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死后我成了黑蓮花 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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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幾個月沒吃人了,今天正好開開葷!” “還好魔君大人去了不周山,老子今天差點被你這臭娘們整死!” “嗚嗚!!”秦姣滿臉是淚,努力發(fā)出聲音,卻只能絕望地在雪地里掙扎,血從身下涌入,浸入厚厚的積雪中,她痛得快要死去了。 意識快要崩斷的瞬間,好像有什么濺上臉頰,秦姣睜大眼睛,看見面前的魔表情定格在最后一瞬,然后“砰”的一聲,如煙花炸開,在她跟前化為點點白光。 如同白天汐姮殺魔一般干脆。 秦姣呆滯地站在原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謝涔之。 月華灑落銀絲,襯得肌膚白如霜雪,分明是極其熟悉的臉,眉宇間卻攜了淡漠睥睨之色,黑眸幽冷,陌生得近乎冷漠。 謝涔之收回方才抬起殺魔的手,慢慢走到她跟前,突然說:“方才他們說,衛(wèi)折玉去了不周山?” 秦姣咬著牙根不說話。 謝涔之已經(jīng)確定了懷疑,袖中手狠狠一攥,猛地轉(zhuǎn)身離去。 秦姣警惕地望著他的背影,還沒來得及松懈,忽然感覺到他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朝自己看了過來,她渾身緊繃,下意識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只見他抬袖,一道白光從她眼前拂落。 秦姣低頭,發(fā)覺自己換了身衣服。 這是……男人的衣服? 她遲疑地抬手,摸著自己臉,仍舊不善地盯著謝涔之。 他已經(jīng)害她說不了話了,還要對她做什么? 謝涔之凝視著她,冷淡道:“今夜你冒充我,明日午時,你體內(nèi)禁制自會解開,你好好與阿姮說清緣由,她不會殺你?!?/br> 秦姣一愣。 他說……什么? 秦姣還沒來得及點頭,便見謝涔之轉(zhuǎn)身,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四周一片死寂,徒留低沉的風(fēng)聲猶如鬼哭,在耳邊嗚咽輾轉(zhuǎn)。 秦姣像是xiele力一般,靠著墻跌坐下來。 空氣中殘留著極淡氣息,雖難以察覺,可身為修仙之人,秦姣如何感受不出,這種氣息……像極了那些神族。 明日這三界的天,大抵是又要變了。 第84章 終于將一切全盤托出?!?/br> 汐姮發(fā)了一頓脾氣, 嚇壞了一群魔族,反倒是身邊的神族,對此事頗覺好笑。 “打從小殿下回來之后, 倒是極少流露出這般情緒了, 平日里冷靜沉穩(wěn)得像帝君, 總讓人忘記你的年紀(jì), 今日這一頓火氣撒出氣, 才像小殿下該有的樣子嘛……”辛合笑吟吟地從屋外探頭進(jìn)來, 又揶揄道:“看來那個凡人女子留不得了, 說來, 上回在蓬萊頂撞小殿下的也是她,三番四次冒犯您,處置了也無妨……” 汐姮坐著不動,聞言抬眼, 皺眉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魔族既然效忠于她,看守不利便是看守不利, 合該受到懲罰。她殺幾個魔族, 一是因為生氣, 二是為了震懾這些生性桀驁不馴的魔族, 如此,他們才不會在衛(wèi)折玉離開之時生出二心。 但是那個女人……汐姮沒想殺。 不是覺得不能殺, 是根本沒想過要將她如何。 不知為何,昨夜之后,她下意識會排斥這些隨隨便便取人性命的想法。