好多了!雖然時不時地還是會疼,但比以前好多啦!也能繼續(xù)讀書了!”徐秀才說,“多虧了貓老爺!貓老爺你這是在做什么呢?” 顧長安側(cè)了側(cè)身,好讓他瞧見身后的院子:“在試著種草。” 徐秀才踮起腳尖張望了片刻,果然在院子里的葡萄架旁發(fā)現(xiàn)了一片微小的田地。有幾顆嫩芽從泥土里探出了頭,怯生生的翻出點綠意來。 “等它們長大了,你的頭疾或許就能根治了?!鳖欓L安笑著介紹道。 尺玉說過,靈氣能滋養(yǎng)他的靈魂,強健他的體魄。連尺玉自己也離不開靈氣。想來對于普通人來說,靈氣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若是能幫小徐秀才這樣的人根治了頑疾,也算是美事一樁。 沒有料到貓老爺心里這么惦記自己的病情,徐秀才眼里淚光連連:“貓老爺,這是……靈草嗎?”他說著,悄悄指了指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