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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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翎放下書信,不是燕韓,卻借道燕韓,那是西戎,羌亞,巴爾,還是西秦? 柏靳雖是東宮,卻是蒼月的實際當權(quán)人。 蒼月在周遭諸國中是國力最強盛的,柏靳遣暗衛(wèi)根本無需同她說明,除非,此事同燕韓也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日后一定會涉及,他才回提前招呼一聲。 老師才從蒼月出使回國,柏靳早前就同老師說起過,年后會親自來燕韓造訪,眼下看并非客套話。 許驕還在京中,年前應當會走,若是柏靳要來,兩國使臣照面不是好事。 南順是友邦,不與燕韓接壤。 但蒼月是鄰國,柏靳親至,是大事…… 一個南順元帝,一個蒼月東宮,都不是省油的燈。 周遭之中,除卻西秦和羌亞近來都在動蕩之中,還有一個巴爾…… 今年是嚴冬,巴爾生事的可能性很大,整個冬日都要提防北邊的巴爾,開春之后柏靳親至,國中不能出亂子,也不能有大的動作。 譚進和雷耿生的事恐怕都要暫緩,先求穩(wěn)。 陳翎淡淡垂眸。 多事之秋,沈辭當真沒說錯。 “陛下,殿下來了?!瘪R車外是啟善的聲音。 “進來吧?!标愻岢雎暋?/br> 咚咚咚,上馬車的聲音,既而是簾櫳撩起,露出一張小臉來,“父皇~” 陳翎方才還有些焦灼的心情,在看到他的瞬間好了不少。 “你怎么來了?”陳翎莞爾。 阿念上前,“我想父皇了呀,父皇,你今日還頭疼嗎,念念給你按按?” 陳翎忍不住笑。 還未應聲,阿念當她默許了,上前給她按肩膀。 力道時輕時重,但很認真,方嬤嬤道,“這兩日說陛下頭疼,想要給陛下按按,一直惦記著此事?!?/br> “誰教你的?”陳翎笑。 “沈叔叔~”阿念應聲。 陳翎笑道,“不是頭疼嗎,怎么按肩膀去了?” 阿念捂嘴,“哦,對對對!” 又趕緊踮起腳尖給她按頭,方嬤嬤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你這兩日怎么了?”陳翎還是覺得他反常。 阿念雖然年紀小,但其實這一路陳翎發(fā)現(xiàn)他其實慢慢開始嘗試有自己的想法了。 阿念認真道,“馬上就回宮了,一回宮中,父皇就很忙,從早忙到完,我想回宮前多和父皇在一處。” 陳翎和方嬤嬤都未想到此處。 陳翎羽睫輕輕眨了眨,溫聲道,“好了,念念,不按了,父皇抱抱?!?/br> 阿念聽話上前。 陳翎抱著他一道認字。 阿念說的是,馬上回宮了,要忙了,早朝,麗陽殿,都要恢復如常了…… *** 黃昏前后,陳修遠和許驕一行抵達了燕韓京中。 燕韓京中鴻臚寺率領(lǐng)官員親自來迎,雙方鴻臚寺官員再度進行親切友好會晤。 陳修遠同許驕在一處,未同雙方鴻臚寺官員一起,“許驕,我家中有些事,稍后不同你去驛館了,今晚鴻臚寺會簡單設(shè)接風宴,會有鴻臚寺的官員在,等陛下隔兩日回京,會有正式的宮宴。我在京中有府邸,你若是有事,讓人來府邸尋我。” “好,我知道了?!痹S驕應聲。 臨行前,陳修遠又折回,輕聲道,“許驕,陳翎和我不同,燕韓京中,你最好悠著些?!?/br> 許驕笑,“多謝敬平王提醒?!?/br> 陳修遠頭疼。 等雙方鴻臚寺官員寒暄完,都紛紛上前問候,才各自上了馬車。 馬車抵達驛館,接風宴前還有一個多時辰,溫少群和齊長平去了許驕處。 溫少群是南順國中的鴻臚寺少卿,也是這次出行陪同許驕的副使,這些外交禮儀都是溫少群在應對。 眼下關(guān)起屋門,沒有燕韓的人,溫少群才道,“相爺,這一路來燕韓京中并未聽到太多關(guān)于蒼月的消息,陛下讓多留意,許是猜測?!?/br> 許驕淡淡笑了笑,一面翻開茶杯,一面倒水,“越?jīng)]有消息,則說明越有聯(lián)系,而且是一定有;若是日日都能聽到,反倒還可能沒有。此事不急,慢慢來,蒼月和燕韓本是鄰邦,忽然有利益要捆綁在一起也很正常,陛下的顧慮并非沒有道理?!?/br> 她雖然不知道抱抱龍在顧慮什么,但蒼月就在南順北邊,知曉得越細致總是沒錯的。 許驕又道,“我倒是聽敬平王無意中同人提起西戎西邊的部落出了一個哈爾米亞,野心勃勃,似是做了不少事情?!?/br> 溫少群嘆道,“西戎西邊是相對燕韓而言,對南順來說,沒有西戎東邊的概念,同我們近的,倒是西戎西邊?!?/br> 西戎同燕韓接壤,也同南順接壤。 