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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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陽城是三日之后的事情,沈辭用的最短的路徑模擬了當時哈爾米亞從洪城出發(fā)往陽城的時間,郭子曉嘆道,“剛好是發(fā)現(xiàn)這批西戎人身死的時間?!?/br> 那就是跟著哈爾米亞的人。 沈辭心中更拿捏了幾分。 “將軍,就是這里?!庇挟?shù)氐墓倮纛I(lǐng)了沈辭和郭子曉,小五等人去案發(fā)的地方。、 就在陽城外不遠處,沈辭推算的不錯,因為連跑了兩三天夜路,安全起見,在陽城中落腳了一晚,然后準備一鼓作氣直接用三兩日時間出立城,但剛出立城不遠就出事了。 官吏上前,遞了手中的面具給沈辭。 沈辭接過,是一幅青面獠牙面具。 官吏道,“將軍您看,這里往下就是團河,尸首是在團河往下發(fā)現(xiàn)的,但循著蛛絲馬跡找到了這處掛在樹枝上的布料,才確認案發(fā)地,所以,是在這里出的事。這個面具是其中一個西戎人手中拽著的,如果沒有猜錯,應(yīng)當是從手的人臉上掰下來的。” “這怎么又殺出一幫青面獠牙面具?”郭子曉意外。 沈辭看了看這個面具,“有誰認識這個面具嗎?” 周圍都搖頭。 小五忽然想,“將軍,這是不是西戎其他部落的面具?會不會是其他部落的人,要殺哈爾米亞,所以來了這里?” “不像。”沈辭搖頭。 西戎部落雖多,但大抵習俗相同,這青面獠牙面具不是西戎人的風俗。 “還有旁的線索嗎?”沈辭問。 官吏搖頭,“旁的就沒了。” “好?!鄙蜣o頷首。 等官吏離開,郭子曉和小五才上前,沈辭收回目光,“走吧,此事不簡單,先回駐軍中再說。” “是!” *** 臘月下旬,寧相同阜陽郡回京,建平侯世子和范玉也跟著寧相一道回京復(fù)命。 還有四五日朝中就要休沐了,已經(jīng)沒有太多要忙的事。 早朝結(jié)束,還是照舊三三兩兩一道出宮。 “聽說了嗎?建平侯世子這次同寧相一道回京了?!?/br> “聽說了,這次懷城之亂就是建平侯世子帶兵平定的,這次回京應(yīng)當要受封了,但建平侯府已經(jīng)是侯府,但眼下還夠不上國公府的程度,恐怕,這受封也只能是提前襲爵,讓建平侯世子提早承襲爵位,反正這侯府也是世子在做主,天子做順水人情了?!?/br> “只怕是了。對了,這回不是范玉也一道回京了嗎?” “是啊,聽聞翰林院已經(jīng)擬旨,陛下要放范玉去戶部。這戶部什么地方?天子近來時時刻刻盯著的地方,是要動刀子的地方,眼下這把刀也回來了,戶部這會兒人人自危著呢!” “所以人的際遇還真不好說,早前的春風得意探花郎,被先帝除了名,原本以為是天子的嫡系,結(jié)果天子問都未問過一聲,就這么在結(jié)城這樣的地方呆了幾年,又遇到了懷城之亂,而后被天子重用,幾起幾伏,書都沒這么精彩。” “說到底,也是范玉本事硬,籌糧一事看似是天子給的跳板,但沒那么好做,戶部員外郎一職是低了些,卻是敲門磚,戶部都這幅模樣了,員外郎也可以扶正?!?/br> “這么看倒是沈辭什么都沒封,劉老將軍養(yǎng)病,他原本就是邊關(guān)的駐軍實際統(tǒng)帥,如今任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不算升遷?!?/br> “呵,天子眼下多信賴他,他這天子近臣,比封賞什么都讓人眼紅?!?/br> …… 臨近年關(guān),宮中的臘梅花都開了。 麗和殿中就有一片地方是賞梅的,暖亭中,陳翎同寧如濤一道賞梅,下棋。 等啟善奉了茶退出,寧如濤才一面落子,一面問道,“陛下讓沈辭去了邊關(guān)?” 陳翎知曉他會問,“怕近來邊關(guān)不穩(wěn),讓沈辭去一趟穩(wěn)妥些?!?/br> 寧如濤不置可否,“京中禁軍才剛有起色,紫衣衛(wèi)也逐漸站穩(wěn)腳跟,這個時候沈辭留在京中意義更大,邊關(guān)將領(lǐng)何處都有,調(diào)旁人去也可。” 陳翎一面落子,一面溫聲,“哈爾米亞不好應(yīng)付,前一陣才死了一個將領(lǐng),軍心不太穩(wěn)?!?/br> 寧如濤舉在半空的棋子沒有落下,溫和道,“陛下……” 陳翎笑道,“老師放心,朕心中有數(shù)?!?/br> 寧如濤罕見皺起眉頭,“那太子呢?陛下心中有數(shù),太子有數(shù)嗎?” 陳翎微怔。 寧如濤繼續(xù),“即便太子有數(shù),陛下的孫子,曾孫呢,都有數(shù)嗎?” 陳翎沒有應(yīng)聲。 