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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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辭猛搖了幾下頭:不,不是這個意思。 一樣的道理?;袈牉懖粍勇暽匕讶送约旱牡乇P里圈,兩個人婚后在一起生活,如果筆筆帳都要算得一清二楚,那和室友有什么區(qū)別? 沒有感情基礎(chǔ)的商業(yè)聯(lián)姻,不就是各過各的么,確實和室友區(qū)別不大葉辭被霍聽瀾繞得發(fā)暈,還欲反駁,店主已捧著幾大本圖樣回來了。 霍聽瀾別過頭,一副閑人勿擾的模樣,低聲與店主討論款式,敲定細節(jié):翻領(lǐng)樣式、隱藏口袋、開衩、紐扣的選擇,甚至往左穿還是往右穿這些瑣事平時他交給何叔去煩惱,但這是葉辭十八歲后的第一套正裝,意義重大。上一世他沒能在葉辭最需要的時候為他遮風擋雨,這一世自然恨不得將人捧在掌心里寵愛嬌慣,照顧得妥妥帖帖。也就是葉辭仍與他生疏著,他不敢過火,定幾套衣服都要想托詞,否則 葉辭看了他們一會兒,插不進話,訕訕地坐在沙發(fā)上,用不停的喝茶和續(xù)水掩飾被人悉心呵護的不安。 來自成熟男性的關(guān)愛,他從沒體會過,那終究與葉紅君給予的母愛不同,是他成長中全然缺失的一環(huán)。他整個人都被那股溫情烘得軟乎乎的,漸漸地,對和霍叔叔劃清界限一事沒那么堅持了,甚至還在霍聽瀾詢問他某處細節(jié)的設計意見時小聲說了句都行。 都行,霍聽瀾神色如常,那就聽我的了。 嗯。 霍聽瀾不動聲色地偏過臉,掃了葉辭一眼。 紅彤彤的耳朵,看著很軟,眉眼乖順得要命。 在葉辭察覺到視線前,他轉(zhuǎn)回臉,唇角微微揚了起來。 難得逮到機會給葉辭添置衣物,霍聽瀾一口氣訂了不少,填滿了老店主三個月的檔期,家宴上要穿的正裝他買了特殊加急服務,幾天便趕制出來了。 這天他帶葉辭去試衣,知道客人是Omega,店主回避了開,暗紅的天鵝絨門簾既沉且厚,霍聽瀾獨自立在簾外等。 昂貴衣料摩擦出悅耳的細響,葉辭在里面鼓搗了一會兒,忽然撥開門簾,細白手指抓著一團亂糟糟的黑色彈力布條,遲疑著問:霍叔叔,這,這個是什么? 霍聽瀾維系著一種道貌岸然的矜持,用眼尾一瞥,道:襯衫夾,防止襯衫滑上去。 他這種早已將正裝穿得像第二層皮膚一樣妥帖自然的人沒有用襯衫夾的習慣,但店主心思細膩,大約是看葉辭年紀小,猜他不常穿正裝,少年人又活潑愛動,就給備了兩條。 葉辭仍懵懵的,追問道:怎么戴? 霍聽瀾偏過臉,望向更衣室門簾暗紅的狹縫。 可能是脫套頭衛(wèi)衣時起了靜電,葉辭的黑發(fā)蓬亂得惹人遐思,襯衫領(lǐng)口沒扣嚴,香子蘭信息素在巴掌大的更衣間里釀得愈發(fā)甜膩,暖乎乎地從縫隙中涌出來 霍聽瀾怕眼神xiele密,不給自己順著領(lǐng)口往下看的機會,抬手捏住門簾,將那條曖昧的狹縫掩實了。 一邊一條,他閉了閉眼,維持鎮(zhèn)定,綁在大tui根上,帶金屬扣的布條向上拽,夾住襯衫下擺。 嗯。葉辭縮回簾外的手,笨拙地擺弄起襯衫夾。 簾外氣氛沉凝。 霍聽瀾撥弄著袖扣,若有所思。 葉辭與一個多月前不大一樣了。 