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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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誦的篇目當然不局限于小學低年級課本,為了故意刁難人,繼父有時甚至會找來一些艱深晦澀的文言文。 在小葉辭背誦的過程中,錯字、漏字、磕絆 都會招致毒打。 葉紅君去阻攔,就會一起挨打。 對小葉辭來說,背課文在那段煉獄般的日子里是恐懼的代名詞。 而說話這一行為則常常伴隨著突如其來的毒打。 那段時間的小葉辭經(jīng)常是帶著一身傷去上學,細仃仃的小胳膊小腿,布滿青青紫紫的淤痕,丁點兒大的小孩子,三伏天都裹著長衣長褲,不然沒法兒見人。 葉紅君一直在拼命保護自己的孩子,奈何她與Alpha的體力差距懸殊,離婚過程亦艱難漫長,處處受阻,甚至在成功判決離婚后也一直飽受sao擾。直到那毒蟲為籌措d資以販養(yǎng)吸,蹲了大獄,數(shù)年出獄后又因吸d過量猝死,他們母子的日子才徹底回歸了平靜。 可惜這平靜來得太晚了。 在遭受過一段時間的虐待后,小葉辭漸漸意識到,自己在正常說話時也時常會因緊張、焦慮等情緒而出現(xiàn)渾身冒冷汗、大腦一片空白等障礙,好像在被人強迫著背課文。而這一問題導致的緊張焦慮也在反過來不斷深化、加重這一問題就這樣,惡性循環(huán)形成了。 長大后,分化成A級Alpha的葉辭擁有了足以自保的能力,在想起繼父時也漸漸不會再感到恐懼畏縮,可交流障礙的問題已是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要有效矯正葉辭的口吃,心理方面的治療是繞不過去的一道坎。 對于這一類暴力侵害與虐待,一些自尊心敏感的受害者會傾向于隱瞞,霍聽瀾不確定現(xiàn)在的葉辭是否愿意在精神治療師面前揭開這道陳年的瘡疤。 因此,在葉辭主動向他尋求幫助前,他絕不會向他施加任何壓力。 茶室中靜了下來。 葉辭不敢再逗留,躡手躡腳地正要退開,褲兜里的手機卻忽然響了一聲。 霍聽瀾給他回消息了。 午后走廊靜謐,這一響連林瑤都聽得一清二楚,更逃不過高級Alpha的耳朵。 霍聽瀾疾步走出茶室,葉辭溜出幾步后知道跑不脫,便訕訕地頓住步子,被堵了墻角。 還學會偷聽了?霍聽瀾先是語氣輕快地調(diào)侃了一句,以示并不介意,隨即按住葉辭身后的墻用手臂將他圈禁起來,端詳他神色。 見葉辭臉蛋騰地紅透了,不像尊嚴被刺痛的樣子,他這才放下心,不緊不慢地試探道:都聽見什么了?說說。 葉辭短暫地猶豫了下,抬眸,眼神平和,尋不到絲毫剝開傷疤時的痛苦掙扎,有的只是坦誠與小貓兒般軟乎乎的依賴。 霍叔叔,其實我,我自己也想矯,矯正一下的。葉辭微微羞赧著,開了口。 寶貝兒,怎么這么乖霍聽瀾溫柔一笑,怕他逞強,斟酌了下,輕描淡寫道,出席場合之類的情況不用你考慮,你是我的先生,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不想去的地方就不去,不想說的話就不說明白么? 和這個沒,沒關系。葉辭搖搖頭,神情不似作偽,我一直沒,沒提過矯正的事,也是因為我以前一,一天都跟人,沒幾句話,我想,想不起來。但是他上前一步,環(huán)住霍聽瀾勁瘦的腰,歪著頭把臉蛋搭在他肩上。 這個角度,霍聽瀾看不見他的神情,但是他聽得出。 我就是希望以,以后能沒障礙地和,和您,多說說話。 那是微笑著的語氣。 第三十八章 好。 霍聽瀾摟住葉辭, 撫了撫他的頭。 不知從何時開始,葉辭與他記憶中脆硬易碎的模樣越來越不同了。 傷痕累累的小樹苗已自傷處吐露新芽, 鮮活昂揚。往日遭受的種種屈辱苦難已剝落殆盡,成了不起眼的泥灰,再也無法傷他分毫。 溫情在相擁的二人間靜謐涌動。 可惜,在紳士面具和臉皮一同遺失的霍聽瀾這邊,溫情持續(xù)不過三秒。 