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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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暗處cao縱著陰靈的少年突然感受到體內(nèi)魔氣的流失,驀地睜眸。 他雙目猩紅,眼神陰郁道:“謝姮,又是你。” 她又來破壞他的好事了。 鬼都王身形一閃,化為一道黑氣,頃刻間來到山巔,抬起蒼白纖細(xì)的手指,掌心凝聚出一顆越來越大的幽藍(lán)色魔球,對準(zhǔn)半空中的謝姮,突然拍出。 謝姮正在吸收魔氣,突然感覺到一絲威脅,猛地轉(zhuǎn)身,卻還是被那股魔氣震得身形一滯,狼狽滾落在地。 她單膝跪地,抬眼盯著鬼都王,眸光沉浮不定。 少年唇邊劃過一絲狂妄的冷笑,“謝姮,看來之前是我高看你了,我原以為你沒有這么蠢,居然還來與我作對,你以為就憑你現(xiàn)在的實(shí)力,能阻止得了我?” 謝姮只用力抿著唇,不讓血跡從唇角涌出。 她緩緩站起來,再次抬手,下一刻謝姮已飛掠至鬼都王跟前,少年身形一晃,急遽后退,卻還是被她死死抓著輪椅,無法與她拉開距離。 這一次她只對著鬼都王一人,要吸走他的力量。 鬼都王不料她這么大膽,瞪大眸子,眼底驚怒交加,“你瘋了!” 他的輪椅是以魔域的千年寒鐵所鑄,又淬滿奇毒,亦是靈物,謝姮用手去抓的動作簡直是不要命了。 第一次有人敢摸他的輪椅! 謝姮她這個瘋子! 她就這么想殺他么?! 她和鬼都王挨得極近,盯著少年漂亮又憤怒的黑眸,含著血笑道:“我從來不是要和你作對,我只是做我現(xiàn)在該做的。” 論私怨,鬼都王也好,藏云宗的人也罷,于她也不過是將斬的塵緣。 可作為謝姮,她來人世間的這一遭,終歸還有最后一絲責(zé)任。 黑色的毒紋沿著她瑩白的指尖蔓延,鬼都王眼皮一跳,再也顧不得其他,只拼盡全力打出一擊,謝姮硬生生捱了這一下,指尖的力道終于一泄,整個人被他拍出了出去。 她腳尖一滑,便要墜下懸崖,咬牙控制著身形,掠到了另一座稍矮的山峰之上,身形晃了晃,跪坐在地。 她雙手撐著地面,不住地喘息著。 血沿著唇角滴落,尖銳的耳鳴聲充斥著大腦。 好疼。 疼得她幾乎要昏死過去。 她甚至有一瞬間,好像眼前什么都不見了,這種短暫的失明感提醒著她,她的元神已經(jīng)開始晃動了,不能再打下去了。 傷及元神,最是致命。 鬼都王的確很強(qiáng)。 他的實(shí)力何止不屬于謝涔之,謝姮硬捱了他這一擊,才突然發(fā)覺,他體內(nèi)的力量純粹得像是堆積了上千年,根本不像一個兩百余歲的魔頭應(yīng)該有的。 謝姮眼前一黑,肩頭卻一沉。 有人抓著她的肩,把她攙了起來。 “師妹。” 齊闞帶著很多人及時趕到,小心扶著她,抬手替她撫平混亂的氣息,焦急道:“你受傷不輕,先回去療傷,這魔頭交給我!” 謝姮搖頭,待到眼前重現(xiàn)光明時,才抬手拂開齊闞的手,“你打不過他?!?/br> 她的語氣很篤定。 謝姮抬頭看著鬼都王,抬劍擋住身后的人,對著他們一字一句道:“你們先走,我斷后?!?/br> “師妹!” “聽我的?!?/br> 齊闞一噎,見她如此斬釘截鐵,還是放心不下,正要說“我留下來幫你”,卻突然聽她道:“不必感動,我也不是為了你們。” 私怨歸私怨,一碼歸一碼。 這天下還有太多無辜的人,不護(hù)住藏云宗,即將被顛覆的是所有人的性命。 謝姮現(xiàn)在很清醒,也很清楚她在做什么。 她喘息著,抬手抹去臉上的血,壓低聲音道:“還有另一件事,齊師兄可以去做?!?/br> 齊闞蹙眉,“什么事?” 謝姮飛快道:“你們開啟的大陣雖然厲害,但有第一批妖魔獻(xiàn)祭,如今威力已經(jīng)消減了很多,師兄你現(xiàn)在趕去天澤峰。天澤峰關(guān)押過鬼都王,乃是百年養(yǎng)成的至陰之地,但至陰便對應(yīng)著至陽,你尋日光最盛之地,再開掘一個陣眼,可以重新加固大陣?!?/br> 沒有誰比謝姮更熟悉天澤峰。 這是她鎮(zhèn)守禁地多年,所發(fā)覺的天澤峰的特殊之處。 齊闞不料居然還有此招,猛然一怔。 謝姮看了看頭頂?shù)拇箨?,回頭催促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開啟陣眼需要時間,她拖不了多久。 