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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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起青年白色的和服下擺,津島溫樹的眉眼落在陽光里。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也應該對他說抱歉。 小時候我親眼看著母藤原女士死在了面前,盡管在這之前,她并不愿意承認我的身份,也深深地厭惡著我,但她卻是我承認的也是唯一的親人。哪怕她當時想要親手殺死我,她想了好多種辦法,也去做了,但她最終沒有繼續(xù)我想這就夠了。 只是她死去的時候,我體會到了整個世界突然暗下來是什么感覺我明明知道這種感覺會是怎么樣的,我也知道失去重要的人會是怎樣的痛苦,但我還是為了自己,得讓他去承受這些。 他輕聲說:我真的很抱歉我只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我太沒用了。 太宰治坐在了草地上。 你知道他沒有辦法接受你的死亡。 津島溫樹:他總會想到辦法的,他是個很厲害的人。 那你現在呢?太宰治的聲音忽然銳利了起來,哪怕你看到你自殺的計劃最終會失敗,你還是會回到人間,不能死去,你也還是要選擇死亡嗎? 奇怪的是,太宰治這樣的態(tài)度,津島溫樹的眉眼反而更溫柔了不能說是溫和。之前他是以看陌生人的目光看著太宰治,這下,他是在看著津島修治。 我看著他長大,我很了解他。津島溫樹說,其實他是個超級自私的小混蛋,他那個世界的津島溫樹已經選擇了死亡,選擇了離他而去如果這個世界的津島溫樹留了下來,那對他來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太宰治的瞳孔猛地縮小。 所以這一次,我還是要離開。津島溫樹嘆了口氣,不然如果有這樣一個世界存在,哪怕只是一種假設,那也是一種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后,他會感覺很痛苦吧?因為他是有這個可能去救起津島溫樹的,存在一個津島溫樹不會離開津島修治的夢境。 可是那終究只是一個夢。 夢是要醒的,修治。 他這樣告訴太宰治。 津島溫樹慢慢地退后了一步,嘴角勾起笑容。當太宰治在的時候,他的臉上總是帶著和煦的笑意。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只是在做一個惡作劇。 津島溫樹放松了自己的身體,從容地向后倒去。 他墜入了湖中。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我真的好勤快x 我很早以前說過,溫樹其實和尚也有一點相像我大概說過吧(?)應該是在作話? 他們都很倔的x 接下來是昨天歌詞的后續(xù): 雪(ゆき)が夜(よる)に溶(と)けて耀(かがや)く 銀爍的雪花靜靜地融入夜色 風(かぜ)がいま 旅立(たびだ)ちを誘(いざな)いゆく 徐徐的風在催促著我啟程 祝福(しゅくふく)の風(かぜ) 旅路(たびじ)を 旅途的大地上 回響著那祝福的盈風 微笑(ほほえ)み ゆけるよう 這份微笑將是我永恒的寶物 第79章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太宰治再怎么也沒能想到, 這個世界的津島溫樹,竟然會選擇提前一天結束自己的生命只是為了告訴他那個殘忍的事實。 天空突然下了暴雨,好像都是剎那間的事, 原本的太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太宰治整個人被雨澆透了,仿佛他也和津島溫樹一起將自己投進了湖中。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濕了, 雨水的黏膩感像是冰冷的毒蛇, 讓太宰治整個人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他總是這個樣子的。 津島溫樹用一種最殘忍的方式斬斷了太宰治和他之間的聯系,太宰治的大腦從未如此清明。親眼目睹他的死亡, 太宰治的心里絲毫沒有洶涌撲上來的悲傷他以為會有的。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荒蕪的沙漠, 有風吹過這片沙漠,卻連顆砂粒也卷不走。 他接下來的人生,不會再出現津島溫樹的身影了。無論是溫柔的記憶, 還是略帶涼意的擁抱,都只存在于過去,未來也不會在有。 到這一步, 太宰治已經很明白所謂npc津島溫樹的真正身份了。 他從來都不是一團虛擬的數據 他是貨真價實的本人。 