南順同西戎之間隔了一個西關(guān)…… 許驕沉聲道,“西戎同燕韓糾纏不是壞事,一旦西戎同燕韓不糾纏了,矛頭就要對準西秦和南順,這臨近諸國之間的關(guān)系沒有對錯,只有立場不同。不管哈爾米亞是什么人,只要他同燕韓之間能相互牽制,對南順就是好事;那一日他同燕韓不牽制了,南順的西關(guān)反倒不安全了。我們與燕韓不接壤,但在利益面前,這就是現(xiàn)實。這一趟不光顧著蒼月,連西戎的事一道打聽了?!?/br> “是!”溫少群和齊長平都拱手應聲。 天涼了,茶杯里的茶三口不飲完都會涼,許驕目光看著手中的茶杯,微微出神。 “相爺想什么?”齊長平問起。 許驕道,“今年是嚴冬啊……” 齊長平點頭,“是,聽隨行的燕韓禁軍和鴻臚寺官員說,今年的冬天不僅來得早,而且尤其冷。” 許驕放下茶杯,輕聲道,“一到嚴冬,像巴爾這樣逐水草為生的族群就會面臨冬日饑荒,巴爾鐵騎一定南下,同巴爾接壤的臨近諸國,蒼月他們輕易不敢大肆南下掠奪,剩下的長風,燕韓,南順,西秦,各個都要提心吊膽……” 許驕問起,“長平,書信送回國中了嗎?” 南順偏南,對寒冬的覺察不比燕韓等國快,若是覺察遲了,沒有相應準備,一旦巴爾南下,南順措手不及,所以陳修遠給她送披風那日,她就就擔心過巴爾,然后讓齊長平安排人送書信回南順。 齊長平應道,“相爺放心,同步在做了。給宮中,還有北關(guān)曹將軍處都送了信,提防寒冬,巴爾鐵騎南下?!?/br> 許驕頷首。 溫少群嘆道,“相爺,巴爾真會南下犯我北關(guān)?” 許驕看他,輕聲道,“這次若是沒有西秦,會?!?/br> 溫少群意外。 許驕怕冷,繼續(xù)倒茶暖手,“我若是巴爾,沒有西秦,我會打南順,因為南順地處偏南,對嚴冬的感知最不明顯,而且南順天暖,南下的沿路就有食物可以囤積,進犯南順是最好的選擇。但眼下,巴爾會打西秦,因為西秦在內(nèi)亂,是絕好機會,將西秦東邊的城池奪下,日后,有這些城池做屏障,便不用逐水草而生。西秦不好打,若不是內(nèi)亂,未必能有機會,所以巴爾就是要賭,也會賭一把。” 許驕的手捧暖和了,又飲了一口熱茶,繼續(xù)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想要不挨打,除非像蒼月一樣足夠強盛到無人敢動。南順偏安一隅,是魚米之鄉(xiāng),又有曲江做天然的屏障,是臨近諸國中戰(zhàn)爭最少的一個,經(jīng)濟最穩(wěn)定的一個。這樣平和的土壤最為難得,假以時日,南順也會慢慢變成第二個蒼月。所以,我們眼下要做的事才會很多,為以后……” 許驕輕呵一口氣,垂眸時,羽睫上都連了霧氣。 好冷,好想回南順了…… *** 敬平王府在京中有府邸,也叫敬平王府。 回了府邸,劉子君已經(jīng)在府中等候,“王爺?!?/br> 陳修遠風塵仆仆,因為漣恒在,所以連許驕都未送至驛館,也沒有參加稍后的接風宴,便趕回了王府中,“人呢?” 劉子君道,“在府中?!?/br> “帶我去,同我說說具體的事?!标愋捱h吩咐一聲,劉子君照做,一面領(lǐng)著他往漣恒所在的苑中去,一面道,“在聊城同王爺分開后,我便去迎漣恒公子了,而后一路往京中來,也避開了旁的耳目,但漣恒公子不是一個人。” 陳修遠駐足,“還有誰?” 劉子君深吸一口氣,知曉自家最怕什么。 劉子君輕咳一聲,“漣恒公子,帶了侄女來。” 陳修遠嘴角抽了抽。 …… 等到屋中,陳修遠同漣恒照面。 “永建(漣恒字)。”陳修遠同他許久未見。 漣恒見了他,仿佛心頭的一塊沉石才落下,也上前,“冠之!” 知曉他二人有話要說,劉子君退了出去。 “你沒事吧?”漣恒問起。 漣恒原本要在阜陽郡同他見面的,但后來忽然懷城生亂,陳修遠去護駕,而后相繼又聽說去了聊城,丁州,東城,而后輾轉(zhuǎn)回京。 西秦國中才生了亂,漣恒很清楚像陳修遠這樣帶了身側(cè)的五百人就趕去救駕,無疑是在刀尖上走一遭。 他是膽子大,也虧得他命大。 燕韓國中忽然生了這樣的事,陳修遠脫不開身是定然的,但即便如此,還是讓劉叔來阜陽郡接他。 那他只能在京中等。 陳修遠一面落座,一面應聲,“我沒事,之前是怕牽連到你,所以沒同你見面,眼下譚王之亂已經(jīng)平定了,我這里可以松一口氣了。倒是你這里,忽然從西秦來了燕韓,是不是出事了?” 陳修遠心知肚明,也翻開茶杯替他斟茶。 漣是西秦的國姓。 當初兩人是在蒼月白芷書院念書的時候認識的,白芷書院是臨近諸國中的最高學府,不少學子都會以赴白芷書院求學為榮。 陳修遠與漣恒是白芷書院的同窗。 年少時候的事了。 因為兩人要好,后來從白芷書院畢業(yè)后,他還去過西秦找漣恒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