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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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從一側(cè)的包袱中拿出了幾塊干糧。 阿念眼前一亮,歡呼道,“蔥油餅!” 阿念認(rèn)得是晌午時候在涼茶鋪子里吃過的蔥油餅,陳翎看向沈辭,沈辭應(yīng)道,“怕路上意外,中午離開的時候讓小二包的,天氣熱,過油的東西還能存大半日,先對付用著,等到了泳村再說?!?/br> 陳翎和阿念一道接過。 沈辭慣來細致,周全,同記憶中一樣,近乎沒有變過…… 一共四張蔥油餅,阿念兩張,她一張,沈辭留了一張。 “你怎么不用?”陳翎看他。 沈辭笑道,“給傅叔的,我還不餓?!?/br> 沈辭話音剛落,阿念驚呼,“太好吃了!” 陳翎和沈辭都不由笑起來,陳翎提醒,“阿念,小聲些……” 阿念趕緊頷首。 沈辭又笑了笑,撩起簾櫳,出了馬車將蔥油餅遞給傅叔。 折回的時候正好聽阿念在小聲同陳翎說起,“真的,比御廚做得還好吃?!?/br> 陳翎伸手撫了撫他的頭,有些心疼和愧疚,“你是餓了?!?/br> 阿念嘟了嘟嘴,‘意味深長’道,“我以后再也不挑食了,方嬤嬤讓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和她對著干了?!?/br> 陳翎好氣好笑。 沈辭也溫眸看向阿念。 莫名覺得,其實阿念同陳翎的性子很像…… 阿念說完,又一聲長嘆,只是長嘆過后,又奶聲奶氣,“我想吃八寶鴨子了……” “嗯,嘴饞了?!标愻嵩u價。 阿念憧憬,“爹,那等我們回去了,就吃八寶鴨子好不好?” 陳翎擁他,“你想吃什么都好?!?/br> 阿念開懷。 沈辭其實見他們父子二人感情很好,眼下,雖然阿念粘著他,是因為新鮮,也許是因為…… 但阿念同陳翎之間的親厚,卻是因為朝夕相處的親厚,兩人都是對方最為重要的人。 他不會看不明白。 阿念同他一處,但只要陳翎喚阿念,阿念離不開陳翎…… 胡亂思緒間,聽阿念的聲音朝他問道,“沈叔叔,你喜歡吃八寶鴨子嗎?” “喜歡。”沈辭不假思索。 沈辭也記得陳翎最喜歡。 但阿念卻嘆道,“我爹從來不吃八寶鴨子~” 沈辭意外,怎么會?不是最喜歡嗎? 沈辭看向她,陳翎沒出聲。 沈辭似是想起什么,微微怔住,遂也沒有再提。 日頭慢慢落下,夜色接踵而至,沈辭起身,“入夜了,我同傅叔一道,幫忙看著?!?/br> 陳翎應(yīng)好。 沈辭撩起簾櫳出了馬車,同傅叔一道共乘。夜路容易困,正好有人一道說話,傅叔也精神些,沈辭還能幫忙照看。 馬車中,阿念在玩著沈辭今日給他編的竹蜻蜓。 陳翎靠在馬車一角,想起許久之前的事。 那時候剛從皇子府搬到東宮。 東宮哪有皇子府自在? 連每日的吃食用度都有講究,還有史官在一側(cè)記載,而且有太子太傅,還有管事的內(nèi)侍官都會同陳翎交待,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己特別喜歡的食物,以及對某些東西的偏愛。 沈辭知道陳翎一直挑食。 忽然到東宮,陳翎有些懵。 有一日,他實在看不下去了,“要不要去吃八寶鴨子?” “要!”她想都不想,繼而挫敗,“但都這個時候了……” 沈辭笑,“翻墻去……我看了好幾日,知曉禁軍換班的時間,讓懷遠打掩護,我們溜出去玉蘭閣吃八寶鴨子?!?/br> 早前在皇子府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就多,等到了東宮還是頭一回,陳翎有些擔(dān)心,“不會,出問題吧……” 她有些怕。 