寶寶,霍聽瀾退開些,指腹輕輕碾過葉辭的嘴唇,微笑著謙虛求教道, 這個一般怎么矯正, 嘴對嘴?我說一句你說一句? 他耍流氓,葉辭猶疑著瞟他一眼, 仍老實道:可能得找專門的機構, 或者心理醫(yī)生 霍聽瀾一哂:好,我?guī)湍阏易詈玫摹?/br> 葉辭沉默片刻,睫毛簌簌顫動,聲音越來越?。耗鷦偛? 其實是開,開黃腔呢吧 霍聽瀾彬彬有禮道:對。 不以為恥, 反以為榮! 葉辭: 一陣寂靜。 一天到晚被年長的愛人調(diào)戲,葉辭不太甘心。他臊得耳垂都要滴血了,眼睛也不敢看人,但硬是奮起反撩道:那,那您試, 試試, 嘴對嘴給, 給我治治 像只用小rou爪嘗試狩獵的幼獸。 話音未落,就被霍聽瀾擠到走廊墻上。 給你嘴對嘴治治,再把舌頭捋一捋可以嗎,寶貝?怎么不說話了? 唇碾著唇,不知是誰沾濕了誰,拘纏著難舍難分。 那淡紅被生生嘬xi成艷紅,微腫著,半小時內(nèi)見不得人了。 那根小舌頭也被結(jié)結(jié)實實地捋了十幾個來回,沒靈活些,反倒加倍的笨。 一吻結(jié)束,葉辭掩著嘴巴匆匆溜回房,一句囫圇話都擠不出來了。 真是不該不知天高地厚,亂撩霍叔叔的! 本來他是想讓霍聽瀾帶他出去玩兒的,這下得在房里等嘴巴消一消才敢出去了,好在回來正巧也有事露臺上晾的那些衣物褥單都該收了。 除去被罩之類的大件,還有葉辭的睡衣褲以及一條純棉四角的白色 全都是霍聽瀾手洗的。 昨天葉辭腦袋冒煙地應付完霍聽瀾那一通戲弄盤問,羞恥得神志恍惚,回過神時人已經(jīng)在浴室了,被霍聽瀾按坐在換衣凳上。 那所謂灑得哪都是的果汁還黏糊糊,濕漉漉的。 睡衣都脫給我?;袈牉憜蜗ザ坠蛟谒媲?,斂去戲謔模樣,柔聲道,我去洗。 Alpha的獨占欲強得毫無邏輯,這些浸飽了香子蘭甜味的物品,別說葉辭在乎,就算葉辭無所謂,他也不可能交給別人洗。 我自,自己葉辭囁嚅著。 霍聽瀾扯他褲腿,體貼道:果汁不好洗,還是我來吧,我手勁大,搓得干凈。 不,不是葉辭反駁到一半,卡住了,臉蛋爆紅,羞憤又可憐地抿著嘴,攥著救命稻草般死攥著褲子不撒手。 聽話,霍聽瀾溫柔中透著居心叵測,去沖個熱水澡,剩下的我收拾。 寶貝兒,見葉辭不肯,他不涼不熱地拋去一句,和自己先生也這么客氣? 這話說得,好像在埋怨葉辭與他疏遠,葉辭手一抖,遲疑著松開了。 這一松,腿嗖地一涼。 睡褲被霍聽瀾抽掉了。 那手速,真是神偷見了也自愧不如。 兩條白生生的、跳羚般瘦長筆直的腿死命地并著,葉辭氣都快喘不勻了,扯著睡衣下擺遮擋自己。 都給我?;袈牉懩抗鉁亓?,失笑道,就是幫你洗個衣服,怎么弄得像耍流氓似的乖,寶寶,站起來一下,聽話 結(jié)果就這么半哄半搶地褪下來了。 葉辭臊得像蒸熟的蝦子,又紅又燙地在更衣凳上蜷成一團。他睡衣下擺夠長,擋得嚴實,倒是看不見什么,他一手扯下擺,一手捏住霍聽瀾腕子不許他走,顫聲哀求道:霍叔叔,不,不然就,扔了吧,別洗了 好端端的東西,沾點兒果汁就扔?霍聽瀾一哂,將那團棉白布料揉進掌心,臨時給霍氏立了條規(guī)矩,諄諄教導鋪張浪費的小先生,靜以修身,儉以養(yǎng)德,這是霍家家訓。 那我,我自己來,霍家家訓應,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情自,自己做吧?葉辭掰霍聽瀾的手指頭,想讓他把手掌攤平,霍聽瀾含笑背過手,葉辭就湊上去追他繞在后面的手,那視覺效果就像他主動摟住霍聽瀾,結(jié)果被那沒正形兒的趁機嘬了兩口臉蛋,哪里像在搶東西,根本成了調(diào)情。 霍叔叔!葉辭眼睛瞪得圓溜溜,不可置信,似乎想盯穿了霍聽瀾的臉皮,測測它究竟有多厚。 簡直都有點兒深不可測了! 乖乖的,沖澡去?;袈牉懗秮硪粭l浴巾讓葉辭包著,攆他去沖澡。 葉辭走得一步三回頭,留戀萬分,恨不得把那團濕噠噠的玩意兒從霍聽瀾手里摳出來塞進火箭發(fā)射進外太空。 盥洗室是干濕分離的設計,淋浴間磨砂玻璃門一擋,看不清什么,水霧蒸騰,更加朦朧氤氳。 霍聽瀾取來一身新睡衣放在盥洗臺上,又回房將弄臟的被套之類的大件都拆了下來,還翻出了備用的換上。