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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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說什么? 當然是該說謝謝,幼兒園小孩都知道。 應當應分的一句話,葉辭也不知怎么,竟覺得赧,聲音低了些:謝,謝謝霍叔叔。 房中靜了幾秒。 霍聽瀾的甜頭沒嘗夠,終于自律失敗,唇角微揚著,把控出一副沉穩(wěn)正直的口吻,問了句臭不要臉的。 霍叔叔好嗎? 十分鐘后,與霍聽瀾一起來到宴會廳正門時,葉辭雙頰的熱度總算被晚風吹散了些。 粉融融的,不那么紅了。 霍叔叔好嗎? 這問題簡單得都不用過腦子,他卻亂了陣腳,磨蹭了好一會兒才面紅耳赤地被霍聽瀾榨出個好字。 這一路他手心汗?jié)?,難為情地攥著,隱隱地,有種被人開了黃腔的羞恥與困惑。 可是那句話與黃腔不沾邊,語氣也正常。 他也不反感,只是害臊。 真被人開黃腔,他不可能是這個反應,肯定會生氣的。 所以不是。 想、想什么呢 本來就不可能是啊。 霍聽瀾幫他出了氣,那么向著他,還、還幫他揉了一會兒后腦勺。 結果就被他這么胡亂揣測還有良心嗎? 葉辭回過神,慚愧不已,忙將折辱了霍聽瀾高潔品格的念頭甩出腦袋,與霍聽瀾在宴會桌前挨著坐下。 家宴的氛圍并沒被阮嘉儀與楚睿的臨時離場破壞,楚文林自知理虧,極力表現(xiàn)得無事發(fā)生,旁人問起,只說幼子身體不適,被太太帶回家休息了。 許是因為時令適宜,宴席的菜式中海鮮魚類占比較高,食材昂貴到奢靡,擺盤亦令人眼花繚亂,十道中有八道是葉辭叫不出名的,連筷子都不知道從哪下。偏偏這場家宴他是主角,身處視線中心,時時刻刻都有目光投來。 他怕暴露無知惹人恥笑,連累霍聽瀾陪他丟臉,索性不動筷子,端起杯子慢吞吞地抿了一小口果汁。抿完,放下杯子頓了頓,正欲再抿一口,霍聽瀾卻自侍者手中接來一雙新筷子,往他餐碟中夾了一塊煎得金黃的奶酪蟹rou,正好是一口的大小,附耳輕聲道:也不知道這邊廚師的手藝合不合你口味先嘗嘗? 嗯,好。葉辭得救般夾起那塊蟹rou。 試試這個,品相還不錯?;袈牉懹痔┤蛔匀舻貖A起一片雪花紋路的生魚刺身,用筷子尖兒擷了山葵醬點上,再用沒醬的一面蘸進葉辭手邊的味碟,動作慢得恰到好處,能使葉辭看清吃刺身的蘸料流程。 葉辭一怔,回過味來,眸子微顫,亮得像是覆了一層薄薄的水殼。 自己的窘迫被霍聽瀾看透,他卻不難受,只覺得暖融融的。 整場宴席中,霍聽瀾一直表現(xiàn)得體貼入微,放下身段不住為新婚的小先生夾菜,填果汁,擋酒恨不得連蘸調味汁這種小事都一并代勞,種種舉動皆透出珍惜愛重,比起其父的寵妻風范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稱得上是嬌慣了。 本家與分家的一眾親戚看著,逐漸心知肚明無論這樁婚事附帶了多少利益因素,葉辭從此都是霍家人得罪不起的角色。遂紛紛上前,借著敬酒的機會找葉辭刷臉,熱絡攀談,而敬給葉辭的那些酒幾乎全由霍聽瀾代喝了。 霍叔叔。宴會進行到后半程,葉辭忍不住了,在桌布下輕輕扯霍聽瀾的袖口。 嗯?霍聽瀾稍偏過臉。 葉辭指指自己的杯子:不,不用幫我擋酒,我我能喝。 趁霍聽瀾不備,他偷偷給自己弄了杯啤酒,金黃氣泡在杯口彈跳,散發(fā)著麥香。 霍聽瀾睨著他,唇角翹了翹,咬字很輕地重復道:你能喝? 那嗓子被酒浸透了,帶著微醺的喑啞,沙沙地磨著耳朵,比平日還要性感幾分。 咬字也輕得近乎于輕佻。 像調戲。 葉辭愈發(fā)確信霍聽瀾醉得不輕,定了定神道:能,我怕,怕您喝醉了明天頭疼。見霍聽瀾不置可否,他蹙眉,有點兒急了,不經(jīng)意地抬高聲調,我,我酒量特別好。 說到喝醉霍聽瀾從來沒真的醉過,頂級Alpha的體質不是白來的,酒精只會讓他的神經(jīng)興奮。 他不需要一個十八歲的小Omega替他擋酒。 他也不該縱容葉辭飲酒,到底是成年沒幾個月,該離煙酒這些東西遠些。 葉辭的周末作業(yè)也沒寫完,吃完飯回去歇一歇,還得再寫套卷子。 