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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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所不知,百年前的朝露試,師尊和仙尊是同一批入閣的優(yōu)勝者,共同經歷過生死考驗,關系自然匪淺。 秋聲緲道:更何況,靈嬛仙尊對師尊的傾慕,在朝音閣中早已不算什么秘密了。 傾慕嗎。 周長明眨了眨眼,被龐大的信息量沖擊得頭腦發(fā)懵。 所以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那位強大貌美的仙人果然對藺楚疏抱有好感。 那他對此又是什么態(tài)度呢? 心間又蔓延開綿密的刺痛。 他低下頭,咬緊了牙關。 不過師尊性子出了名的冷淡,對靈嬛仙尊也是能避則避,若非這次實在是傷勢未愈,只怕也不會輕易讓她近身。 秋聲緲戳了戳他的肩:你怎么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沒事,只是周長明勉強笑笑, 方才那位仙尊說,靈契能夠醫(yī)治你師尊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害,畢竟靈契以精血和靈力為紐帶,訂立雙方一般都資質超絕且相近,如果一方受創(chuàng),另一方自然能用靈力為他治療。 后面的解釋秋聲緲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周長明的眼神已經變得暗淡。 敢情是因為自己太弱了啊。 無能為力總是令人惱恨。 更何況在過去,他從來都是充當著藺楚疏保護者的角色。 從沒有如此這般,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受傷痛苦,卻什么也做不了。 你也別太難過,師尊被走火入魔困擾,也不是最近的事了。 秋聲緲安慰道:他執(zhí)意不肯補全識海靈武,加之執(zhí)念太深,心魔發(fā)作得越來越頻繁,最初數(shù)月一次,如今一月就要發(fā)作好幾回。 那他發(fā)作時,一定很痛苦吧? 這個嘛,師尊的忍耐力遠勝常人,況且他從不會在我們這些弟子面前表露出來。但我曾在典籍上看到過,心魔之痛無異于穿骨裂肢,一旦發(fā)作,根本無法緩解。 眼前不受控制地閃過相處的一幕幕,周長明這才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細節(jié),心頭綿綿地抽痛起來: 那有沒有其他能幫到他的辦法? 我雖是醫(yī)修,對心魔的研究卻不算深入,比起靈嬛仙尊那種專精精神控制類術法的修士而言,更是差得太遠。但墨刑司的藏典閣中有不少相關書籍,你若感興趣,倒是可以試試看。 藏典閣么多謝。 見周長明恍恍惚惚地就要往外走,秋聲緲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一把拉住他手腕: 我也有些事得去那兒一趟,正好領你一同去。 他的神情過于迫不及待,身邊始終保持沉默的姜玉琢看在眼里,忍不住無聲地嘆了口氣。 寢殿內,殷想容等眾人離開后,便吹奏起玉笛。 這是她的本命靈武牧音笛,在木靈根的輔助下,能夠通過不同的旋律影響他人的精神力,進而震懾識海。 混亂的靈力在藺楚疏識海中奔涌不休,即使靈力深厚如她,應付起來也有些吃力。 舒緩靈動的旋律裹挾著四散的靈力緩緩歸流,躁動的心魔也漸漸平息。 等到半個多時辰后殷想容放下玉笛,已經汗透重襟。 你這家伙,心魔都嚴重到了如此地步,竟然 她剛想斥責藺楚疏幾句,卻忽然發(fā)現(xiàn)他面孔霜白,雙眸緊閉。 竟然已經昏睡了過去。 想必是之前耗去了全部心力忍耐劇痛,等到心魔被笛聲紓解,才放松精神,陷入自我保護的昏迷。 四下靜謐,房中只聽得見彼此或綿長或急促的呼吸聲。 殷想容心頭一動,驀地俯下身,湊近了藺楚疏。 朝思暮想的面容近在咫尺。 她的目光從鋒利的眉移到緊抿的唇,不由得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 你總是這樣,要么避而不見,要么觸不可及。 她輕嘆道: 我想對你說的話,你只怕根本不會聽,縱然你我共同經歷那么多生死考驗,你的內心,我卻從未踏入過一步。 你還要躲我到什么時候? 