沈辭笑,“你別說漏嘴就是了。” 思及此處,眼下,在馬車中,陳翎嘴角還不由掛起一抹笑意…… 那時候真的同沈辭一道翻墻出去。 她哪里會翻?都是沈辭帶著她。 等出了東宮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興奮都無法言喻,“自安哥哥~真的溜出來了?!?/br> 沈辭笑。 雖然偷偷摸摸,但是在玉蘭閣吃八寶鴨子的時候,仿佛東宮什么的都拋到腦后,她很久沒吃八寶鴨子了,嘴饞到不行,一面吃一面道,“日后宮中,天天都要做這道菜?!?/br> 沈辭嘆道,“你小心噎著?!?/br> 陳翎原本想反駁他,結(jié)果剛好一口鴨子哽在喉間! 陳翎整個人臉色都漲紅,眼淚都漲了出來,呼吸不了,但沈辭看別處去了,陳翎只能伸手抓他,等沈辭回過神來,見陳翎都快窒息了。 沈辭替她拍背,好容易,陳翎才咽了下去,嚇出了一身冷汗,“你以后不在,我都不敢吃八寶鴨子了……” 她怕噎死。 沈辭好笑,“因噎廢食……” 陳翎和沈辭腦海里都正好想到此處。 只是陳翎在馬車中,目光空望著天花板出神。 沈辭在馬車外,耳邊都是阿念早前的話,我爹從來不吃八寶鴨子~ ——你以后不在,我都不敢吃八寶鴨子了~ 沈辭斂眸,目光隱在夜色中。 *** 入夜許久,馬車緩緩駛?cè)肓擞敬濉?/br> 薛超從關(guān)城離開,就會繼續(xù)往前,但會去主路,他們眼下落腳的泳村不算主路上,有繞行,所以不會有薛超的標(biāo)識。 但好在傅叔早前來過,熟悉這里,也領(lǐng)著眾人去了早前落腳的村戶人家。 這戶人家只有一個年邁的老翁,名喚鄧翁。 鄧翁淳樸,認(rèn)得傅叔,也熱忱招呼幾人,傅叔提起沒用過飯,鄧翁嘆道,“只有陽春面了?!?/br> 沈辭笑,“有勞了,鄧翁,就陽春面?!?/br> 明日晨間還要趕路,傅叔知曉村中的地方,鄧翁下陽春面的時候,傅叔去村中旁的地方給馬匹喂草飲水去了。 傅叔一離開,苑中就只剩了鄧翁,沈辭,陳翎和阿念幾人。 鄧翁做好,沈辭幫忙去端。 陳翎吃得很斯文,阿念是餓了,沈辭在軍中,用得很快,但不毛躁。 用完之后,沈辭問起鄧翁,“對了鄧翁,想問下,村中的大夫遠嗎?” “二爺病了?”鄧翁問起,也同傅叔一道喚了聲二爺。 沈辭道,“不是,這兩日天氣炎熱,家中孩子脖子起了疙瘩疹子,想讓大夫看看?!?/br> 陳翎看他,沈辭是記著今日晨間兩人在馬車中說起阿念的事…… 陳翎也看向鄧翁。 “喲,若是脖子處因為熱起的疙瘩疹子,我這里就有藥,要是不嫌棄,可以用?!编囄虘?yīng)道。 沈辭又問,“孩子能用嗎?” 鄧翁點頭,“可以,我孫子以前就用……” 只是言及此處,仿佛忽然斷片了一般,整個人愣住。 “您孫子?”陳翎環(huán)顧四周,仿佛方才起就沒見到人。 鄧翁笑了笑,沒說話了。 陳翎以為鄧翁沒聽見,正欲開口,沈辭拉住她,“多謝鄧翁。” 鄧翁笑了笑,回了屋中去取藥。 “怎么了?”陳翎看向沈辭。 沈辭輕聲道,“這里是阜陽郡……” “阜陽郡怎么了?”陳翎還是沒明白。 忽然間,沈辭意識到陳翎可能并不知情,看著陳翎好奇目光,沈辭輕聲道,“天子事多,不能事事周全,下面也不會讓你事事都知曉。” 陳翎皺眉,不知他何意。 沈辭沉聲,“阜陽郡前年一場疫病,死了不少人,這些小村落無人管,又有藥商哄抬藥價,走投無路,求救無門,泳村應(yīng)當(dāng)還算好的,不少村子整村,整戶都沒了。方才看鄧翁的表情我才想起此事,所以讓你別問了,多添鄧翁思緒……” 這回輪到陳翎默不做聲了。 良久,陳翎低聲,“我不知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