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作者:關(guān)就)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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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品我不要,就來張正品吧。”他一頓,“兮,你看,其實我也沒那么挑剔。” 陸兮只覺得荒謬,很想摔了手機:“顧淮遠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睡同一款床?” “是啊?!彪娫捘穷^的男人應(yīng)得理所當然,“同床異夢,不可以嗎?” “怎么?你以為我有別的想法?” 陸兮咬牙切齒地聽著他一次次變本加厲的逗弄,始終保持著最大的克制,她聲線繃得極緊:“可以,倉庫里還有貨,會盡快給你配送到家?!?/br> “如果有什么問題,我會聯(lián)系你助理,沒事的話我掛了?!?/br> 手機握在手里,前所未有地燙手,要不是情緒夠冷靜,她早就把手機扔進湖里喂魚。 “急著去約會?”男人慢條斯理地笑出聲,“那可惜了,我還不急著掛?!?/br> “還有事嗎?” 陸兮真想不顧一切掛掉這通磨人的電話,可是深知這次若不應(yīng)付好他,他只會變著法子毀掉她的周末,于是只能忍著脾氣。 顧淮遠倒還真有事要囑咐:“這是我的新號碼,找我打這個?!?/br> “我沒什么事需要找你?!彼豢诰芙^,也心知這是一條不能再踩的紅線,未婚妻都不給的號碼,卻沒有顧忌地告訴她這個前任,在外人看來,已經(jīng)夠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了。 其實他只是單純想找她不愉快,就像債主,并不希望欠債多年的人過得太過舒坦,可是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這就是舊情復(fù)燃的信號,流言蜚語也會多起來。 陸兮只想要做個不惹眼的小人物,過自己的小日子,一點都不想卷入豪門內(nèi)部的漩渦之中。 丁家姐妹一看就極難相處,她只想敬而遠之。 “兮,聰明人可從不把話說得太滿?!鳖櫥催h并不知道她有所忌憚,言語間倒是頗有自信她將來會有求于他,“拉黑名單前先想清楚,給過一次號碼,我不會再給第二次?!?/br> 他似乎有讀心術(shù),能一次精準抓住她的軟肋,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必定是心里有所籌劃,也在變相對她提出警告。 在他心甘情愿結(jié)束游戲之前,她不可以單方面退出游戲,否則后果自負。 陸兮茫然站在天地間,任由風(fēng)將彷徨的心吹得搖搖欲墜。 他已經(jīng)不是五年前那個總是對她百般縱容的男人了。 “mama!你快看!” 晴天高舉著一朵野花突然出現(xiàn)在她身后,清脆的喊聲令陸兮嚇到心臟快要跳出胸腔,剛才顧自沉浸在情緒里,她忘了女兒就在不遠處玩耍。 電話里的男人詭異地沉默了幾秒:“誰喊你mama?” “沒有誰?!?/br> 陸兮一邊撒謊,一邊豎起食指到嘴邊,搖一搖,示意晴天不要再出聲,晴天聽話地捂嘴噤聲,自己跑開了。 她心跳如擂鼓:“小朋友認錯人了?!?/br> 那邊又靜止片刻,沉著聲:“你最好沒有瞞我什么?!?/br> 陸兮決定下一招險棋:“瞞你什么?瞞你我有孩子?呵,就算真有,那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回應(yīng)她的是一陣忙音,這通折磨人的電話終于結(jié)束了,她幾近虛脫。 