殷想容眼眶微紅,語意哽咽,忽然伸出手,想要觸摸他的臉龐。 這樣的動作太過逾矩,即使她已經經歷了數(shù)百載歲月,卻依然心跳如雷。 慌亂得如同情竇初開。 你在做什么? 正在此刻,忽然有人在她身后輕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被殷想容催眠的疏疏身嬌體軟易推倒,我要不要讓小長明看到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壞笑 第20章 話本x1 殷想容觸電般縮回手,轉過身,脊背一陣僵硬。 剛才她只怕是太過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究竟何時這寢殿中已經不止自己和藺楚疏兩人。 師尊。 身后是車靜姝平靜而了然的臉。 她靜靜注視著殷想容,沒有過多言語,卻足以讓對方感到自己的秘密無所遁形,羞赧地側過臉去: 只是壓制心魔后的面診而已,你別多想。 求而不得,求而不能,世間諸多因果既然已經注定,師尊又何必強求? 車靜姝搖頭:正如強自掰直盤曲的蚊香,除了致其斷裂,不可能有其他任何結果。 你這逆徒,成天逞口舌之快。 殷想容也不是第一回 被她擠兌,自然涵養(yǎng)極佳,先前交代的事項,可都置辦好了? 九十八個閣外門派的參試名單已經擬好,包括住宿飲食、藥物服裝等事宜也已經交代下去。至于棲梧仙尊提出的三族并行計劃,還要留待朝音閣大會商議定奪。 各司的日常物資也已經添置齊全,著您吩咐,特地為墨刑司額外加了一份安神香與調理藥物,如此,您可滿意? 不錯不錯。殷想容滿意點頭。 這徒兒雖然毒舌了些,辦事能力卻強得出奇。 自從二十年前她成為首徒,自己便當起了甩手掌柜。 日子倒也稱得上逍遙自在。 阿楚這邊應當沒什么大礙了,若無其他安排,你便隨我回璇璣司吧。 沒想到車靜姝卻搖了搖頭:我得先去趟藏典閣,有筆重要的生意要談。 殷想容微微挑眉。 車靜姝的所謂生意她有所了解,也時常撞見她神神秘秘地在書房中涂畫些什么,只不過從未給自己瞧過。 有什么生意,是師尊都不能知道的?她佯裝嚴肅, 若是對朝音閣利益有損,可別怪我來日護不住你。 無他,只是一些意興所致的隨筆罷了。 車靜姝遠遠拋下一句:更何況其中的愛恨糾葛,我想眼下師尊大概是不懂得的。 這里就是藏典閣? 周長明費力地踮起腳尖,卻根本看不到書架的盡頭。 整個藏典閣是一座盤旋向上的巨大閣樓,高聳的書柜直插穹頂,陳設的書籍不計其數(shù)。 哦,我忘了你還不會御器飛行。 秋聲緲喚來一名灑掃弟子,囑咐他領著周長明尋找心魔相關的典籍。 自己則領著姜玉琢,悄聲潛行到了藏書閣后院。 不出意外,一道纖秀的人影已經在那里等候。 靜庵先生?。?! 秋聲緲人未至聲先行,滿面的興奮期待幾乎要溢了出來: 《長恨雪眠》上卷實在是精彩絕倫,讓人猜不透劇情走向,不知后續(xù)您構思得如何了? 只見那位等待之人正是車靜姝。 見秋聲緲興奮至極,她也翹起嘴角: 有你這樣不斷催更的讀者,我焉能懈???這是《長恨》的中卷,我還沒來得及去刊印,先給你一本手寫版吧。 靜庵先生《長恨雪眠》? 一旁的姜玉琢有些風中凌亂。 秋聲緲身為話本骨灰級讀者多年,他跟著師哥耳濡目染,也算是對這一行業(yè)有一定了解。 可如果他沒記錯,靜庵居士難道不是斷袖話本的知名作者嗎? 為什么此類作者會出身朝音閣這種規(guī)律森嚴的名門正派? 為什么看上去如此直男不解風情的秋聲緲,居然是小眾文學愛好者? 姜玉琢的腦海里冒出了無數(shù)個問號。 對了,車靜姝唰唰地在書頁上簽下靜庵居士幾個大字, 那位你師尊新納的靈仆,是什么來歷? 她也不算外人,秋聲緲想了想,還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周長明的身份。 車靜姝越聽越是神情莫測。 雖說話本創(chuàng)作純屬自己的腦洞所在,可藝術畢竟來源于生活。 那些纏綿悱惻的情節(jié),當然是有現(xiàn)實依據的。 而據她了解,在藺楚疏入閣之前,曾經有過一段相當刻骨銘心的同門情誼。 或許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在她眼中卻大有文章可做。 更何況 周長明的容貌,總給她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看來,是時候去驗證心中的猜測,獲取新的靈感了。 車靜姝摩挲著袖中的筆桿,嘴角笑意越發(fā)難以捉摸。 周公子,夜色已深,您看了一整日典籍,還是早些休息吧。 