他在國外留學時雖然也雇了人照料,但到底不比國內(nèi)方便,因此自理能力不差,換被罩洗衣服都做得來。 葉辭洗得急,又沒洗頭,兩分鐘不到就出來換好了衣服。 霍聽瀾捧著一堆濕噠噠的被罩走進盥洗室,把葉辭攆出門外,儼然一副寵愛小先生不讓他干活兒的樣子。 葉辭杵在門口,用臉蛋給室溫加熱了好幾度,天人交戰(zhàn)了三百回合,實在沒辦法就這么回去睡覺,遂鼓足勇氣推開門:霍叔叔,還是我,我洗吧霍、霍叔叔?。?! 嗯?霍聽瀾不緊不慢地將那團東西從鼻端移開,按回水池里,姿態(tài)優(yōu)雅得仿佛他剛剛只是用餐巾擦了擦嘴。 葉辭瞳孔地震。 您怎,怎么! 你說呢?果汁灑了? 霍聽瀾輕嘲,索性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闊步走出盥洗室把葉辭往墻角一懟,湊到他耳旁,啞聲道:那個叫 成熟或瀕臨成熟的Omega在一些特定的情況下才會有?;袈牉懘寡?,黑沉沉地盯著他,輕輕地說,小辭長大了。 片刻后,他用指尖將葉辭難為情地撇開的臉撥轉(zhuǎn)回來,低聲問:夢見我了? 葉辭偏過頭,不敢回憶。 可霍聽瀾不饒他,一手鉗握住他兩只手,慢條斯理地拷問道:夢見什么了? 葉辭扛不住那番拷問,如實招來:就是夢,夢見您,抱著我了 霍聽瀾不信,逼供道:還有呢? 葉辭咽了咽唾沫,垂著頭,直用鞋底抹地板縫,用比蚊子還細的聲音招供道:還親,親了 還有呢? 后面,沒了。葉辭頭搖得飛快,老實巴交地保證,真,真沒了。 霍聽瀾知道他不撒謊,訝然失笑:夢我夢得這么純潔? 可能是已經(jīng)被撩得精神錯亂了,又或許是為了給供詞增加可信度,葉辭不知怎么竟冒出一句:我,我也不,不知道還能干,干什么啊。 結(jié)果就 硬著頭皮答應了回去補習Omega衛(wèi)生知識。 這課要怎么上??! 葉辭站在露臺上兀自發(fā)呆。 過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自己亂七八糟地腦補了什么,忽然抬手錘了露臺欄桿一拳。 霍叔叔他好歸好。 但是也太太不正經(jīng)了吧! 第三十九章 葉辭在霍家莊園住了幾天, 馬也騎了,槍也玩了,還揮了幾桿高爾夫。他對高爾夫這種悠閑愜意的運動項目不感冒, 每天學習任務完成就去s擊館泡著, 摸上槍就興奮得眼睛錚亮, 幾天下來打空了霍聽瀾助理給他辦的鉑金卡還意猶未盡, 可惜已在莊園住得夠久,該回霍宅了。 回程路上,葉辭蔫蔫地摩挲著那張海量余額在短短幾天清零的鉑金俱樂部會員卡,腦袋賊溜溜地搭上霍聽瀾肩膀, 小聲道:霍叔叔,我, 我以后就偶爾,去玩玩還,還不行么? 怎么就是對這些危險的東西感興趣?;袈牉懩﹃箢i,幽幽嘆道,不是賽車就是射擊。 看得出來,葉辭就算在他面前再軟, 骨子里也還是殘存著幾分Alpha的天性,對這些危險刺激的事物天然向往。 那畢竟是腺體初次分化的結(jié)果, 對人格塑造的影響不可能完全磨滅。 我賽, 賽車都好久, 沒去了,您不讓我去,我就不去他仰頭, 用那雙漾著光的杏核眼, 巴巴地看人, 就去這個,行嗎,霍叔叔,行嗎? 霍聽瀾沉默片刻,用食中兩指矜持地夾住那張卡,抽走了。 葉辭不吭聲了,他向人提要求的最高等級也就是這樣了,不可能進一步死纏爛打。但乖巧歸乖巧,他低落得幾乎在后排座上癱軟成了一根掛面。 怎么?霍聽瀾揉了揉他平坦的小肚子,好笑道,不是說打空了么,我讓人拿去辦好了還你不高興了? 高興!葉辭一骨碌坐起來。 不過不許自己去,每次去玩要等我協(xié)調(diào)好時間陪你一起,不然我不放心能做到嗎?霍聽瀾與他約法三章。 能!葉辭點頭如搗蒜,頓了頓,怕耽誤霍聽瀾時間,爭取道,其實這家射,射擊館,很正規(guī)挺安全的。我都成年了,就算自,自己去也 霍聽瀾微笑截斷:不許。 好,聽您的。葉辭乖巧閉嘴,思緒飄飛,想起了前段時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