齊闞喉結(jié)一滾,咬咬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走!” 說出這個字,仿佛用盡了全身上下的力氣。 齊闞帶著眾人離開,臨走之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謝姮纖瘦的背影。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日。 那日謝姮私自放走容清,獨(dú)自留下斷后,也是像擋在鬼都王面前一樣,擋在他們跟前,不許他們抓住容清。 如今卻又是她反過來守護(hù)他們。 謝姮就是謝姮,或許這世上人心各有不足,可以自己的自私去揣測她的意圖,認(rèn)為她應(yīng)該睚眥必報(bào),應(yīng)該自私自利,從而否認(rèn)她的純粹,卻是他們狹隘了。 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鬼都王居高臨下地目睹著一切,直到他面對的只有謝姮一人,神色終于有些復(fù)雜。 他抓著扶手的手不自覺用力,青筋浮起,陰郁地警告道:“謝姮,別不識好歹,我要對付的是他們,和我作對只有死路一條?!?/br> 她現(xiàn)在還有回頭的余地。 那些毒未侵入肺腑,現(xiàn)在殺不死一條燭龍,他方才一擊也未曾對準(zhǔn)她的命脈。 只要她現(xiàn)在收手…… ——可她偏偏就是不收手! 這少年的眉眼已幾近扭曲,頭一次被氣得如此火冒三丈,卻偏偏只能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警告她。 他從未見過有人這么油鹽不進(jìn),不識好歹。 不接受示好,不愿被拉攏,他都三番四次地警告過了,她居然還要和他作對! 謝姮現(xiàn)在也知道,她收手還來得及。 但既然選擇了這一步,現(xiàn)在退縮算什么? 她抬眼,握緊身邊的劍,低聲道:“何須廢話。” - 謝姮再次沖了上去。 她知道她不是鬼都王的對手,每一次揮劍都牽動五臟六腑,扯得生疼,她強(qiáng)忍著虛弱,好幾次都逼近了鬼都王,又被他硬生生擊退。 但沒關(guān)系。 她今日就是來拖住他的。 只要他無暇去顧及別人,無暇催動陰靈大軍,cao控那些妖魔,那些妖魔喪失主心骨,見局勢不妙,自然會選擇逃離,那么她的目的就達(dá)成了。 至于其他,她管不了那么多。 鬼都王第一次看到有人比他還瘋。 他次次避開她的命脈,誰知她越戰(zhàn)越勇,像打不死的小強(qiáng),他盯著謝姮的眼神兇狠如狼,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唔?!敝x姮又一次滾落在地,手中的思邪劍擋不住那一擊,竟有了裂痕。 “咔嚓”一聲,思邪劍裂成了兩半。 劍斷了? 謝姮腦內(nèi)“嗡”的一聲。 她眼睫一顫,呆呆地望著手中的劍。 手腳一陣冰涼,胸口一窒,幾欲嘔血。 思邪劍陪了她很多年。 劍靈雖未化形,卻極為通曉她的心意。 連思邪劍也撐不下去了么? 謝姮長睫濕透,猛地閉目,手在微微地顫,忍著疼捧著手中的劍。 她走神間,又是一團(tuán)魔氣朝面門襲來,突然一聲清叱從身后響起,數(shù)道清亮劍光如流光從面前滑過,一下子擋住了那一擊。 謝涔之來了。 謝涔之原本在催動大陣,感覺到靈力的流失,隱隱便覺得不對,緊接著便聽人稟報(bào)說謝姮趕來了,她只身去殺鬼都王了。 謝涔之心底一沉,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還好,沒有太晚。 “阿姮?!敝x涔之擋在她面前,正要朝她伸出右手,突然想起什么,又把右手收了回去,只低聲問道:“傷勢如何?” 謝姮搖了搖頭,痛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謝涔之將她的難受看眼里,眼底如被刺痛,握劍的左手緊了又緊,多想抬手碰一碰她。 阿姮。 一直在他身邊的阿姮。 無論多么危險(xiǎn),都從未退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