看得出防備心已降了不少,大概是他的好叔叔面具戴得太好,葉辭已經(jīng)把紳士高尚之類的標簽和他焊死在一起了,認準他不會對他生出歪念頭。 也好,也不好。 關(guān)系親近了是好事,但就怕葉辭習慣了他擔任正直的照料者與監(jiān)護人角色,用您人很好,但是這種話堵他。 一旦形成那種近似于親情的情感,就不大容易扭轉(zhuǎn)了。 這時,簾后傳來啪的一聲。 是彈力帶抽在皮rou上的微響,曖昧撩人。 這響動使他想起葉辭從警局回來那晚,葉辭和人打架踢壞了腳腕,他單膝跪地檢查傷勢,怕葉辭用傷腳踩地,情急之下伸手握了一把,又情難自禁地不愿松手。 那一握,是他們成婚至今唯一的肢體接觸,他忍不住反復回味。 那小腿細仃仃的,但不乏力道,跳羚般堅韌瘦長,能感受到皮rou之下蓬勃而青春的生命力。 這樣一雙腿,如果被彈力帶勒住的話,肌rou再怎么緊實,也難免會勒得 別想了。 想了又不能做什么,平白受折磨。 霍聽瀾自嘲地揮散了那幾個有顏色的念頭。 后頸的Alpha腺體又躁動了起來。 他這一輪易感期已被信息素安撫治療推遲了一個多月,也差不多要到極限了 葉辭那句您人很好,他擔不起,也不想再擔了。 第13章 霍叔叔,換好了。就在霍聽瀾竭力遏制心中各種為時過早的念頭時,葉辭已穿好衣服,拉開簾子走了出來。 霍聽瀾沒給他選擇沉穩(wěn)的黑灰面料,怕顯得他故作老成,十八歲的少年,正適合湖泊般清透的水藍色。原本就白的皮膚被那泓藍襯托得晃眼,烏黑額發(fā)與光滑紅潤的嘴唇便鮮活得驚心動魄,與外套同樣顏色的馬甲箍出略顯單薄的胸膛,以及一截細得讓人想要上手握一把的腰 不錯?;袈牉懸暰€一跳,避嫌般,從腰部徑直落在葉辭手中的領(lǐng)帶上,嗓音很低,過來,我給你系。 葉辭沒穿過這種衣服,拘謹?shù)爻读顺兑聰[,青澀,也青蔥,比湖水還清凌地向他走近了。 霍聽瀾豎起他的襯衫領(lǐng)口,將領(lǐng)帶繞上頸子時,指尖不慎隔著襯衫刮了下葉辭的后頸,那塊皮rou柔軟,散發(fā)著不自然的熱度,大約是腺體。 就那么不經(jīng)意的刮了下,葉辭卻敏感得一僵,連氣息都滯了片刻,像只被大貓銜住后頸的幼貓。 這是Omega的應激反應,不是對哪個Alpha都有,僅對高匹配度且建立了信賴關(guān)系的Alpha才會出現(xiàn),大概是一種為了方便Alpha的生理機制?;袈牉懖煊X到,骨子里那點兒Alpha的惡劣遏不住了,他系好領(lǐng)帶,為葉辭放下衣領(lǐng),手指骨節(jié)再次若有似無地擦過后頸,果然,葉辭又是一僵,眼睛都睜圓了。 小貓崽兒。 霍聽瀾暗笑。 被手指輕輕刮一下后頸就傻了,那如果是 霍聽瀾隱去笑意,沉靜道:去照照鏡子。 葉辭懵懵懂懂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還以為霍聽瀾沒留意到他的兩次異狀,定了定神,走過去照鏡子。 什么都不懂的Omega太容易被欺負了。 片刻前還忍不住稍微欺負了一下小先生的霍聽瀾略感憂慮。 葉辭試穿過正裝,霍聽瀾又順手給他添了些小東西,樁樁件件悉心教導 紳士應隨身攜帶方巾,阿斯泰爾式疊法較為隨意,肯尼迪式更適合嚴謹?shù)纳虅杖耸?;絲結(jié)袖扣不適宜晚宴,鎖鏈型則足夠優(yōu)雅;黑色系帶牛津鞋適合人生中所有正式的場合 這一側(cè)領(lǐng)子下的小環(huán),霍聽瀾翻起葉辭的左領(lǐng),信手從身旁花瓶中拈來一支薔薇,用鮮嫩細莖穿過紐扣,莖尾勾住小環(huán),可以用來固定花枝。 