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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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個小時。 弗洛里安留給他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弗洛里安確實很信任他。 換做是別人, 別說一個小時,恨不得能讓吉爾伽美什呆久點就久點,留的后手越充足越好。但弗洛里安不一樣, 他似乎永遠信任吉爾伽美什,甚至相信吉爾伽美什能在一個小時內(nèi)解決這個所謂的神明。 當弗洛里安自殺的時候。 周圍只剩下直升機螺旋槳盤旋的聲音。 吉爾伽美什眼睜睜地看著他用自己的武器那些割開過無數(shù)人喉嚨的銀線, 親手割開了自己的胸膛。直到他剖開自己的心口, 吉爾伽美什才能看到,那些星星點點的黑泥早就分布在了他的血rou之中, 弗洛里安早就和此世全部之惡混淆在了一起。 可是盡管如此。 弗洛里安也從來沒有做出異常的事,仿佛他還是那個他。 但怎么可能毫無影響呢? 面對此世全部之惡,又有幾個人能堅持著不受它的影響? 在弗洛里安呆呆笨笨的背后,究竟一直隱藏著什么? 吉爾伽美什垂下了眼睛。 不知道要過多久, 他們才會重逢。 這似乎是一場無盡的、漫長的、更是折磨的等待。 看不到盡頭,也看不到希望。 畢竟弗洛里安只是個人造人而已他甚至都不是個正常出生的孩子, 嚴格意義上來說連人類都不算。他誠心實意地將吉爾伽美什作為王來看待,努力讓自己配得上吉爾伽美什的御主這個身份,哪怕到最后失去了性命。從這個角度看,他又確確實實是個愛因茲貝倫。 一樣飛蛾撲火。 多年以前,羽斯緹薩以自身的血rou活祭,成功建造了大圣杯,在死前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幸福又滿足。 因為她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 多年以后,弗洛里安用自己作為代價,成功重新召喚了大圣杯。 那他實現(xiàn)了自己的愿望嗎? 他得到了吉爾伽美什的認同嗎? 答案毫無疑問。 吉爾伽美什的背后突然浮現(xiàn)出許多金色光圈,從古至今各式各樣的寶具紛紛顯現(xiàn),像是雨,更像是疾風,還像是突如其來的閃電不約而同地向那團正在痛苦地慘叫著的黑霧奔襲而去。 如果他沒有得到吉爾伽美什的認同。 最討厭被人命令的英雄王,又怎么可能會聽從令咒,代替他在這里戰(zhàn)斗? 東京。 市民們都被聚集在了一起,人們互相挨著,尚且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慌亂極了,紛紛交頭接耳問對方看見了什么,是不是所謂的世界末日要到來了。 在一片慌亂的人之中,有個顯得過于淡定的女人靠在墻上。她的面上雖然也顯露出悲傷的神情,但雙眼里卻不見一點慌亂,甚至還帶著些許笑意。 她穿著一身女傭的服飾,若有人在這時仔細打量她,便會發(fā)現(xiàn)她明顯出自什么守舊的大家族,現(xiàn)在這樣炎熱的夏天,還捂著密不透風的和服。厚重的劉海掩完美掩藏了額頭上的那道縫合線。 你也是被那個白霧指引來的嗎? 有人捅了捅她的手肘。 她羂索立刻側(cè)過頭去,聲音中夾雜著一點憂慮:是的呢。 那個霧究竟是什么東西呢?為什么要把我們都聚集在這里呢? 旁邊的人猜測:應該是把我們送過來避難的吧。 嘛,這種事誰都說不準,羂索有意無意地提到,萬一是把我們聚集到一起更方便殺掉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也是在為我們的處境感到擔心嘛,更何況這種事的幾率很小吧?不用放在心上。 但這句話落在慌亂的人群里,無疑掀起了波瀾。 沒有政府的正式通知,手機也沒有信號,他們現(xiàn)在完完全全與外界失去了聯(lián)絡。更別提在場的市民里還有別的家人,如同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慮的情緒迅速擴散。 這就是人類。 如此好cao縱。 羂索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是禪院家一名不起眼的女傭的身體。如果說她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有在多年以前,曾經(jīng)被禪院尚也親手救出這一點。 只不過她好不容易逃離了名為禪院的地獄,被禪院尚也送往醫(yī)院之后,卻有朝一日失去了禪院尚也的所有消息,再也沒見到過禪院尚也。她想起了,自己剛剛被禪院尚也救出的時候,禪院尚也身上是沒有那柄他從小就不離身的刀的。 并且 她還迷迷糊糊地看見了禪院尚也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摸了摸自己從前掛著佩刀的地方嘆氣。 結論是自然而然推理出來的。 禪院尚也丟失了那把刀,女傭知道這把刀對少爺來說是多么重要,少爺肯定是回禪院家去尋找了。她裝作若無其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地回到了禪院家,畢竟她被擄走是個秘密,在別人的眼里,女傭只是短暫地出去了幾天。 