太宰治低聲說:如果這是你的選擇。 因為這是他的選擇。 盡管太宰治再如何舍不得,再如何自私。 這一次, 他選擇尊重津島溫樹的意愿。 風拂過湖面, 卷起一層層漣漪。太宰治一個人站在湖邊,也不管寒意已經鉆入他的四肢, 閉上眼。風越來越大,樹上的櫻花被吹落,花瓣好巧不巧地灑在了湖面之上。 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太宰治說, 這次你絕對不會再做噩夢了我保證。 如果此時有旁觀者,恐怕會驚訝地發(fā)現。 這一幕與多年以前, 津島溫樹送走自己mama的場景莫名地重合了。 據說副本里的死亡,便是真正的死亡。那么在這個副本里,津島溫樹躺在了冰冷的湖下,現實里的津島溫樹也應該已經停止呼吸。 這次,津島溫樹在太宰治的眼前離開了。 在這之前,他最起碼還能觸碰到津島溫樹,盡管他沒有心跳也沒有脈搏。從今以后,他連這個都做不到了。 衛(wèi)宮切嗣皺著眉想到津島溫樹臨走前塞給他的那張小紙條,他已經將小紙條上的話背得滾瓜爛熟。 可是他仍然不懂,為什么那幾句話就能幫助他們? 不過這個交易對他們來說,怎么都不會虧就是了。如果津島溫樹沒有完成他們之間的約定,衛(wèi)宮切嗣也不必去履行。 天怎么塌了已經有人贏了嗎?! 聽到愛麗絲菲爾的這句話,衛(wèi)宮切嗣猛地抬頭。果不其然,天空正在不斷地崩塌這一切他們都已經很熟悉了,是副本結束的標志。 但比起之前的兩個副本,這次是不是太快了點? 而且這次的贏家會是誰? 衛(wèi)宮切嗣嘆了口氣,他們手中本來有著關鍵的線索,但沒想到在這個副本里卻仍然沒有取得優(yōu)勝那么最后一個決定勝負的副本會相當麻煩。 要怎么樣才能讓吉爾伽美什使用他的寶具呢? 如果英雄王肯出手的話,難度會大大降低。 和之前的副本不一樣,四周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衛(wèi)宮切嗣認了出來,那是監(jiān)管人的聲音。 「檢測到副本主要人物津島溫樹已經死亡,津島溫樹退出游戲,不再具有成為游戲玩家的資格。第二個關卡沒有勝利者,津島溫樹的協(xié)助者不再有進入游戲的權利」 愛麗絲菲爾懵了下,等等,他怎么就死了?誰殺的? 所有的線索在衛(wèi)宮切嗣的腦中都串成了一條,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來如此恐怕我們見到的,其實就是真正的津島溫樹。在此之前不是說津島溫樹是以特殊的方式參加這次關卡的么? 愛麗絲菲爾回想了一下剛剛見到的那位青年:那他是自殺的? 這我真的沒想到,她輕聲說,我沒想到他會以這種方式來結束明明有可以活下去的機會,但是還是放棄了。她揉了揉弗洛里安的頭,擔憂地叮囑:千萬不可以學,知道嗎? 弗洛里安撇了撇嘴:當然不會去學,我還有那么多好吃的沒吃完呢! 當個笨蛋也沒什么不好的。 愛麗絲菲爾嘆了口氣。 眼前忽然跑過一個人,愛麗絲菲爾定了定神,瞇著眼睛分析那個背影:那不是太宰君嗎?他要去找誰? 太宰治并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找到那個人。 那個造成了這一切罪孽的人。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再過幾分鐘,這個副本就會徹底地崩塌。他從未如此痛恨過這個副本的真實性完全模擬了津島家的樣子,這段路是如此遙遠,好像就永遠都看不到盡頭。 可太宰治仍然在繼續(xù)奔跑。 他路過了弗洛里安他們,江戶川亂步也沒叫住太宰治,禪院尚也還一臉莫名其妙。這個副本的npc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世界正在崩塌,都繼續(xù)做著自己手上的事。 太宰治穿過小巷,靈敏地單手翻過了墻,一腳踹開了木門。他不斷地喘著氣,目光鎖定了正坐在桌邊喝酒的那個邋遢男人。 津島家主恍了下神:溫樹?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太宰治扯住桌布,將桌上的菜和酒一股腦兒地掀到了地上,用力地將津島家主的腦袋給按在桌上,一條腿壓住讓津島家主不能動彈,你做了什么?你對他做了什么? 這下津島家主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你不是溫樹,你是誰? 他那被酒色掏空的身體已經相當虛弱了,在太宰治的壓制下根本沒有反手之力。 你明天打算對他做什么?在他離開之后,津島家每天都在衰弱,你總有一天會發(fā)現,津島溫樹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早已經被各種方式捐了出去他死了你什么也得不到,太宰治怒極反笑,他打算投湖,但是被你發(fā)現了,你慌得不行,你不想失去津島溫樹給你賺錢,也必須保護所謂津島家的名聲 畢竟津島溫樹實在太有名了,一個有名的人走向死亡,總是會有人按捺不住自己好奇心去探究的。