他的語調(diào)溫和沉緩,說的雖然都是葉辭不懂的東西,卻不顯得高傲賣弄,僅僅是風度翩翩地引著一個青澀的男孩踏入男人的世界。 葉辭低頭望著鏡子一角,看似冷酷,其實耳朵早就豎起來聽著了,青白分明的眸子微微顫動。 待到霍聽瀾說完,葉辭再抬頭時,眼神中幾乎都透著些欲遮還露的崇拜了。 人生中第一套正裝,葉辭覺得哪哪都好,霍聽瀾卻還是挑了幾處瑕疵讓裁縫修改。幾天后再來取衣服時,總算連霍聽瀾都挑不出錯處了,到了周末放假,葉辭直接穿著這身去參加老宅的家宴。 霍家老宅位處市郊,是一處莊園,霍昌裕放權(quán)給兒子后攜愛妻在此享受人生。莊園中私人馬場、溫泉、高爾夫球場一應俱全。為保證家人入口的食材足夠優(yōu)質(zhì)天然,霍昌裕還劃分出一片區(qū)域作為小型牧場與采摘園,常年雇傭經(jīng)驗豐富的農(nóng)戶打理,莊園上空盤旋著負責實時環(huán)境監(jiān)測的無人機。 這次家宴的來賓足有近百人,霍聽瀾攜葉辭到場時不過下午兩點,離晚宴開始還早。 初夏日光曛暖,風也恬靜,林瑤吩咐家政團隊在湖畔為來賓布置露天下午茶。水波亮如金箔,草場綠意深濃,餐臺覆著雪白挺括的桌布,綴著花藤,沿湖灣一字鋪開,陣仗堪比婚禮。 太夸張了。 這種場合葉辭只在八點檔豪門恩怨電視劇里看到過。 一直以來他概念中的家宴就是在餐廳里擺幾張喜氣洋洋的大圓桌,遠遠地見了這番布置,緊張得表情生硬,同手同腳走了幾步都沒發(fā)現(xiàn)。 不是說就是個下午茶么。 下午茶長這樣? 霍聽瀾見葉辭眼神都發(fā)飄了,頓住步子,自嘲一笑:跟老霍這個驕奢yin逸的資本家比,我只是個勉強混口飯吃的打工人,天天被老霍壓榨頓了頓,他逗弄道,你不會嫌棄我吧? 這話怪凡爾賽的,但霍聽瀾的表情實在是太正經(jīng)了。 話說回來,霍聽瀾日常公務確實繁重,和豪門狗血劇中全職談戀愛的總裁不同,忙時他會伏案工作至深夜,需要參加的各種宴會、應酬也少不了,常常睡得比他這個高中生還晚,而且還不賴床。 這個狀態(tài),確實與全心全意享受人生的霍昌裕夫婦不同。 用打工人術(shù)語來說就是比996還累,已經(jīng)無限逼近007了。 雖說忙的都是霍家自己的產(chǎn)業(yè),但 葉辭不禁想起社會新聞中英年早禿與過勞死的程序員。 他忍不住飛快地朝霍聽瀾頭頂瞄了一眼。 頭發(fā)倒是相當濃密。 身材這么好,健身肯定少不了,心臟應該也很健康。 葉辭被霍聽瀾賣慘勾起一番胡思亂想,無暇再去緊張,他低頭看著腳下綠意盎然的草坪,抿了抿唇道:以,以后等我有能力了,我努力幫,幫您分擔,您就不用那么累了。 這話從一個高中生口中說出來難免空泛,可葉辭模樣認真,霍聽瀾一愣,眼底掠過一抹玩味的笑意。 是不是不緊張了?霍聽瀾目的達成,示意草坪另一側(cè),那邊是我的幾位長輩,等一下走過去我會為你介紹,你問聲好就可以了。 他唇角噙著笑,口吻溫柔:別的話我會替你說,你負責點頭和微笑這樣安排可以嗎? 可以。葉辭求之不得地點點頭。 頭點得不錯。