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為何這樣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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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著拱在自己眼前的這座棉被小山,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替蘇瓷兒將縫隙壓實。 壓完,青年抬手,看著自己的手,面露懊惱,又將手惡狠狠地收回去。 “你自己也蓋一點?!碧K瓷兒沉悶的聲音從棉被里面?zhèn)鞒鰜?,“外頭的人說這蟲子咬人?!?/br> 花襲憐坐在薄薄一層墊子上面,仰頭看向幾乎已經(jīng)被蟲子覆蓋住的帳篷。 外面的光明明滅滅,有人大喊,“蟲子怕火,用火燒!” 瞬間,火光四溢,一股焦灼味彌漫開來。 “大師姐,帳篷要破了?!被ㄒu憐幽幽的聲音傳過來。 蘇瓷兒裹緊身上的五層棉被,神色懊惱,“應該把炎龍帶過來的?!彼潜嘌讋ψ顣鹆?,比燒火棍都好使。 坐在一旁的花襲憐聽到蘇瓷兒的話,搭在膝蓋上的右手猛地一動,身側(cè)的帳篷就被他硬生生撕開了一條縫。 呵,叫的真親密。 叫那個人是炎龍,叫他就是小師弟。 她有這么多師弟,他從來都不是最特別的那個。 帳篷一破,“嘩啦”一聲,這些顏色乳白,卻長得怪異透明翅膀的蟲子立刻噴涌而入。若是仔細來看,還能發(fā)現(xiàn)它們擁有極其尖銳的牙齒,不僅能撕開人類的肌膚,就連冷硬的刀具都能咬破。 蘇瓷兒躲在被褥里,它們率先攻擊的就是花襲憐。 蟲子覆蓋在他身上,剛剛刺破肌膚,沾到一點血,就……爆體而亡了。 在其他人面前兇殘無比的蟲子,在花襲憐身上連半點便宜都討不到。 青年不勝其煩,取出火折子夾著身側(cè)棉被在周身轉(zhuǎn)了一圈。 棉被迅速燃燒起來,火圈一般四溢,這些蟲子被火光一照,登時往后撤去一大半。 與此同時,蘇瓷兒感覺有蟲鉆進了她的被子里,她立刻掀開被褥,然后就被眼前密密麻麻的景象震撼住了。 這是……飛蟲一年一度的大集會嗎? 白壓壓一片,她都快看不到烏漆嘛黑的天了。 “大師姐,閉嘴?!?/br> 蘇瓷兒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嘴唇跟一只蟲子相撞,感覺到一陣細密密的疼痛。 她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好家伙,半手的血。 突然,蘇瓷兒眼前一暗,兜頭被花襲憐罩了一個帷帽過來。 不遠處,劉欣兒看到花襲憐點燃棉被驅(qū)散蟲子的cao作后,恍然大悟,也跟著點了一個大火圈,然后朝眾人道:“快進來!” 花襲憐一把拽住蘇瓷兒,將人拉進圈子里。 一個火圈裝不下所有人,大家跟著效仿,紛紛用手邊的東西圈起一塊地方燃燒起來,然后躲在里面舉著火把驅(qū)散飛蟲。 蟲子雖然會飛,但火圈燒勢正旺,再加上眾人手里舉著的火把,一時間,雙方僵持下來,倒也止住了它一往直前的架勢。 “我們還要這樣堅持多久啊?” 粉衣女子堅持不住了,舉著火把處于崩潰邊緣。 “天亮了就好了?!币灰u紅衣的青年站在最前面,他右手持火把,那張臉印在光色中,像渡了一層暖玉。 粉衣女子望著花襲憐的側(cè)顏,連哭都忘了。 不止是這粉衣女子,在場眾人聽到青年如金玉相撞的聲音,原本浮躁的心不知為何也跟著平靜下來。 雖然青年看著年紀不大,但他站在那里,就是眾人的主心骨。 有些人,天生就是領(lǐng)導者。 生來就該站在巔峰,被眾星捧月。 花襲憐,就是這樣的人。 . 幸好,夏日的天亮得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出現(xiàn)時,蟲子如潮水般褪去。 大家也終于跟著松下一口氣,精疲力盡地倒在地上喘氣。 “這不是普通的蟲子。”花襲憐隨手捏起一只地上的蟲子拿在手里把玩,“這是食尸蟲?!?/br> “什么是食尸蟲?”有年輕的修真者不大懂。 卻也有人面色大變,“這,這東西難道就是傳說中,魔界深淵谷的那個,食尸蟲?” “嗯,目前看來沒錯?!被ㄒu憐捏著食尸蟲細細研究片刻后朝眾人道:“不能讓食尸蟲鉆入七竅?!?/br> “如果被鉆了會怎么樣?” “被鉆了七竅的人初時只會產(chǎn)生一點異物感,然后這種異物感越來越重。因為食尸蟲進入身體后,就會開始從內(nèi)部啃噬?!?/br> “它們最喜歡吃的,就是人的內(nèi)臟?!?/br> “對了,”青年扔掉手里的食尸蟲尸首,繼續(xù)道:“如果被食尸蟲進入體內(nèi),除了被啃噬內(nèi)臟之外,還會淪為孵化體?!?/br> “什么是孵化體?”依舊是那位無知的年輕修真者。 “食尸蟲的蟲卵會落在你的肚子里,那些幼蟲在溫暖的腹內(nèi)被孵化,等到你的五臟六腑內(nèi)吃空了,它們就會破體而出,而這個時候,你早就已經(jīng)是個沒有生命的空殼了?!?