可是就算回到禪院家,女傭再也沒有聽到過禪院尚也的消息。 她的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 等了很多年,也沒等到那個將自己救出地獄之人的消息。她本來以為,自己回到禪院家就會被抓起來沒空,但是禪院直哉將女傭調(diào)到了他的身邊侍奉,女傭愣是平安地活了下去。 如果不是,那天她遇到了一位額頭上有著縫合線的男人。 她可能會一直等待。 羂索很期待。 如果這具身體重新出現(xiàn)在禪院尚也的面前。 那個男人的臉上會是什么表情? 羂索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功奪得禪院尚也的尸體。多年前他以女傭的身份潛入禪院家,卻一直都沒能找到禪院尚也的尸體但是現(xiàn)在,禪院尚也奇跡般地重新出現(xiàn)在人世間,重新讓羂索燃起了希望。 現(xiàn)在據(jù)他所知,咒術高專的其他人全都離開了,只有禪院尚也還留在東京。 這個時候不動手,等五條悟回來再動手嗎? 不是的! 人群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不同的聲音。 一個母親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孩子,所有人都對她投去目光,讓她感覺壓力頗大,不禁縮了縮脖子。 但是她還是站出來了。 我見過那個人,那個用著奇怪白霧的人一開始她的聲音不算很大,到后面卻越來越堅定,他救過我,還幫我找到了我的孩子。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是你口中那樣不堪的壞人! 竟然還有這種意外? 羂索故意做出害怕的表情:抱歉我只是隨口一說因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 看來,禪院尚也這個人的價值,根本不僅如此。他不但對五條悟有相當大的影響力,禪院家對他也沒辦法,可能還有更多羂索不知道的羈絆存在。 必須得到。 一定要得到無論用什么辦法。 現(xiàn)在的話,禪院尚也應該對上了那些咒靈吧?羂索根本不會放過現(xiàn)在這么好的機會,剛剛已經(jīng)聯(lián)絡好了咒術界的那群傻子高層,放出足夠的詛咒來對付禪院尚也。如果在平時,這些詛咒可能禪院尚也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 但是現(xiàn)在,要維持整個東京的防護罩和疏散市民,還要對抗敵人的精神侵蝕,禪院尚也根本不可能再有多余的心思來對付這些詛咒 羂索只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夠了。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羂索美滋滋地想著,已經(jīng)開始暢想之后自己的大業(yè)是如何完成的。低頭看了眼手表,確定現(xiàn)在時間應該已經(jīng)差不多了,那些詛咒應該將禪院尚也給解決掉了。 還得快點趕過去,不然的話,禪院尚也的尸體恐怕沒有辦法好好地保存吧? 等一下。 周圍是不是太安靜了? 羂索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周圍的人沒有再說一句話。而白霧正從門口,慢慢地擴散了進來。羂索看了看四周,其他人臉上都露出僵硬呆板的表情。 這是怎么了? 羂索不禁退后了一步。 鉆進門口的白霧慢慢地凝聚成了一個球形狀,閃著微弱的金色的光。 這是什么東西? 羂索皺起了眉。 禪院尚也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的?又是什么時候,將他身邊的人都替換成了幻象? 這毫無疑問是禪院尚也的力量沒錯,看來之前是他小看了禪院尚也,沒想到到這種地步,他竟然也能繼續(xù)存活下來。但是禪院尚也的負擔應該進一步增加了,就算找到了罪魁禍首,現(xiàn)在恐怕也沒辦法處置。在處置兇手和保護市民之間,他肯定會選擇保護市民。 而且禪院尚也擁有這樣的巨大消耗,現(xiàn)在怕是寸步難行,根本不可能到達這里。 根本不可能的吧? 禪院尚也的能力是幻術,主要作戰(zhàn)風格是借用幻術來接近敵人,然后再用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近戰(zhàn)格斗消滅掉。羂索現(xiàn)在離禪院尚也很有一段距離,禪院尚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他用近戰(zhàn)格斗幻術更是沒用,羂索早就有準備了。 球形狀的白色能量體上的金光忽然亮起。 禪院尚也單手扶著刀勉強自己站了起來,閉上眼:找到了。 他的防護罩保護了整個東京,與此同時,整個東京也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 只需要知道位置,然后疏散其他民眾就可以了。 羂索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就想逃。 