霍聽瀾雙手抄著兜,稍彎下腰,歪著頭觀察那張冷冰冰的小臉,打趣道,微笑呢? 葉辭一愣,臉上那層冰殼化了,唇角羞怯地揚了揚,調(diào)整好狀態(tài)與霍聽瀾并肩走向湖畔。 林瑤正與霍家?guī)孜婚L輩喝午茶,見人來了,款款起身,優(yōu)雅而不失親昵地挽住葉辭手臂,引他坐到自己身旁。 桌上人不多,葉辭跟著霍聽瀾挨個問好。一番客套完了,林瑤忙不迭地拉著葉辭說話。她保養(yǎng)得當,半點兒不顯老,開了口,嗓音柔婉,娓娓埋怨道:聽瀾說你怕生,學業(yè)又繁重,一直攔著,不肯讓你來老宅這邊。我看哪,他就是小心眼兒,小氣鬼,舍不得別人看他先生 霍聽瀾一哂,任由林瑤喜滋滋地數(shù)落他,像是默認了,只欠身為葉辭斟茶。 Alpha新婚時就是這樣子,吃起飛醋來不講道理,自家的先生、太太都恨不得藏進保險庫里才好。昌裕和我剛結(jié)婚那陣子也是,我要和朋友出門購物,他擋在門口扮門神,逼我和他發(fā)脾氣林瑤佯作惱怒,霍昌裕賠笑告罪,一桌喝茶的幾位霍家人不得不捧場,紛紛笑了開。 霍家人丁興旺,霍聽瀾雖是霍昌裕這一支的獨子,叔伯、堂兄弟卻不少。這些人知道他的易感期病癥逐年惡化,且絕難匹配到Omega傳承子嗣,手中的權(quán)力握不長久,遲早要分權(quán),因此樂見其成。 誰料前陣子楚家憑空冒出個與他匹配度100%的Omega,這下子霍聽瀾不僅病有得治,甚至連后代都有指望,他們自然對這Omega生不出半分好感。 這樣一來,家族中少不得流傳些尖酸刻薄的謠言,說那Omega出身貧賤,是私生子,又沒認祖歸宗,沒資格給霍家留后,霍聽瀾一家三口也沒瞧上眼,只當是搬來個治病的藥罐子,又說二人感情不合,匹配高也沒用,受孕概率低,難有后代,也有說兩人連匹配度都是造假,實際上沒那么高,只是林瑤不甘心,打掉牙齒和血吞,做戲給其他霍家人看 林瑤心氣高,又一直被霍昌裕捧在掌心寵著,哪受得了這委屈,被這些閑言碎語氣得七竅生煙。這段時間她一直憋著,好不容易盼來機會出出氣,演也要演得親密熱絡。何況那孩子好看又安靜,確實惹人喜歡,說是演,但也有七八分真。 林瑤少女般俏皮地攬住葉辭肩膀,故意氣人:你越不給我看,我越偏要看,這次你可管不了了。她說著,轉(zhuǎn)向葉辭,柔聲道:小辭你得在這里留宿幾天,好好陪我說說話。 葉辭被林瑤的熱情攻勢弄得六神無主,又不懂這些社交辭令,老實地點了點頭,道:好。 乖小孩兒。 林瑤心里憐惜,又多了幾分喜歡。 霍聽瀾莞爾,搖頭道:他明天還要上學,從這邊去學校要早起半小時,周末作業(yè)也不少 小辭別聽他的。林瑤打斷,忿忿地向兒子傳授A德,難得出來玩一天,你還盯著人家寫作業(yè),煩不煩啊。待會兒你帶小辭去散散心,騎騎馬,打打高爾夫,讓你的先生開心就是你的責任,你的義務。 霍聽瀾溫和一笑,舉手告饒:沒問題,等我批改完作業(yè)就帶他去。 你林瑤氣結(jié),霍昌裕在一旁哈哈大笑。 桌上氣氛逐漸熱絡起來。 其實林瑤此番表現(xiàn)就是在向各位霍家人表態(tài)她滿意這門婚事,也滿意葉辭,他們一家四口關(guān)系和睦,輪不到旁人指指點點。桌上那幾位霍聽瀾的叔伯姨嬸都是人精,哪會自找不痛快,紛紛堆起親切的笑容與葉辭搭話,口中夸贊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