/br> 尖銳的牙齒刺入最細嫩的皮rou,吸食著最新鮮的血液,然后它們會在你的體內(nèi)扎根,就像是植物找到了土壤,不僅落戶,還準備養(yǎng)一胎,二胎,三胎等等等。 花襲憐的一番話說完后,眾人都靜默了。 青年垂眸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蘇瓷兒,她垂著眉眼,低頭看向地上的蟲子尸體,然后緩慢抬起了手。 除了花襲憐,蘇瓷兒也是在場的焦點。雖然她戴著帷帽,但通身的氣派決定了她不是一個普通的背景板。 旭日初生之下,女子手背上的肌膚白細如雪,沒有半絲損傷。 “花都勾花了?!碧K瓷兒抬起手,就著陽光張開五指。 漂亮的翠綠色指甲上勾著的檸檬黃小花,因為沒有干徹底,所以在剛才的一番打斗之中都破了相,像是被硬生生扯落了一片花瓣。 花襲憐:…… 青年擰眉,然后突然面色微變。 他一把掀開蘇瓷兒臉上的帷帽,看到她尚殘留著血跡的雙唇。然后在眾人的視線凝結(jié)過來之前,迅速將帷帽放下。 那邊,眾人紛紛開始查看身上是否還殘留著食尸蟲,生恐一不小心被它鉆了空子進了身體,被吃空了五臟六腑不說,還被當成了孵化機器。 王二一把扯開衣領(lǐng),看到自己脖子上七七八八的咬痕,崩潰至極,“只是一個奉化秘境,怎么會有食尸蟲這種東西?它不是魔界深淵谷里的玩意嗎?” 魔界深淵谷,魔界的無人地,就連魔尊林岱都不敢擅入的一塊地方。 聽說那里葬著歷任魔主。 像這樣的東西,不應該出現(xiàn)在奉化秘境里。 “我要出去,我不想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了!”一位男性修真者再也無法忍受這沉悶而壓抑的氣氛,他御劍而起,企圖破開奉化秘境。 可秘境已經(jīng)關(guān)閉,不管這修真者如何用手中的劍左劈右劈,都無濟于事,只能等它再次自己開啟。 終于,那名修真者力竭地摔在地上。他沒有起來,只是伸手捂住了臉,一個大男人,竟然就那么躺著哭了起來。 聽著這修真界悲痛的聲音,其他人也被感染,紛紛紅了眼眶,或偷偷抹淚,或嚎啕大哭,發(fā)泄情緒。 一時間,一派愁云慘淡之相。 現(xiàn)在,他們都變成了甕中鱉。 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淪為食尸蟲的美味。 面對這堪比世界末日一般的處境,蘇瓷兒摸了摸自己勾花的小黃花,悄摸摸抬頭朝花襲憐看去。 雖然隔著一層帷帽,但青年依舊能察覺到女人的目光。 “花公子,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劉欣兒還算是鎮(zhèn)定,她領(lǐng)著一眾一寸宮的女弟子走過來。 一些六神無主的修真者也加入了進來,紛紛仰著脖子看向花襲憐,就跟看著神一樣。 青年溫和一笑,那張漂亮的面孔甜美又親和,他轉(zhuǎn)頭看向蘇瓷兒,“大師姐,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蘇瓷兒咸魚懵。 她想了想,輕咳一聲道:“這些蟲子說不定就藏在昨晚那些尸體里,我們先把那些尸體燒了?” “大師姐說的沒錯?!鼻嗄觐h首,表示十分贊同,然后身先士卒,舉著火把帶領(lǐng)眾人朝那深坡處去。 深坡下的尸體經(jīng)過一夜,早就被蟲子吃了個干凈,只剩下一點粘在骨架上的皮rou。 即使如此,大家也不敢放松警惕。 幾個膽子大的修士把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后躍下深坡,然后挖坑,把剩下的殘尸扔進去,最后將裹了油布的火把往里一扔,等燒得差不多了,再掩埋。 處理完尸首,大家回到被燒得狼藉一片的營地。 “大家將火星子踩滅,當心山火?!被ㄒu憐是個極細心又非常有領(lǐng)導者魄力的人,他指揮著眾人善后,并主動拿出傷藥分給傷員。 真是一朵絕世好蓮花,誰能想到這張白蓮花皮下其實是朵黑心蓮呢? 蘇瓷兒舔了舔唇,嘗到一股子血腥氣。 那蟲子咬得真狠。 雖然大部分人的帳篷都毀了,但幸好蘇瓷兒的帳篷遠離是非地帶,奇跡般的完好無損。 她走到自己的小帳篷旁邊,就見路任家正蹲在地上踩火星子。 “你沒事吧?” 聽到蘇瓷兒的聲音,路任家一愣,他扭頭看向她。比起其他人的狼狽模樣,女子顯得非常從容淡定。 路任家目光閃了閃,然后露出一個笑,他道:“我沒事,蘇姑娘呢?” “我也沒事?!?/br> 林子里的風輕輕吹過,撩起女子帷帽一角,從路任家的角度能看到蘇瓷兒微微抿起的唇。那里有一個極細小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了,但能看出來那是被食尸蟲咬的。 路任家面色變了變,他抬手指向蘇瓷兒的嘴,“蘇姑娘,你被食尸蟲咬了?” 蘇瓷兒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