直到灑掃弟子拍了拍身下的繩索,周長明才如夢初醒。 他借著能夠自由上下的攀云鏈,一日內將能找到的心魔書籍看了個遍。 無奈那些書籍不僅佶屈聱牙,提及解除方法的更是少之又少。 辛苦你等我到這么晚,這本書我能帶回去繼續(xù)看么? 他揚了揚手里的書冊。 如果是周公子的話,自然無妨,您只需記得三日內歸還即可。 弟子想起秋聲緲的囑咐,仙尊大人吩咐過,除了后山禁地,您可以在墨刑司中隨意來去,任何物資也可隨心取用。 周長明一時愣住。 雖說他確實和藺楚疏定了靈契沒錯,可因此就獲得極大限度的自由和優(yōu)待,卻是根本無法想象的。 這就是被主角罩著的快樂嗎? 他暈乎乎地下了梯,抱著書往寢宮慢慢踱步,臉上不知不覺長出了笑容。 朝音閣地勢較高,入了夜更顯清涼。 周長明在涼爽的夜風中漫無目的地走著,猛地抬起頭,這才驚覺自己來到了藺楚疏房門口。 附近似乎并沒有弟子值守。 是進去看看,還是假裝無事發(fā)生,直接溜走呢? 周長明有些發(fā)愁。 系統(tǒng)關于掉馬的警告反復回蕩在耳邊,加之藺楚疏已經有意無意試探了好幾次,為了安全考慮,自己其實不應該繼續(xù)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倘若真的被發(fā)現(xiàn),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么? 是銷除賬號,還是rou.體折磨? 只是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栗。 周長明糾結了半晌,還是屏息凝神,悄悄地將門推開一條縫。 只是看看藺楚疏的狀況,應該不會被注意到吧? 寢宮中光線昏暗,夜明珠幽微的光亮被繚繞的香霧折散,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房里安靜至極,除了隱約傳來的綿長呼吸,并沒有其他聲響。 周長明貓著腰踮著腳,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 他放輕動作來到藺楚疏床前。 見他雙目緊閉,似乎睡得正沉,這才放松了緊繃的神經,在床邊輕輕坐下。 藺楚疏高束的發(fā)髻披散下來,長發(fā)如濃墨般鋪陳。 微微散亂的衣襟中,露出平直的鎖骨一線,將禁欲的清冷暈染成無聲的誘惑。 剎那的注視,就足以讓周長明臉頰發(fā)燙。 他局促地抱著雙膝,下意識攥緊了衣擺。 典籍中說,締結靈契的雙方若要擺平心魔,便需要在心魔期間經常進行靈力交互。 調節(jié)經脈中紊亂的靈流,進而平復識海的動蕩。 另一個辦法,則是設法找出引起心魔的具體誘因,以實物的刺激讓它徹底消散。 正好桃源居中留下了前幾個賬號的不少道具,等到家園系統(tǒng)開啟,倒是可以去碰碰運氣。 周長明默默盤算著,也不知是不是安神香的效力太強,他的意識也漸漸朦朧起來。 眼前如同籠著一層紗,看不真切。 他輕咬著舌尖,清醒了幾分后,接著伸手去握藺楚疏的手掌,嘗試著將靈力輸入他體內。 這一刻,掉馬帶來的威脅似乎不復存在。 隨著他的靈力的緩緩流入,那人原本沉靜的眉漸漸蹙起,忽然手腕翻轉,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 周長明吃痛,想要縮回手,穩(wěn)定輸出的靈力卻忽然開了閘。 藺楚疏體內仿佛憑空生出了一方旋渦,開始兇猛地吸入他的力量。 唔實力差距過大,他根本抗拒不了藺楚疏,只能眼睜睜看著體內的靈力被吸收殆盡。 甚至連精神力也無法幸免,被強行卷入了對方的識海之中。 視野中的畫面變幻不休,等到周長明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色,他已經不在藺楚疏的寢宮里。 身邊是一望無際的荒野,天幕中翻卷著濃黑的層云,不時有猩紅的驚雷劃過,讓人格外不安。 這種醞釀著風暴的壓抑氛圍,對周長明而言并不陌生。 上次在藺楚疏的夢境里,他也感受過這樣的氣氛。 被心魔纏身的識海,時刻都在爆發(fā)的邊緣。 為今之計,只有盡快找出心魔究竟藏在何處。 對了,上次在夢境中,自己可是以秦滄硯的形貌出現(xiàn)的。 難不成這次也 他趕忙看了看自己的衣裝,確認不是曾經的任何身份,才開始謹慎地查看四周。 視野的盡頭似乎有隱約的亮光,他沿著光的來處走了好一陣,眼前的景色才發(fā)生了變化。 高大的山巖拔地而起,被粗大藤蔓遮擋住絕大部分的山洞深處,隱隱露出一方透著冰藍光彩的長棺。