遠處一直陪著晴天玩耍的宋清和見她終于結(jié)束這通亢長的電話,朝她招手,陸兮笑著招手回應(yīng),平和的氣氛在空氣中流動。 可惜除了她自己,沒人發(fā)現(xiàn)她笑里滿含滄桑。 “mama,你快來呀!我的風(fēng)箏飛起來了!mama,你再來它就飛走了!” “mama!mama!” 晴天在宋清和的幫助下,手里拽著線盒,興奮地朝陸兮大喊大叫,一心要和mama分享這一刻的快樂。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只花了很短的時間就調(diào)整好情緒,就連臉上愜意的笑容,也叫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就算未來難以把握,但至少今天仍然屬于她和晴天,她還是簡單幸福的自己。 她回到一大一小身邊,宋清和很顯然在察言觀色,暖心地問:“沒事吧?” “沒事,工作上有點小麻煩,已經(jīng)解決了。” 當著他的面,她干脆把手機關(guān)機,沖他微笑:“行了,工作已經(jīng)見鬼去了?!?/br> 宋清和遺憾地聳聳肩膀:“我要是能瀟灑關(guān)機就好了,可惜我不能?!?/br> 他是醫(yī)生,總是保持24小時開機的習(xí)慣,不僅僅是為了工作,更多是出于醫(yī)者救人的職業(yè)不能。 “你要是學(xué)我瀟灑,那我罪過可就大了?!标戀饪粗≡陬^頂?shù)哪侵恍∏嗤?,很沒見識地“哇”了聲,“井底的小青蛙終于跳出來看世界了啊。” “呱呱,呱呱?!鼻缣炷7虑嗤芙?,仰著小臉說,“mama,小青蛙說再也不回井底下了?!?/br> 陸兮仰著臉站在微風(fēng)中,感受到了珍貴的自由。 是啊,她想,再也不回去了。 — 三人在景區(qū)流連到太陽快下車,宋清和載著母女倆去商圈覓食,周末景區(qū)往市區(qū)的道路略微擁堵,車廂很安靜,后座的呼吸聲均勻綿長。 宋清和掃了眼后視鏡里抱在一起熟睡的母女倆,勾唇,歲月靜好,大概就是如此罷。 停好車挑了一家網(wǎng)紅餐廳,沒有等位太久,餐廳熱情的服務(wù)員一見他們,問另一位同事:“這里有一家三口,還有桌嗎?” “有,麻煩跟我來?!?/br> 被人家錯當成一家三口,陸兮尷尬的目光和宋清和撞上,他微笑不語,只是向晴天伸出一只手:“讓叔叔暫時做一下你爸爸,可以嗎?” “好?!?/br> 晴天應(yīng)得干脆,很大方地伸出小手到他手心,一大一小乍看背影,還真像一對親密的父女。 很少看到女兒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大人身后,她總是羨慕同學(xué)有爸爸mama,羨慕他們左手牽著mama右手牽著爸爸,陸兮心酸地看著,這一刻突然在考慮,或許給她找個像宋叔叔那樣溫柔的男人做爸爸,也不是壞事吧? 晚飯吃得很飽很愉快,飯后,晴天果然實現(xiàn)了心底里積攢了許久的愿望。 左手牽著mama,右手牽著宋叔叔,她在中間做小鳥,她一喊“起飛”,她就真的起飛了,這個游戲她樂此不彼,直到mama說舉不動了,她才意猶未盡地喊停,還跟宋叔叔約好,下次也要這樣玩。 陸兮其實想阻止的,宋清和比她還忙,也需要自己的休息時間,怎么能為了遷就晴天,把寶貴的周末耗在陪她上。 “我周末也是一個人在家睡覺,有時候想找人出門吃個飯,找了一圈全是同事,碰上了還得聊工作?!?/br> “把我從周末的無聊中解救出來,我還要謝謝你和晴天?!?/br> 宋清和站在陸兮家小區(qū)的路邊,嗓音清潤,三兩句話,就打消了陸兮的疑慮。 見她終于不再遲疑,他微微一笑:“那下周末見了,陸兮?!?/br> “下周見,清和?!?/br> “宋叔叔再見?!?/br> “你們等下?!彼@進車里,但并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側(cè)過身尋找一陣后,再轉(zhuǎn)過身來,手里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束野花。 