所以你偽造了一場意外,誤導了所有人好巧不巧,津島溫樹希望自己一個人孤獨地死去,也支開了所有人。沒有目擊證人,死者也不能再開口說話,所有人都會因為津島溫樹只是不小心葬身火海了。 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意外,反正只要有個理由,就算沒找到尸骨也沒關系。 太宰治的語調很平靜,但手下的力道卻不小。他緊緊地掐著津島家主的脖子,手上甚至都爆出了青筋:你一把火燒了津島溫樹的所有,他什么都沒給我留下。 津島家主強撐著罵了一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我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可是我的兒子啊!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太宰治想。 看啊,從津島溫樹出生以來,津島家主從來都沒有盡過一份父親的責任。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拿自己是津島溫樹的父親來說事。 多么諷刺。 明明什么都沒付出,卻又什么都想得到。 外面還在下著雨,太宰治聽著嘩嘩的雨聲,眼睫毛動了動。津島溫樹希望太宰治放下他,走出他的死亡帶來的陰影,拋棄心里的愧疚,擁有一個美滿的人生。 但那怎么可能呢? 太宰治太聰明了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這件事的。 但他不能這么做,他不能再這么自私,眼睜睜地看著津島溫樹痛苦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太宰治不知道,每次當津島溫樹嘴角提起溫柔的笑的時候,心里究竟在想著什么?他分明每天都在做噩夢,當他和津島修治說晚安好夢的時候,又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 這個虛擬的世界在崩塌,他的世界也在崩塌。 太宰治第一次生出了不想離開這個副本的愿望他不想回到現實。如果回到現實,他大概會發(fā)現自己的手機上全部都是來自醫(yī)院的未接來電。他想象著自己回撥過去,手機那邊傳來護士略帶沉重的聲音: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 這個關卡已經結束,你也不會再擁有留在這里的資格。 這個有些機械的聲音讓太宰治從凌亂的思緒之中抽身。他茫然地抬頭,發(fā)現從這個關卡開始起就沒有出現過的監(jiān)管人站在門口,那雙金色眼睛正冷淡地看著他。 太宰治問:這是你們的安排嗎?他必定在這里迎來死亡? 這不會是任何人的安排,這是他自己的選擇。監(jiān)管人說,是他自己造成的后果,他對神并沒有那樣強烈的信仰,哪怕神賜予了他力量。 你們不會讓這樣的人獲得勝利,是嗎?太宰治直直地看著他。 監(jiān)管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祂選擇玩家的標準,是他們有遺憾、有還沒有完成的事,就算是津島溫樹也一樣。 太宰治抬起頭。 這樣的遺憾吸引了神,是他們自己召喚了神,不是神召喚了他們。別人的遺憾都是想留在這個世界上,想繼續(xù)好好地活著,和重要的人一起共赴未來。 但他在這一點上,不一樣。 監(jiān)管人破了一回例,難得這樣話多:當時他剛剛到了神的身邊,每天都很安靜,不說什么話,整天都望著一個地方發(fā)呆。神的宮殿里有各種美味佳肴,但他從來都只吃海鮮。 有次神問他為什么對海鮮有這樣的偏愛他告訴了神,他活著的時候很少下廚,每次下廚都是處理海鮮。他說他那天走得太早,還欠一個人一頓海鮮大餐,也欠那個人一次旅行。 在談論起這件事的時候,他的眼睛總算有了點光亮。神問他,這就是你想重返人間的理由嗎?不是想繼續(xù)活很多年?他那時候點了點頭后來神單獨召見了他,在游戲開始之前,神告訴我,津島溫樹不會獲得勝利,只是一個過客。他獲得預選關卡勝利的時候,我以為他欺騙了神,所以才警告他。 監(jiān)管人慢慢地摘下了面具。 他擁有一張俊秀的面孔,只不過有點僵硬。 是我錯了。 監(jiān)管人說。 現在想想,他之所以獲得了預選關卡的勝利那時候大約就是在為自己的離開做準備了。他總是想竭盡全力地告訴別人自己不是個好人,津島溫樹好像覺得,作為壞人離開的話,身邊的人就不會那么難過了監(jiān)管人嘆了口氣,他應該已經完成了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