而且,他記得上一世的葉辭對酒精不耐受,三五杯啤酒下肚就能醉得神志不清,眼下卻信心爆棚,自覺酒量拔群。 霍聽瀾緩緩擰起眉頭。 唯一的解釋就是葉辭分化成Omega之后體質漸漸發(fā)生了改變,對酒精的耐受度大幅降低了,但他自己還不知道。 他想起上一世葉辭飲酒后的模樣 乖得要命。 像只軟乎乎的小醉蝦。 就算被人撿回去剝光了殼,舔遍了里頭白生生甜絲絲的嫩rou,吃干抹凈占透了便宜恐怕也不知道反抗。 霍聽瀾的瞳仁漸趨漆黑。 壓抑許久的,熔漿般稠熱的愛欲乘著酒勁兒與Alpha腺體的躁動緩緩溢了出來,翻沸燒灼。 連青筋與血管都亢奮得微微彈動。 行嗎,霍叔叔?葉辭不知死活,還躍躍欲試地望著他,眸子清凌凌的,干凈稚氣,一心想為他分擔。 少年的心,澄澈珍貴。 像是決定了什么,霍聽瀾緩緩將唇角勾起一個弧度,嗓音喑?。壕瓦@一次下不為例。 嗯!葉辭握住酒杯,精精神神地拔直了腰桿,起身為霍叔叔擋酒。 他飲酒的樣子帥極了,沉穩(wěn)利落絕無廢話,只繃著張小臉兒,等來敬酒的賓客寒暄完畢,仰頭就是一杯。 霍聽瀾把玩著空酒杯,盯著葉辭,看他小巧而棱角鋒銳的喉結上下滾動,眸光沉沉。 一杯。 兩杯。 三杯。 侍者湊上來為葉辭倒第四杯時,霍聽瀾忽然用五指虛遮杯口揮退了侍者,隨即,他睨著葉辭,語露揶揄道:酒勁兒這么快就上來了還說酒量大。 葉辭用力眨了眨眼,瞪圓、瞇起,盯著燈光的重影自顧自納悶兒,又用手背揉眼睛。 別揉了,手臟?;袈牉懯Γ娉值赜脙筛种篙p輕擋開葉辭揉眼的手,初中的生理衛(wèi)生課沒上,小學的還沒上么? 這個酒,葉辭扭過頭,臉蛋兒粉得像顆水蜜桃,企圖找補,度,度數(shù)應該挺高的 給你倒的都是6度的淡啤,高么。 霍聽瀾一哂,不涼不熱地噎他。 葉辭一怔,蔫了。 宴會臨近尾聲,多少有些鬧哄哄的,霍聽瀾嗓音壓得又低,旁人聽不清他說了什么,見他神色溫柔促狹,湊在葉辭紅彤彤的耳朵旁輕聲細語,還當是這對新婚夫夫在調情。 豈料霍聽瀾這人極是無情,揭露了啤酒度數(shù)不說,還在這個大喜的日子里一本正經(jīng)地修理小孩兒:分化成Omega之后體質會有變化,之前對酒精的耐受度高,之后可能會變低。這種淡啤三杯你還能撐住,換成度數(shù)高些的,你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躺下了以后還敢在外面喝酒嗎? 我知,知道了,霍叔叔,以后不敢了。葉辭臊眉耷眼的,垂著腦袋。 清朗的少年音浸了酒,柔如絨羽。 確實同上一世一樣。 沾了酒就乖得要命。 除了霍叔叔,誰勸也不喝? 嗯。 霍聽瀾低低一笑。 也算是排除了一個重大安全隱患。 晚宴結束,賓客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告辭。 一般來說,身為這次家宴的主角霍聽瀾和葉辭該陪著霍昌裕和林瑤送客,理應是最晚離開的,或是索性不走,直接留宿一夜。但實際上是賓客還沒走幾撥,霍聽瀾便已帶著葉辭上車了。臨行前他與林瑤咬了幾句耳朵,也不知說了什么,林瑤的嘴角忽然翹得壓都壓不住,也不提讓小夫夫留宿的事了,喜滋滋地直攆他走。 車上,霍聽瀾罕見地流露出疲態(tài),頭稍向后仰著,閉眼假寐,俊挺的眉微蹙著,太陽xue的青色血管一跳一跳,像是不大舒服,龍舌蘭的凜冽香氣一涌一涌地彌散在車中,較平日更濃烈。 葉辭早已習慣了霍聽瀾的信息素,一時未能察覺,還擔心他是因為喝多了難受,結結巴巴地關心道:霍叔叔,用不用讓,讓車靠邊停一下?我陪您下去走走,呼吸一下新,新鮮空氣。 霍聽瀾閉目勾了勾唇:我沒喝醉 葉辭不信服地搖搖頭,還想勸,卻聽得霍聽瀾輕輕拋來后半句:這是易感期。 第16章 這是易感期。 霍聽瀾語畢,車中靜得落針可聞。 自上次易感前期到現(xiàn)在,他已靠日常與葉辭相處時獲取到的信息素將正式的易感期推遲月余,眼下終于推無可推了。 三杯6淡啤釀造的醉意被沖散了,葉辭嚇得醒了酒,目光游離,舔了下發(fā)干的唇,囁嚅著,不知該說什么。 這一個來月他與霍聽瀾相處和諧,幾乎將這事拋在腦后,忘了他其實是霍聽瀾的人形藥罐子。 之前為幫霍聽瀾推遲易感期,他給過抱枕。 還隔空讓霍聽瀾聞過后頸。 