但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白色的球形能量越來越大,卷起了周遭的一切,可是它仍然沒有停下,仍然繼續(xù)吞噬著周遭的一切,中央的金色光芒也愈來愈旺盛。 下一秒,在這個地下室里。 轟然炸開! 第84章 確認, 已經(jīng)失去生命反應。 禪院尚也想。 已經(jīng)很難有人認得出,那個連站都站不起來的人是禪院尚也了。純黑的制服有一點好處,哪怕被鮮血浸透了, 從外表上也看不大出來。只有鼻尖嗅到的濃郁的血腥氣是唯一的真實。 不過好在,東京的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一個人了。 他這副血rou模糊的樣子不會嚇到任何一個人。 所有的市民都已經(jīng)被送到了避難處。 禪院尚也幾乎將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了刀上, 才能勉強支撐下去??杀M管他連雙腿都無法再向前邁動一步了, 身體里向四周擴散的咒力卻仍然沒有停止,甚至還有加大的趨勢。 大概是上面那群人的戰(zhàn)斗讓外來之神感到了疼痛吧。 黑霧以從未有過的咆哮之勢向東京涌來, 整個東京上空白色的防護罩正在不斷地被蠶食, 很快便變得越來越稀薄?,F(xiàn)在已經(jīng)是勉強支撐了, 如果再不繼續(xù)輸送咒力的話,防護罩很快就會破碎。這明明是禪院尚也幾乎用盡了所有力量才構建出來的防護罩,但在面對神明的力量的時候, 終究還是如此弱小,如此不堪一擊。 禪院尚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呼吸灼燒著他的喉嚨, 就像此刻,憤怒正在灼燒著他的理智。他已經(jīng)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意識即將崩潰, 眼前是一片血霧,整個人快要枯竭。 一直位于他身體之內(nèi)的伏黑甚爾愣了愣。 如果將禪院尚也的身體比作是一個玻璃罐, 那么他身體里的力量就是源源不絕的營養(yǎng)液。被這些咒力溫養(yǎng)著的靈魂猝不及防地失去了熱源,如果還意識不到發(fā)生了什么,還意識不到禪院尚也的身體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那么伏黑甚爾的靈魂也就白被修復了。 快停下。 快停下?。?! 還不行。 禪院尚也說。 如果不再爭取一點時間的話,他像是在說服自己, 就算他們打敗了外來之神歸來,迎接的也會是東京這座死城, 人民會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即便他們勝利,也會有源源不絕的輿論去譴責他們沒能保護好群眾他們總是對英雄抱以苛責的態(tài)度。 那樣的話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伏黑甚爾:你已經(jīng)盡全力了你不必去理會那些人,如果沒有你,東京現(xiàn)在已經(jīng)淪為地獄了。 禪院尚也沒有回答。 他抬起了再也看不見前方的空洞雙眼,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了時針滴滴答答的聲音然而這并不是聲音本身出現(xiàn)了故障,而是他自己的聽力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 這樣子。 無法再計算他還能繼續(xù)茍活多久了。 其實也不用計算。 禪院尚也早就已經(jīng)牢牢地記住了那個時間,就算沒有倒計時,他也能給自己倒計時。耳邊伏黑甚爾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模糊,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奇跡般地安靜。 他已經(jīng)聽不見伏黑甚爾在說什么了。 他已經(jīng)看不見自己面前多了一個人。 禪院直哉:你 他慌亂起來:我?guī)闳ジ邔?!那里有家入硝子,那里有反轉(zhuǎn)術式! 禪院直哉是匆匆趕來的。 五條悟留了后手,聯(lián)系了禪院家盡管他是如此厭惡,但此刻他們需要更多的力量。把整個東京交給禪院尚也一人來保護,那肯定是做不到的。無論從什么方面來考慮,禪院尚也都不能沒有援兵。 在進入白霧之后,白霧為禪院直哉指引了方向。 他終于、終于找到了禪院尚也,以及他腳下的咒靈殘骸。 禪院尚也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見了。 但隨著別的感官喪失,他的知覺卻變得格外敏銳。此時此刻,整個東京都位于他的眼底,所有人的舉動都烙在了他的腦海里,禪院直哉的到來根本瞞不過他。 禪院尚也打斷了他:我有件事拜托你。 禪院直哉:什么事?我先送你去高專! 接著禪院直哉就看見,禪院尚也那雙空洞的、一直滲著血的雙眼落在了他那柄刀之上。禪院尚也用盡了全身力氣,將這柄牢牢插入地面的刀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