來自于大自然的野花,花期要比溫室里的花朵久一些,雖然放了半天,花瓣有些干枯,卻仍舊綻放著動人又樸素的美麗。 這是下午爬山時在山道邊摘的,晴天說要送給mama,宋清和便陪著她,摘了一把。 “給。”他把花遞出去,眼里分明有笑意,“我借花獻佛了?!?/br> 陸兮欣然接過,面色羞澀地道謝。 印象里,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男人送她花了。 不管是鮮花還是野花,只要是花,俗氣的女人們都是喜歡的,她也不例外。 “野花有點委屈你了,下次送更美的?!?/br> “不用?!标戀鈸P了揚手里的這把野花,“野花才襯我?!?/br> “知道你堅強?!彼吻搴退坪鹾芏瑳_她眨眼,“不過偶爾柔弱下也沒關(guān)系?!?/br> 他一向穩(wěn)重,難得有這樣輕松幽默的時候,陸兮被他逗笑,他朝她揮了揮手,終于開車走了。 夜幕下目送那輛大眾消失在車流里,陸兮低頭問晴天:“宋叔叔好嗎?” “宋叔叔好!最好了!”晴天一蹦一蹦,“mama,下周我們還可以跟宋叔叔去玩嗎?我想坐碰碰車,宋叔叔說帶我去坐?!?/br> “好啊,去坐碰碰車?!标戀庠敢庾鰧ε畠喊僖腊夙樀睦夏赣H,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月亮,她也要去水里給她撈上來。 她拉著女兒緩緩地往家走,母女倆度過了充實的一天,雖然身體有點疲憊,心情卻極放松。 直到身后的一道男聲令她回頭。 “陸總——” 有人站在路燈下,朦朧的看不清楚臉,直到他走到近前,陸兮才認出是許嘉澎。 “許哥哥!”晴天也認出他來,雀躍地叫他。 許嘉澎先看了眼陸兮,才面向晴天:“是叔叔,記住了。叔叔只比你mama小幾歲?!?/br> “你等多久了?” 陸兮想起來許嘉澎微信跟她提前說過晚上會過來,只是她這一天在外面,完全把他這個人給忘在腦后,頓時有些抱歉。 “抱歉啊嘉澎,今天帶晴天出去玩了?!?/br> “我看到陸總從朋友車子里下來了?!痹S嘉澎表情淡淡的,他指了指她手里的那束野花,“你們今天去山里了?” “是啊,去瀾山湖轉(zhuǎn)轉(zhuǎn)?!?/br> 陸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感覺今晚這年輕人透著幾分古怪,態(tài)度也比平時要疏離一些。 總歸跟他相處時間不長,她沒有放在心上,見他手上拿著東西,低頭對晴天說,“你上次提到艾莎公主,許叔叔真的給你送來了。不過你要答應(yīng)mama,下不為例,不能總是問大人要禮物,這樣禮物就失去意義了?!?/br> 晴天望著mama的大眼睛晶晶亮,里面像是藏了一個水晶世界,清澈又透明。 “那mama,我可以拿嗎?” 許嘉澎蹲下來和小朋友平視,給她遞上裝著艾莎公主的盒子,笑著說:“你要是不拿,叔叔會哭的?!?/br> 他癟著嘴揉著眼睛做了個假哭的動作,惹得晴天咯咯直樂。 “叔叔不哭,我會拿的?!毙∨笥褠烹[心起,把艾莎抱在懷里后,又仰著小臉看了看mama,“不過我答應(yīng)mama了,以后不能隨便問叔叔要禮物,叔叔會沒錢的,對嗎mama?” “對啊,叔叔平時要花錢的地方很多。”陸兮向女兒如此解釋。 “因為叔叔要約會嗎?”晴天小朋友突然語出驚人。 陸兮其實并不關(guān)心手底下員工的私生活,總覺得公私應(yīng)該分清,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許嘉澎,恰好對上他望過來的目光,她倉促躲開了。 “大概吧?!彼е嵛?,其實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