寧如濤緩緩落子,“沈辭是忠君,沈辭的兒子呢,孫子呢,等沈辭百年后,他的曾孫呢?陛下可曾忘了,譚進的祖輩和父輩也對先祖皇帝一片忠心,不惜舍命,但譚進呢?” 陳翎深吸一口氣,“沈辭不是譚進?!?/br> 寧如濤看了她一眼,繼續(xù)道,“老臣聽聞,沈辭就任禁軍的第一日,就曾將佩刀插在趙倫持臉側(cè),這是何等的囂張?” 陳翎這才抬眸。 寧如濤又道,“是,景陽侯世子是混賬了些,但陛下?lián)Q位想想,若當日,是景陽侯世子將佩刀插在沈辭臉側(cè),陛下可會覺得趙倫持囂張?” 陳翎愣住,伸手落子。 寧如濤看了她一眼,遂才繼續(xù),“沈辭是不是恃寵生傲,老臣說了之后,陛下應(yīng)當能判斷。邊關(guān)駐軍同禁軍不同,禁軍就在天子腳下,京中這么多雙眼睛看著,有些做法在邊關(guān)駐軍可以,在京中禁軍能不能做,一個禁軍統(tǒng)領(lǐng)心中會沒數(shù)嗎?如果不是仗著天子近臣,借給旁人膽子,禁軍中誰還敢如此?” 陳翎緘聲。 寧如濤這才看她,“陛下早前覺得沈辭做得沒錯,是因為對沈辭信賴,所以自不自然會站在沈辭這邊。為君者,如此會有失偏頗,一旦偏頗,如何讓朝臣信服?還是朝臣紛紛效仿?” 陳翎語塞。 寧如濤落子,“既然是天子近臣,就更應(yīng)當知曉輕重,不輕易置天子于風口浪尖處,建平侯世子何曾讓陛下為難過?” 陳翎指尖輕顫,正好啟善上前,“陛下,建平侯世子到了?!?/br> 第078章 風聲 “你來得正好,替朕解圍了?!币坏涝趯m中踱步,陳翎輕嘆。 盛文羽笑,“那微臣應(yīng)當再早些來。” 陳翎也跟著笑起來,“這次準備什么時候回?” 盛文羽看她,“陛下若是沒有安排,可能在正月元宵后走,母親這段時日身子有些不爽利,阿瑤已經(jīng)回去了,讓微臣抽空回去看看,等母親這處沒事,微臣再入京。” 陳翎頷首,“京中也沒什么大事,你在阜陽郡這么久,侯夫人免不了擔心。阜陽郡善后的事情一結(jié)束,又同老師一道回京,還沒回過豐州,這一趟離京之后,便多在豐州陪侯夫人些時候,朝中之事不急?!?/br> “多謝陛下?!笔⑽挠饻芈?。 陳翎又道,“既然入京,多入宮走動。” “是。”盛文羽話音剛落,忽見有只貓撒著腿腳就朝這邊沖了過來。 盛文羽也不知道宮中什么時候這么一只貓了,但怕它沖撞陳翎,便略微上前一步,不怎么明顯得擋在陳翎跟前,并不突兀。貓也擦著他的腿腳過去,倒沒撞上陳翎,只是貓才跑過去,就聽不遠處太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喚著,“蘿卜,蘿卜?!?/br> 盛文羽反應(yīng)過來,方才那是太子殿下的貓。 名喚蘿卜。 幫著攆貓的幾個內(nèi)侍官見了天子,都紛紛停下,連忙躬身,“陛下?!?/br> 阿念也停下來,見旁人在,恭敬道,“兒臣見過父皇。” 陳翎看向他,知曉他這一陣喜歡和蘿卜玩,應(yīng)當是殿中沒看住,讓蘿卜跑了出來。 阿念又見盛文羽在一側(cè),有些意外,“建平侯世子?” 盛文羽拱手,“殿下。” 阿念才又看向陳翎,“父皇,蘿卜它趁我沒注意跑了?!?/br> 語氣中有些焦急,但還是知禮數(shù),在她和盛文羽跟前停下,也沒逾禮。 “去吧?!标愻釡芈?。 幾個內(nèi)侍官趕緊去攆。 盛文羽也知曉天子待太子親厚,但不嬌寵。 太子雖年幼,但天子眼前,朝臣跟前,有太子風儀。 幾個內(nèi)侍官攆貓去了,阿念心里惦記著蘿卜,但照禮數(shù),他得跟在父皇跟前話說,目光便不時瞥向父皇身后。 盛文羽笑道,“殿下,臣下同殿下走走吧?!?/br> 阿念連忙點頭,“好!” “去吧?!标愻釠]有攔著。 阿念便自覺牽了盛文羽的手往方才蘿卜跑丟的地方去,有盛文羽在,就可以名正言順找蘿卜去了。 陳翎沒有戳穿。 …… 宮中都是禁軍,內(nèi)侍官攆不上,禁軍總能抓住。 終于將蘿卜還給阿念,阿念似父皇同他說話一般,朝懷中的蘿卜道,“你是蘿卜,要知道什么地方能跑,什么地方不能跑,不能每次都跑了之后,讓我來找你。你是一只聽話的蘿卜,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 蘿卜沒有搭理他。 盛文羽忍俊,知曉他是模仿的天子。 陳翎就在方才的地方等,而后見阿念抱了他的蘿卜回來。 “找到了?”陳翎問。 阿念點頭,又朝陳翎道,“父皇,我已經(jīng)同它說了,它以后不會亂跑了?!?/br> 陳翎莞爾,“好,那你回去吧?!?/br> 阿念嘟了嘟嘴,“可是,父皇,我好久沒有騎馬了,我想去看初夏。” 陳翎意外,許是這幾日冷的緣故,接連兩日沒嚷著要騎馬了,眼下又忽然心血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