在那之后,他每天和霍聽瀾在書房中相處幾個小時。 這種程度他都能接受,與協(xié)議中的要求是一樣的。 問題是 易感期正式開啟后,這些還夠么? 如果不夠,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夠? 畢竟霍聽瀾自己也說過,這次易感期不知為何來得格外嚴重。 正在葉辭天人交戰(zhàn)時,車里忽然響起一聲低沉的笑。 別怕?;袈牉懭喟粗~角痙攣彈動的淡青血管,因疼痛,眉宇間褶皺愈深,卻強忍著,克制地安撫他,這次不用你幫忙。 但是,葉辭咽了口唾沫,干巴巴道,我這一,一個多月都,都幫上忙了 霍聽瀾嘆氣:那是易感前期,程度輕,這次沒用了。 香子蘭的甜蜜氣息正在車中靜靜彌散著。 甜而淡薄。 混入今晚格外凜冽馥郁的龍舌蘭香中,頃刻便難覓其蹤。 Omega腺體分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它往往伴隨青少年的整段青春期,全套性腺結構與Omega生zhi器官自稚嫩到徹底發(fā)育成熟一般需要二到四年的時間。 葉辭情況特殊,分化會快些,但沒有一年也下不來。 換言之,他目前還不算是一個成熟的Omega,因此自然狀態(tài)下的信息素濃度較正常水平低,香氣亦淡,像個將綻未綻的花骨朵。 這樣的信息素水平,應付易感前期還可以,這一次確實是夠嗆了。 你的信息素太淡了?;袈牉懭鐚嵉?。 葉辭焦急:那怎么才,才能濃? 別問了?;袈牉懽猿暗匦π?,語調溫柔又無奈,早知道不和你坐一輛車了本來就沒打算告訴你,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十多年都是這么熬過來的,這一次也沒什么。等下到家你就回自己房間他頓了頓,不用管我。 正說著,大約是頭部痙攣的血管疼得太厲害,他輕輕倒抽了口冷氣。 幾不可聞的,嘶的一聲,比一縷風還輕,卻穩(wěn)穩(wěn)命中葉辭心尖的軟處,使搖擺不定的天平朝一側沉沉墜去,砸出怦然的一聲巨響。 那么好的霍叔叔。 對他那么好的霍叔叔 葉辭頭臉充血,一句正常打死也說不出來的話從他熱騰騰的、鼓動著少年意氣的胸腔中浮升,短暫地沖破羞怯的束縛,脫口而出:那肢,肢體接觸,有用嗎? 你確定嗎?霍聽瀾抬眸,漆黑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紳士而飽含歉意地,向青澀的小愛人做出警告,我可能會需要抱你而且我的性格表現(xiàn)會和平時不太一樣。 Alpha會在易感期時變得偏執(zhí)、善妒、黏人,性情大變。 霍聽瀾的眼白已因痛苦泛起血絲,神色卻隱忍依舊。 看起來很正常。 葉辭自己也當過三年A級Alpha,他覺得自己易感期時比霍聽瀾暴躁、陰沉得多,相形之下,霍聽瀾十分純良無害。 然而,事實上 A 與A級之間的巨大鴻溝是葉辭這種缺乏生理知識的高中生所料想不到的,霍聽瀾正在承受遠比他當年強烈百倍的情緒風暴。 因此,對于一個易感期的A 級Alpha來說,看起來正常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葉辭后知后覺地臊,險些咬了舌頭:確確定。 說完,他不敢再看霍聽瀾,扭頭看前面。 不知何時,RR前后艙的隱私擋板已從透明切換成了乳白色。 葉辭緊張得眼珠都凝滯了,直直盯著擋板,沒察覺到其中微妙。 耳畔傳來西服面料摩擦的簌簌聲。 他們之間原本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而那距離正在縮減。 葉辭視線余光里,一條裹在銀灰色布料中的手臂舒展開來。 頭頂上方響起霍聽瀾的聲音,低而磁,與唇齒間噴吐的熱氣一同,酥酥地磨著耳廓 叔叔抱。 葉辭耳朵騰地紅了,僵持著沒動。 霍聽瀾進一步迫近了,胸膛硬邦邦的,又有橡膠般的韌度,緩慢而沉實地抵住他。 一個擁抱。 葉辭難為情地撇開臉。 他早已不記得上次與人擁抱是什么時候了,又是和誰。 大約是和葉紅君吧,除了mama他不大可能讓別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