她本來不是這樣子的, 她向來恩怨分明,不喜歡去與人交惡,也不喜歡無緣無故地去害人……可到了如今, 好像所有人都以為,她就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好像只要有誰膽敢稍稍惹她不快,便會立刻被挫骨揚灰。 旁人固然惹她不快過,可事有輕重緩急,只要不是關(guān)于天道的事,她又何曾為難過誰呢? 汐姮抬手,手肘撐著額角,用力閉了閉雙目。 辛合看出她眉宇間的疲憊之色,倒也不再嬉皮笑臉,慢慢走到汐姮跟前坐下,將手放到她肩上,嘆道:“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這樣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在我們意料之外了。小殿下,你是我們?nèi)宓尿湴?。帝君若是知道,他的meimei為了挽救族人的性命這般努力,想必會很欣慰?!?/br> 汐姮睫毛顫了顫,黑漆漆的眼睛光影浮動,迷茫而沉默。 許久,她慢慢點了一下頭,辛合彎起唇角,掠起一絲粲然的笑來,“若是累了,便歇息一日,我們都在這里,你也不必什么都靠自己,要學(xué)著依靠身邊的人。你看那個鬼都王,不是待你很好么?你不相信很多人,倒是很相信他?!?/br> 汐姮抿唇道:“他……雖說有時脾氣不好了些,可他救過我很多次,他是真心的。” 龍蛋是他孵化的,斬刑臺是他攪和的,續(xù)命的靈草是他給的,靈渠劍是他帶她去找的。 沒有衛(wèi)折玉的話,她早就死了。 辛合想起昨夜冒死阻止她的謝涔之,又說:“那個謝涔之呢?” 汐姮說:“我不知道他算不算真心,可是他從來沒有救過我,我每一次命懸一線,卻都與他有關(guān)?!?/br> “他說過不會再辜負(fù)你。” “憑什么讓我相信?” “他為了你拋下一切,也數(shù)次九死一生,你如今又怎么看他?” “兩不相欠……就這樣罷?!?/br> 說什么真心,再多的花言巧語,對已經(jīng)徹底麻木的汐姮來說,都是多余的。 僅僅只看這二人所做過的事,她也只會選擇衛(wèi)折玉。 辛合沒想到她是這樣想的,笑著抬手,摸了摸眼前少女的鬢角,“是這個道理,不管舍不舍得,過往有何瓜葛,不適合的便該早些放下。原以為凡塵走一遭,你會動搖心智,卻不曾想,你這小幼龍,比我們這些活了幾萬歲的神都要想得透徹。” 汐姮抿唇一笑。 她笑起來,還是有幾分安靜靈秀氣質(zhì),大抵是這個人間在她身上遺留的最后的痕跡,辛合深深地凝視著她,又說:“言歸正傳,小殿下先前去找謝涔之,大抵是為了天道的事?結(jié)果這事兒一發(fā)生,您走得這么干脆,是不是忘了天道的事,還要重新去找他?!?/br> 汐姮瞬間泄氣,“……我知道?!?/br> 她坐在這兒發(fā)呆,就是不知道怎么折返回去。 她發(fā)火倒是爽了,走得無比瀟灑威風(fēng),頭也不回一下,但是現(xiàn)在又湊回去,要么被視為氣不過回來找茬的,要么就成了別人打了她的臉,她還眼巴巴地湊回去,怪沒面子的。 汐姮一說完,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什么,狐疑地掀起眼皮,看向辛合道:“你應(yīng)該不是來找我聊天的?!?/br> 辛合被戳破,只是彎起眼睛笑了笑。 辛合這一次來,其實只是想提醒一下汐姮。小殿下年紀(jì)小,不比他們活了數(shù)萬年,她行事手段雖雷厲風(fēng)行,卻還是少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比如這一次,她的確震懾了魔族,還把他們嚇得不輕,但是卻忘記了這些魔族的秉性,他們只會對她臣服,但是會將陰暗的一面發(fā)泄到他們能踐踏的人身上。 也就是說,如今淪為階下囚的凡人,以及謝涔之。 若是一不小心弄出了人命,那便不好了。辛合提醒過后,汐姮等天亮就立刻起身,隨手抓了幾瓶傷藥當(dāng)做借口,起身去找謝涔之,果然在路上碰見了幾個魔族在對著凡人發(fā)泄怒火,汐姮一出現(xiàn),他們便立刻收斂老實了。 汐姮快步闖進(jìn)謝涔之的住處。 果然看見他在里面,她按照辛合說的,把藥丟到他懷里去,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跋忍幚硪幌聜?,稍后跟我走,去找出昆侖的天劫石。?/br> “砰——” 瓷瓶沒被接住,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汐姮皺眉。 汐姮對面,秦姣渾身緊繃,掩在袖中的掌心滿是冷汗。 打從她變成了謝涔之的樣子,便不得不硬著頭皮暫時撐下去,她惴惴不安地在屋子里坐了一夜,眼看著天色漸亮,離障眼法消失的時間越來越近,還沒想清楚是坦白還是強(qiáng)行裝下去,便被被這破門而入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一看見汐姮,第一反應(yīng)就是害怕,還沒做出反應(yīng),就看見汐姮朝自己扔了藥瓶。 秦姣原本是能接住的。 可是她實在是太害怕了,下意識抖了一下,手上原本接住了這瓷瓶,卻沒能握住。 看著滾落在地的瓷瓶,以及汐姮微微蹙眉的神情,秦姣心底一沉。 她暗暗叫道:“完蛋了?!?/br> 誰知下一刻,汐姮忽然朝自己走過來,很自然地彎腰把瓷瓶撿起來,嘲諷道:“突然想起來,你廢了右手,左手也斷了根手指,倒是個連瓷瓶都接不住的廢人了?!?/br> “成了廢人,還要與仙門中人私下牽扯不清?!?/br> 汐姮一邊嘲諷,一邊抓起秦姣的左手。 秦姣渾身緊繃,無法說話,只能垂著眼睛沉默。可這副模樣落在汐姮眼里,仍是那副冷淡從容的樣子,一如從前。 汐姮不想與他再浪費時間。 她只想快些結(jié)束昆侖的事,然后便去與赤言和衛(wèi)折玉他們會合。 “昨日辛合給你送了神族的藥,按理說,你的左手應(yīng)該恢復(fù)了?!毕珚堕_他的衣袖,看了看他的手,看見上面的傷痕,她伸手去碰,面前的人卻猛地抽回手,冷淡地往后退了一步。 秦姣一邊大著膽子甩開汐姮,一邊冒著冷汗,心道這障眼法哪里經(jīng)得起觸碰,滿腦子只有“要是被發(fā)現(xiàn)就完了”。 可是方才汐姮靠近她的時候,秦姣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她現(xiàn)在假扮的人,是謝涔之。 以謝涔之的視角看汐姮,很奇怪,明明這公主看起來還是很可怕,可是又好像不太一樣。 如果說,秦姣眼里的汐姮是高貴冰冷的,令人畏懼臣服,那么此刻的汐姮,分明顯得有些惱,態(tài)度也不好,舉手投足卻又如此熟稔自然。 他們相識相伴的日子,是這么的長。 就算反目成仇,兩不相干,可獨處之時,還是原形畢露。 方才汐姮靠近的一剎那,秦姣聞到她發(fā)間的香氣,想起謝涔之身上,好像也曾有過類似的冷香,他們似乎喜歡同一種氣味。 所以他們曾經(jīng)……應(yīng)該感情很好吧。 秦姣心里五味雜陳。 她緊接著又覺得困惑,昨日汐姮顯然是有些誤會了,謝涔之?dāng)嗖豢赡苷f出真相,那么,這個神族公主方才提及昨日之事,為什么看起來完全不生氣?好像也沒有誤會她和謝涔之的事? 為什么不誤會呢? 她是太篤定沒有此事,還是全然不在意? 秦姣心底一片冰涼,思緒混亂,像是一團(tuán)亂麻——死到臨頭了,她還在可笑地猜測汐姮和他之間的事??沙酥?,她還能想什么呢?她根本無力反抗,她遲早露餡,接受審判。 汐姮此刻突然不再說話,那雙上挑的銳利雙眼,一瞬不瞬地打量著她。 目光尖銳得幾乎刺穿她。 許久,她冷道:“你不是謝涔之?!?/br> “謝涔之呢?” 果然。秦姣想,再相似的偽裝,也瞞不過最了解對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